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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是秀水温泉。」
水清寒这才想起那个温泉的存在,的确,只要躲到温泉里,就算大火把秀水寨烧平了,也烧不掉他半根毫毛。自己怎麽早没想到呢?果然还是银玉狐比较靠得住。
看到生存希望的水清寒忍不住热泪盈眶,拉住银玉狐的手,正想滔滔不绝地赞扬一番,谁知话没出口,就听见旁边介子威的声音:「我本以为我已一无所有……所以才不惜一切代价复仇,不惜在这里和金丝燕同归於尽……但是,但是……」
「别但是了,没时间了!」银玉狐一把拉过介子威,强行把他向温泉方向拖去。
要感慨也不看看场合,现在四周一片火海,只怕还没感慨到一半,就被大火烤焦了。
不过介子威似乎不太领情,一边大叫一边挣扎, 但好在他们离温泉之门就只有十多步的距离,不等介子威从银玉狐手中挣脱出去, 银玉狐就把他扔进泉水之中,接著自己也跳了下去。又听「扑通」几声,水清寒也抱著小兔子跳入泉水。
温泉本来就是温的,现在又被大火这麽一烤,温度就更高了。
介子威烫得大叫,银玉狐倒是没什麽特别反应,大概皮厚比较不怕烫。还没缓过深来,忽然又听水清寒抱著小兔子大嚷起来:「小兔子,小兔子,你怎麽了?」
「他不是早昏了吗?」银玉狐奇怪水清寒到底在鬼叫什麽。
「本来是昏了,但被水一浸就醒了,不过刚刚醒来就溺水,现在又晕了。」
被水清寒这麽一解释,晕的不仅是小兔子,连银玉狐也跟著开始晕。
「溺水……」介子威注视著水清寒怀中的小兔子,脸色变得沈重。
四周一片火红,烈火燃烧的劈啪声中混杂著房屋的倾塌声。但无论周围情况如何恶化,都影响不到温泉中的四人,现在他们已经绝对安全,安全到聊起天来。
「我想起来了,」水清寒忽然抬头道,「小兔子说过,他连雨水落在脸上都觉得难受,是个天生的小旱鸭。」
银玉狐淡淡一笑,把小兔子抱入怀中,低声道:「小兔子怕水并非天生,而是小时候……差点被人溺死。」
「被人溺死?」水清寒吓一大跳,睁大眼睛问道,「谁要杀小兔子?」
银玉狐什麽也没说,不过去抬头静静望著介子威,答案就不言自明了。
介子威在水下紧紧捏拳,但却抑制不住身体的颤抖,「不……我不想杀他,我真的不想杀他,但是没有办法……如果当年我不杀他,我们两个都要死……但我们之中必须有人活下来报仇……当时华童只是婴儿,能报仇的人……只能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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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要从二十多年前讲起,当年先皇游历江南,巧遇一名红颜知己,於是留下半块玉佩当信物,约定接女子入宫为妃。
但三个月多的等待之後,先皇再无音信。女子失望至极,只得另嫁他人。半年之後,生下华恩,也就是现在的介子威,但除了女子之外,没人知道华恩身上流的是龙血。
秘密就这样一直隐藏下来,藏了整整十年。
但十年前,水清寒无意中发现了玉佩的另一半,因为一时好奇,就让御清卫把遗失在民间的另一半玉佩拿回来。
御清卫只出重金想从华家买回玉佩,但女人却说破华恩身份的秘密,希望御清卫带她入宫,并且给华恩一个身份。
但她天真的愿望非但没有实现,反倒让自己在华家难以生存。
正好当时华童出生不久,华家之中盛传华童也是野种的流言。
女人忍受不了,乞求御清卫带她和孩子离开华家。
这次,御清卫终於答应,不过并未亲自出面,而是把事情托付给两个人。一个是当时扬州城的谭知县,也就是这次事件的死者;另一个,就是当时荣华楼的老板,秋若草的父亲。
但这两人却财迷心窍,将女子在半路杀害,抢走那块值钱的玉佩。本想一不做二不休,斩草除根,但华恩却带著他刚出生不久的弟弟侥幸逃脱,逃上秀水山。
谭秋两人紧追不休,华恩抱著华童躲在树丛中,但华童却突然大哭起来。
眼看哭声就要引来凶犯,华恩只好将弟弟溺死河中,自己逃生。
谭秋两人没能找到华恩,下山去了。但玉佩因为来路不清,无法转手卖出。此後五年,一直由荣华楼保管,但谭知县却以此为由对荣华楼进行无穷尽的勒索。
十年後,长大成|人的华恩终於等到报仇的机会,他抢在信任知县介子威进城之前,敲昏新知县的头,抢走官印,以新知县的身份复仇。他不仅要杀死仇人,而且想尽办法搜山寨,想尽办法搜荣华楼,甚至还搜过知县府,为的就是找出当年他娘的遗物。
但可惜,那玉佩却还是在银玉狐手中。
为了嫁祸秋若草,介子威假扮成荣华楼的人,重金收买护送谭知县归乡的侍卫,让他们把谭知县杀死轿中,然後诬陷是秀水寨山贼所为。
这样,他不但杀死了谭知县,而且还能将荣华楼和秀水寨当作罪犯一并惩治。
计划按照预定进行著,谭知县死後,当他听到银玉狐自愿提出追查真凶时,本不愿意。但却在听到银玉狐从杀害谭知县的凶器上判断案子和荣华楼有关後,却改变了主意──就让秀水寨和荣华楼去狗咬狗好了。
找到凶手,处死秋若草;找不到凶手,处死金丝燕。无论哪边,他都可以报仇。
但他算来算去,却不巧算漏了一项。
──就是算不到秋若草和银玉狐居然是同一个人!
还记得介子威当时反问过银玉狐『你以为本官这麽笨,会让凶手自己去抓凶手』,但事实上,他所做的一切的确是让凶手自己去抓凶手,不过是在他自己毫不知情的情况下。
何等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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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二十年前的一切不幸之中却有万幸。
就是那名被华恩溺死河中的婴儿没有死。
婴儿第二天被秀水寨前任大当家救回山寨,交由当时寨中年纪最轻的金丝燕和银玉狐抚养长大,改名童狡兔,也就是现在的小兔子。因为小时候差点溺死,所以对水怀有本能的恐惧,以致於就连雨水落在脸上都会喘不上气。
水清寒曾经利用这一点,趁著下雨天,从小兔子眼前逃下秀水寨。
「但是说来说去,仇人也只有荣华楼和谭知县两个,和秀水寨有什麽关系?」水清寒听迷糊了。
「秀水寨的前任大当家……」介子威捏紧拳道,「就是那个御清卫。」
「什麽?」水清寒张大嘴巴,「你说山寨头子是御清卫?」
「这不奇怪。」银玉狐道,「散布民间御清卫都隐藏真实身份侦察皇室遗留物的下落,五年前扬州突发瘟疫,前任大当家病死,金丝燕继承山寨,而我,就继承了他御清卫的身份。当时荣华楼的秋老板和他的儿子秋若草也都病死在瘟疫之中,但我看荣华楼人流汇集,是个收集情报的好地方,才换走了秋若草的尸体,自己顶替秋若草成了荣华楼的当家。」
「原来你是御清卫?」水清寒的心脏承受不了这种刺激,「那你为什麽不送朕回宫?」
「把你送回去了,金丝燕怎麽办?」银玉狐早已猜出金丝燕在京城干了些什麽坏事。
刚讲到这里,忽然只听「哗啦」的水声从外面传来,还不等水清寒想明白那是什麽声音,就只见数条人影冲了进来。
冲在最前面的是小贤王,跟在身後的是十多个大内侍卫。
那些侍卫一冲进来,就把华恩包围住,而小贤王却把水清寒从温泉里面扶起来,拉著他的手,泪流满面道:「皇兄,你没有受伤吧?」
这前後反差令水清寒一时接受不了,愣愣地问:「皇弟不是刚才还不认我吗?」
「那是因为臣弟担心皇兄安危,想认也不敢认呀。」小贤王一边抹泪一边解释,「臣弟听说皇兄出宫以後来过王府,立刻从京城出发寻找,一路寻到扬州,却偶然在山边救到一人。那人自称是扬州城的新知县介子威,本来赶去就职,但半路却被歹徒敲昏了头,抢去绶印。臣弟出发匆忙,身边人手不多,怕把皇兄身份说穿以後无法保护皇兄安危,所以一边下令调集侍卫,一边暗中保护皇兄安全。现在大内侍卫已经赶到,皇兄不必担心,臣弟立刻护送皇兄回京。」
「回京?」听到这两个字後,水清寒不是眼前一亮,而是心口一沈。
不知道为什麽,虽然自己吵著要回京,但现在真的能回去了,反倒有些留恋宫外的生活。
「皇兄……」见水清寒有些犹豫,小贤王不禁担心起来。
「皇上……」银玉狐似乎也有话想说,但却说不出口。
「朕……」水清寒眉毛拧成一团,痛苦挣扎在回与不回的边缘,忽然一把抓过银玉狐,把他带到没人的角落小声问道,「你为什麽三番两次对朕无礼!你是不是把朕当成金丝燕!」
银玉狐答道:「当然不是。其实在你来山寨的第一天,听你说出『御清卫』这三个字时,我就知道你是皇帝。因为御清卫的存在,只有少数皇室成员知道。」
「既然不是金丝燕的替代品,你,你……你为什麽……」
「还有什麽为什麽,当然是因为……因为……喜欢一个人就要陪他睡觉嘛。」银玉狐笑得贼淫贱,说出山寨里面用来教育小兔子的一句话来,随後在水清寒耳边蛊惑道,「皇上,留下来吧,以後有机会我们继续睡。」
水清寒听後脸「唰啦」一下红到耳根。
银玉狐继续在他耳边小声道:「本来我受金丝燕委托照顾你,如果随便动了你,对他也不好交代,但无奈皇上你看上去太可口了,於是我……就……」
「就企图用秋若草的身份动我?」水清寒说穿银玉狐的诡计。
想不到水清寒变聪明了,银玉狐只能干笑,「不是也没成功吗?呵呵。」
什麽让自己去荣华楼收集情报,根本就是让自己去荣华楼乖乖当他嘴边美食嘛!
水清寒气得狠狠踩了银玉狐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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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後,水清寒拒绝随小贤王回京,坚决留在山寨。
真正的知县介子威恢复官职,华恩却被关入大牢,等候发落。不过知道水清寒真正身份的人,扬州城中却只有银玉狐一个而已。所以扬州县衙只把这次的案子当做冒充官府,买凶杀人,企图嫁祸来审理。
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