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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还想着卫得呢?人家这会可和阿飞在欧洲逍遥着呢。” 看着屹宁的面无表情,柳月石恶质的捡他不爱听的说。
屹宁还是不看他,两个快乐的人在一起可以把快乐相加,两个寂寞的人在一起就只有更寂寞。
柳月石和自己在感情生活上微妙的相通之处只有更提醒屹宁——一颗没有依托、空虚的心所能最后趋往的地方就是像柳月石这样的没有目的的游荡,只能贪求瞬时的快乐,却永远找不到幸福的方向。
屹宁终于开口了,声音不紧而不慢:“卫得跟飞哥双宿双飞,我看你才是伤心的很吧?”
果然,柳月石的脸色一变:“谁告诉你的?”
“你管我呢。”屹宁转过了头。
他以为自己玩世不恭的虚饰可以遮掩内心的悲伤——但其实没有所爱的人在身边,柳月石的脸上满是再多金钱也填不满的空虚与再多欢爱也洗不掉的寂寞——可尽管如此,柳月石仍执著的期待他人身体的温暖可以填补心内的空洞,即使明知自己对他并无爱情的存在。
“我才不管你呢——反正我已经找到了你的弱点。”
“弱点……我有什么弱点?”屹宁有一搭没一搭的跟他讲着话——无边无际的黑暗中,他害怕独自一个人存在,总觉得前方仿佛有一头名叫“寂寞”的怪兽在等着吞噬自己。
“你的兄弟啊。”柳月石从怀里掏了烟点起来,暗暗的夜里一点红星特别显眼。
屹宁不出声了——别的自己确实可以不在乎,这些跟随着自己多年的兄弟却真的是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柳月石看他不讲话,知道自己说中了,他半真半假的用威胁的语气道:“你看,被我说中了吧?你要是不乖乖听话,嘿嘿嘿……”他装出数声冷笑,却逗得屹宁笑出声来。
“你这人有时还真有趣。”屹宁抱着膝,看着柳月石也在自己身边坐了下来。
“抽烟吗?”柳月石递过一个精巧的烟盒。
屹宁踌躇了片刻,从烟盒中抽出一支来,柳月石帮他点上了火。
“咳咳咳……”屹宁深深吸了一口,却猛地咳嗽起来。
“不会吧?”柳月石奇怪的看着他,“你不是不良少年吗,怎么连烟也不会抽?”他一脸的啼笑皆非。
“吸烟有害健康嘛!”屹宁轻轻吸了一口,又悉数把烟雾吐出,看着那袅袅的青烟直飞上墨蓝的天空。
他无言的将头靠向柳月石,两人就那样默默相依着坐在冰凉的水泥地上。
头顶是清冷的光辉,眼前是黑黑的长巷——屹宁忽然觉得自己可以感受到柳月石的心情——那是和这深夜一样长的寂寂深黑。
冷冷的晚风拂过两人的脸,几乎可以感觉得到的时光流逝……
没有人开口——虽然屹宁和柳月石从紧贴的身体中可以感受到对方的体温,但彼此的心中却只是在品味着自己的孤独而已。
“走了!既然你不肯安慰我,我也只有去找甜蜜的小文了。”柳月石忽然站起了身,他的脸上挂着潇洒的笑容,屹宁却觉得自己可以感受到他被拒绝的悲伤。
凉凉月光下,柳月石一人离开了窄窄的小巷,脚下拖着他长长而深黑的影子,消失在了深黑的彼端。
(13)
独自在无人的小巷中坐了一会,屹宁就步行回了家。
一进房间,就看到满脸愠色的屹静坐在床上等他。
“你到哪里去啦?这么晚?”屹静明明只是弟弟,不知怎的却老是对自己摆出一副逮到外遇老婆的丈夫的样子。
上一次两人也是因为自己和卫得的事几乎打起来,虽然最后是和解了,可彼此之间总有点怪怪的。
屹静也有一段时间没到自己这里来了,没想到今天一来又碰到自己晚归。
再怎么说毕竟是弟弟。
屹宁也努力保持和颜悦色:“没什么,就和几个兄弟去跳舞而已。”
“噢——”屹静拖长了音,一副放心了的样子。
“今天怎么有空过来?”屹宁笑着走到床边,拿起早上扔下的睡衣。
“想你了——”屹静一把搂住了屹宁,把头靠向他的身体。
一股轻轻的温情流过屹宁的心——爱情因为掺杂了人的欲望而会伴随着痛苦,亲情则因为它的纯粹反而容易令人感到幸福。
他也搂住了屹静的肩膀,安慰他道:“是不是有什么烦心的事……告诉哥哥?”贴着屹静温暖的身体,屹宁觉得身体也发起热来——他知道弟弟要的是什么,被柳月石撩拨过的身体也不想拒绝他的亲近。
屹静感受到了屹宁的心情,笑着将手探入了屹宁的上衣,轻轻撩起了他的上衣——
动作却猛地僵住了。
屹宁忙低下头,自己撩起衣服而露出的胸膛上赫然印着两个赤红的印痕——那是刚刚柳月石留在自己身上的——印痕还是新的,实在是百口莫辨的状况。
“不不……这是柳月石……”好不容易挤出口的辩解却有越描越黑的效果。
眼看着屹静眼中温柔的光渐渐褪去,屹宁也只好僵在当场,在心中暗暗叫苦。
屹静猛地放开了搂住屹宁的手,腾的站起了身。
根本没有给屹宁躲闪的机会,他狠狠一巴掌甩在了屹宁的脸上。
“你真贱!是不是是男人你都要啊!”
屹静的声音并不高,却包含着几乎是撕心裂肺的痛楚。
从来没想到这样的形容词会被用在自己身上,屹宁懵在了当场,半天没讲出一句话来。
“你放屁!”总算从那一巴掌中恢复过来,屹宁也恼了,扑上去扯住了屹静,“你凭什么这么说我!你根本……根本……”他气昏了头,半天没讲出一句话来。
“你根本是贱,根本是喜欢被男人上,见到男人就发情……廖俊也就算了,卫得、还有那个什么柳月石,就连我跟你上床你也乐得要死。你根本就是下贱!就是淫荡!”
屹静的话像刀尖一样刮在屹宁的心上,但可怜的是他也对自己有过这样的疑问,所以一时根本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你胡说,胡说……”屹宁气得厉害,声音抖个不停,眼泪都差一点滚出来。
“这是我的房间,你快给我滚出去!”
颤着手指着门口,屹宁觉得自己已经快要爆发了。
“走就走!我再也不要这样的哥哥了!”屹静一把抓起自己扔在床上的书包,向门口冲去。
走到门口他仿佛又像想起什么,从书包里掏了件东西出来塞在屹宁的手中:“喏,这个还给你!”
没等屹宁看清是什么东西,他就“蹬蹬蹬”的冲下了楼,听到声音出来的妈妈也差点被他撞了个趔趄。
“怎么了,小静?”
没有回答,屹静就那样冲出了门口,消失在了窄巷中。
“小宁,你和小静吵架啦?”妈妈一脸忧心,问着呆立着的屹宁。
屹宁看了一眼手中抓着的蓝色信封,向妈妈摇了摇头,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那是自己写给廖俊的信里剩下的最后一封,被屹静拿走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了。
躺到床上,屹宁拆开了信封,抽出里面薄薄的信纸来。
其实这些信里自己并没有写过什么肉麻的情话,只是一些日常的琐事和自己的心情而已,是即使寄给朋友也不过分的信。
时隔已久……再握着这信,屹宁的心情早已是一团乱麻。
自己曾经那样的爱过人。
只是这种心情仿佛早已不复存在了——廖俊早就离开了自己,卫得已和阿飞双宿双飞,柳月石只是和自己一样的伤心末路人而已……现在甚至屹静也和自己吵翻了。
真正是一个人了。
从来没有觉得这么寂寞、这么难受过……
屹宁觉得自己的心情简直坏透了。
躺了一会,他心里好想把这些烦恼抛开——可屹静那双愤怒痛楚的眼睛却总是在眼前缭绕不去,让他在床上辗转了好久也没能入睡,
失眠的结果当然是第二天顶了个黑烟圈去上学。
一个人伏在教室最后的桌子上,屹宁的眼睛没有离开过桌面,他在这个高二班级里是早被老师放弃的学生,是生活在荒漠边缘的人。
照例吃着一个人的午餐,阿王却出现在他们的教室里:“宁哥,刚刚隔壁东平的赵里来找,说有人找他们班级的同学挑械,想我们过去帮忙。去不去?”
东平高中的赵里是阿王的老朋友,以前自己这边和人打群架的时候他们也帮过忙,再加上今天屹宁的心情奇差,巴不得找上人大干一场。
屹宁扔下了没吃几口的饭盒,站了起身:“走,现在就去找大力他们。”
没去看其他人投过来的或是狐疑或是暧昧的眼神,屹宁昂着头走出了教室,完全没有旷课应有的负疚感。
一群十来个少年大摇大摆的走进了东高后面的空地上,远远就看到一群人围着几个穿着东高制服的。
就见那打头的人指着东高那边的:“你小子有种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说话的人气焰很高,配着他高人一等的身材显得很有威慑力,那个看上去蛮老实的东高小男孩已经吓得有点面色发白了。
屹宁皱了皱眉,也没细想就走了上去。
推开人群,他把手搭在那个小男生的肩上。
“哎,他是不是欺负你?别怕,他欺负你你告诉我,我来帮你出头。”帮忙也得有个名头,装成打抱不平是最好的 介入方式。
那个小男孩有点莫名其妙的看了自己一眼,屹宁正在心里有点奇怪不是他们招呼自己来的嘛——那个凶凶的高男就已经炸了起来:“你小子哪儿蹦出来的,我这儿教训妹妹的男朋友关你什么事?”
“啊——”妹妹的男朋友?屹宁有点糊涂了。
就听空地那一头有人喊起来:“宁哥,搞错了,不是那边!是这边。”
屹宁忙转头看,赵里正在那边向自己招手呢,他和几个东高的面前也正对峙着一群拿着木棍什么的家伙——天!居然搞错人了。
屹宁这下糗了,脸有点红,他看了那个高男一眼:“嗯……”
实在不知道怎么说好,他只好呆呆看着那人,等他反应。
那人显然也有点啼笑皆非,对他挥了挥手:“大侠,拜托你下次弄清楚了再行动。”
含糊应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