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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雀-第1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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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柔呢?她不美丽么?
确切的来说,“美丽”两个字已经不能形容她了。
她已经超越了美丽的极限,已经是红尘以外另一种美了。
项恒喝下一口酒,轻声的问:“忆柔,你说那四个锦盒里,装的会是什么?”
忆柔一边缝,一边说:“我哪能猜到唐婆婆的计划呀,不过那锦盒里装的一定是很重要的东西。”
她忽然长长的叹了口气,把针线活放到一边,走到项恒边,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也和他一样仰望着天边那颗永恒的明月,道:“不过我觉得这次的比试,对宇文公子来说很不公平。”
“哦?为什么?”
忆柔的眼神忽然变的有些黯然,让人看的快心碎了:“因为宇文公子的手臂。。。。”
项恒看月亮的眼神忽然变的十分锐利,道:“你是说,宇文子乔现在已经是个残废,所以对他来说很不公平?”
忆柔缓缓的点了点头。
项恒回头,看着她的眼睛,道:“可是,不要忘了,他是铁骰书生!”他又去看月亮,语重心长的说道:“有些人,你是永远无法打败他的,无论他是否残疾。”他喝了口酒,就听到了一阵琴声。
项恒淡淡笑道:“你听,宇文子乔的琴韵,并没变。”
忆柔点了点头。
谁都能看出来,项恒的眼神现在看起来是多么的惋惜,因为他已经从琴声中听出,宇文子乔还是宇文子乔,可是曾经的那曲《酒狂》已不存在。
项恒第一次听到的《酒狂》,那种千军万马的气势是何等的气概。
如今的《汉宫秋月》,凄美而朦胧,琴声几乎击碎了听客的心。
每一个音符,都透露这宇文子乔内心的惆怅。
琴声飘洒,酒也飘洒。
酒,是从酒壶里洒出来的,酒壶在单无言的手里。
他一大口一大口的喝,酒自然容易洒出来,因为他想喝醉,自然就会大口大口的喝。
他喝醉在李若雪的楼下,能看见楼上窗户里透出淡淡的微光,单无言能感受到李若雪的心碎,因为他自己的心也快碎了。
直到这个时候,李若雪还是抱着独孤飘雪的剑,以泪洗面。
她还有睹物思人的权利,至少有权利保管独孤飘雪的遗物,而且至少还和独孤飘雪一起流浪过,
而单无言呢?他不但没拥有过李若雪,就连她的发簪也没碰过一下,甚至没有可以“思人”的“物”。他能懂得李若雪的痛苦,但李若雪是否能知道他的痛苦呢?
他有的,只是手底下随时为黑羽盟洒血的大汉,那副父亲给他戴上的枷锁,和手里那壶仿佛永远也喝不完的酒。
还有的就是唐婆婆给他的那个锦盒,锦盒里有什么,他完全不关心,也不好奇,也不想知道,因为他根本就不想当上唐门的女婿,不想赢得比试。明天的比试在他眼里不过是浮云而已。
他只想远远的守护着李若雪。
他喝的仿佛也不是酒,喝的是眼泪,自己的眼泪,他只有把一壶一壶的酒灌进自己的肠胃,才能让眼泪不流出来。他现在虽然没有流泪,眼眶却红了,还充满了血丝。
当琴声最惆怅,惆怅到梅花凋零的时候,单无言就彻底的醉倒了,醉倒在石桌上,冰天雪地里,他却一点也不冷,他已经忘记寒冷是什么感觉,他只记住了李若雪的冰冷。
她的冰冷,彻底的扼杀了自己。
——你知道我的心意吗?
自古以来,多少杀人如草不闻声的英雄豪杰,多少机关算尽太聪明的卑鄙小人,多少自古多情莞尔笑的翩翩公子,为一个仅仅是遥遥欣赏过的女人,愿意洒热血,流冷泪,愿意为其生,为其死。
又有多少七尺堂堂大男儿,视女人如衣服如贱货,到最后又有几个是不倒在女人的石榴裙下的?
最后只能一个人举着空杯对月亮诉说着对伊人的爱意。
酒岂非就是为了惆怅男儿而发明的?
自古以来,有多少一个女人机关算尽玩弄一群男人的故事?又何曾听过一个男人机关算尽的去玩弄一群女人?
那些在樱花下流泪的男人,在九月赤叶中买醉的男人,在妓院里发泄的男人,有几个女人能发现男人这些背后的痛苦?
而一个娇滴滴在闺房里什么都不做的女人,却有着一大群抢着来献花的男人。
谁能说女人不如男人?
像吕布那种骁勇杀将不怕死的大英雄,最后也因为貂蝉而毁了自己的一生。
“英雄难过美人关”这难道真的是真理吗?这道理岂非是我们男人一生中最他妈大的悲哀!?
就连已经风流成性,在胭脂堆里快活潇洒半辈子的宇文子乔,也不能例外,他也已深深的拜倒在留星雨的石榴裙下了。
当一个男人爱上一个女人,而这个女人却不是很爱他或者完全不爱时,就能算是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而留星雨并不是十分爱宇文子乔。
静,因为有琴声,有月亮,还有宇文子乔,所以才能感觉到世界是这么的静。
这种静,也是一种悲哀,因为宇文子乔现在只能静,他的琴已经不能“疯”了。
他只能用一只右手,掠过七根弦,发出《汉宫秋月》的最后一声琴音时,左臂的空袖也刚好停止飘动。
谁又能在这一刻听出他的感受?
他的生命已经在七根琴弦下偷偷溜走。
——星雨,她还记得曾经的琴声吗?
宇文子乔抬头,看见梅花凋零飘落的花瓣——梅树,你在哭吗?
唐婆婆给他的锦盒就在他身边,他很好奇锦盒里有什么,因为他想赢得比试,他也没兴趣当唐门的乘龙快婿,他只不过是想娶留星雨为妻,默默的守护她一辈子而已。
他不是没想过打开锦盒看,只是他既然已经答应了唐婆婆说不看锦盒里的东西,所以就坚决不打开看。
君子总是讲信用的。
在这么凄美的月色下,冰冷的梅花和积雪中,他本应喝一杯酒来麻醉自己的痛苦。
但是他没有喝,因为他是宇文子乔!
宇文子乔虽然惆怅,但并不代表他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更不代表他的一生已经完全失败。
现在岂非正是他一生拼搏最激烈的时候?
想要娶到留星雨,就要赢得明天的比试,希望还是存在的,而且机会还不小。
正因为宇文子乔能看到这不小的机会,所以他才没有喝酒,现在必须要保持清醒,早些休息,明天才有充足的体力一搏。
于是他睡下了,睡在唐婆婆给他安排的房间里,房间就在玄机阁的后面。
静,静的只剩下梅花落在积雪上的声音。
——明月,你是否能看得见人世间的痛苦?
人若能活的像月亮一样,时辰到的时候就升起来,时辰到的时候就落下去,照亮自己该照的地方,给寂寞的人做个伴,永远明亮,那样这个人世是否会美好一些呢?
太阳有一点和月亮一样,时辰到时,他总是会升起来,哪怕人间浩劫,万里白骨,太阳还是会升起,就算乌云密布的下雨天,也能升起来,只不过被云遮住看不见而已。
太阳最烈的时候是午时,今天的午时,是唐门几年来最热闹的一个午时。与其说是热闹,倒不如说人多会确切一些。
几十个唐婆婆邀请而来做见证的客人围坐在大厅上,没人说话,只有庄严的气氛,所以只能说是人多,不能算热闹。
唐婆婆不说话,就没人敢说话。敢在唐婆婆开口之前就说话的,除了项恒就只有京四爷。
但项恒现在不屑说话。
而京四爷竟然没有来,所以就没人说话。就连那几个丐帮弟子也东张西望,他们也不知道自己的帮主去了哪里。
不但京四爷没来,萧楚文也没有来,这两人没有来,他们的锦盒自然也就不在这大堂上。
单无言和宇文子乔的锦盒却在这大堂上,因为他们的人来了,宇文子乔看起来精神饱满,他从昨晚一直睡到现在,单无言的神情看起来有些疲倦,因为昨晚大醉一场,还睡在冰冷的青石上。
沉默许久之后,唐婆婆才缓缓的问道:“咳咳。。什么时辰了?咳咳。。”她身边的一个丫鬟道:“婆婆,已经午时一刻了。”
唐婆婆道:“哦,咳咳。。。午时已过了。。既然如此,那就开始比试吧。。咳咳。。”她也没有问萧楚文和京四爷的下落,只是盯着单无言和宇文子乔二人的脸看,许久之后,才缓缓说道:“这场比试。。咳咳。。。由黑羽盟的少盟主单无言,和老千帮的帮主宇文子乔获胜。。。咳咳。。两人进入下一场比试。。咳咳。。”
所有人的眼睛都忽然瞪大了,这算什么比试?
丐帮里马上就有人不服了,一个年轻的四袋弟子竟然还敢踏前一步大喊:“唐掌门,这明明什么都没比,为什么就说他们两人胜了?不但丐帮不服,天下人也都不服!”
别说天下人,就连京四爷的竞争对手宇文子乔也不服,他总觉得一个君子要赢的光明正大。
唐婆婆道:“请诸位来,就是为了为这场比试做个见证的。。咳咳。。。”
年轻的四袋弟子又喝问道:“如何个见证法?”


第二十九回:招亲(第二章)
更新时间2012817 20:45:09  字数:5347

 唐婆婆对单无言和宇文子乔两人说:“你们两个打开锦盒吧,看了里面的东西,在场之人就知道此番比试究竟是比什么了。咳咳。。”
单无言急忙打开锦盒,所有人原本都以为这么贵重的锦盒里,一定有个更加贵重的宝物才是,但没想到锦盒里却只有一张普普通通的纸,一张很便宜的牛皮纸。
“夺得玄机阁内宝藏之人乃胜者。”这十三个淡淡的字,就写在厚厚的牛皮纸上。
宇文子乔打开锦盒,锦盒里有一张一摸一样的纸,纸上有十三个一摸一样的字。
丐帮的人还是不懂,又有人问道:“敢问唐掌门,这算什么意思?”
唐婆婆道:“昨天老身将四个同样的锦盒,分别给了他们四个人,也就是说,京四爷和萧楚文手上的锦盒,和现在宇文公子和单少侠手中的锦盒一样,对么?”
丐帮弟子只能说“对”。
唐婆婆又道:“那你们知道不知道,你们的帮主现在在哪里?”
丐帮的弟子只能说“不知道”。
唐婆婆继续说:“京帮主和萧帮主此刻恐怕正在我唐家堡的家牢里。”
所有人都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京四爷和萧楚文两人根本就没有得罪到唐婆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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