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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云风道:“什么事。”
“把你的柳叶刀交出来,这样一来,就算你是来杀人的,恐怕也会困难许多。”项恒冷笑一声,道:“如果你不肯,我想唐婆婆,也不会责怪我在她的宅院里杀一个该杀之人。”
冷云风继续沉默,刀,依然紧紧的握在手中。
项恒道:“其实唐婆婆也不太喜欢你,毕竟你在唐家堡里杀过人。”
西门笑怪笑一声,道:“你把刀交出来,就可以继续跟着大爷们逛唐家堡,这种便宜事一般人是不会拒绝的。”
冷云风低着头,凝望着手里的刀,道:“我知道,唐家堡并不是个随随便便就能让陌生人进来的地方。”
项恒叹了口气,道:“你知道就好,如果你带着刀,在唐家堡里惹了麻烦,那矛头可就都指向我们了。”
冷云风道:“如果有一天,有人要没收你的无羁刀,你会不会答应?”
项恒断然道:“我能答应,我的刀却不会答应。”
冷云风道:“所以如果我不交出刀,你应该能理解的。”
项恒道:“是的,那么接下来,我们在你身上穿七个窟窿,我想你也能理解。”
冷云风缓缓的转过头,丝毫不在意顶在自己身后的七八刀,凝视着项恒,道:“刀,对于杀手或刀客,往往都是比生命还重要的东西。”
项恒淡淡道:“我知道,你和我,都是靠着手里的刀,才能活到今天的。”
冷云风道:“那你知道不知道,让我交出比生命还重要的刀,意味着什么?”
“我很了解。”项恒道:“可是在我真正了解你来唐门的目的以前,我只能这么做。”
冷云风沉默。
项恒笑了笑,道:“刚才在路上,如果我们七人拼死阻止你跟着我们,你会不会转头离开?”
冷云风摇了摇头。
项恒道:“如果我们想甩掉你,能不能做到?”
冷云风又摇了摇头。
项恒道:“所以,我们只能让你跟着进入唐家堡,但作为代价,你必须交出你的利器。”
让剑客交出他的剑,或者让刀客交出他的刀,在某些时候,是一种极大的侮辱。
而咄咄逼人的项恒,只能用这种侮辱的方式,才能防止冷云风有异心。
可是按照冷云风的性格,那把刀,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交给别人的,甚至,碰都不让人碰。
除了他刀下的亡魂外。
那把洁白的柳叶刀,象征着冷云风的生命,守护着他在这个残酷世界中存活下去的权利。
所以,这把刀,他就是死,也不会交出去!
项恒也能理解这点,他却想不出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就在他最纠结的时候,冷云风轻轻的做了一个动作,然后项恒彻底的震惊了。
他只是轻轻的举起刀,又轻轻的说了句:“刀在此,你拿去吧。”
七个人的眼球子好像就快蹦出来,嘴巴里就算塞不下一只西瓜,也足以塞下一颗苹果。
许久之后,项恒才恢复平静,轻轻的收回刀,然后走到了冷云风的眼前。
冷云风的眼眸里充满了痛苦。
巳时三刻,唐家堡内石径上。
强烈的阳光已照遍整个大地,嚣张的秋风,终于安静些。
七条魁梧的人影走在石径上,后面不远处,跟着一个洁白的人影。
项恒摸了摸脸上的疤痕,意味深藏的拔出了手里的柳叶刀。
套在蛇皮鞘内的柳叶刀一出鞘,七双原本期待的眼神,立刻变得失望。
冷云风究竟有怎样的一把柳叶刀,这是江湖上多少年轻刀客们心中所想的?
第一次这么仔细,这么近距离观察这把柳叶刀的七个人,为什么脸上都是失望之色?
因为那把柳叶刀,是一柄毫无特征,最普通,做工最简单的刀。
只要内力稍微深点的人,轻轻一掰,这把刀就要断成两截了。
西门笑首先忍不住,叫了出来,道:“袂不血用的刀,也太他奶奶的普通了吧?”
项恒的脸上也带着微微不屑的神情。
淡淡无奇的蛇皮鞘和柳叶刀,比雪还白,干净的一尘不染。
刀上那洁白的光芒,就好像冷云风的人生一样,苍白的像一张纸。
项恒叹了口气,将刀收入了蛇皮鞘,失望的说道:“袂不血竟然用这样的一把刀,真叫我失望。”
讽刺的话语传到冷云风的耳里,使他的眼神里第一次有了自卑的颜色。
——叱咤江湖,仅用一把很普通的刀。
——染过那么多鲜血后的刀,依旧一尘不染,干净的好像刚出炉一样。
——如果冷云风用的是一把神兵利刃,那么他是不是可以更加出名?
从这把刀上,本可以看出许多冷云风身上许多值得佩服之处,项恒完全没有看见,是因为在他的眼里,袂不血冷云风,终究是一个杀人工具。
他永远是个杀手,永远不能成为一个项承志那么伟大的刀客。
冷云风眼神的深处,痛楚更浓。
巳时三刻,秋风止,人已归。
流星七血刀迈着流星大步,跨入了议事厅的门槛。
他们首先看到的,是沈苍那张笑容可掬的脸。
沈苍首先看见的,是项恒傲气外露的豪爽之笑。
“沈前辈一定等很久了吧?”项恒一边招呼,一边走近沈苍。
沈苍笑了笑,道:“我等很久,是因为你去了很久。”
项恒一步一步的向前走,看见坐在桌上的宇文父子和唐婆婆后,忍不住笑了笑,望着宇文子乔道:“你竟然比我先回来,看来萧楚文并不是个非常难对付的角色。”
他看见了宇文子乔,却看不见他眼中的绝望和恐惧,看不到他掉在地上的折扇和额头的冷汗。
只要再走五步,他就要走到沈苍跟前了。
沈苍暗地里冷笑了一声。
流星七血刀,他们怎能想到,站在他们身前,笑容满面的沈苍,身份就是黄雀呢?
只有黄雀他自己知道,项恒的生死,仅在呼吸之间。
最可怕的敌人,就是那些躲在暗处的人!
你心里最信任的朋友圈,那里,就是最阴暗的角落,最可怕的敌人,往往就躲在这个圈子里。
而沈苍,刚好就是项恒最信任的人之一。
沈苍从头到下,仔仔细细,彻彻底底,谨谨慎慎的观察着迎面走来的七人。
——现在他们七人还没发现黄雀的真实身份。
——也没有发现宇文子乔、宇文涛和唐婆婆已经中毒了。
——项恒在发现桌上三人有异样之前,他们对这屋里的情形绝对没有一丝的怀疑和戒备。
——杀死项恒,最好的机会,就是在这段他完全放松的时间以内。
沈苍脸上微笑,心里冷笑,看着七人并排走到自己跟前。
项恒道:“这段时间里,唐家堡内一切正常吧?”
沈苍点了点头,道:“有我在,绝对没有一点不正常。”
“看来宇文秀才让你负责唐家堡内部的安全,是正确的选择。”
“你主动请命去杀京四爷,应该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当然,很明显,我活着,并且回来了,那么,京四爷就一定已经死了。”
“就好像任阔雄、任海莉和安凤一样。”
“事情进展的比想象中还顺利。”
“的确如此,简直顺利极了。”
“留星雨和唐静等其他人呢,怎么都没看见?”
“他们比你早回来两刻钟,现在已经去休息了。”
“要不是路上一直有个小白脸跟着我们,我们绝对能比他们先回来。”
沈苍忽然皱起了眉头,道:“小白脸?”
项恒苦笑一声,道:“你看我们的后面,是不是有个小白脸。”
沈苍微微伸长脖子,往七人身后一看,脸色虽然依旧平静,可是眼神里,却有了异样的紧张。
他看见脸色凝重的冷云风,缓缓向自己走来。
项恒发现沈苍脸上微微奇怪的表情,忍不住说道:“那个小白脸有这么好看。”他忍不住也转过头去看,其余六人也跟着转过头去。
在七人短短转过头的这么一瞬间,几千几万个年头,迅速的晃过黄雀的脑海。
——冷云风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是不是已经把我的身份告诉项恒了?
——如果项恒还不知道,那冷云风现在会不会揭穿我的身份?
——我的身份如果被揭穿了,项恒一定会对我全神戒备,那我就很难找准杀他的时机了。
——现在他们回头去看冷云风,看不见我的动作,而全身放松的项恒只不过离我不到七尺,这已经是杀他最好的时机了。
——我的剑穿进项恒胸口的这瞬间,流星七血刀其余六人,至少有三个会去扶着他,另外三个一定会对我出手。
——对付流星七血刀其中的三个人,我连一成的胜率都没有。可是如果我只是逃跑,他们三人也绝对没有一成的几率拦阻我。
——到时候他们会照顾中剑的项恒,绝对不会追出门来。
——唯独值得担忧的,那就是还不知道是敌是友的冷云风。
——在武功上,我大概暂时还不是冷云风的对手,可是他现在的刀现在在项恒手里。
——面对赤手空拳的冷云风,我至少有八成的胜率,加上我袖子里的三条毒蛇,我的胜率至少有九成。
——我万一要是失手,我还有宇文子乔、宇文涛和唐婆婆这三个人质可以要挟。
——如果我现在还不出手,那么接下来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也不知道我能不能应付。
——冷云风万一要是和他们一伙儿,并且揭穿了我的身份,那在这种一对八的情况下,我绝对没有任何一条出路。
就在七人这短短转头望向冷云风的一刹那,沈苍思考的这一刹那,惊人的事情发生了。
剑光闪过,沈苍干净利落的拔出腰畔长剑,抬手刺向了项恒的胸口!
沈苍拔剑的速度并不慢,甚至是江湖中一流的拔剑速度,轻轻的,剑鞘吞口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项恒在毫无戒备的情况下,这一剑已是闪无可闪,挡无可挡!
沈苍拔剑的一瞬间,项恒的目光刚好落在冷云风的脸上。
冷云风的脸庞仅仅在项恒的眼眸里倒影了一刹那,因为当项恒的目光触摸到他时,他整个人就从地上跃了起来!
跃过了七人的头顶,翻一个跟斗,跃向了沈苍的剑!
七人的眼珠子,好像和冷云风连着一根线似地,立马就转了过来,望向了沈苍。
当抬剑刺向项恒的沈苍,看见向自己跃来的冷云风时,他那比剑还快的脑子,又迅速的运作了起来。
——冷云风为什么要阻止我?
——这是唯一的机会,如果这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