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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忱微笑道:“不是,是位于沣水桥边那块二百三十三亩地,听说您正在跟北京一家公司谈,不知我还有没有机会?”
“劳总,多引入一家合作者,对你更有利呀……”卫彬站起身,迈出水池去桑拿房。“你们俩好好聊合作吧,商业机密,我就不便听了。”
卫彬一句话,已经将两人定性为合作关系,老夫子不免心里有些暗暗叫苦,跟马大帅已经谈妥条件,那块地待改制后整体转让给笃寅集团,价格嘛,老夫子不相信还有人能够比笃寅出价还要高。
老夫子沉吟间,顾忱又道:“劳总,要有不方便之处,我去跟卫市长说一声便是,企业的难处,他们这些领导有时是不太能体会到的。”
“哪里哪里,这个……协议未签,我还巴不得有顾总这样的竞争者加入呢,谁家的条件好,我当然就希望跟谁合作。咱们两家要合作成功,我倒要好好感谢卫市长这红娘呢。”
“是,咱们自然要好好感谢他,还有唐书记,也是大力支持这个项目的,对了,我听说,这个项目合作与否,还要等待您改制的结果?”
“是啊。”老夫子转过头去,瞟了一眼独自在桑拿房里的卫彬,卫彬也正隔着玻璃若有所思的看着两人,“这个嘛……唉,其实我也有难言之隐,所以,项目嘛,总还是要等局势明朗些才能定夺的。”
“刚才卫市长说合作才能双赢,我想也是,劳总,我有个想法不知当说不当说?”
“您说。”
“我想,既然项目合作进度取决于改制的进程,那么,如果我能帮您把改制工作顺利完成,咱们两家的合作可能性是不是能大些?”
老夫子认真捕捉着顾忱的画外音,顾忱对这块地的觊觎,已显露无疑。
“还有,相信白石集团的实力,也应该不会逊色于笃寅集团太多吧?”
老夫子猛一惊,他没想到顾忱已经将自己的底细摸得如此清楚,看来他绝对是有备而来!老夫子头脑里猛然蹦出一个人影,暗叫一声不好,熊能的北京之行,难道就是跟白石集团有关?!熊能,顾忱,改制,卫市长,唐书记……众多人物事件突然交错在一起,片刻间让老夫子这样历经百炼的人物也一时找不到头绪,唯一清楚的是,顾忱,或者白石集团已经将自己手里的那块地看做重要目标!如果他们真的跟熊能有所勾结,那么,任何一个疏忽,致使唐书记和卫市长不悦倒不重要,可怕的是,极有可能影响到改制大计!
老夫子感觉一个沉沉的黑影向自己逼近,头不禁一晕,再定睛一看,眼前却还是顾忱坚决的笑脸。
老夫子知道自己今天在卫市长面前必须有一个态度,脑海里紧急盘旋过几千个急弯,老夫子定一下神,已经迅速分辨出轻重,笑着对顾忱说:“顾总,这样吧,明天上午去我办公室,我们就项目合作和改制,认真深入的聊一下,中午,我请客,还是这里,就咱们两个人!”
老夫子回到家中,手机响了一下,是马大帅的短信:“劳总,会晤情况如何?”老夫子知道马大帅也在整晚惦记着自己与顾忱见面的事情,突然间,老夫子有些后悔下午不该将顾忱的来访告之马大帅,也许,顾忱才是对自己最有利的合作者。他将手机关掉,独自走到寂静的客厅一角,身为官员多年,老夫子却极迷信,客厅里供着一尊财神,他抽出三支香点燃,插在财神面前的香炉中,黑暗里火头一闪,犹如一点灵光,在老夫子脑中一闪而过……
上午九时,顾忱如约到老夫子办公室。
踏入这栋办公楼的第一步,顾忱马上强烈感觉到它的陈旧与破败,地面墙面与大门前那个无精打采的门卫一样黯淡无光。老夫子手下两个楼盘销售情况不错,总不会连装修钱都没有吧?也许,这种表面的破败,全是老夫子故意为之?
老夫子正在办公桌后看报纸,见顾忱进来,热情相迎,拉着顾忱手一起坐在窗边的沙发上,寒暄两句,又打电话给办公室让人过来倒水。
囊中之物3
进来倒水的是倪枫。趁着给顾忱倒水的工夫倪枫侧脸对他莞尔一笑,算是招呼,动作极短,老夫子一点没有发觉。
倪枫退出去把门关上,高跟鞋声在水磨石的地面上渐渐远去。老夫子端起茶杯抿了口茶,微笑道:“顾总,昨天你的意思我听明白了,承白石集团抬爱,竟然能看得上我们这样小城市的一块地。”
顾忱不动声色,道:“劳总,从集团白总开始,我们在安沣转了不下二十圈,唐书记卫市长他们也给推荐了不少项目,但说实话,我们唯一感兴趣的,也只有您这块宝地。我第一次见到它时,便想:能拿到这块地并能稳稳按住几年不开发之人,一定是神通广大之人。昨天见到您时,才知判断无误。”
“哪里,哪里,我也只是因为资历比较老,以前的一班老部下老朋友照顾罢了,再说,土地闲置哪里是我故意为之,而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我们这国企,摊子大,负担重,实在是没钱开发哟—要不,我也不会寻找合作者啊。”
“我看不一定。在我看来,这块地随处都埋伏着您的智慧呀。”顾忱也喝了口茶,悠然看着老夫子的眼睛,道:“不开发,是因为有不开发的道理,找合作者,自然有合作的好处。”
“哈哈,哈哈,顾总年纪轻,阅历却老到,哈哈,这茶是产自安山顶峰的高山茶,名叫‘白峰’,名字的由来,是因为每年四月采茶时,峰顶还积蓄着一层白雪,仔细品品,能品出一丝独特的沁雪味道。这茶产量极小,等下从我这里带两盒回去给……对了,顾总,你成家了吗?”
“您看呢?”
“好像没有。不像成家的模样。”
“哦,这也能看出来?”
“活到我这把年纪,还有什么事情不能看出来呢?要不,人家也不会背地里喊我老狐狸了。”
两人同时大笑,又同时停住了笑。老夫子微欠欠身,小声说:“不瞒你说,顾总,昨晚我一宿没睡,就是想咱们之间合作的事……我为难的是,笃寅集团,也是一位领导介绍的,而且双方已经接触了这么长时间,实在是……唉—”老夫子叹口气,摸出手机拿给顾忱看,“这条短信,就是笃寅集团的马总昨晚发给我的,我到现在还没想好怎么回他,要不,顾总你给我出个主意?”
顾忱笑了,“这个简单,大家都是平等竞争,谁的条件好,您跟谁合作不就得了?”
老夫子摆摆手道:“顾总你这就不够意思了,都是领导介绍的,也都是朋友,我老夫子要真这样简单做事,只怕也熬不成老夫子了,哈哈。再说了,笃寅集团已经出价到一百二十万一亩,你也知道,这个价格可是我当初拿地时的一倍啊!一亿四对白石集团不多,对笃寅集团也不多,但对于我这个小商人,可着实很重要的。”
“如果,我出价更高,或者,能拿出更好的条件呢?”顾忱端起茶仔细品一口,果然满口沁香。心想:果然是只老狐狸!
“这个嘛……”老夫子也不紧不慢咳嗽一下,说:“朋友的面子,哪里是用金钱来衡量的?我要是只为了钱,干脆登个广告招标好了,何必左右为难?”
“是啊,是啊,只要改制能成功,这块地成了您的囊中之物,您想怎么玩都可以……”
顾忱的意思再明显不过:现在这块地还不是老夫子您老人家的!要是改制不成功,这块地还不知最终是谁的囊中之物呢。老夫子心里一沉,心想他果然用改制来要挟我!暗骂一声:“小狐狸!”脸上的岁月痕迹却顿时绽放成一朵花,大笑道:“看来顾总对我这里的情况摸得很清楚啊!”
“不敢,只是卫市长简要介绍了一下贵公司的情况。”
“好,好。”老夫子心里有些郁闷,看来背后果然有卫彬撑腰,如果他们从中作梗,致使改制流产,则熊能便不战而胜。到那时,土地便成了熊能的囊中之物!自己多年心血顷刻化作流水!
顾忱俯下身子,轻声说:“如果我能帮您完成改制……”昨晚顾忱已经说过这句话,此时再说一遍,听在老夫子的耳朵里,依然如滚滚惊雷。其实,昨晚老夫子想了一夜,也无法断定顾忱到底是否与熊能是一起的。如果顾忱捣鬼,改制付之东流,自己等于提前退休,他自然能从熊能手中拿地。但顾忱这样找自己,难道是因为他与熊能并无联系?但为什么他出现的时机又会如此巧合?又怎能对公司内部改制情况与笃寅的底细摸得如此清楚?难道幕后还另有其人?
不过,目前的形势是老夫子在明处,顾忱在暗处,对自己不利。老夫子想:如果果真是顾忱与熊能联手,找我仅是试探呢?如果此两人联手导致改制失利,我的结果岂不更加糟糕?老夫子又想:现在情况有三,第一,我将其拒之门外,反正改制我也做了不少工作,卫彬一人的力量恐也不一定能改变最后的结果,但硬碰硬的结果是老夫子最不想看到的,不但树敌,也势必加大风险,自己这最后一次机会,绝对不容有闪失!第二,我接纳顾忱,但如果他早和熊能有默契,我岂不是最后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第三,假设说顾忱与熊能没关系,他的目的纯粹就是为了这块地,以他和卫彬的关系,再加之有招商引资这面大旗抗在肩头,说不定真能助我一臂之力!?
因此,问题的关键在于改制。那么,老夫子的选择只有一条路,只要顾忱能帮助自己顺利改制,笃寅那边根本不是什么问题!所以,现在只需要判断这个顾忱到底是敌还是友。
这些问题,弄得老夫子头疼,今天本来是想从顾忱嘴中摸出些信息,谁知这小子嘴比自己还紧,几个太极推手来回,谁也没有占到便宜。
打定主意,老夫子决定开门见山,不想继续做无谓的周旋。
其实,顾忱也在选择。自己有意将改制与合作挂钩,其实,这只是自己利用老夫子的心态进行的试探甚至是恐吓,第一,国家国资委的朋友纯属子虚乌有是骗熊能的,自己哪里有本事去把人家的改制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