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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饭桌上,李重的主题就是反复夸奖柳跃跃如何好,让王楠可要抓紧之类的话。王楠微笑着应付着,徐丹蕾说:“李重这是要做媒人啊,你和柳跃跃这层窗户纸也只有靠我们俩帮着你们捅破了”。李重说:“王楠你要是男人就给我往前冲,要不瞧不起你!”王楠说:“柳跃跃怎么能看上我啊,我穷小子一个,要什么没什么”。李重说:“王楠你错了,你要这么说可有些侮辱柳跃跃了,人家什么时候图过你有钱?”王楠那个恨啊,他狠狠地瞪了一眼李重,又把头低下来假装吃着眼前的菜,柳跃跃说:“你们别拿我们开玩笑了,王楠的眼界高了去了,我还排不上。咱不说这事儿行吗?”徐丹蕾看出场面上的尴尬了,就对李重说:“人家两人的事儿,咱跟着瞎操什么心啊。李重这两天也是有病,张罗着给王楠介绍什么对象啊?典型的皇帝不急太监急。”李重说:“谁让我是他哥?!好,喝酒喝酒。”
王楠瞅着李重去卫生间的功夫,也跟了过去,在卫生间的洗手池前,他堵住了李重,盯着他,李重看到王楠的眼圈有些泛红,王楠声音有些颤抖地说:“哥,你要不愿意和我一起玩儿就明说吧,不用绕圈子,更不要把柳跃跃牵进来。”李重张了张嘴还没想好说什么,王楠转身就走了。
有人说爱情是一种病,病来如山倒,去时如抽丝。只可惜,眼前的爱情击中的是两个男人,这个病就愈发得变得有些像疑难杂症了。以李重的阅历,不是不明白王楠对自己的感情,更何况自己也是那么喜欢王楠。可李重知道现实会有多么的困难,父母、徐丹蕾、朋友、社会,有太多压力要背负了!他的社会经验不允许自己这么危险的走下去。所以,他现在拼命地想把自己和王楠拉回正常的轨道。
人有些时候,是很怕面对自己内心的,此时的李重,不敢面对自己,更惧怕“同性恋”这三个刺眼的字所带来的身份。李重感觉自己就像古代发配的囚徒,脸上刺青,在同性感情的这条路上,走得越来越远,走得越来越荒凉。
(二十八)
这些天一直下雨,王楠的心情也像天气一样,阴郁潮湿。王楠和李重有一个月没联系了,自从上次吃过饭以后,王楠就没给李重打过电话,李重也没了消息。刚刚开始王楠是生气,一个星期之后,王楠是赌气,现在,王楠有些焦躁不安了。他想,可能真要失去李重了。王楠有些时候真得想给李重打个电话,可又拉不下脸,不打电话吧,李重的身影天天晃荡在自己的脑海里,想得发慌。我们的王楠是真的恋爱了,已经进入了高烧感冒的阶段,症状表现为头疼失眠、茶饭不思。
而李重这段时间是想冷处理一下。王楠没给他电话,他知道王楠是在生气,可这时候他给对方电话,这份感情只能越燃越烈,搞不好双方都会燃烧成灰,做了不该做的事情!虽然他也想王楠,可是他要控制自己,李重从参军那天开始就认为控制不了自己感情的人做不了大事儿。这些年,李重在感情方面绝没犯过错误,对待王楠,已经错了一步了,决不能再错下去,他准备全身而退。
正好最近有笔业务要去厦门,李重是可去可不去的,李重还是去了,他一是想散散心,二是想整理整理思路。七月的厦门,有些湿热,李重办完事儿以后,并没有急着回来。他在鼓浪屿岛找了间靠近海边的干休所住了下来,鼓浪屿的宁静与安详,让李重的身心彻底放松下来,白天没什么事情,他就围着鼓浪屿到处转,经常会在一条条窄巷子里看见应该是厦门大学的学生吧,或坐在那儿窃窃私语,或靠着墙拥抱在一起,看见李重过来,就迅速的闪开,李重看见他们就会想起王楠,王楠现在干什么呢?
王楠不知道李重在忙些什么,自己负责的装修工程已经结束了,猛地清闲下来让王楠无所适从。这天他回家的早,简单得吃过饭后,不看电视就睡了。这段时间,王楠习惯早早的上床,把灯关了,在黑暗中想李重,然后在飞扬的思绪中慢慢的睡去。
那天他在梦中梦见了李重,梦境中和往常一样两人在一起喝酒,李重不知道为什么又过来把他按在底下要咬他,他就笑着求饶,挣扎中他看见李重的眼神那么深情地在静静望着他,他也静静的对视着,他想告诉李重说:“我爱你”,他觉得李重也是这么想的,却怎么也张不开嘴,梦中的王楠使劲的想表达出来却怎么也说不出来,一急就醒了。醒来的王楠一身寂寥,他多么希望这不是梦。
王楠翻了个身,不知道现在几点了,窗外一片黑,偶尔有路过的车发出沉闷的声响。外面又下雨了,嘀嗒嘀嗒的雨声敲打着这寂寞的夜。躺在黑暗中的王楠静静地听着,孤独一点一点的弥漫开来,王楠想起一位不知名的作者写的一首诗:
为什么我们都装作很快乐
为什么都害怕自己的心事被人看破
为什么搞来一箱啤酒回家偷偷地喝
为什么都很孤独却不说
为什么这个年代人心一定叵测
为什么想起美好的事物总是一片沉默
为什么我们情愿在梦乡望梅止渴
为什么都很孤独却不说
为什么我不敢先把手伸给你
为什么你也不敢把手先伸给我
为什么我们都装作不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都很孤独都不说
是啊,为什么啊?睡不着了,他起身打开灯,看时间才晚上十二点多钟,他突然想给李重打个电话,这一想法令他有些激动,对,就现在,要不过了今晚,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还会有勇气?!
电话通了,王楠的觉得嗓子眼发紧,心跳的声音自己都能听见,响了几声,还是没人接,就在王楠想放弃的时候,
“喂?”李重深沉的声音传了过来。
(二十九)
“干什么呢?这么晚还没睡?”猝不及防中,王楠仓促应战,
“我在厦门呢,你小子不是也没睡吗?有事儿吗?”李重问道,
“没事儿就不能给你打电话了?想你就打电话了。”王楠终于大胆的说了一句,
“操,”李重用这句话掩饰了过去,“这一个月干什么了?怎么没有电话?”李重接着问
“还说我呢,你怎么也没有一个电话?”两人像小孩儿一样互相纠缠
“忙嘛,哎,家里那边儿热吗?”
“不热,你听下雨呢”王楠走到窗边让李重听雨声,
哗啦啦的雨声通过电话若隐若现的传递到李重耳朵里。
“听到了吗?”王楠问道,
“听见了。王楠,你听——”李重打开窗户,让呼呼的海风掠过话筒,
“你丫纯粹是让我嫉妒加羡慕啊。”王楠假装抗议,
“下次你要有时间,我带你来。”
“好啊,这是你说的,我可记住了。”王楠原来准备的话已经魂飞湮灭,感觉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这儿的花生汤可真好喝,还有,没事儿到这儿来谈场恋爱会很有感觉。”李重介绍道,
“你现在身边没小姐吧?”王楠小心的试探,
“操,你小子说什么呢?你不知道,我经常看到一些谈恋爱的大学生,就会想到你。”
“是吗?那你——想我了吗?”王楠终于大胆的问了一句,
“没想——”李重仿佛看见了王楠失望的眼神,停一下,李重说出了后面的那句“——那是假的!”
或许是夜的缘故吧,赋予人很多迷离的气息,平时说不出来的话,现在说出来反倒是很自然。也许是这段时间的互相折磨让这场出其不意的谈话变得如此感性细腻,他们忽略了过去一个月的煎熬,风声雨声把两个相隔万里的人拉得如此之近,熟悉的感觉又重新回到两个人之间,而且比过去更近。
“不和你多聊了,你快睡吧,明天你还要上班。”李重对王楠说,
“我刚刚睡醒,梦见了你,所以才给你打电话。”王楠不想这么快放下电话。
“噢?是吗?梦见我干什么了?”
“梦见你丫又要咬我。”
“哈哈,”李重发出爽朗的笑声,“你丫以后别再惹我,要不我可饶不了你!”李重很得意。
由于已经是深夜了,两个人聊天都比平时声音轻了很多,声音也因此变得有些暧昧深情。王楠这时特别喜欢听李重的声音,感觉比任何时候都性感迷人。
“什么时候回来?”王楠问道,
“快了,回去找你吃饭。”李重全然忘了自己曾经下的决心。
“那好吧,回来见。”
感情的事情就是这样,刚刚你还信誓旦旦的想分手,可对方一句话,一个眼神,就会迅速的瓦解你的意志。李重也不知道怎么搞得,本来觉得已经放下了,这个夜里,王楠的一个电话,让他迅速缴械投降。曾经的徘徊决心在这份感情面前瓦解得如此之快。
王楠呢,在通电话之前还是如入冰窟,现在已是如沐春风,刚刚还在地狱煎熬,现在俨然已进入了天堂。
我们不能不发出这样的慨叹:爱情啊,真是反复无常。
(三十)
“舍不得你的人是我/离不开你的人是我/想着你的人噢~是我/牵挂你的人是我是我……”王楠经过一家音像店的时候,店里正放着高林生的《牵挂你的人是我》,他平时对这歌儿没什么感觉,这时听来却分外入耳。李重这厮回来了,约在今晚一起吃饭,他们这次谁都没提徐丹蕾和柳跃跃。
王楠这几天脚步从没有过的畅快,那晚讲的电话,虽然他们什么都没表露,但是一切峰回路转了,有时候,感情就像橡皮筋一样,想扯得远一些,谁知弹回来的力度就越大。王楠和李重就是这样。
本来李重要过来接他,王楠说算了吧,吃饭的地方离王楠公司有一站地的距离,下了班,王楠就赶紧跑了出来。傍晚,太阳的热度减低了,不过干燥的晚风还带股热气,王楠走着走着会不由自主地跳起来去抓低垂的杨树叶,兴奋让王楠感觉一会儿工夫就到了,李重还没来,王楠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托个腮望着窗外沉思。
王楠特别喜欢每天黄昏时的街景,北方的城市楼房都不高,城市显得空旷大气。尤其是天气好的时候,坐在马路牙子上看车来车往,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