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丐帮的弟子只能说“不知道”。
唐婆婆继续说:“京帮主和萧帮主此刻恐怕正在我唐家堡的家牢里。”
所有人都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京四爷和萧楚文两人根本就没有得罪到唐婆婆,那她为什么要将两人关起来?
唐婆婆自己就解释说了,她缓缓道:“因为京帮主和萧帮主,昨晚两人都去了玄机阁。。。。咳咳。。。。被里面的机关困住,所以才会被老身关在家牢里。”
丐帮弟子道:“帮主为什么会去玄机阁?”
唐婆婆道:“因为他偷看了锦盒里的东西,所以才会动身去玄机阁,只要找到里面的宝物,就是胜者,他为什么不去?咳咳。。。不但京帮主去了,就连萧帮主也去了。。。。咳咳。。。”
丐帮弟子叫了起来:“哎哟!唐掌门,不对呀!在下明明记得你昨天说过,说玄机阁是唐家堡内唯一没有机关暗器的地方,但帮主和萧帮主怎么会被玄机阁里的机关困住呢?”
唐婆婆冷笑一声:“这种谎话你竟然也相信,真不知道你是这么提升到四袋弟子的。”
丐帮弟子急了,指着宇文子乔和单无言道:“难道这两人一动都不动,就能通过比试吗?”
唐婆婆语重心长的说:“正因为他们两人都没有动,所以才困难啊。”她一双苍老的眼睛忽然变的十分锐利,盯着那个丐帮弟子看,厉声道:“昨天你们的帮主和萧帮主都已经答应老身不偷看锦盒里的东西了,但他们却没有遵守,这太让我失望了!”
宇文子乔终于说话了,他淡淡的说道:“小生终于知道这场比试是比什么了。”
唐婆婆用慈祥的目光看着他,道:“比什么?”
宇文子乔道:“从昨日接到这个锦盒起,必须要忍住不看锦盒的好奇心,才能做到这里,通过比试。”
唐婆婆补充道:“不错。。。咳咳。。。。若是没有一颗诚实的心,现在的确没有资格坐在这里。”
丐帮弟子冷笑一声,道:“但若是宇文帮主昨晚也打开锦盒了,但只是没有进去玄机阁,那又怎么说呢?”
唐婆婆道:“如果他没有去玄机阁,也能说明他对事情的观察能力很强,能看出这是个陷阱,光凭这一点,就比你们的帮主和萧帮主强。”
丐帮弟子还是不甘心,继续逼问道:“那如若宇文帮主也进了玄机阁呢?”
唐婆婆淡淡道:“他要是有本事进去,并且有本事出来,那这个孙女婿老身就要定了。。。。咳咳。。。。如果一个人对说过的话不负责任,如何能和我唐门攀亲,京帮主和萧帮主在不守信用看过那张便条后,竟然还察觉不出这是个陷阱,那又何来的资格做我唐门的孙女婿。。咳咳。。。”
丐帮弟子愤愤说道:“也就是说,敝帮帮主已经被淘汰了?”
唐婆婆道:“但他和萧帮主一样,可以留下做下一场比试的见证人。。。咳咳。。”
唐门最厉害的是什么?当然是机关,但京四爷和萧楚文两人竟然蠢到认为唐家堡中玄机阁里是真的没有机关暗器的,名字都叫“玄机”,那其中怎么可能没有玄机呢?
一个唐门的下人过来,猫着腰对唐婆婆道:“太夫人,午宴已经准备好了。”
唐婆婆起身,朗声对所有人说道:“最后一场比试,就在明日的卯时三刻,地点就在唐门的练功房外,到时候请诸位过来给老身做个见证人,现在请诸位用膳吧。。。咳咳。。。。”
又是一个夜晚,今夜的月亮,和昨日的一样明亮,人呢?
单无言没有在李若雪的阁楼下,宇文子乔也没有在拨弄着琴弦,两人现在已经对坐在一张青石桌上,只有一壶酒,没有更多的酒,因为两人都不想喝醉,他们有重要的事情要谈。
先大喝一场,然后再谈事情的男人往往是不懂得喝酒的男人,先谈完事情,然后抛开一切,开怀畅饮,那才叫喝酒。
单无言给宇文子乔倒满一杯酒,也给自己倒了一杯,道:“你昨天真的没有打开锦盒?”
宇文子乔道:“没有。”
“哦?凭你的好奇心,你不可能不打开看的。”
“小生当然好奇,只不过从唐婆婆的话语间,已经猜测到这盒子看不得。”
“你看出来了?”
“她故意给了我们每人一个不加锁的锦盒,这必定是在考验我们克制好奇的定力。”
“但你若打开看了,你会不会进去玄机阁呢?”
“不会,因为她故意说玄机阁内是没有机关的,这只不过是最简单的此地无银三百两。就算小生看了那张便条,应该也不难猜测到玄机阁里的玄机。”
宇文子乔喝了一杯酒,道:“那你呢?你也真的没有打开锦盒看?”
单无言苦笑,道:“的确没有打开看,因为我根本就不想赢。。”
他缓缓的喝下杯中的酒,道:“那明日你我的比试,要怎么办呢?”
宇文子乔苦笑,道:“小生自然不想输。”
单无言笑了,哈哈大笑:“巧了,我刚好不想赢。”
宇文子乔叹了一口气,道:“那你觉得如何呢?”
单无言道:“明日不管比什么,我都会故意输给你,成全你,也成全我。”
宇文子乔的眼中闪烁出一种光芒,一种友谊的光芒:“你若不让我,凭小生仅有的一条手臂,也赢不了你。”
轮武功,单无言在他有两只手的时候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可宇文子乔现在只有一只手,在武功方面能不能赢单无言就很难说了。
他又感觉断臂在隐隐作痛。
单无言看着他那条迎风飘动的空袖子,黯然说道:“别想太多,你只需记得,明天你赢了以后,就能娶到你心爱的女人了。”他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我能比到决赛,然后才输掉,这样在我父亲面前也算不太难解释。”
宇文子乔凄凉的看着自己在杯中的倒影,道:“想不到宇文子乔,明日也要和别人来一次作假的比试。”
单无言道:“我们是朋友,我帮你促成姻缘,你帮我摆脱困境,又这么能是作假呢?”
宇文子乔道:“作假终归是作假,这是不可否认的。”
“那你希望不希望我故意输给你。”
“为了星雨,当然希望。”
单无言豪迈的笑了起来,道:“这就是结论,明日我故意输给你,你愿意,我也愿意,又何必多谈呢?来,现在我们只管喝酒,不管其他的。”
当他们喝完那一壶酒的时候,他们就离开了青石桌。
宇文子乔要好好的睡一觉,他必须要补充好睡眠,能让明日有充足的体力比试,虽然他知道单无言会故意输给他,但他还是觉得自己处于最佳状态会好一些,就因为他一丝不苟,所以才有“铁骰书生”的美名。
也因为他太爱留星雨了,所以不得不一丝不苟。
单无言没有必要补充体力,他又提着酒,在李若雪的阁楼下看着窗户上淡淡的烛光。
他替宇文子乔感到开心,因为他明天就能赢得比试,然后光明正大的娶留星雨这个天下第一美女了。
朋友既然得意,单无言也觉得很开心,他看着李若雪的阁楼,淡淡的自言自语:“若雪,那我呢?”
阁楼里的烛光暗下了,想必李若雪也已经打算要睡了。
单无言忽然觉得自己不能再等了,不能再窝囊下去了,既然喜欢一个女人,就应该大大方方的说出来,不然算什么七尺男儿!?
难道真的要在李若雪的阁楼下等一辈子,才算一个男人?才算痴情?才算有尊严?
为了活的像一个真正的男人,一个真正痴情的男人,一个真正痴情而又有尊严的男人,单无言决定不能再等下去了,他决定在宇文子比试获胜以后,就告诉李若雪自己的心意。
然后单无言一口气喝完了一壶酒,拿出腰间的玉佩,那是他娘白芯素送给他的玉佩。
一块晶莹通透的碧色圆形玉佩,一面空白,一面刻着一个“鑫”字。
他抽出靴子里的匕首,用匕首锋利的尖头在空白的一面上刻——若雪,你等着,明日,我就要告诉你我究竟有多爱你!
锋利的匕首划过柔润的玉,隐隐约约就能看出一个轮廓,一个少女的轮廓,他在刻李若雪。
借着淡淡的月光,他刻的和李若雪十分相似,因为李若雪的脸已经出现在他的梦里无数次,更因为李若雪这个人早已深刻在了他的心里,刻在了他的灵魂上。
他正用心和灵魂在刻着!每刻一刀,他的心就不免痛一次,也不免有一丝淡淡的幸福。
他喜欢权势,只要能和唐门联姻,那他将名垂千古,不再是单雄的儿子,而是真正的单无言!
但和李若雪比起来,那些又算得了什么?骂名又如何?父亲逼迫的眼神又算什么?
他终于想通。
他在那块小小的玉佩上刻着伊人的像,他第一次有了一个男人追求幸福的感觉。
直到东方发白的时候,他的脚边已经多了几个见底的酒壶和一堆玉上刻下来的碎末。
他用匕首的尖头在玉上刻下最后一根线条,然后轻轻一吹,李若雪的头像就已经清晰的印在了玉上。
玉上李若雪的表情,和她本人一样冰冷,因为单雄信见过最多的表情就是她冰冷的样子,他很少见李若雪笑过。
看着玉上不笑的李若雪,单无言却痴痴的笑了,他已经认定李若雪就是他将来的夫人,也将是未来黑羽盟的盟主夫人!
——我一定要告诉她!
他收起玉,拍了拍身上玉的粉末,往唐家堡的练功房走去。
他一宿都在刻着那块玉,没有合眼过,还喝了五壶酒,就算他是一个经过不少风浪的人,现在看上去也有些倦意了。
现在是冬天,冬天的卯时,看起来几乎还是伸手不见五指的。
唐门的练功房前,是一块很大很大的空地,空地上铺着青石砖,旁边有刀枪剑戟、斧钺钩叉等十八般兵器,旁边的架子上还放着几十件极其诡异的暗器。
硕大的练功场,四角都各燃起火把,照的简直和白天一样亮。
单无言来到这里时,这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唐婆婆所邀请的见证人都在这里,京四爷和萧楚文却不知为何没有来,就算单无言想知道他们两个为什么没有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问唐婆婆好像也不太合适。
宇文子乔今天也早早就起床了,起床后不但洗了个热水脸,还喝了一大碗清淡的鸡蛋汤,所以现在看起来精神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