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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旁的侍卫听了,见是宫里来的,舒歌又是衣着华贵,也不敢怠慢的领至进了府内,忽然,一片嫩黄进了眼中,舒歌停下脚步:「呃,等一等。」走至那片前,舒歌眼眉一动,温和的笑意溢出眼角,真的把这花移了来吗,欢欣地摘了几朵捏在手里,小小的花瓣是如此的美丽和动人。
站在宽敞的大厅,听到那脚步声缓缓走近,走近。
瑞,舒歌张了张口:「瑞。」仍是那熟悉的英挺身姿,还有那在梦里想了千百回的眼眉,「瑞!」舒歌踏前一步,轻轻的,喜悦的唤着。
瑞王定定立在中央,没有预期的欣喜若狂,没有想象的拥抱缠绵,只是冷冷的望着:「你怎么来了?」
舒歌一愣:「我,我等你,皇上说你在府里,所以,我就自己来了。」
仍是那袭白色,仍是那朵耀眼的牡丹,发上那金色的环扣亮得刺目,瑞王眼一眯,那枚金扣,平日是皇帝专用束发的,现今却戴上了眼前的这人,锐利的眸子,火焰一闪而过。
舒歌注视着毫无动静的瑞王,慢慢的,升起一丝恐惧。
『舒妃,他没来接你啊。』不会的。
「瑞,你,」舒歌张了张口,有些困难的:「你……皇上说,你为我弃了……嗯,不当王爷了。」
瑞王眼眉一挑:「不当王爷,我为什么不当王爷?」接着冷哼一声:「你不是在宫里待得好好的吗,来我王府做什么?」
舒歌握紧了手,那几朵鲜黄有些变形:「你不要我来,是要我走?!难道……」舒歌艰涩地开口:「难道你真的是不来接我了,真的是像他所说,放不下那些权力?」
「那当然,权力与地位,荣华与富贵,到底有多重要,想必皇上也让你知道得很清楚。」
「为什么……为什么会怎样?」舒歌轻轻地:「你不是说过你爱我吗,我以为,都是真的,还有这花,」舒歌低着头看着手里:「为什么要弄这些给我,又为什么要对我说那些话?」
嗤笑一声,瑞王冷冷的一撇:「不那样做,你会乖乖的跳上我的床,本王向来喜欢玩征服的游戏。」
舒歌身形一动,脸上已有些发白,碎了的黄|色死死被拽在手里,「你,真的只是在玩玩,以前的那些……以前的……我不相信,你是在说笑的,是不是?」
「以前是那样玩很高兴,也很新鲜,怎么可能要我王爷地位去换你,真是笑话,愚蠢。」
嘲讽的语气如刀割般划过舒歌的耳际,张了张口,舒歌的唇有些哆嗦:「是吗,是真的吗,原来,皇上说的没错,原来,我根本就不该来的,」舒歌退后,再退后,惨然一笑:「不该来,不该来……」
皇上,戾气代替了刚才的冷硬,瑞王收紧了五指,突然,狠狠一拳砸在了木桌上,舒,心上那阵抽痛又翻了上来。
舒歌一直往前走,记得应该是没行错吧,可似乎绕来环去的,怎么也到不了门口。
「原来就是你,」明艳的少女挡在面前:「没想到是个男的,」少女微带嘲讽地撇嘴:「那么,你就更没资格待在王爷身边了。」少女踏前一步:「我哥哥是将军,我对王爷是一片真心,而且,」少女微一顿:「王爷已召过我侍寝了,说不定,这里,」手摸上了自己的腹部,「已经有了个小王爷了。」仰起头,挑战似的望着舒歌。
舒歌浑身一恸,半晌,眼神迷离的穿过对方:「那,恭喜你们了。」
轻轻地越过对方,瑞,舒歌咬了咬牙,这里怎么这么大,怎么还没走出去,不会是迷路了吧,以前迷了那么多路,这次不能再迷了,但是,已经被挡住了,被遮住了,出不去了,困在了里面,哪条路都不通,哪条都是死路,喘不过气了,也透不过劲了,扶住身旁的柱子,慢慢的,浅浅的红色溜出了嘴角,划起一丝红痕,滴落在地上,瞬间便给吞没了。
瑞,怔怔的望着前方,是自己太贪心了,太妄想了,幸福,怎能说得到就得到,原来,幸福,从头到尾都离自己是那么远。
「瑞。」轻轻的,由心底吐出一个字,知道从此,这个字已离自己很远很远了,衣衫一阵飘动,牵起一轮优美的弧度,划过亭台楼阁,划过绿树成荫,划过那片鲜黄,划出了心底的爱人。
舒歌呆呆的靠着一处,不知到了哪儿,也不知该去哪儿,只觉全身都很累,缓缓滑坐在地上,瑞,我爱你,很爱很爱,我现在觉得很难受,舒歌埋下头,真的很难受。
「舒柴人,请回宫吧,皇上还候着呢。」
舒歌微仰起,眼前有些模糊:「回宫,不,皇上他放了我了,瑞,瑞还等着我呢,我要去找他。」
「舒柴人,」看着舒歌挣扎起来,神情有些不对,便一把抓住肩头:「得罪了。」伸手往舒歌后颈一捏,接住了舒歌软软前倾的身子……
瑞王盯着外面的漆黑,冷硬的五官在烛光下投出丝阴影,抿紧的嘴唇加深了那份黑暗,桌上的膳食几乎没动过,到最后必定又是给撤下,门外侍候的都是小心翼翼的,自从那日回来后,王爷就一直如此,现在整个王府都是一片沉闷,让人缓不过气来。
严娌看着又被撤下的饭菜,忧虑地走上前:「王爷,再这样,王爷的身子会吃不消的,」见男人未动半分,俊挺的身透着丝僵硬,「王爷,严娌对王爷是一片真心,严娌永不会背叛王爷。」严娌大胆的贴上了瑞王:「严娌会尽心侍候的。」
瑞王一动,慢慢转过身,望着严娌微红着脸,似羞涩又毫无退却的模样显得异常动人。舒,脑海里浮起另一张情动时的脸庞,那张刻在心底,刺在骨里,今生今世也忘不掉的脸庞,心上一阵酸涩。
忽的扣住了眼前女子的下鄂:「你不会背叛本王?」
「嗯。」严娌痴痴的仰望着这张勾住自己全部心魄的面容:「娌儿自从看到王爷,就立誓这辈子非王爷莫属,再不作他人想了。」
嗯,黑眸晶亮的盯着因迷恋而胭红的秀丽脸蛋,半晌,缓缓地矮下头,贴上了那具女性的身体……
舒,痛楚的叹息溢出了嘴角,烛火微弱的忽闪着,一颤一动,最后扑腾了几下,便由黑暗彻底笼住了一切。
◎◎◎◎◎
『你怎么不来接我?』『我为什么要去接你?』
『你说过爱我的。』『否则你会乖乖跳上我的床。』
『他不会为了你拋下权力的,还是回到朕的身边吧,舒妃……』
不,不是的,瑞,舒歌费力的睁开眼,刚才那些是什么,是梦吗,一定是的。
「舒妃,你总算醒了,」美丽绝伦的面容覆下来,修长的手指温柔的拭着舒歌的额头:「你要再不醒,朕就要砍了那帮庸医了。」
舒歌迷茫的转了转头,忽然慌乱地喊道:「花,我的花呢?」
皇帝皱皱眉:「什么花?」
「花,我一直拿在手上的,我,」舒歌吃力的撑起身:「那是瑞给我的,不能丢,花。」
「舒妃,」美丽的眸子有丝冰冷滑过,想起舒歌被抱回来时,手里死死捏住的那些小黄花,似笑非笑地,「那些个花怎么配得上朕的贵妃。」皇帝搂住舒歌,朝桌上的那捧艳丽的牡丹一指:「那种才能配朕的舒贵妃。」
「不是,那是瑞的,我……」啪,清脆的耳光打得舒歌偏过了头。
「清醒了吗,瑞王他根本不要你了,朕早就说过,他不会为你放弃权势的,舒歌,」皇帝摸着那张泛红的面颊,「只有朕是真心爱你的,安心的待在朕的身边,从此以后,舒歌就当朕一个人的舒歌吧。」
「可是,我还是爱他」舒歌幽幽的开口,「舒歌也早就是他的舒歌了。」
你,皇帝掐紧了手中的脖子,看着一脸漠然的舒歌,不禁有些气馁:「没关系,我们有的是时间,终有一天,」皇帝喃喃地,「终有一天,你会心甘情愿的。」
舒歌两眼直盯着帐顶,似是没听见一样,不再有半分动静。
「就这些吗?」皇帝居高临下瞰着一班朝臣:「瑞亲王身子还没好吗?」
「回皇上,王爷仍在王府休憩。」
「嗯,让他好好休息吧,什么时候没事了,再来上朝吧。」
瑞王弟,你是不想看见朕吗,皇帝起身步出朝堂。生病,生的是心病吧,从回来后一个多月了,未再进过宫,日日待在王府,身旁一直由那严青的妹妹侍候着,听说已俨然是半个女主人的样了,严青吗,这始终是一根刺。
皇帝停下脚步,远处的牡丹丰姿卓越的诱惑着所有的目光,「今天有摘了新的吗?」
「回皇上,一大早就弄了到房里了。」
「嗯,可别忘了每天要换新的,舒贵妃最爱花了,朕也爱。」
舒歌,朕最爱的舒歌,你不还是回来了,皇帝轻轻一笑,带了丝甜蜜,眼里是出奇的柔和,你天生是朕的人,逃不开的,也是抢不了的,纵然你心里有别人,迟早也是要剔去的,几缕阳光柔柔的洒上了乌黑的头发,抚过了美丽的脸颊,却暖不了那阴冷的眼眸。
日子如往常一样过去,平静的,安稳的,皇上仍旧是皇上,瑞王也仍旧是瑞王,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没变,又似乎有一点变了。
朝廷感念严青劳苦,特意调派了人手去属地协助。而瑞王一直身体不适,间中只进宫一次,便始终待在王府,原有的一些职务也由皇帝分派给其它人手。
而在后宫,舒歌的专庞已引起了颇多的争议,无奈皇帝的专制与手段,羡慕与善妒的也只能口上说说,暗暗发些牢骚而已,别的,也无可奈何了。
【第九章】
舒歌倚在明黄人影的怀里,任其在自己身上摆弄,皇帝把最后一支珠翠别在那捧乌发上后,满意的笑了笑:「这才像朕的贵妃,」捧着舒歌的脸,对着桌上的铜镜,两个亲昵的影子显在了上面:「你看,朕的舒歌多漂亮,」扣过下巴,突然皱皱眉:「怎么回事,脸色这么青,」手指向上划过略显干裂的唇,「这唇也没有一点血色,」伸手沾上一点胭脂,一抹,「嗯,这样才好看,待会叫膳房多端些补品过来,记住了可要吃完,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