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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格非从不否认姚瑾文是个万里挑一的美人。但不否认不代表他就要接受——你会接受一个正吃着饭呢突然就扔出一根骨头叫你叼回来的男人?
“姓姚的,你姚让我接受你除非我变成狗。”赵格非伸手挡住了姚瑾文再度凑上来的嘴唇。姚瑾文想了想,恍然一笑:“不好意思,职业病了。乖非非你不要在意嘛,大不了我下次扔盘子……”
“姓姚的我警告你:再敢叫这么恶心的名字我砸了你的兽医院!”赵格非忍无可忍地威胁。姚瑾文露出受伤的表情,掠了掠额前的刘海:“真无聊,每次都用砸医院来威胁我。不过……”致命的气息又急速靠近赵格非:“看现在医院还健在,就知道非非你不忍心。亲亲非非宝贝,拜托下次换一招新鲜的吧……”
“喂喂!”赵格非恐怖地大喊。
“姚医生!马太太带着丽丽来复诊了……”推门而进的护士小结一下子呆在那里,从脸红到脖子根。她心目中恍若不识人间烟火简直就是禁欲主义代言人的姚医生,此刻正被一个身材超级脸蛋特级的大美男压在墙角,脸蛋泛红,眼角噙着几点泪光,衣衫不整,手里半推半就抵在美男胸口,嘴里还低低呻吟着“不要,格非……这里是医院……”语调里似乎还压抑着浅浅的哽咽之声,简直是柔弱单薄我见犹怜。
“那,那个,对不起打扰了,你们继续啊继续……”年轻的护士红着脸道歉,偷偷瞄了个够本,才慢吞吞地从门口退了出去——她新来不久,还不知道她们温柔美型,看起来总像身体不大好的柔弱样子,惹得众人母爱泛滥的姚医生居然有个同性情人。不过那位先生可真是太帅了,配我们姚医生也是不相伯仲,身材又那么棒。但是,柔弱白皙的姚医生怎么可能是这么个强势男人的对手?医生平时连大声说话都不会,总是那么温柔和煦,从来不知道如何拒绝别人,说不定是被迫的……一想到圣洁优雅的姚医生肯定被这人欺负的很惨,护士妹妹不忍心地又从门后冒出来,鼓起勇气喊了一句:“您可千万不能欺负我们温柔善良的姚医生!不然会遭报应的!”
正在挣扎着脱离姚瑾文一双魔爪控制的赵格非愣在那:温柔?善良?我欺负他?
姚瑾文见护士离开,才松开揪住赵格非前胸的手,理理刚才被自己扯开的衣领,忍不住,终于笑出来,同情地拍拍赵格非的肩膀:“看来我时间算得很准呢,小杨洋进来的正是时候。”
“这是第几次了?第三十次?第四十次?”赵格非愣愣地在那算着——总之在姚瑾文的友情协助下,全医院都知道他赵大律师这么个人了——还是以“温柔”“善良”的姚医生情人的身份。
八
赵格非整理一下衣服,又擦擦嘴,半晌无奈地叹息一声:“每次来都是这套,姓姚的你整我很好玩是不是?”
“是啊。”姚大兽医大言不惭,干脆地应了一声。从得知赵格非性向起,姚瑾文从没放过任何一次“调戏”这位好友的机会。
“你……算了。”赵格非想发火,又无力地摇摇头。今天心情实在糟糕,不想和姚瑾文闹。
姚瑾文见赵格非居然没如同往日那样和他一般见识,不由奇怪:“你怎么了?唉声叹气的。”
赵格非苦笑一声,懒得答。姚瑾文眼尖,往他身上一瞄:“哟,你里面怎么还穿着睡衣就跑出来了?想白雪急成这样?”姚瑾文有些惊讶。他了解赵格非的整洁癖,衣服不穿得整整齐齐一丝不苟绝不会出门。
“什么啊。还不是因为没有衬衫可穿。”赵格非无奈苦笑。这件西装外套还是因为昨天放在楼下衣架上才幸免于难。那些被堆在地上乱七八糟的衣服,不洗干净再熨烫好,他是不会穿的。
“衬衫也扶贫捐掉了?”姚瑾文惊奇地睁大眼。
赵格非只得将“车牌事件”大略地向姚瑾文讲了一遍。从车牌失窃讲到只手擒贼,然后引贼入室一夜春宵,最后春宵苦短大梦方醒,才发现自己已经是茕茕孑立形影相吊了。
姚瑾文一直斜着眼,默不作声听赵格非略带恼火地讲完,安静半晌,终于忍不住暴笑起来。
“哈哈哈……赵格非呀赵格非,你也有今天!哈哈哈……真是阴沟里翻船,还是泰坦尼克级别的……哈哈哈,不行了,笑死我了……”
“你笑够了没?”赵格非恨声道。要是让刚才那个把她的姚医生当圣人的小护士见到他这副笑得捶胸顿足的德行,不惊吓到辞职才怪。
什么叫一失足成千古恨。他鬼迷了心窍才会把那个混蛋小毛贼带回家,早知道就该把他送到警察叔叔手里调教去了。
“好了好了,笑够了……”姚瑾文摘下眼睛,擦了擦眼角笑出来的泪水:“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赵格非慢慢看了姚瑾文一眼,嘴角浮出一个高深莫测的微笑。姚瑾文看了都禁不住打了个冷战。
哼,怎么办——小毛贼呀小毛贼,你最好先做好预算,把棺材前先省出来吧。
“阿提你来啦。”粱辰正在调酒,远远看见叼着根牙签,穿着木头拖鞋扭过来的叶提。叶提头发有点儿乱,看起来也不怎么精神,像没睡好似的。
叶提靠近了,照例要了杯可乐。一口喝完,抹抹嘴。
“阿提你怎么不坐下喝?”粱辰见他站得歪歪扭扭,不由问道。叶提挠挠头发,眼神四处乱飘:“今儿睡了一整天,睡多了,站着精神。”
“你还有睡多的时候?”粱辰打趣他。叶提也不答话,只是拽住了粱辰的胳膊,对他使眼色:“你过来一下。”
“干吗?”
“你别问了,跟我来。”叶提催促。
粱辰点点头,招呼过一个服务生过来看台子,跟着叶提出去。
叶提把粱辰拉到外面一个僻静的角落,从肩上斜挎的黑色小包包里掏出一个黑色塑料袋:“给你。”
“这是什么?”粱辰不解。
“这里有十四万块钱。加上我之前还你的三万,一共欠你的十七万都还清了。”
“阿提!”粱辰突然压低了声音,急急拽住叶提的手:“你昨晚干吗去了?哪儿来这些钱?”
“哎呀你别问了。肯定没问题,你别担心了。”叶提拍掉粱辰的手:“怎么着你还要利息啊。”
“不是这么回事。”粱辰叹了口气,四处看看,又拉住叶提的手:“阿提,你实话跟我说,这钱到底哪儿来的?”
“靠,给你就拿着,废话这么多!我一个小流氓,当然是去偷去抢去骗的了!不然钱从哪儿来?天上掉下来?大风刮过来?”叶提心中突然有些火大,一股脑发泄出来。
“阿提!”粱辰声音严肃起来:“你走这条录,始终不是办法,早晚会栽在这上面的。我早劝过你,洗手不干了。在我这儿打工,正正经经干点事儿不好么?辰哥不缺你这一口饭吃……”
“别说了。我跟你不一样,跟他们都不一样。我不是个正派人,干不来正经事儿。”叶提轻声笑笑:“我是个小流氓,小坏蛋,从小就坑蒙拐骗什么都干。我早不是好人了,根本不知道好人是什么样。你省省心吧,不用管我了。”叶提说完,转身就跑远了。粱辰望着那个渐渐消逝在黑暗中的背影,又看看手里的塑料袋,不由叹息。
九
叶提的麻将社这几天都没开张。犯了赌瘾的猪头三问他怎么不玩了?叶提以房租快到期,马上要搬家为由搪塞过去。其实他这几天一直忙着偷偷变卖从赵格非家里偷来的东西。不卖不知道,一卖吓一跳:叶提从来不知道一块手表居然抵得上他三年的房租钱。
经过几天的不懈努力,赃物差不多都被他变卖干净。他只留下了三样东西:一只印着紫葡萄的马克杯,一管护手霜和一串|乳白色的玛瑙手珠。
马克杯是他用来喝水的。护手霜是为了防备即将到来的干燥秋天。唯独那串手珠——在叶提看来这种东西本该卖掉,只能看不能吃,没什么实用价值,就和他先前卖掉的手表和领带夹一样。但这串手珠,他一看就喜欢得恨,翻来覆去的,怎么也舍不得卖了。他又不敢直接戴在手上。想了想,把穿着手珠的皮绳剪碎了,挑了两颗颜色最漂亮的,穿在他的石头项链上。
他喜欢这手珠的颜色。他觉得,这颜色很像他小时候见过的一种奶油雪糕的颜色。
四四方方的雪糕,在阳光下泛着半透明的光泽。四周是衬在丝丝凉气里的|乳白色光晕。
他只见过,却没吃过。他小时候连饭都吃不饱,更何况雪糕这么奢侈的食物。别的小孩子手里拿着雪糕,小心翼翼地撕开包装纸,舌头伸得长长的舔着。他远远跟在后面,那|乳白的光晕仿佛有生命般,随着甜蜜的凉意刻在他从没得到过的记忆里。
回忆结束,叶提不由重重叹气。捏着那两颗精挑细选的珠子,仔细地伸舌舔了舔。凉凉的,似乎还真有雪糕的甘甜味道。
“砰砰。”有人敲门。叶提不耐烦地将项链塞进T恤衫的圆领里,边穿拖鞋边没好气地嚷:“谁啊谁啊?老子麻将社不开张,要打麻将到别地方去……”
门开的一瞬间,叶提几乎是条件反射性地,砰地把门又关上。
门外那人似乎也不着急,门也不敲了,悠闲地声音惹得叶提浑身打个冷战:“这间是六楼三号吧?”
叶提心想不用你提醒我我也知道六楼跳下去必死无疑。犹豫了一下,想总这么躲着不是办法。于是鼓起勇气,再次开门,一双眼直直盯着恶魔般笑着的赵大律师。
叶提什么也不说,就那么盯着赵格非看。赵格非身经百战早是定力非常,任他那么看着,气定神闲笑得悠然。他心里自有主意:被失主亲自堵到家门口了,小毛贼我看你怎么逃,难道还能长膀飞了不成?
叶提却还是目不转睛地盯着赵格非看。时间一长,赵格非再镇定也有些没底了。
“你看什么?”赵格非终于忍不住问。
叶提听见他问,突然睁大了眼睛,脸上露出惊奇不已的神色,伸手向赵格非身后指着:“好大一颗卫星!!!”
他这一声吼得惊雷一般,震得赵格非耳朵嗡嗡作响。叶提趁他愣神的一瞬间,蹭地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