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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鬼瑶儿一声冷哼:“无闻七剑好大的名气,不过如此。”索魂带猛一旋一抽,木玉贵便如裹在旋风中的一片木叶,不由自主连打了两个旋子,大惊失色之际,鬼瑶儿却已飞身退开,展开黄泉独步身法,两闪之下便已无形无踪。
“臭婆娘。”邓玉寒还要追出,张玉全却一把拉住他,道:“追不上的,便追上去也没有用。”
“难道就这么放过那小贼。”邓玉寒怒叫:“他可是害死玉龙师弟的凶手。”
“九鬼门大索天下捉拿那小贼,所以小贼落到鬼瑶儿手中,也不过是个死吧。”张玉全看他一眼,道:“但不论怎样,事已至此,凭我三个之力是夺不回那小贼的,还是回庄禀明师父吧。”邓玉寒无可奈何,恨声将剑插回鞘中。
战天风给鬼冬娘倒提了身子飞掠,下面草木树枝如飞倒退,他脑子里也是如电飞转,想:“今儿个看来阎老五真个要请客给本大追风接风洗尘了,上次给老鬼擒着巧遇云裳姐,这次不可能再有这么巧了吧,马大哥踪影不见,铁定是护了新天子躲在什么地方,七公便是在这里,凭他也休想从鬼丫头手里救我出来,死了,死了,这次死定了,却不知鬼丫头要怎么摆布我。”
心中虽是沮丧,其实仍不死心,便如落水之人明知水面上空无一物,却仍要乱抓乱扑一样,左思右想间,突地想到身上的传国玉玺,想:“对了,老鬼不是想要传国玉玺,以这个为饵如何,或者干脆做个交易,把传国平玺给了老鬼,先换得一命,以后马大哥要,再联手云裳姐去抢回来好了。”想到这里一喜,不过随即又垂下头去:“传国玉玺就在我身上,鬼丫头一搜便得,顺手牵羊的事,如何肯和我做交易。”百思无计,一咬牙,想:“死便死吧,也没什么了不起的,总之无论如何,本大追风绝不向鬼丫头求饶便是。”
其实他并不是个一根筋到底的人,灵活多变,本就是街头求存的必须,但他非常清楚的知道,鬼瑶儿恨他入骨,无论如何都是不可能原谅他的,那么如其奴颜婢膝的死,不如拿出光棍的气势来,死前再和鬼瑶儿玩玩,鬼瑶儿便生吃了他,至少也不会看起他。
鬼冬娘带着战天风一掠百里,在一处山谷里收术落下,顺手便把战天风往地下一丢,战天风灵力被封,加之受了伤,也不想站起来,就势便躺下了。太阳快要落山了,给晒了一天的地面有些烫人,但战天风忍着没有动,眯眼看着夕阳,想:“不知阴间出不出太阳,若阴间不出太阳,阎老五的被子回起潮来时,可到哪里去晒呢?”得,脑袋要掉了不操心,却操心起阎王爷的被子来了,如此惫赖人物,也算是世间少见了,可惜没人知道他这会儿在想什么,若知道,一定大跌眼镜。
不多久,鬼瑶儿两个来了,战天风坐起身来,迎上鬼瑶儿寒潭似的双睛,双手抱拳,一脸嬉笑道:“恭喜娘子贺喜娘子,终于是捉到你家相公我了。”
鬼瑶儿冷冷的看着他,却并不吱声,也没有象上次一样暴怒的抽打他。
“我知道娘子吃我的心都有了,不过半场夫妻,因此临终前,本相公要给娘子一个忠告。”对着鬼瑶儿目光,战天风越发的嬉皮笑脸:“你家相公我比较懒,实话说是有很久没洗澡了,所以娘子在吃我之前,最后先让我洗个澡,洗后再抹点儿香油,要有姜更好,拌点儿姜末,可以去腥,这话你别不信,人最腥的,便是那绝世的美人,看时养眼,吃起来也腥到你吐。”
“臭小子,死到临头,好多废话。”一边的鬼冬瓜不耐烦了,喝叱。
“这不是废话,这是我和我娘子的临终遗言呢。”战天风笑,复看向鬼瑶儿,道:“再说到吃,又有生吃熟吃两种,咱们半场夫妻,虽未真个上床,但娘子你一个身子,也差不多给本相公看光了,这缘份也不算浅了啊,因此也进一言,你家相公我呢,骨头不是太硬,但有几根倒刺,生吃呢,有些子卡喉咙,这个还算好,慢些子吃就是,最要命是皮厚,俗话说扎三锥子不见血的,这样就有些难嚼了,所以最好先放蒸笼里蒸熟了吃最好,当然,若不喜欢蒸的,煎着吃也行,不过得多放点油,你家相公我看上去虽然有些油嘴滑舌,其实小时穷狠了,肚子里没多少油水。”
…【第一百五十章】…
“你说完了吗?”鬼瑶儿终于不耐烦了。
“火上来了吗见鬼瑶儿不耐烦,战天风心中暗喜,他就是要激得鬼瑶儿上火,最好一剑就杀了他,免得零刀碎剐的受苦,嘻嘻一笑道:“本来还没说完,不过娘子即然不耐烦了,那就动手吧,没说完的话待本相公变了鬼,晚间再给你托梦吧。”
“说完了就张开嘴。”鬼瑶儿冷叱。
“难道要给本大追风吃毒药?那太好了,刀子砍头虽然快,痛呢,吃药最好。”战天风狂喜,依言张开嘴巴,只见鬼瑶儿手指一弹,两粒药丸飞出,一红一黑,齐齐落在战天风口中,同时喝道:“吞下去。”
“为什么是两粒?还一红一黑的。”战天风心中闪过一抹疑惑,也管不了那么多,一口吞下。
看着战天风吞下药丸,鬼瑶儿手一抖,袖中索魂带打出,直击战天风胸膛,战天风躲无可躲,也不想躲,心中只是骂:“吃了毒药还要打,过份了点吧。”
念头才起,胸口颤中穴处早着了一带,与他预料的相反,他的身子并没有给这一带打飞出去,反觉一股灵力透入,一下子解开了被封的穴道。
这一下过于奇怪,战天风一时有些发呆,运一口气,没错,被封的灵力确实解开了,再无凝滞之象。
还有一样更奇怪的,那药丸入肚,化成一片清凉,他受伤不轻,五脏六俯一直都隐隐作痛,但这片清凉到处,脏俯中痛意竟渐渐消失了。
那药丸竟好象不是断魂的毒药,而是疗伤的圣药。
“搞什么?吃错药了?还是突然羊颠疯发作?妖精成了仙女。”战天风怎么也闹不明白,瞪大眼晴看着鬼瑶儿。
“不要往歪里想。”鬼瑶儿眼光仍是一片冰冷:“你上次放过了我,所以我这次也饶你一命。”
“我上次放过了你?有这样的好事吗?”战天风心中大是疑惑,脑中霍地电光一闪,猛地叫道:“你是说上次我没有强奸你,所以你今天。”
“住口。”鬼瑶儿厉叫,瞟一眼边上的鬼冬娘夫妇,冰封的脸上终于变换颜色,透出羞恼的晕红。
而鬼冬娘夫妇则都是一脸惊骇,她两个知道鬼瑶儿屡擒战天风不获,却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鬼瑶儿竟曾落到战天风手里,竟差点给战天风强奸,而听他语气,竟还是他放了鬼瑶儿一马,所以鬼瑶儿今天才又赠药又解穴的。那药丸战天风不识,鬼冬娘夫妇却是识得的,红色的丸子乃是九鬼门的疗伤圣药“鬼王丹”,她两个还奇怪,即要杀了这小子,怎么还给他疗伤?却原来根本就是要还他人情放了他。若鬼瑶儿真的落在战天风手里,战天风可以强奸她却放过了她,那别说饶战天风一命,便是饶他十命也是该当的,问题是,怎么可能呢?战天风功力的进步虽然不可思议,可与鬼瑶儿相较,差得仍不止一个档次,他有什么本事就能反制住鬼瑶儿呢?
鬼冬娘两个无论如何也想不清楚,战天风却在一边大叫侥幸,想:“那天若不是那只死猴子,我剥光她衣服时,只怕真会忍不住强奸她,那就没有今天了。”
鬼瑶儿略一凝神,脸上重又恢复冰寒,两眼如电光般射向战天风,道:“你放过我一次,我也饶你一命,扯平了,但你毁了鬼牙石,却仍是我九鬼门的死敌,我九鬼门仍会顷全力追杀你,为免得你叫不公平,我给你了伤药,同时允许你疗伤一夜,明天早上太阳出来之时,九鬼门将重新开始追杀你。”说完转身飞掠而去,鬼冬娘夫妇自然跟了去。
鬼瑶儿的身影在山岭处消失时,太阳刚好落下,战天风眼前陡然一黑,一时什么也看不清楚,慌忙揉揉眼睛,再看,晚风习习,不知名的小花在轻轻摇曳,不远处的树上,一群小鸟在喳喳的叫着,做着归窠前例行的争吵。
一切都是如此的真实。
“看来还真不是做梦呢?”战天风喃喃念叼,猛地里傻笑起来,他在鬼瑶儿面前油嘴滑舌,只是拼着一股泼气要争个面子,不想叫鬼瑶儿看轻了他,并不是真个不怕死,到这会儿真个没有死,一时却觉手脚都有些子发软,笑了一阵,慢慢坐下,运功催动药性,疗起伤来。
“鬼王丹”疗伤极具神效,战天风功力又已到了一定的层次,坐息小半夜,伤势便好得差不多了,当然想要全好还要几日,但只要不是与人舍死相拼,一般的运使玄功遁术什么的,已不成问题。
“明天早上太阳出来就开始追杀我,嘿,本大追风现在就开溜。”战天风收功起身,左右一看,却又迟疑起来,想:“住哪儿去呢,再往南去,没碰上云裳姐前,还是不要去送死的好,新天子和马大哥的消息又打听不到,对了,上陀家去,看看大哥大嫂,陀家船多消息广,顺便让他们打听消息,比我一个人乱撞可要管用多了。”
陀家还在腾龙江以北,而抚香国却已到了腾龙江之南,战天风看了方向,便往北去,他怕鬼瑶儿暗里使鬼灵盯着,先喝了锅一叶障目汤,撒脚跑出十数里后见无异常,这才借遁术飞掠,却不是用的凌虚佛影的身法,而是一屁股坐在煮天锅里,借锅遁飞掠,同时运气疗伤。
飞掠了个多时辰,东天渐亮,太阳在远远的天际露出一点点通红的脸庞,象个害羞的新娘子掀起了盖头的一角,一条大江横亘在战天风眼前,那是腾龙江了,晨阳下的腾龙江就象一条披着金甲的巨龙,带着万马奔腾的气势,咆哮向前。
战天风上次过腾龙江是在夜间飞掠而过的,没留意,这时便多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