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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楼的画室。
整理了一下近期的作品,选出了几幅留待进一步评估,把画笔用松节水泡好,然後洗了个澡,等苏奕童做完这些,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
感觉有点口渴,他下楼拿水,正好父母刚从外面回到家。
“爸、妈,你们回来了。”他站在楼梯上跟他们打招呼。
“小奕啊,晚饭吃过了吗?”苏母温柔地关怀道。
在给予她肯定的回答之後,苏奕童问:“今天好晚啊,公司很忙吗?”虽然大学毕业以後便进了公司,但因为还要坚持画画,所以他每周只在公司做三天。
“不是公司的事,是爸爸的一个朋友全家从香港过来,我们好久没见,忍不住多喝了几杯。”苏父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红光满面地说道。
苏母继续补充:“本来我想叫你也去,不过打电话回来时管家说你在画画,我们就没有打扰你。”
苏奕童感激地笑笑,为了母亲体贴的用心。
“可惜了……”苏母转而用颇为遗憾的口吻叹了一声,然後对苏父说:“说真的,冯家的女儿真是不错呢!”
苏父点点头:“的确,端庄大方,知书达理,而且相当有见地,颇有点她父亲的风采,假以时日必定是个商场上的佼佼者。”
“小奕,你还记不记得那个冯美忆了?小时候你们见过的。”苏母问。
苏奕童回想了一下,脑海中还有一个模糊的印象,不过也没什麽特殊的记忆了,当时的冯美忆也就是一个十四五岁的普普通通的女孩子。他记得她好像比自己大上一岁。
“下次你们见上一面,真是个不错的女孩呢!”苏母看著他的目光别有深意。
苏奕童笑笑,答道:“好。”然後就回房了。
亚洲美术节的参赛作品很快被送了上去,阿梅告诉他大概两周後就会有结果。不过苏奕童并不是太在意得奖与否,画画多年只是因为心中的热爱,能得到奖只是对自己的一种肯定,没有更多的意义。如果一味追求功利,那麽大学去学企业管理,现在也可以在家里的公司一展所长了,要多少名和利没有?像齐守约几乎每个月都会出现在财经杂志封面上。
想到齐守约,苏奕童的眼神黯淡了一下,但他很快用手挥掉了灰暗的心情。“不可以陷入自我同情的深渊。”他认真地告诫自己。
3
“少爷,有您的信。”
接过王妈捧上来的褐色信封,苏奕童立刻明白自己应该是获奖了──是亚洲美术节颁奖典礼的邀请函,一般没有获奖的人是不会受到邀请的。
他立刻给阿梅打了电话。电话那端的阿梅得意洋洋地告诉他自己也收到了邀请函,而且她有“预感”会得到相当不错的奖项。苏奕童笑著说恭喜。两个人道了声到时见便放下电话。
齐守约得知这个消息以後提著一套价值不菲的礼服来到苏家。
苏奕童拉掉礼服外面的套子,十分满意地微笑了。这件礼服正式而不刻意,内敛而不死板,恰如其分地体现了苏奕童的气质,也符合了这次颁奖典礼的崇高性和艺术性。
“我知道什麽是适合你的。”身後的齐守约淡淡地说,语气中没有一丝可以反驳的成分。
“谢谢!”z
苏奕童也没想去反驳,回头对他一笑。看到他的笑容,齐守约很明显地怔了怔,然後也莫名其妙地笑了。他从床上站起来,走过去把苏奕童手里的衣服抢走随手挂进衣柜,扳著他的肩膀让他面对自己,目光如火一样燃烧著。苏奕童莫名地觉得有点危险,但一想到那天自己傻乎乎地大叫“不要!”的样子又不想再做出什麽过激反应,只好偏著头避开他的注视。
“小奕,让我吻吻你。”齐守约的声音低低响起,语气既认真又轻松。
苏奕童惊讶地抬头看著他,似乎在确认对方的态度。y
齐守约微笑,说:“我一直都很想吻你,想知道跟你接吻是什麽滋味。”
这次苏奕童完全清楚了他的意图,伸出手臂想要推开他,但被对方用手捏住了下巴,温柔但不可挣脱,然後齐守约毫不客气地吻了下去。
好像过了一百年,又好像只不过是几秒锺,两个人终於分开。b
得逞的齐守约笑得很得意。苏奕童则深埋著头,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有轻轻起伏的胸口微微地显露了他的激动。
这个吻过後,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好像一旦说话就会破坏掉某种平衡或平和。他们各怀心思地沈默著,直到齐守约离开。
穿著齐守约送自己的那套简约风格的礼服,苏奕童来到了美术节的会场。会场布置得相当隆重。画画这麽久,大小奖项也得过不少,但这样盛大的颁奖典礼他还是第一次参加。苏奕童循著邀请卡上的序号找到了自己的座位,而阿梅早已坐在了旁边的位置上。
“太帅了你!”阿梅对他爽朗一笑。g
苏奕童反常地没有制止她夸张的恭维,而是大方承认:“衣服倒确实不错。”
最终阿梅如愿以偿地得到了大奖一个,而苏奕童也有毫不逊色的收获。
颁奖典礼之後必然是宴会。会场上亚洲甚至国际上的艺术家们集体移师到隔壁的宴会大厅。
苏奕童自认没有随意和陌生人攀谈的本事,始终在一个小圈子里和几个相熟的同行聊天,而阿梅很快就不知所踪,最喜欢这种场合的她一定忙著去广结天下朋友了。
“苏先生。”一道女声传来,苏奕童回过头去,看到刚刚在台上为自己颁奖的那位小姐。
“你好。”他点点头,礼貌作答。
“我是冯美忆,你还记得我吗?”说著宛然一笑。
看著面前这个几乎全然陌生的年轻女子,苏奕童惊讶不已,道:“冯美忆,美忆,是你!”
“原来你还记得,我们有八九年没见了吧?”冯美忆微笑著说。
虽然说女大十八变,不过苏奕童仍然很难将八年前那个比自己还高上一些的女孩和眼前这个弱不禁风的女子一瞬间等同起来。面前这个女孩,身材娇小,大概只有160公分的身高,而且很瘦弱,有点楚楚可怜的味道,然而与此同时她全身上下却散发著一股坚忍不拔的强悍气质,这让她拥有了一种与众不同的魅力。
“是啊,时间过得真快。我听爸爸说你们一家都来台北了。”
“我哥被留在香港做劳工,我和爸妈一起来的。上次没看到你真的很可惜。”依然是大方得体的微笑。
苏奕童点点头,说:“有时间我们再聚一次,我爸爸见到老朋友兴奋得不得了呢!”
“好啊,我老爸也正有此意。”
“对了,美忆对艺术很感兴趣吗?”
“也不是,成文是这次亚洲美术节的赞助商之一。”
……
聊了几句,冯美忆不得不告辞去应酬其他人,苏奕童和她互留了电话号码。这时阿梅不知从什麽地方钻出来,看著冯美忆的背影,问:“她是谁?”
“一位伯父家的女儿。”苏奕童说道,却换来对方狐疑的眼神。
宴会结束後,苏奕童先送阿梅回家,然後一个人开车回去。
冯美忆是个讨人喜欢的女孩,没有富家女常有的轻浮或者咄咄逼人,也没有女强人的那种过分犀利,还有几分俏皮和可爱。
苏奕童想著今晚这场令人愉快的会面,微微地笑了。
4
正约大厦总裁办公室内。
在写字桌前正襟危坐,眉宇间流露出威严与稳中的成熟男人是齐家的老大齐庄正,而慵懒地堆坐在大沙发里,双脚嚣张地抬到茶几上的年轻男子正是齐守约。
“守约,最近和那个张小姐相处得怎麽样?”齐庄正看似不经意地问道。
“什麽怎麽样?不就那样!”狐疑地看看大哥,他随口答道。
“你不用提防我。”齐庄正笑笑,说:“只是看你最近伴侣很固定,想知道你是不是想定下来了。”
的确如此,这段时间──有两个月了吧,齐守约都保持著和张思雯的“亲密关系”,这对於一向万花丛中不沾身的他来说有点不寻常。
“怎麽可能?”齐守约急忙撇清,“只是因为她的某些特质我很喜欢,所以多留恋了一阵,没有其他想法。”
“你这个人倒是无情得彻底。”齐庄正失笑,对自己这个肆意妄为的弟弟深感无可奈何。
“彼此彼此。”齐守约也不失机会的讽刺他。
话题回到正途:“这次和大陆的合作项目做得非常不错,爸爸和我都很满意。”
齐守约丝毫不谦虚地接受了这一肯定。
“守约,不如这个公司我们轮流坐庄,好不好?”齐庄正半开玩笑半正经地问。
“怎麽?才做了几年就厌烦了,想甩给我?”
“也不是,这个公司本来就是我们两个人的,我也不能总占著老大的位置。”
“别说笑了,如果我想要的时候会自己向你要的,倒时你别不给就行。”他不甚感兴趣地说,结束了这个没营养的话题。
至於那个张思雯,是一定要立刻结束的了。逢场作戏,可以;情欲游戏,可以。但他绝对不想和任何人有什麽纠缠不清的关系,哪怕只是被人误会也不行。
说到那个让齐守约喜欢的“某些特质”,正是张思雯水准颇高的绘画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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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难得的没有下雨,久违的冬日暖阳透过薄薄的云层探出头来,让人心情舒畅。午後,苏奕童步行去一家常光顾的美工店买颜料和画笔。手中提著沈重的袋子,回程的脚步却异常轻松起来。
突然街对面的两道身影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是齐守约和一个女人。
他们刚从一家咖啡店里出来。走在前面的女人很明显地带著愤怒和不满,脚下的高跟鞋被她发泄一般地踩得几欲折断,而齐守约却一副无可奈何又不甚在意的样子,双手插在裤袋里闲闲地跟在後面。这时女人停下脚步,似乎在试图平静情绪,然後回头又与他说了几句什麽,齐守约安静地听著,最後慢慢地摇摇头。见状,女人立即气得跳脚,尖锐的吼声穿过车水马龙的街道,让远处的苏奕童都可以听到。终於女人在对方再次做出耸肩的动作之後转身愤然离去,只留下齐守约一个人站在那无聊地看著穿梭的车流。
有一瞬间苏奕童几乎以为他看到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