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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啐了一口,怒目道:“你又是什么人,看样子连三十也没有,敢和老子这么说话?老子在血里打滚的时候,你还不知在哪里!”
我还未答话,身旁刘将军却已经拉开嗓子怒吼:“拿你的狗眼看清楚,这是我大澜朝的大司马大将军,有点眼色就立即滚下马来赔罪!”
大汉脸色变了些许,张口却不知如何作答,我脑中有了主意,一夹马腹微微走进了些,拱手道:“同是武人,大家就不要为难彼此,何某身负君命,自然不敢懈怠,想必将军也是如此。这位将军,你我各为其主,本就不能擅自做主,要不然这样,你我同时去请王爷和皇上,看他们二位怎么说。你意下如何?”
我暗地里抓紧了剑炳,指尖轻轻摩挲剑身,冰凉的触感顿时让我安心了不少。
大汉一时有些踌躇,身旁一人却高声叫唤道:“大哥!别听这个女人样的人说话,你我兄弟依着王爷的命令,进到城里去又怎么了!王爷是皇上的叔叔,侄儿还能把叔叔怎么着了!有什么好怕的!”
我一听,胤琅那日的面容又浮上脑海,冷冷一笑道:“这位兄弟倒是爽快,可不知在您心中,这天下的主人是皇上,还是你家王爷?”
那人满不在乎的说道:“天下的皇上的,可我的主人却是王爷,我们只听王爷的。”说罢示威似的举起手中弓箭。
身后刘将军叫道:“何将军,小心!”
我举手制止了他,面向那人一字一句道:“忠心为主,值得夸奖,何某再问一句,你家王爷的主人是谁?你家王爷效忠的又是谁?”
大汉张口道:“天下是皇上的,王爷自然效忠皇上。”我驱马又走近了一些,说:“这位将军说得好,王爷自然效忠皇上,你们效忠王爷,那这样说来,你们也要效忠皇上才是。”周围之人听闻面面相觑,我微微一笑,向那大汉问道:“何某说的可有道理?”
大汉眨眨眼睛,嘴里茫然的说:“那倒是……”猛然间好像醒悟一般,怒目看向我,眼睛睁大,面红耳赤,“唰”一下拿起剑,指向我,骂道:“你个女人样的家伙,敢这样骗老子,老子管你是什么大司马大将军!老子只知道,老子和兄弟们今天一定要进城!”
我拉起缰绳,让坐骑后退几步,脸上换上一副冰冷笑容,道:“将军,您今天是执意要违抗皇宪了?”
“老子不知道什么黄线还是红线,老子要进城,兄弟们,给我上——”他振臂一呼,身后的五千军士立刻催动胯下坐骑,手持武器,喊了起来。
顿时漫山遍野都是呼喊声,时值正午,太阳却不似以往春日一样和煦,毒辣辣的阳光照在每个人的头上,地面上蒸腾起一股水汽,我头上却渗出几丝冷汗。
立即驱马挡在宣武门外,我冷笑一声,下一个瞬间,已然利剑出鞘,剑锋指向天空,大声道:“想当年,一万鲜狄人都没能杀得了我,我硬是从死人堆里爬了回来,我何以轩是已经死过一次的人,没什么好怕的,尽管放马过来!想要进城?好,那就踏着我的尸体进去!”
阳光灿烂,从我的剑锋流淌下来,反射出一抹绚烂的光辉,更增添了一种魄人心魂的杀气。
士兵们停下了脚步,望向队伍首位的大汉,我朝刘将军身边的方瑾洪使了个眼色,他立即驾马回身,绝尘而去。
胤琅,现在,我就要实现我对你的诺言!
大汉貌似气急,一甩马鞭指向我冲来,我连忙侧身,风呼啸过耳,他手持利剑杀气腾腾,直取我的要害之处。我连忙举剑抵挡,星星火花四溅。
剑身纠缠在一起,隔着锋利的剑刃,我恶狠狠道:“乱臣贼子,犯上作乱!”
我一个回身,剑锋带着寒气,一剑快似一剑,一剑紧似一剑,抖手一剑,我连忙低头,他张嘴骂道:“什么将军,也不过是一个皇帝床上的男人,老子最看不起你这种人。”继而反手一挥,“什么皇帝,还不是个小娃娃,我家王爷才是真命天子!”
马蹄下尘土飞扬,两马错凳相交,一时难解难分。
我闻言气结,手上力道加重几分,一柄剑挥得生风,势如疯虎,一剑划过他脸颊。
“咣——”两柄利剑死死的咬住对方的剑锋,他手上的力道一分一分的加重,忽的拔剑而起,挺剑向我刺来,我大吃一惊,立即横剑还击,劲风如刀,狠狠刮过我脸庞,吹得鬓发散乱飞舞。他剑锋猛扬,直向铁剑削去,我后退不及,剑刃当胸滑过,顿时一阵刺痛传遍全四肢。
当即后退几步,一股细细的血从伤口处渗出,我咬牙看向他。大汉轻蔑的哼了一声,挥剑再次袭来,我强忍伤痛,举剑抵挡。
感到那魁梧身躯的强硕臂膀用尽蛮力压在我的剑上,空中火花四溅,大汉闻声仗剑护胸,我屏住呼吸,瞅住一处,剑峰直插而过,势大力沉,铁剑生生拦腰而断,一剑穿身,直没至柄。剑刃正入心脏,一道鲜血从大汉嘴角涌出。
略微迟疑了一下,用力的抽出剑,大汉身体微微晃动了几下,便颓然后仰。马匹惊吓的一阵嘶鸣,他轰然倒下,双目圆睁,似乎有千般恨万般怒。
鲜血在空中划过一个优美的弧度,落在地上,星星点点的红色,煞是刺眼。
“枭首示众。”我捂住伤口平静的说,拭去剑上血迹,还剑入鞘。太阳明晃晃的闯入我的眼睛,我一时不能适应,眯了几下。
突然一阵密集的马蹄声由远而近,抬眼望去,远处的大队的骑兵赶来,马蹄激起阵阵尘土,一面蓝底绣金的旗子高高飘扬,“沪丰”二字若隐若现。
疾驰进前,众人纷纷勒住马缰,马蹄不住的刨着土,众人都是戎装待发,为首的方瑾洪朗声叫道:“何将军,沪丰众位将士来迟,还请恕罪!”
济川王军队其他人见状,三魂早已去了七魄,纷纷下马,在地上跪拜,请求宽恕,我示意沪丰大营的军士将先将他们缚住,准备押回大营。
翻身下马,捂了捂胸前伤口,我暗自吃痛,咬咬牙,打算一会再处理。刘将军走上前来,问道:“何将军,碍不碍事?”我摇摇头,道:“不碍事,刘将军,”说罢向人群望了一眼,略略思索了一下,道:“刘将军,不要为难那些被缚军士们,还有,倘若皇上问起,就说是他先动手的,切记。”
一阵尘埃在空中四处飘荡,阳光的灿烂却被尘埃染上了一层黯淡,放眼望去,天地好似被笼罩在一层云雾之中,不甚分明,
“吱呀——”一阵沉闷的声音响起,抬眼却瞧见宣武门缓缓大开,伴着阵阵尘土,天子明黄的御撵缓缓出现在面前。
一时吃惊,竟然忘了胸前的伤口。
胤琅和济川王一前一后走了下来,我连忙跪拜,“臣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身后军士们一齐下跪。
胤琅没有说话,他缓缓的在御撵周围走了走,四周陷入了一片寂静,连阳光也失去了生气一般。
“朕看这里血腥味还真是重呢……”他语气里带上几丝抱怨,轻轻的用手在鼻孔处扇了几下,“哎……朕一直以为这京畿重地安全,没想到还是有血的气味。”
“皇上……臣治下不严,纵容部属生事,还望陛下责罚……”济川王抖了几下,猛然跪在胤琅的面前,不住的磕头,如捣蒜一般。
“王叔,呀,您可折杀侄儿了,朕可什么都没说。”胤琅满面笑容的把济川王扶起,顺手还拍了拍他袍子上的灰尘。
“臣……”
“何将军,你倒是说说这是怎么回事?”胤琅放开济川王,神色悠然地问我。
看到胤琅的笑,我定下神,缓缓的说:“待臣赶到时,王爷的军队已然摆开阵势,要冲进承澜城内,为首的更是叫嚣不已,说了些臣听不懂的话。”
“噢,可是此人?”胤琅微微一指。
“正是。”
“说什么了?”
“他说,说……”我偷眼看了看济川王,老家伙正在偷偷的擦汗,还不住的左顾右盼,坦然道:“他说,什么皇宪不皇宪,他只听从王爷的命令,坚持要进到城里去。”
“真的?朕可是记得,皇宪有云,诸侯王入朝觐见,军队只准驻扎在城外二百里。”胤琅皱了皱眉头,转身唤到,“王叔,朕记得先帝一直说您少年聪颖,诗书都倒背如流。难不成您老糊涂了?”他忽然双手一拍,道:“朕记得你今年也是五十有二,唉,怪不得,老喽!”
听则内容好似闲话家常,语气却硬冷,让人不由得发颤。
“臣……臣确实感觉自己不比当年,”济川王跟在胤琅身后,小心翼翼地说:“臣此次进京,原本就是想打算向皇上求情……让位给犬子的。”
胤琅回身,眼珠转了一转,道:“王叔可是说真的,前不久您还上表说自己身体硬朗呢。”继而回头,道:“王叔对此事不必太过愧疚,您是朕的亲叔叔嘛。”
瞬间明白了胤琅的意图,我作揖,看向济川王,道:“启禀皇上,为首之人未说是王爷交待让他进城,而说自己要进城伺候王爷,臣苦劝他不听,这才动了干戈。”
济川王浑身一颤,不可置信的看向我,我点头微微一笑,他神色渐渐放轻送,眼神却仍然紧紧的顶着胤琅。
“既然王爷并不知情,犯上之人又已经被何将军就地正法,那朕就不追究了。”胤琅突然拉起济川王的手,面貌诚恳地说:“王叔,你看,都是朕不好,你年纪这么大了,还要因为母后的寿辰千里迢迢来到京城,现在又出了这事,幸亏是底下人私自作乱,不然让天下人怎么说咱们叔侄俩啊。”
“皇上不怪罪老臣,老臣便已心满意足……”
胤琅突然一笑,道:“既然王叔说自己已经大不如前,那么朕要好好地考虑济川国的前途了,”他突然顿住,思索了一会儿,然后笑容满面地说,“这样吧,为了给王叔压惊,朕这就下旨——”
所有人全部匍匐于他脚下,天地一片寂静,只有胤琅志得意满的声音回响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