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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波在外,一年倒有大半是在外面过的,这样吧,我们府里的总管小厮,都对府中一草一木十分的熟悉,稍後我就派一个过去伺候你,如何?”
南宫战目瞪口呆,万没想到自己找的理由竟然堵了自己的嘴巴,他仍不甘心,急著辩解道:“可是这人不但要熟悉府中情况,还要精通武功,保护小侄……”话没说完就被李传芳打断道:“我一年都没听见笑话了,今日倒听了个好笑的,这天下间最不需要保护的人大概就是宫主了,您只要不找别人的晦气就是吉星高照,还哪有人敢寻你的岔子。若宫主定然要人护在身周,卑职不才,愿意保护宫主,宫主请放心,卑职的武功比起大芳,是只高不低的。”
看见南宫战张口结舌的样子,李元芳总算觉得心中的这口恶气吐出了一小半,他与李传芳都是老实沈稳的性格,但并不代表他们木呐不通机变,事实上,跟随在陆文正身边的人,都需要具有相当的智慧才行,否则办案时不但跟不上他的思路,提供不了任何帮助,还有可能尽帮倒忙。所以李传芳识破了南宫战的卑鄙用心,立刻就将他顶了回去。
陆文正呵呵一笑:“那好,就这麽定了吧。”他说完叫过府中总管陆遥,吩咐道:“带南宫宫主去西厢房歇息,再派一个利索的小厮去伺候。”陆遥答应著,带走了不甘心的南宫战,这里三人来到正堂坐下,陆文正看著李传芳,忙道:“怎麽办?我也没想到南宫宫主来得这麽快,传芳,吟吟还是不肯回乡下吗?”
李传芳点头道:“那个妮子一听说大芳要带她回乡下去玩儿,两眼就放出光来,直说府中一定是要发生什麽事,因此说打死也不回去,我苦劝了几句,瞧,这就是代价。”他伸出一只手,那上面赫然两排牙印:“这是小妮子向我逼供时留下的,非要我说出来到底会有什麽事发生,後来见我坚贞不屈,她竟然赌气说将来一定设计我嫁给一个男人。”他苦笑著摇了摇头:“大人,万一将来卑职真被这丫头给卖了,您可一定要帮卑职啊。”
陆文正气的大摇其头,无奈道:“这丫头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这样的话怎能从一个姑娘嘴里说出来。算了,她既然不回去,我们逼她也没有用。只是……”他看向李元芳:“元芳啊,到底你和南宫宫主结下了什麽梁子,今晚你可一定要说实话,否则我也帮不上你,知道吗?
李元芳听大人这麽问,显然是识穿了自己前两日的谎言,心想大人啊,真正的原因我要是能告诉你的话早就说了,还等到现在呢。因此嘴上支支吾吾的,又不知该拿何话搪塞。李传芳看了他一眼,忽然道:“事到如今,大芳你就别瞒著了,告诉了大人,或许还能一起想想办法,否则那南宫战狡猾无比,你这老实头儿哪是他的对手,真要是哪天落在他手里,他能饶了你才怪。”说完转向陆文正道:“大人,今日你还没看出来麽?那南宫战的眼睛,何曾有片刻离开过大芳身上,您向来洞悉人心,想必不要我们说也该清楚了吧?”
陆文正捻著胡须,拿眼打量著李元芳道:“我倒是觉出不对劲儿来,只是这委实太匪夷所思,若说元芳是个美貌女子也就罢了,但他是个男人,且年近而立,因此我又推翻了自己的猜测,如今看来,莫非我的猜测竟然是真的吗?那个南宫宫主对元芳抱著……”不等说完,李元芳的脸已经红了:“大人,你知道就行了,别说出来罢。”
陆文正点头叹道:“果然如此。这样看来,还是赶紧让元芳出去避一避的为好,恩,容我想想,看看最近有什麽案子。”他闭目沈思,这里李传芳对李元芳道:“依我说,你还是老实随大人呆在府里的好,毕竟大人是块老姜,那南宫战有何诡计都逃不过他的一双眼睛,咱们也能早做防范,万一你出去了,那家夥得了风声,也跟著出去,江湖虽大,耐不过到处都是他的眼线,论起阴谋,你能斗得过他吗?”说完李元芳沈吟了半晌,点头道:“不错,是这个理儿。”
陆文正睁开眼道:“既然这样说,正好最近也没什麽案子,元芳就留在府里吧,南宫宫主再无赖,也断不能在这府中就用强或者耍手段,何况皇上既叫老夫教导他,勉强也能压制他一头,等到适当时机,我再派元芳出去办案,到时神不知鬼不觉的,等到南宫宫主知情了,元芳早已走得没了影子,他也只能徒呼奈何。不过我可警告你们,南宫宫主狡猾多智,行事又胆大妄为,真胡作非为起来,连皇上也拿他没奈何,元芳啊,你务必要小心为上。”
李元芳沈声道:“是,大人,卑职一定万分小心在意。”陆文正点头道:“传芳,你也去吧,名为保护,实则监视,一旦他有异动,好赶紧提醒元芳一声,不过今晚不用,他有什麽举动你都不须理会。好了,我们也歇息了吧,元芳,你到我屋里来睡。”
李元芳愕然道:“大人,这是为何?”陆文正呵呵笑道:“自然是为了防某个心急偷腥的猫,总之不要问,到时候我让你看一出好戏。”一边说一边命众人都散了,他则叫过一个小厮来,和李元芳吩咐了几句,两人这才回自己屋中休息。
夜深沈,陆府各屋的灯一盏盏灭了,月上中天的时候,整个陆府终於沈静下来,累了一天的人们都进入了梦乡。不过有一个屋子例外,那就是用来招待南宫战的西厢房,此时,这家夥正在黑暗的屋子里来回踱著步子,秋草在一旁唠唠叨叨的念道:“宫主,依属下看,你今日才来这里,就先忍忍吧,人生地不熟的,听说那个陆大人还特别精明,万一今夜不能得手,栽了跟头,岂不让你这凤鸣宫主的面子上过不去,那个李元芳他又不会跑,咱们既知道了他的住处,来日方长,还怕他飞了吗?何必急於这一时。”
南宫战不悦道:“废话,本宫主当然急了,你知道我都多长时间没开荤了吗?好容易前日遇上了他,正高兴呢,结果就让他跑了,那股火我可是一直憋到现在,如今他就在我的眼前,你还让我来日方长,我能长的起来吗?”说完又望了望窗外,嘿嘿笑道:“很好,这时候不早不晚,正是温存的好时机,秋草,你给我老老实实呆在这里,一旦有人过来,像那个李传芳之流的,你就模仿我的声音将他给打发了,明白吗?”言罢紧了紧身上的夜行衣,悄悄打开窗子,了无声息的窜了出去,只一晃眼的功夫便消失不见。
顺著花坛直走,两棵大梨树下的那排房子,第二间就是李元芳的住处。想起早就跟那个陆府小厮打听好的路径,南宫战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了目的地。月光下四处望望,很好,没人跟著,一想起李元芳就在这屋里的床上熟睡,他心里就痒痒的恨不得能伸爪子进去挠挠,轻轻撬开门,又迅速的关上,动作一气呵成,且连一点声音也没有。他来到床帐处,只见果有一个人躺在里面,嘴角边露出一丝得意笑容,南宫战自言自语道:“美人大叔,这回我看你还往哪里跑。”说完一把掀开纱帐,将那个身子拽进自己怀里,悄悄笑道:“美人大叔,我希望你不要喊叫,我想你也不希望让你们家大人看到你衣衫尽褪坐在我怀里的情景吧?”
只觉怀里的人吓得颤抖不已,南宫战吃吃笑道:“美人儿,你不必怕成这样,虽说这种事第一次总归是痛的,但是常了也就好了,今夜已经过了大半,我们再不把握,可真不知要做到什麽时候儿了,所以我想为了大家都好,你也应该配合我,对不对?”说完发觉那个身子抖的更厉害了,且一个陌生的声音从他怀中响起道:“大……大侠,小人……是个麻子,跟……跟美人……从来……就没沾过边儿啊……大……侠……你……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南宫战这一吓,只险些没从床上翻下去,连忙提著怀中人的衣领子拎了起来,月光虽模糊,但仍看的分明,这人何止是个麻子,一双扫帚眉,两只三角眼,塌鼻梁,一张嘴巴还不知道怎麽长得,竟然是歪的,若说丑人之最,他恐怕也不遑多让了。他怔了半天,一想起刚刚就是把这样一个人搂在怀里,忍不住心中恶心,喉头一阵翻涌,忍了两次到底没忍住,跑到一旁大吐特吐起来,只把胆汁都吐净了,心中还是恶心不已。
“李……李元芳哪儿去了?”他气的直打哆嗦,揪住小厮的衣襟恶狠狠的问,吓得那人舌头都打结了:“不……不知道,李将军……今晚……说是有事,让……让小人到他这里来睡,起先……小人也不敢,他是将军,我只是个小小的粗使杂役,可……可李将军说这是命令,小人……小人不敢不尊啊,呜呜呜,大侠,您……您可怜可怜小人……真的不关……小人的事啊。”
南宫战险些没气昏过去,暗道李元芳啊李元芳,看你挺老实的,却原来心机也很深沈嘛,好,既然如此,那咱们就好好的斗一斗,看看你是不是每次都能逃脱。想到这里,再看清那人的长相,胃中又是一阵翻搅,他心想这次笑话可闹大了,传出去还不得让人笑掉大牙,我南宫战以後还有什麽脸面在江湖上立足。因想到这里,顿时怒从心头起来,恶向胆边生去,目中凶光一闪,就想杀人灭口。
谁知那人反而不抖了,说话也流利起来:“大侠,你想杀我吗?那你可得好好想想,这里是大理寺正卿陆大人的府邸,陆大人推理如神,你敢在这里杀人,就算你有通天本领,彻地手段,也瞒不过他去,到时被陆大人查了出来,小人丢命不打紧,只怕你的名声……而且,在皇上面前也不太好交待吧?”他说完,南宫战心中就是一凛,暗道不错,陆文正那只老狐狸,的确是瞒不过他的,这个时候可不能与他闹僵。因此连忙收了凶色,和颜道:“谁说我要杀你了,别自己吓自己。恩,你知道我是谁吧?”
那个仆人苦笑道:“我怎能知道大侠是谁?屋里黑暗,小人眼睛又向来有些毛病,我连大侠的脸都看不清楚,哪能知道大侠的身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