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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鲁班门前玩大斧?也就是说,华山三剑真的在练轮武秘录上的内功心法?”
“恐怕是的。原本宇文秀才和我们都不相信这疯子练成了轮武秘录,以为他只是说疯话而已,可是当他打跑了华山三剑后,我们才相信几十年来,这疯子说的话是真的,他真的练成了轮武秘录,宇文秀才的假设也成立了,华山三剑的确在练轮武秘录。”
“前门的那五个人呢?”
“恐怕也在练轮武秘录,吕子墨把京四爷萧楚文他们打跑后,又很得意的说‘等你们把轮武秘录完全学成后,再来和老子拼一拼吧!’”
〃宇文秀才的这假设未免也大胆了些,轮武秘录在幻簧玄洞里,这八个人又如何能学得到轮武秘录上的武功?〃
“宇文秀才说了,这个假设能不能成立,都不是最重要的。”
“那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这八个人能走到一起,你不觉得奇怪么?这才是最重要的。”
“这世上简直没有比这更奇怪的事了。”
“这八个人能凑到一起,背后一定有个主谋人。”
“哦?”
“虽然这主谋人还不知道是谁,宇文秀才却让我们来找你,让你跟我们去唐门,一同追查谁是背后的黄雀,因为他说这黄雀。。。”说到这里,西门笑忽然停下来了。
项恒有点着急,问道:“如何?”
西门笑仰头灌了几口酒,许久之后,才大声说道:“因为这黄雀,就他奶奶的是杀老大你师父的凶手!”
项恒身子一颤,感觉一个晴天霹雳打在头顶上一般,险些就站不住了。
西门笑又缓缓说道:“宇文秀才说,会贤庄、飞瀑山庄、干云庄、侠威镖局都被灭门,江湖上只剩下两股庞大的势力,一个是唐门,还有一个就是黑羽盟。这一桩桩血案,无疑是一个人安排的,而最终的目的,就是统领江湖,达到天下第一的目的。所以唐门遭到偷袭,无疑也是这只背后的黄雀所为。”
项恒不语。
西门笑继续说:“宇文秀才说,黄雀一定是因为奇遇,得到了轮武秘录,然后用这本天下第一的内功心法做诱饵,找人替他卖命。而朱梦航,就是第一个替他卖命的人。朱梦航这婊子事情做的很好,她死后,江湖上就只剩下唐门和黑羽盟两股势力了。于是这黄雀就继续用轮武秘录做诱饵,不但收服了义帮丐帮和华山这些小势力,还打算利用这些人,摧毁江湖上唯一的两股势力。一网打尽,一石二鸟。”
项恒淡淡说道:“宇文秀才有点头绪了没有?黄雀究竟是谁?”
西门笑道:“毫无头绪,他说当务之急,就是先多找些人,先镇守住唐门这块势力,免得让黄雀得逞。”
“所以就来找我?”
“宇文秀才说,唐门一天不毁,黄雀就一天不安心,所以就一定会有下一步行动,我们唯一的机会,就是等待黄雀的行动,从中令他露出马脚。”
“关于黄雀的身份,现在有没有嫌疑对象?”
“宇文秀才说这嫌疑对象不能乱定,只能是这主谋人的代号,暂时定为黄雀。”
项恒似乎又想到一件事,道:“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
西门笑笑:“宇文秀才说今天是你师父周年祭日,只要你活着,就一定会在会贤庄里上香,于是兄弟们就找过来了。”
“黄雀。。。黄雀。。。。”项恒用很平缓的语气说:“那我们什么时候动身去唐门,我真恨不得把这只黄雀的毛一根根扒光!”
西门笑道:“我和其余的兄弟先回唐门,而老大你,宇文秀才另外给你个任务。”
项恒道:“什么任务?”
西门笑道:“义帮丐帮,任阔雄任海莉,安凤和华山的人。。。这批人实力太强,我方势力有些薄弱,所以还要更多的人手。宇文秀才让你去找个人。”
“谁?”
“独孤飘雪!”
项恒的身子一颤,随即又安稳下来,似乎陷入了沉思。
西门笑忽然叹了口气,道:“宇文秀才说,唐家堡就要变成炼狱战场了,独孤飘雪若是能来助阵,那是再好不过,但必须要先安排好大嫂。”
项恒不语。
“宇文秀才已经安排好了,现在老千坊里是最安全的,老开大和老开小两人的功夫底子还算过得去,最好暂时先把嫂子安排在老千坊里。”
项恒苦笑:“这秀才似乎把所有事都安排好了。”
“本来他打算把大嫂安排在峨眉山的,可是又想到忘愁师太那帮人佛心太重,斗不过黄雀这种江湖败类,所以才决定把她安排在老千坊里。”西门笑语重心长的说道:“老大,宇文秀才和我们也算是生死要命的朋友了,如今他有难,我们总得帮一帮。况且这事情还关系到黑羽盟,这正是我和兄弟们报答黑羽盟的时刻。”
项恒道:“那我们什么时候动身?”
西门笑哈哈大笑:“宇文秀才说,黄雀的手下刚刚被吕子墨打跑,短时间内不会有大动作,这刚好可以让我们招兵买马。我们并不急着动身。”
项恒迟疑说道:“那么老千坊那地方,一定安全么?”
“那地方已经有黑羽盟和唐门诸多高手守着,绝对安全。”西门笑拍着他的肩膀,说道:“我们先痛醉三天三夜,然后分头行动,老大你把嫂子送到老千坊,然后和独孤飘雪动身前往唐家堡。我和兄弟们要先回一趟黑羽寨,选些高手前往唐家堡助阵,到时候我们唐家堡回合。”
“那这次的行动,除了我们七个人,和宇文子乔外,还有谁?”
“暂时先算独孤飘雪一个,宇文秀才他老子宇文涛,老道士沈苍,少盟主,单大夫人现在已经在调派人手前往唐家堡。外来援助就只有这么些人,唐家内部的话有唐静,唐婆婆和留星雨。”
“好,事情大致上就是这样吧?”
“大致上就是这样,等我们所有的势力都集中在唐家堡时,宇文秀才还会详细的说些具体内容。”
“既然这样,那我们喝!”
“喝!”
“谁不醉谁就不是英雄好汉!”
月已模糊,月下除了项恒,似乎全世界的人都已醉倒。
他看了看醉倒在酒桌上的西门笑,苦笑着自言自语:“你小子还说酒量练的比我好了,可是。。。唉。。。”
月已远,人未归,酒已尽。
三天后的早上,项恒醉醺醺的从床上起来,走路的姿势有些勉强,似乎还为醉醒。
一个人的酒量不管如何惊人,在三天里都连续痛醉,那就算是神仙也会在第三天里站不稳。
西门笑,刘不平,马一翎,风延庆,钱丈坤和丘谭这六个人却比项恒差远了,痛醉三天后,项恒还勉强能支撑着。可这六个人醒来的时候,却和醉猫没什么两样。
项恒皱着眉头对酒量最好的西门笑道:“我们唐家堡会和。”
西门笑还算是清醒:“老大,走、走好,唐家堡见!”
就这样,项恒继续踏上了前进的道路。
浪子的脚步,何曾停息过?
忆柔。
项恒与她离别,就是为了不让她再沾染任何血腥的东西。可现在,杀父弑师之仇未报,却又要去面对她,让她担心,这又是为什么?
他抚摸着脸上的火疤,连他自己也无法了解这究竟是为什么。他曾在心里说过“忆柔,等我走完最后的一段血腥之路,便回来找你。”
但他现在去找忆柔,却是为了血腥之路的开始,这是多么无奈又荒唐的事实?
他将如何面对忆柔?她问起他脸上的疤痕时,他又要如何回答?
不知道,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这世上许多事,在真正面对之前,你永远无法想好对策。
他和兄弟们大醉三天后,又在烈日下走了三天,终于,他来到了飞瀑山庄。
去年的那个晚上,他就是在这里见证了“黄雀”的实力。半年前,就是在这里,他接下冷云风的战书。
飞瀑山庄已成为他一生的回忆,这回忆,究竟是痛苦?还是辉煌?
秋风吹过,赤叶吻地。
茂密的树林里,有鸟鸣,有花香,有伊人,有回忆。
项恒加快脚步,不一会儿,他就从树枝的空隙间看见了木屋的一角。
他看见的就是一个人,一个双手负背,站在木屋前小路尽头的人。
剑客的脸色依旧冷霜,眸子里却有盼意,他每天都会站在这里,等着刀客的归来。
他是否怀疑过刀客永远也回不来?
他是否幻想过刀客如今身在何处?是否幻想过刀客归来时的表情?
这些问题,独孤飘雪都想过,只是他绝对想不到,归来的项恒,脸上多了一处手掌那么大的疤痕。
项恒的笑容一点都没改,笑的还是那么不羁和傲气:“我回来了。”
独孤飘雪的脸色不变,眼中却有一丝激动的光芒:“你总算回来了。”
“一切都好?”
“都很好。”
“李若雪呢?她。。。。”
“忆柔在木屋里。”独孤飘雪打断了项恒想说的话,似乎不想谈及关于李若雪的事情。
项恒也没在意,淡淡一笑:“我先去跟她说点事,然后我们再喝几杯,如何?”
独孤飘雪没有回答,他不回答的时候,往往就是默认。
项恒拍了拍他的肩膀,就向木屋走去。
“飘雪,谢谢你。”项恒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大恩本是不必言谢的,跟朋友也是不用说谢谢的,可是独孤飘雪替项恒保护一个女人那么久,他只有说声谢谢,才能表示自己对他的感激。
独孤飘雪没有回头,只是挥了挥手,表示不客气。剑客的眸子里,似乎有泪。
他闭上了眼睛。
项恒的眼神带着七分兴奋二分紧张和一分迷茫,脚步加快,希望木屋的门一开,就马上看见忆柔。
他首先看见的既不是木屋,也不是人,而是一座坟。
一座平凡,安宁的孤坟。
一阵寒意从项恒的背后升起,他忽然间疯了似的跑过去,跪在坟头前,看清了墓碑上的五个字“李若雪之墓。”
“李若雪怎么会死?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忆柔呢!?”项恒在心里呐喊着问。
“少爷!是你!你回来了!”项恒转过头去,刘康一脸兴奋的跑了过来。
项恒勉强的笑了笑:“我回来了,你可好?”
“我一直很好,你。。。”刘康走进时,才发现项恒脸上的疤痕,身子一颤,惊道:“少爷,你、你的脸上?”
项恒哪里有心思解说脸上的疤痕,问道:“李若雪,她是怎么死的?”
刘康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