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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士应声倒卧尘埃,同时这强劲的箭势也压制住了西路军的弓箭反击。
“真是处处抢先啊!”罗兰神情变得凝重。
就在他深沉的凝视下,两军的主力相撞了,犹如两个汹涌的浪头迎面冲撞,剑光血影飞溅开来。
在双方的步兵拼死展开白刃战之际,叛军的骑兵更是以魔鬼都畏惧的勇气迎战敌方的骑兵和轻装步兵。
因为骑兵与轻装步兵已陷入混战,为了避免误伤己军,叛军的弓箭手停止了大规模的攻击。而为了给中央迎战对方主力的步兵减轻压力,罗伊德率领的骑兵在冲击逼退对方的骑兵后,又以密集阵形冲入轻装步兵阵营,一路疯狂砍杀之后又斜向扑回骑兵阵营。由于步兵方阵的混乱再度受到冲击的骑兵不得不采取守势,但他们毕竟是身经百战的沙场老将,趁着敌人再度冲向步兵方阵之际,他们迅速调整了阵形。
经过箭雨和骑兵利剑洗礼的西路军轻装步兵死伤接近一半,余下的则在罗兰的号令下迅速汇入重装步兵方阵,加强了中路的攻击力。而叛军的骑兵在再度冲击对方的骑兵时遇上了强大的反击,一时间,双方陷入胶着状态。
而此时,位于中央的双方主力的血战也已进入了白热化。鏖战的双方都杀红了眼,无数的尖兵利器无情地砍向对方的身体,残缺的肢体、模糊的血肉四处飞散,怒骂声、惨叫声此起彼伏。
“是时候了吧。”在本阵观战的凯伊皱着眉轻声嘀咕了一句。
与罗兰的料想稍有出入的是,凯伊在半月形阵势的中心布置的是较弱的轻装步兵,战斗力强的重装步兵放在了两边。此时,中心的轻装步兵因敌不过对方凶猛的攻势开始节节后退。
同时观看到这个变化的罗兰秀眉微扬,“终于抵不住了!”
因中心的退却,半月阵形遂渐渐向相反方向弯了过去,原来凸出来的部分凹了进去,西路军顺势冲了进去。强悍的重装步兵挥舞着手中的利斧,如切萝卜一样砍向敌人,每一次挥动就有骨头的碎裂声响起,飞溅的鲜血弥漫半空。他们推进、推进、再推进,但即便他们占了上风,仍遇上了难以想象的顽强反抗。叛军的中路即使被逼得退却也仍象进攻一样凶猛,破碎的铠甲、折断的剑刃、流血的身体,都不能让他们的勇气减去分毫,一个人倒下了,马上有人为添补空隙,踩着他的身体继续拼杀,其气势只能用疯狂来形容,而这种气势也阻碍了西路军顺利突破撕裂其防线。
这就是那支一上阵就吓得腿脚发软、跑得比兔子还快的叛军?
罗兰有些迷惑,这样脱胎换骨、充满战斗力的军队究竟是怎么产生的呢?难道那个狂妄之徒真有这样大的魔力?
就在他注目困惑之际,一时陷入胶着状态的骑兵阵营也发生了变化,在付出损失两百骑的代价后,罗伊德率领的右路以近乎拼命的冲击终于撕开了西路军的左翼,趁胜追击的他们象尖刀利刃一般切入敌军的阵形,每进一步,就有无数骑兵被利剑劈落尘埃,随即被马蹄踩成肉泥。
左翼的崩溃令罗兰终于沉不住气了,他知道如不能阻止这败势,挺入敌军腹地的步兵必将遭遇围歼,因为现在已深深楔入敌军阵营的步兵方阵因敌军的半月阵形向内收缩而变长,正好成了敌人从侧面成横队攻击的目标,西路军的主动攻击很快变成了被动抵抗。
“我中计了!”罗兰的背脊升起一股寒意,“他们不是中央突破,而是打算围歼我们!”
一边喝令本阵的步兵急速增援陷入半月阵形的步兵,副将带五百骑兵赶往也开始不稳的右翼,罗兰一边亲率另外五百骑杀向来势汹汹的叛军右翼。中途他被一支十来骑的叛军挡住了去路,为首的正是那个嚣张之极的叛军统帅。
“我不是说了吗,你不是我的对手。”
极淡的语气足以撩起罗兰心中汹涌的怒潮,但还未等他张口答话,对方已催动座骑以迅雷般的速度直冲过来,随行的十余骑紧随其后。罗兰的部下立刻迎上去阻挡他接近自己的统帅,却不料,眼前一晃,几道华丽的剑光闪过,冲在最前面的几个人栽落马背。后面的还来不及回神,交错的瞬间,又有数人跌了下去。
“太张狂了!”罗兰秀眉紧拧,“鲁尔,你带骑兵立即去支援左翼,不得有误!”
“可是……”叫鲁尔的亲兵队长犹疑着,他眼见对方的黑甲统帅以惊人的速度逼近,实在不放心把自己的统帅留在这里。
“给我留下二十骑就行了!还不快去!”罗兰怒喝道。
以绝对的优势兵力竟落到处处挨打的局面,罗兰骄傲的自尊受到了强烈的冲击,现在如果还要用五百骑来对付十余骑,那他还有什么脸面去号令忠心耿耿追随自己的军团。
深知统帅脾气的鲁尔最终留下了五十骑,他默念着,“即使将来您以违抗军令罪处罚我,我也不能让您面临丝毫的危险!”随即他头也不回领着四百多骑冲向已杀至己方中军背后的叛军右翼。
凯伊的突击迅猛无比,在他的剑染上第十九个人的鲜血时,他的目标赫然就在眼前,没有任何停顿,手中的银光飞射而出。
只听“当”的一声,白刃交叠之际,耀眼的火花飞散开来。只一眨眼,罗兰回击的一剑画着完美的弧度击向交错而过的凯伊。这一剑几乎没有躲过的可能,罗兰的唇角微微一弯,他期待着对方被腰斩的瞬间。但对手却在这不可能的瞬间做出了让罗兰惊诧的举动,他腾身而起,如展翅的雄鹰飞临半空,一个灵巧的拧身,半空中的他双手持剑飞击处于下方的罗兰。虽然罗兰再度挡回,但那强劲的剑势几乎令他手中的剑脱手而出,而对手也借助他的反击之力,翻身回落到已冲到几米远的黑色骏马上。
两次交锋已让双方认识到对方的剑术已到了不可轻忽的境界。凯伊明白自己又一次遇上了强敌,如果不能速战速决的话,那么这最后一步“擒贼擒王”可能会演变到自己成为被擒的对象。而罗兰的脑中也闪过一念,“不能再输!”
不待多想,双方的马匹再度交错,剑刃来回穿梭,激起的火花掠过两人的脸旁。罗兰挥出的剑势犹如电光闪过,一剑接一剑绵绵不绝,他把自己犀利迅捷的优势发挥到了极致,但对手却总能在间不容发之际抵挡住或躲闪过,并趁势给予更迅猛的反击。
“难道我连这也要输给你?”
罗兰银牙一咬,挥出第十七剑,挟着强劲气势的剑光犹如一道耀眼的闪电飞击向凯伊的右肩。由于角度极为刁钻,右手持剑的凯伊回击的空间完全被封死。
“这一次总该……”
罗兰的念头没能继续下去,因为不可能的事再度发生,凯伊右手所持的剑不知怎的竟出现在他的左手中,他顺势前推,罗兰的剑又被弹开。两人的座骑后退了两步,紧接着又跃进,双方又开始激烈的碰撞与厮杀,一时间难分胜负。
就在两位统帅作拼死之战时,凯伊带来的十余骑已只剩下两骑,虽然他们也给对方造成了更大的损失,但人数上的劣势让他们最终要饮恨而亡。
留下一骑与已接近半死的叛军骑兵相斗,幸存的十骑急速向与罗兰交战的凯伊包围过来。眼见有人从背后向凯伊偷袭,两名叛军骑兵心中大急,其中一人不顾一切地向缠斗自己的敌人扑了过去,利剑穿透了他的身体,而他的双手死死地掐住了对方的脖子。另一人则一边狂呼“小心啊!殿下!”一边用尽最后的力气挥舞着残剑冲向偷袭者,但他还没接近,他的身体就被人劈成了两半,如注的鲜血从断裂处喷薄而出,回首的凯伊正好目睹这惨烈的一幕。
“不!”
即使这两天已看尽无数血腥,凯伊仍呆愣了。他瞬间的失神给了罗兰难得之机,寒光一闪,锋利的剑锋直奔凯伊裂开的胸甲的缝隙而来。感觉到凌厉剑气的逼近,凯伊本能地一错身,致命的剑刃击在了沾满血迹的胸甲上。虽然铠甲护住了凯伊的身体,但随剑势而来的强劲力道却把他震得连退数步,正好落入骑兵的包围之中。
“哇”的一声,凯伊的口中一股鲜血直射而出,离他最近、正挥剑向他砍来的一个骑兵被喷了个正着,被血迷住的眼还没睁开,脖颈一凉,脑袋横飞了出去,下一秒,另一个逼近的骑兵持剑的手臂飞上了半空。余下的骑兵惊呆了,他们无法相信这个刚被统帅打得吐血的人竟还能有这样迅速俐落的身手,而这个人更是挟着让他们心惊肉跳的杀气纵马飞击罗兰,横劈斜刺,纵横交错,每一剑都带着疯狂和绝望,就仿佛是浴血的魔鬼一样让人胆寒。试图接近的骑兵都被这惊人剑气的余威撕裂了肌肤、震断了骨骼,倒卧在地上不能动弹。而被逼得只能采取守势的罗兰心中更是大震,对手那种不顾死活的打法是他从来没见过的,如果说先前他还要顾及防御,那么现在的他就只是不停顿地进攻,一剑比一剑更快,一剑比一剑更狠。
“我输了,”身上的铠甲已片片碎裂、肩膀及腿部都中剑流血的罗兰心中暗暗苦笑,“我输在战术,输在智谋,更输在气势!”
他甚至想到了死。
死在这样一个‘对手的手下也算是值了……
在被对方击倒在地的瞬间,他这样想着,略带苦涩的眼眸坦然地凝视着飞落而下的银光……
“啊!”旁边因两人电光火石般的交锋而插不上手的骑兵惊叫着冲了上来。
“谁上来,我就杀了他!”单膝抵住罗兰的胸膛、剑锋压住他的脖颈的凯伊厉喝道。
骑兵们立刻停住,没人敢再进一步。
“你想怎么样?”罗兰渗血的嘴唇斜了一下。
喘着粗气、鲜血不断从口中涌出的凯伊一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