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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天风给应果两个追得往南跑,五柳庄却是在洗马城的北面,一南一北,可是有距离了,中间又还要问路,因此直到第二天的午后,战天风才找到五柳庄。
夏凌峰神神秘秘,但五柳庄看上去却平常得很,跟一般的庄子没什么区别,远看围墙隐隐,绿柳悠悠,近听鸡啼东篱,狗吠西院,一派平和的景象。
不过战天风一靠近,还是立刻觉出了异样,让他惊讶的是,庄中的人明明感应到了他灵力的波动,但却不知是用一种什么方法发现他的,因为若是一般的玄功高手,会用灵力扫过来,可战天风并没发现庄中有灵力扫出来,可心中偏又明显的生出被人发觉了的感觉。
“嘿,还真是越来越神秘了。”战天风搓手,大是兴奋:“这样最好玩,我到要看看,这些脑袋里藏虫子的家伙,到底是些什么人。”眼珠子一转,忽又想:“我不能太直接了,若直接把夏凌峰的虫子交给他的大师兄,到时人家说声谢谢我就得走人,可就摸不清他们的老底了,对了,夏凌峰不是给了我两样玉器吗,我先只拿玉盒子出来,姓夏的拿玉盒子骗我,我就转手拿来骗他大师兄,然后看情况,好就把虫子给他大师兄,不好嘛,嘿嘿,本大追风就兜回去喂鸡了。”
鬼主意想好,到庄门前落下,他也不会斯文,高声就叫门,庄门开了,出来个丫角童子,战天风看了冷笑:“老的还不出来,还在装。”对那童子道:“夏凌峰让我来的。”
那童子引他进去,院中站着三个人,当中一个约有四十岁左右年纪,中等身材,有些微胖,穿着员外服,他面上微微带笑,显然故意隐藏功力,眼中不带锐光,不过战天风仍是能感应得出他功力不低,或许还不如战天风,也差不太远。
这人左手的是一条黑脸汉子,最多三十左右,一看便是那种性直粗豪的人,直视着战天风,隐隐有警惕之色,不过功力较之那中年汉子要低得多,最多也就是二流水准。
剩余右手那个,是三人中最年轻的,不到三十岁,身材也是三个中最高的,白白净净一张脸,虽然说不上美男子,却也算得上英俊。这人功力和那黑脸汉子差不多,但看着战天风的眼光里,却有些焦虑惊慌的味道。
“三个人竟是三样神情,还真是越来越有趣了呢。”战天风一眼将三人神情看在眼里,暗转念头,一抱拳道:“兄弟战天风,江湖人称神锅大追风,不知三位可曾听过在下匪号?”
竟有他这么自我介绍的,那三人脸上一时都是一脸愕然。
“原来是战少侠。”那中年人抱拳回礼:“敝人肖劲空。”向左手黑脸汉子一指:“这位是二师弟燕层云。”又指右手那年轻人:“三师弟谢清竹。”
燕层云谢清竹都抱拳见了礼,肖劲空道:“战少侠方才说是为我五师弟而来,不知是何事?”
“三位请看。”战天风早想好对策,胸一挺手一背,道:“我和你们的五师弟夏凌峰是不是有几分相象。”
肖劲空三个都疑惑的看着他,谢清竹向肖劲空看了一眼,道:“身材有三分象,侧面看脸,有五分象。”
肖劲空凝睛看着战天风,道:“不知战少侠这话的意思是。”
“有人把我认做了你们的五师弟。”战天风微笑:“说白了就是七花会的人,把我当成夏凌峰,一路追杀。”
“七花会好猖狂。”燕层云一声暴喝,脸现怒意。
肖劲空却不动声色,看着战天风道:“却不知后来是如何,是我五师弟出现了吗?”
天风点头:“庄主神算,我和七花会的人打得正热闹,夏凌峰来了,然后我们联手对敌,反把七花会的人打了个稀里哗拉。”
层云大喝一声彩,道:“那我五师弟呢,你们即然赢了,他怎么没回来。”
“他去摸七花会的底了。”战天风说着摸出那个玉盒子,道:“让我来五柳庄等他,同时带个信给你们,让你们小心提防,这是他的信物。”
肖劲空接过玉盒看了一眼,拱手道:“多谢战少侠仗义援手,战少侠屋里请。”
战天风巧计得售,心下暗喜,跟着进屋,下人摆上酒席,吃了半日,那燕层云酒量甚豪,屡屡劝酒,战天风平日好逞威风,这时却知道醉不得,不肯多喝,有五六分酒意,便装作醉了,肖劲空命人扶他到客房休息。
战天风看得出来,那肖劲空是智谋深沉之人,虽见了玉盒子,对他仍不十分信任,必有提防,因此战天风这时不敢乱动,装醉躺在床上,却不睡,而是暗暗练功。
这时天早黑了,慢慢的人声渐静,入定中的战天风突地生出感应,那是一种很怪异的感觉,最怪的是,战天风睁开眼来,细细去感应,那种感觉竟是消失了,就和最初靠近五柳庄时一样。
“便是鬼瑶儿的鬼灵也没有这么古怪,我倒要看看是个什么鬼。”战天风悄悄爬起来,煮一锅一叶障目汤喝了,翻窗而出,他当然知道有人监视,但他有绝对的自信,在他喝了一叶障目汤又不运玄功的情况下,以监视的人那点区区功力,绝不可能发现他,不论有什么鬼。
照着先前感应到的方位,战天风飞快摸过去,五柳庄弟子不少,一路上有好几处明岗暗哨,不过战天风从他们面前掠过,却只当是括过了一阵风,而且是一阵微风,其中有一个人便说了句:“这鬼天气,热得要死,好不容易动点风,还跟我妹子打哈欠似的,有气无力。”他这比喻到形象,战天风听了暗笑。
到一个小院子前,先前那种感觉又出现了,而且这院子的岗哨也明显多了很多,战天风知道古怪就藏在这院子里,也懒得翻墙,直接穿门而过。
院子里并无灯火,战天风照着感应,直摸到一扇窗前,天热,窗子是打开的,只挂着一副竹帘儿,战天风透过缝隙看进去,只见肖劲空盘膝坐在榻上,双手捏一个古怪的姿势,和夏凌峰那日所捏一模一样,他额头上同时也有一个。
看到他额头上的,战天风急去屋中搜索,果然在肖劲空头顶三四尺开外,看到了小虫儿,却不是一只,而是两只,大小都和夏凌峰那只差不多,不过其中一只呈金黄色,那只金黄色的虫子爬在另一只虫子的背上,紧紧的贴在一起,头上的触须互相触碰,而且动得很快,生象是两个武林高手在过招。
“虫儿打架?”战天风暗暗好奇:“莫非是另有他这一门的高手神虫放虫儿来咬这姓肖的?”
凝睛细看,到要看哪只虫儿打赢了,那两只虫儿却霍地分开了,互相对绕着飞了一圈,那只金黄色小虫笔直向肖劲空飞去,落到额头上,径直钻进了那里,而另一只小虫则从对面的窗子缝里飞了出去。
虫子一进洞,肖劲空额头上消失,又静坐一会,战天风没看出个名堂,正觉无趣,肖劲空脸上忽地现出怒意,随即收势起身,对门外吩咐道:“叫二爷和三爷立刻过来。”
听到他的声音,里间出来个女子,这女子约摸二十来岁年纪,穿着一身淡紫色的裙衫,身材欣长,看上去似乎比肖劲空还要高得一分半分,容貌甚美,不过眉间隐隐有一层抑郁之色。
这女子走到肖劲空面前,道:“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肖劲空面对着窗子,没有转头,也没有答她,只是哼了一声,战天风能看到他眼底难以抑制的怒气,那女子看了看肖劲空的侧脸,没有再问,而是转身点着了蜡烛,随后移步走向里间,走到一半,却又停下了,折身到榻上坐了下来,烛光摇曳,她斜坐着的身子修长而优美,但眼角的抑郁却似乎更浓了。
不多会脚步声起,燕层云谢清竹相继到来,两人叫了声大师兄,又对那女子叫了声师妹,战天风明白了:“怪道有老五没老四,原来老四是个女的,这师妹嫁师兄理所当然,不过嫁给这大师兄有点屈了,真要配对,老三配老四挺好,也不知哪个做的媒,没眼光。”他猜得没错,这女子确是五人中的老四柳轻烟,只不过他管的闲事似乎也太宽了。
燕层云道:“大师兄,什么事?是有了老五的消息了吗?”
“不是老五的消息,是老三的。”肖劲空一直面对着窗子,这时仍然没有转身,燕层云三个都只能看到他的侧脸,惟有战天风才能正面看到他的眼睛,他这句话出口,瞳孔霍地收缩,射出锐利的光芒。
看到他眼中冷光,战天风心下嘀咕:“动真火了,有戏看。”
“老三?”燕层云脸上变色,看一眼谢清竹,道:“老三有什么事?”
谢清竹也是脸色大变,却偷眼瞟向榻边的柳轻烟,柳轻烟也在那一声里站了起来,同样瞟向谢清竹,四目对视一眼,却又霍地分开。
屋中四个人都是面对着战天风的,因此各人脸上的神情战天风全收在眼里,看到谢清竹偷瞟柳轻烟,战天风心底暗叫:“他为什么偷瞟别人的老婆,哈,这家伙不老实。”
“老三,上个月七号,你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肖劲空闷喝。
谢清竹身子一抖,脸上刹时间全无血色,似乎还想瞟向柳轻烟,却终于没敢扭头,而是双手捂脸,慢慢跪了下去,颤声道:“大师兄,我——我——是七花会的人逼我的。”
…【第二百一十二章】…
“你敢背叛师门。”燕层云暴怒,右掌扬起,一掌猛向谢清竹拍去,柳轻烟啊的一声叫,肖劲空霍地回身,左手架开燕层云,右手却在谢清竹左肩上拍了一下,他手掌扬起时,战天风看到他掌心中蓝光一闪,指间似乎夹了什么东西。
“你去忏心堂,面壁思过,待老五回来,再做论处。”肖劲空说完,复又回到窗前,背手向外,战天风可以看到他眼角的肌肉微微跳动,心下嘀咕:“原来谢老三勾上了七花会,这肖老大明明动了杀心啊,怎么却又强忍着。”
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