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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忱心头一震,半天说不出话来,这句话从竞争对手嘴里说出来,实在令人恐惧万分,她是怎么知道的?“你……凭什么说我是骗子?”顾忱开始心虚。
“哼,我打听过,白石集团根本没你这号人!”申扬得意洋洋,“对不对?”
顾忱恍然大悟,原来他们就知道这点儿情况啊?还是顾忱老道,立刻一本正经问:“我问你,你认识白崇洗吗?”
“谁不知道?”
“白石集团董事长是白崇洗,总经理是也是白崇洗,副总经理一共有六个人,总经理助理五个人,集团是由七个企业组建而成,每家企业的股东是谁你清楚吗?白石集团底下还有十几家大小公司,每家公司的股东你又清楚吗?”
申扬傻了,摇摇头。
这时两人都已适应了黑暗,对方的动作也基本能够看清,顾忱见她摇头,知道这女孩涉世不深,容易哄骗,语气更加重了些,“你如果不知道我是谁,自己去打电话问白崇洗,别在这儿胡搅蛮缠!”
“你……”申扬张口结舌,心想难道他真的白石集团的股东?
顾忱气焰更盛,大声质问道:“马大帅没有胆量,就单派你这小丫头片子来找我吗?你信不信,我就算在这里把你给……嘿嘿……都没人知道!”
黑暗里,顾忱特别狰狞可怕,换作别人,也许申扬不怕,可偏偏这话是从这样的一个大流氓嘴里说出来,申扬不由心生恐惧,再加上浑身疼痛,已经失去搏斗的勇气,看着顾忱的脸,牙齿开始上下敲击。
见此情景,顾忱不忍心再吓她,缓和口气道:“告诉你,你看到的两个女人跟我都没有关系。”
“哼。”申扬鼻孔出气,心想此地无银三百两,我都亲眼所见还抵赖。
顾忱心里那个气,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偏偏想解释给她听,但还是忍气说:“反正跟你也说不明白,信不信由你。”
“信,我当然信了。”申扬的语气突然特温柔,“人家都快*了,我还能不信吗?”
顾忱气得差一点跳起来,冷笑道:“就算我是流氓又怎么样?你呢?不就是一小蜜吗?给男人当情妇也不认真看看,找谁也不能找马大帅那样的肥蚕啊?”
申扬愣了半晌,忽然捂着肚子笑起来,笑得直不起腰来。
“还有脸笑?现在的女孩呀……”顾忱叹口气,站起来,“我走了,你走不走?”
“你说……我是马大帅什么?”申扬还笑。
“自己明白。”顾忱恨恨补上一句:“你比流氓也高尚不到哪儿去?”
申扬不再理他,咯咯笑了一会儿,把手伸给顾忱,“拉我一下好吗?我脚疼,站不起来。”
顾忱见她不像假装,只好将手给她,两人手一接触,同时跟触电般震了一下,顾忱险些松手,申扬哎呀一声,却险些倒下。
顾忱忙扶住她,申扬已经疼得满脸是泪,“脚疼。”
“没事,慢慢走,走回路边我去开车送你去检查一下。”顾忱轻轻扶住她一支胳膊,另只手老老实实垂在身边,标准正人君子的动作。
申扬心中一动,心想这人说话动作都特正经,难道真是我误会他了?
顾忱扶着申扬慢慢走到路边,顾忱说你等在这儿,我去开车。申扬却一把拉住他,轻轻说:“我怕。”
路上一个人没有,也没有路过的士,身后是黑洞洞寂静的花园。
顾忱想了想,小声说“别动”。一把将申扬拦腰抱起来,大步走过马路,申扬在他宽阔的臂弯里脸又红了,心又开始怦怦乱跳。
狭路相逢10
走到酒店大门前灯光明亮处,顾忱将她放下,申扬轻轻说:“不麻烦你了,我打电话叫马……大帅过来接我。”
“好。”不知怎么,提起马大帅,顾忱突然对申扬心生厌恶,立即重重放下她,抽离双手,任凭申扬独自摇摇晃晃扶住墙,一手掏出电话打给马大帅,听见马大帅的声音,申扬哇一声便哭出来
马大帅吓一跳,在电话里问申扬怎么了。
“快来接我,就在安沣宾馆大门……”申扬抽泣。
马大帅开着车五分钟不到就冲到两人跟前,跳下车,马大帅一眼看到申扬竟跟顾忱站在一起,满头满脸眼泪污垢,嘴角还有血迹,又急又气又心疼,大声问“扬扬这是怎么回事?谁欺负你了?”边说边看顾忱。
顾忱冷冷道:“我可没欺负她,还救了她一命。”
马大帅更吃惊,抱着申扬连声询问。
申扬哭得更伤心,一句话说不出来。顾忱心里暗暗鄙视:“刚才还气势汹汹,见了老情人竟跟见了亲爹似的。”
马大帅急得蹲地上查看申扬伤势,说要不咱们去医院检查一下?
申扬说:“不要,我要先回房间。”
“好,咱们回去。”马大帅对顾忱说声谢谢,扶申扬上车。
申扬在车里看顾忱一眼,目光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顾忱心中一动,眼睁睁看着车子远去,消失在夜色里,心里,突然感觉少了什么……
回到房间,晴晴已经穿戴整齐老老实实坐在沙发上等着。见顾忱刚出去半小时回来却满头泥土草屑衬衣也撕扯,晴晴眼睛都直了,顾忱懒得理会她,扔过去一个刚刚开的房卡,又随手给她些钱,打发她回自己房间。临走时,晴晴低声说:“刚才,用不用我解释一下。”
“解释什么?”
“那个女孩,是不是误会了……”
“我不认识她!”顾忱摆摆手让晴晴出去,倒在床上,才感觉周身都是酸痛,嘴角好像也出了血,眼前的天花板一片恍惚,好像有双眼睛在看着自己,目光那么纯,那么清澈,那么认真的看着自己……
门铃响的时候,顾忱正在做梦。梦里,自己正在跟一群长相奇特的章鱼搏斗,任凭顾忱竭尽全力也无法摆脱越来越多的触角,突然,自己的双手双脚俱被牢牢箍住丝毫动弹不得,顾忱杀红了眼拼命挣扎,哪知却越挣扎越紧,眼看对面一只章鱼用触角举着一支口哨,大声吹响,几个长触角好像是听见号令,一起朝顾忱眼前重重压来……顾忱啊一声跳起来,却发现自己好端端在床上,门铃,却在响个不停。
“谁呀?”顾忱大声喊,却马上意识到自己住着是套间,隔着一个客厅,摁门铃的人一定听不见自己的叫声。门铃还在响,自己明明记得挂上“请勿打扰”了,不可能是服务员,顾忱摸起手表看,“妈的!”竟然才八点半!
“来了。”顾忱摇摇晃晃站起来,心想如果又是晴晴骚扰自己,一定认真收拾她一顿再说。
门开了,门铃终于消停下来。顾忱脑袋顿时胀大了六寸。
门外站着是,又是申扬!
“想不到是我,更想不到我会这么早来骚扰你吧?”申扬笑嘻嘻靠在门框上,除去嘴角还略有伤痕,整个又是一光彩照人的小美女。
顾忱苦笑,“你也知道是骚扰啊?”
“哼哼,我想好了,哪怕你房间再有一千个*美女,我也不怕了。”申扬笑着伸头望房间里望。
顾忱又好气又好笑,问:“你来干嘛?”
“我嘛……”申扬眼睛滴流一转,“你不请我进去吗?”
顾忱无奈,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申扬却不动,看着顾忱的睡衣又乐,“看来你挺讲究的嘛,住酒店还穿着自己的睡衣,这个习惯很好。”
顾忱低头看看自己睡衣,又看看申扬的嬉皮笑脸,想起昨晚的事和自己那件被撕扯的衬衣,头又大了两圈。
申扬终于迈腿了,她一动,顾忱笑了。她走路竟然还是一瘸一拐的,很痛楚的样子。
顾忱忍住笑,恨得牙痒痒,“就你这模样,还有心思来骚扰我?”
申扬不理他,朝卧室张望一下,回头做个鬼脸小声说:“不会打扰别人吧?”顾忱苦笑,大步过去推开卧室门,里面就一张大床,床上没人。
申扬点点头,微笑:“你真聪明,竟然让人躲卫生间去。”
顾忱终于忍耐不住放声大笑,“你到底有事没?要没事就请你出去,我还没睡够呢!”
“有,当然有了。”申扬一瘸一拐走到沙发前坐下,“姐姐开始相信你是好人了。嗯,开始说正事儿吧。”
“难道我房间里没女人就证明我是好人?”顾忱虎视眈眈。
“这个嘛……嘻嘻,还是说正事儿吧,昨天那个刀疤脸,我好像见过。”申扬突然正色道。
顾忱一头雾水,“什么刀疤脸?”
“哦,你可能是没看见,就是昨天追我那人,另外一人我没看清。”
“废话,那你当然见过。”
“不是,我是说,在昨天追我之前,我就见过那人。”
顾忱听懂了,一脸不相信。
“真的!”申扬见顾忱不信他,急了,“你难道不觉着昨晚的事特蹊跷?”
顾忱点点头,“昨晚咱们都忘记报警了。”
“报警?报警有啥用,那俩人不就是追了追我,给了我一巴掌吗?我是怀疑,那两人是专程跟踪我的。”申扬看着顾忱,很认真的样子。“因为我一定在之前见过那刀疤脸,一定是有计划有预谋的行动!”
“神经!谁会跟踪你这小丫头?”顾忱对她的猜疑嗤之以鼻。
“当然会了,比……如……你!”申扬瞪着顾忱。
“什么!?”顾忱气炸了,跳起来,“你是说我派人跟踪你又追你又打你的?”
“对呀?要不怎么你一去那俩人就跑了?”申扬得意的笑,跟顾忱已经认罪伏法似的。
顾忱笑得特惨烈,阴惨惨说:“要真是我,你已经不在人世了。”
“不过嘛,本小姐才不怕,因为我后来又想了,应该跟你没关系,因为如果不是我骂你,你也不会追我,我也不会往对面跑,再说……要不是我敲你房门,你一定开始忙别的事了……”
顾忱被她折磨得快疯了,真想抓起她一把扔出去。“说完了吗?”
“不,还没说到正事儿呢。”
顾忱快哭出来了,感情她还没说到正事儿呢?!
“这件事就先这样吧,本姑娘伤养好后,会自己破案的。我今天来的目的,是想告诉你……”申扬突然温柔下来,语气变得跟一只正卧在主人怀中的大猫咪似的,“安沣的项目,我撤出了。”
“什么?”
“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