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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旁的副将此时也明白了敌方的用意,他们是打算以扰敌之策疲惫己军,因此以后的几个时辰里,红箭会一而再地出现。
命令军队解散后,跟随罗兰回大帐的途中,副将问道:“大人,我们是不是也该回敬他们?”
“回敬?”罗兰冷笑道:“那不就正中他们的圈套?你动动脑子想想看,他们中午就打垮了北路军,却并不趁此空隙逃窜,而是一直呆在这里,你说他们这样做是为什么?”
副将略一犹豫,“难道是在布置陷阱?”
“除了这我想不出别的理由。北路军惨败的情形我们也看到了,对方也算是用计的高手,而且现在又是深夜,周围的情况我们都不熟悉,如果此时因一点小搔扰我们就沉不住气,只怕派多少人过去就会损失多少。这个账你算算吧,看究竟值不值!”
“属下愚钝!”副将一脸惭愧之色,“那我们是不是就不用理会他们的搔扰呢?”
“不,那样也会中计!”罗兰微眯了一下眼,“对方用的是虚虚实实之计,我们理会就是搔扰,我们不理会他们又可趁机溜走。所以我们不但不能放松警惕,还要不时地派人去查看我们的暗哨有没有被他们破坏利用。”
“属下明白!”
此后的几个时辰,西路军就是在不断地被红箭惊醒、然后又解除警戒中度过的,全军将士,包括罗兰都被折腾地苦不堪言。虽说长期征战沙场的他们早已习惯了不稳定的睡眠,但象这样被人耍弄着玩却还是第一次,因此所带来的精神疲惫就远不是肉体疲惫那么容易恢复了,几乎每一个人都恨不能立刻天亮,好痛痛快快地与刁钻的敌人打上一仗。
却不料,好不容易盼来天明,这场不合时宜的阴雨又把他们强自压下的肉体疲惫也引发了出来,这怎不让身为统帅的罗兰怒火冲天,他觉得己方根本是还未上阵就先输了一筹。
“哼!就算我先让你一着吧,接下来可就没你得逞的时候了!”
相较于敌方的忧苦,叛军的将士们倒是十足十地睡了个好觉。
按照凯伊的计划,罗伊德将骑兵以一百人为一组,轮流上阵实施搔扰,完成任务的立刻回来休息,下一队又开始整队待发。这样的轮换充分保证了骑兵的睡眠,而敌军因顾及陷阱而未来反搔扰又让步兵们根本无需从梦乡惊醒。因此,在新的一天来临时,大家都精神焕发,情绪高涨。
此刻,面对于前方两倍于己方的敌军,如神祗一样屹立于阵前的凯伊以浑厚的嗓音大声问道:“你们害怕吗?”
“不怕!”九千多人齐声吼道。
这如响雷一样的吼声让全军都有点昏沉的西路军将士吓了一跳,纷纷抬高了沉重的眼皮,而接下来的一幕更是让他们瞪圆了眼珠。
只见敌方的黑甲统帅单枪匹马,如旋风一般向他们直冲过来。因事情的发生完全超出所有人的想象,所以西路军的将士都只是睁着惊奇的眼睛看着,看着他在离己方二十米的地方停住,右手挥动着马鞭直指己方的统帅罗兰,“你不是我的对手!”
轻蔑的语气,狂妄之极的言辞几乎要把人气炸,已有弓箭手弯弓搭箭准备把侮辱他们敬若神明的统帅的黑甲骑士射成个刺猬,但还没等他们放开弓弦,对方已如闪电般地纵马飞驰而去,奔向欢呼雷动的叛军阵地。
“真是够胆色!”罗兰怒极反笑,“就让我看看你的九千人怎么打败我的两万人!不要让我失望啊!小子!”
他扭转马头面对众将士,“看见没有,别人可没把我们放在眼里。昨天人家以一万打败两万铁甲军,今天更是要以九千打败我们两万四。小子们,你们有脸输吗?”
最后的话语以很柔很轻的口气说出,但却象一根染着毒液的针一样刺在每个人的心上,两万四千人的眼中立刻迸发出了熊熊的怒火,原本因困乏而有些弯曲的腰板也挺得笔直,“没脸输!大人!”
“很好!”罗兰微点了一下头,“这样才是我罗兰带出来的兵!”
他侧身指向对面的敌人,“现在前方是令我们的友军血流成河的敌人!他们令我们的将士无法回到他们家人的怀抱!我们能饶恕他们吗?”
“不能!”
“很好!”罗兰轻轻笑了笑,艳丽的笑姿如春花绽放。然而他接下来的话语,却令人怎么也无法相信,竟是出自他这样容貌娇美的丽人之口。
“背逆王国的该杀,屠杀我将士的该杀。所以,我要你们杀光他们,一个不留全杀光!”
以阴森的口气说出这样恐怖话语的罗兰,此刻仿佛已化身为地狱的复仇使者,连身旁的士兵都感受到了统帅身上浓浓的杀气,而这杀气也象火引一样引燃了每一个西路军将士体内的杀气,他们怒吼着,“杀光他们!”
“统御之术运用得如此娴熟!果然是不可小视的对手!”在叛军阵前遥望着这一切的凯伊颔首感叹道。
他扬起唇角,微微一笑,第一步已经完成,那么接下来的第二步也该开始了!
他轻抬起手臂一摆,身旁的传令兵立刻挥舞着手中的令旗,大吼道:“全军整队!”
伴随着鼓点,背后的九千将士以整齐划一的步伐开始了排阵。
凯伊并不回头,只是微笑着、默默地凝望着天际乌云后透出的阳光。
生命转瞬即逝,吾辈皆逃不脱死神的召唤……
阿尔法多,希望我能活到与你对阵的那一刻!
第四十四章
第二次慢河会战即将开始。
在凯伊的号令下,九千叛军在平原上摆开了阵势,六千步兵居中列成半月阵形,以凸面迎向敌军,三千轻骑则分置两翼。因为人数较敌军少了许多,这种奇怪的排阵显得极为单薄。
“觉得怎么样?”罗兰注视着敌军,下巴微抬,问身旁的副将。
副将凝神看了看,有些困惑的回答道:“有点不伦不类,中间的半月阵形象是打算采取中央突破法,但两翼的骑兵伸展得未免有点宽,不利于协助中军突破。”
“没错!”罗兰点点头,“这种阵形的确有点古怪,不过考虑到他们有限的兵力也就好解释了。对方只有我们三分之一强的兵力,想包围我们绝对是做梦,因此以中央突破法撕裂我们的阵线就是他们唯一可选择的。他们中军的半月阵形在我们攻击时会缩成更密集的阵形,其反击力也随之增大,但与此同时,它队形的缩小却又让我们可以更轻松地围歼他们。在此两难的局面下,对方只能将骑兵的战线拉长,以图阻碍我们的合围。”
“不过,”罗兰冷冷一笑,“这种两头都要顾的阵形却正是它致命的弱点,队形单薄的骑兵是经不起我们猛烈的冲击的,而中军,他们主力的所在,我们只要把我们的重装步兵安置在与他们同等的位置,就不怕他们折腾了!”
“属下明白!”
“还有,”罗兰继续说道:“让铁甲军残余的重甲骑兵作两翼的前队,他们现在正窝着一肚子火呢,让他们痛快地冲上一冲,估计对方的两翼就会全线崩溃!”
“是!大人!”
随着嘹亮的号角声,西路军迅速展开了排阵。
一万五千名步兵以密集队形排成一个长方形的方阵,中央是罗兰军团的主力重装步兵,他们身着厚实的金属铠甲,手持沉重的利斧,起着与迪亚托的重甲骑兵相似的作用,即强大的冲击力与破坏力。两侧是一万轻装步兵,他们身着皮制铠甲,防御性较差,但灵活机动。在步兵方阵的两翼是骑兵方阵,最前面是阿鲁迪巴的重甲骑兵,其后是四千轻骑。此外位于后方的本阵尚有一千轻骑和两千步兵,他们随时可以做为生力军增援前方。这与因兵力严重不足、本阵只留下十余骑的叛军形成鲜明对比。
相较于叛军,西路军的阵形简直象一堵黑压压、厚实坚固的城墙,而这堵墙在战鼓声中更是亮出了如云的刀山剑林,刹那间,方阵上方闪烁着如雪的寒光。
微笑着凝视西路军排阵的凯伊轻声低语,“很壮观!也正是我想看到的。”
他举起了手臂,身旁的传令兵高呼道,“准备!”
九千叛军将士握紧了手中的武器,狂跳不止的心反而平静了些。面对气势惊人的敌军他们并非没有畏惧,但对那个立于队列最前沿的统帅的绝对信任,让他们深信他们将再度创造奇迹。
凯伊手臂挥下,传令兵厉喝,“出击!”
半月阵形向前挺进,两翼的骑兵保持着同等速度缓缓推进。
与此同时,西路军方阵也向前推进,沉重的队列以比叛军更快的速度压向对方。很快,双方的距离快要接近弓箭可及之远,这时隐藏于叛军骑兵方阵后的弓箭手突然射出了如雨的火箭。这种不计准头、旨在引起混乱的的火箭立刻起了作用,西路军两翼打头的重甲骑兵座下的马匹马上惊惶地搔动起来,随着眼前火箭的不断落下,它们更是不听从主人的掌控,或转身或扭向一侧,狂奔出队列,旁边的轻装步兵和后面的轻骑兵方阵立刻受到冲击,密集整齐的阵形出现了混乱。
在后方督战的罗兰脸色顿时变得铁青,他一边暗骂自己失策,一边下令重甲骑兵立即斩杀自己座下的马匹。他的命令冷酷但又正确无比,随着近两千匹战马的倒下,混乱得到了控制,中央的重装步兵几乎没有被波及。
然而趁着这短暂的混乱,叛军的骑兵已加速冲入了尚未重新排好队列的骑兵阵营,而叛军的弓箭手则继续用连发弩弓对同样未恢复阵形的轻装步兵发起攻击。暴雨般倾泻的箭雨令阵形散乱、无法利用盾牌组织有效防御的轻装步兵损失惨重,无数兵士应声倒卧尘埃,同时这强劲的箭势也压制住了西路军的弓箭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