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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两人都吓了一跳,抬头向上望去,似乎已无通道,偏偏声音的确是从上方传来,互相看了一眼,还没等说话,上面的那个声音就兴奋道:“哈哈哈,多少年了,终於有人跑到这里来了,妈的,你们这些龟儿子也有这份胆量,好好好,爷爷好久没练拳了,乖孙子快上来,待爷爷吃完饭,陪爷爷耍上几回,妈的,闷在这里这麽长时间了,这胳膊腿都有些要生锈了。”
“这人的说话习惯倒像是中原人。”南宫战凑到李元芳耳边低声道。却被对方白了一眼:“还用你说,他说得可是地道的汉语,比那个村长家里人的汉语流利多了。”他说完忽然抬头道:“不知上面是哪一位前辈高人,在下李元芳,只因大人有难,不得已携好友冒昧入寺,还望前辈能够指点迷津,在下感激不尽。”他话音刚落,上面的声音便激动的哇哇大叫道:“娃娃,你……你是中原人?不是这些西域的龟儿子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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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芳又和南宫战互相对视一眼,心道果然是中原人,当下南宫战高声道:“前辈,这里已经无路可走,不知怎样才能上去见到前辈,还望说明。”话音刚落,那上面的人就哇啦哇啦大叫道:“娃娃,我要是知道,还会被关在这里这麽多年吗?你们快想办法上来,还有,有吃的拿些上来,最好是中原的熟牛肉大油饼,妈的,爷爷我多少年没吃过了,西域这些抓肉羊奶吃的人都细了。”
李元芳苦笑一下,暗道这人真不讲理,还让我们快想办法上去。忽见南宫战拔出霞光剑对他道:“元芳助我一臂之力。”说完腾身而起,那剑削铁如泥,轻松没入房顶,南宫战借势一横,就划开了一道大口子,此时他已力尽落了下来,李元芳会意,忙在他脚底轻轻一拍,助他再次飞身,如此这般,不过片刻功夫,就在那房顶上划了个大大的正方形,石屑粉末纷纷落下,两人躲到一边,南宫战一掌击去,只听“轰”的一声震天巨响,那个巨大的方块落下,便如开了个天窗一般,抬头望去,果然上面还有一层。
忽然从那开口处探出一颗头发胡子如乱草般的大脑袋,只见他张开嘴哈哈大笑道:“娃娃,好俊的功夫,快要比得上老夫的功力了,哈哈哈……”他不笑犹可,一笑起来,一张大嘴宛如血盆大口般。南宫战皱眉道:“前辈,拜托你不要笑了,吓坏了我爱人,你可赔不起……”不等说完就被李元芳给了一拳。那大脑袋“哦”了一声,尴尬的收了笑,蒲扇般的大手搔搔脑袋,嘿嘿道:“对不住了,已经好几天没人给我送饭,昨夜饿得急了,正好遇到两只老鼠,就逮来生吃了,想是这唇上还有血迹,吓坏小娃娃了。”
李元芳喉头一阵干呕,却又对这大脑袋生出同情之心,两人飞身从那口子上了六层楼上,他从随身的口袋里掏出两张面饼,诚恳道:“前辈,我身上就有这点干粮了,你先将就著用……”一个“吧”字不等出口,那个大脑袋早拿过去大啃起来,三两下吃了个干净,他还嚷著不够塞牙缝的。南宫战没好气道:“好了,就这些了,再嚷也没有,你赶紧告诉我们你怎麽会在这里,要是我们高兴,也许把你放了。”
李元芳不悦看了南宫战一眼,吓得他立刻噤声,他方转头对大脑袋道:“前辈,我这位朋友是个急性子,言语冒犯之处,还望前辈多多原谅,不知前辈因何被关在此处?”他声音轻柔,听得南宫战心里直冒酸水,心想元芳美人还从未对我这样和颜悦色的说过话呢,这个大脑袋凭什麽啊。
大脑袋仔细看了看李元芳,又仔细看了看南宫战,忽然哈哈大笑起来,一边拍手跌脚笑道:“好玩,真是好玩,任你如何的英雄了得,这一旦有了心爱之人,立刻就变成老婆奴了,哈哈哈,真是有趣。”他指著李元芳道:“娃娃,我看你一脸的忠厚之相,是个再老实无比的人,那小娃娃却是武功奇高,面带煞气,双目深不可测,显见是心机手段都深沈狡猾毒辣无比的人,认真论起来,一百个你也不够人家一个小手指头摆布的,可他偏偏就栽在了你手里,一句话就能让他收声,哈哈哈,太有趣了,娃娃,你的魅力可是大的很,让他爱你都爱到骨子里去了。”
李元芳的脸刷的一下红了,心想自从遇见南宫战,自己身边就没有好人了。他想分辩,又想起之前南宫战已经说自己是他爱人了,只好无奈叹气道:“前辈是长者,怎的也为老不尊,跟著那混蛋来取笑我。还是先讲讲你的来历吧,我们也好赶紧救你出去。”
那大脑袋收了笑容,愁眉苦脸道:“娃娃好大的口气,救我出去,你可知我手脚上的链子是北海精钢所制,若非有兵器谱上排名前十位的宝刀宝剑,是砍不断它的,可拥有这些兵器的老家夥们早都死了,听说那些兵器都被供了起来。唉,算了,都这麽多年了,我也不指望著出去了,上天既然把你们俩派了来,总算待我不薄。”他说完,面色忽然郑重起来,目光如炬的看向李元芳:“娃娃,虽说是萍水相逢,但老夫看得出,你是那重信重义之人,老夫有一事相求,你一定要答应老夫,否则老夫即便死了,也不能瞑目。”
李元芳听他语气激烈,竟隐隐有著一去不回的意思,心中陡生敬重之情。忽见南宫战挨了过来,护在自己身前,对那大脑袋道:“你别瞅著他老实好性儿就想欺负,骗他为你卖命,哼哼,我也算是重信重义之人,你的要求若合理,我与元芳定然帮你完成,否则,哼哼……”他言下之意很清楚,元芳老实可欺,他南宫战可不是善碴儿,何况这大脑袋欺人太甚,说元芳重信重义,却不提自己一个字,显然就是不相信自己了,怎麽能任由这家夥诋毁自己在元芳心中的形象呢。所以他凑了上来,一脸忠心护主为爱人把关的神圣表情。
大脑袋怀疑的看了他一眼,忽然笑了,道:“重信重义?嘿嘿,有意思。”他不理青筋都蹦出来几根的南宫战,只转头对李元芳道:“在这座庙的地下室里,还关押著一个人,他是夏国的国王,你救了他之後,带他来见我,唉,只要把这样东西交到国王手里,让他能够回去王宫戳穿叛徒的阴谋,重掌王权,我纵死九泉之下,也就瞑目了。”他目光灼灼的看著李元芳:“娃娃,你能答应老夫吗?”
李元芳郑重点头道:“前辈放心,事关夏国王室政权阴谋,在下一定鼎立相助。”原来夏国与风元国向来交好,可这几年来,夏国却忽然改变态度,常在边境挑起战火,偏偏这次护国法师又在风元境内被杀,陆文正之所以亲自涉险,急著破案,就是怕这件事引起两国战火,生灵涂炭,如今李元芳听大脑袋这样说,立刻就推测出那场叛乱是夏国改变对风元国态度的关键,所以他当然要竭尽全力的帮忙了。
南宫战又凑了过来:“我说,你为什麽不亲自和我们一起去救人啊?”他存心气大脑袋。果然大脑袋暴跳如雷道:“放屁,你这小子太不地道,我无非就得罪了你这麽一下,你就来戳老夫的心窝子,老夫要是能和你们一起去,还用得著让他带国王来见我吗?我都注定要老死饿死在这里了,你竟不起一点儿恻隐之心,哼哼,我果然没看错人,你就是一个心思狡猾毒辣之辈。”
“哦,是这样啊。”南宫战挨了骂,却一点儿也不恼,笑吟吟抽出腰畔霞光剑胡乱挥舞了两下:“元芳,这里既然关著人,说不定还有什麽危机呢,来,我保护你去救那个国王。”说完拥著李元芳就要离去,蓦听那大脑袋在後面“啊”的一声大叫,一下子冲过来就要抓住他。
南宫战那是什麽身手,身子滴溜溜一转,便游鱼般滑了开去,他故作惊慌的道:“元芳,这大脑袋偷袭我,他不是好人,我保护你,赶快离开这里。”说完把霞光剑横在胸前,一副拼死也要保护爱人周全的样子。却见那大脑袋急得直摇头,对李元芳大吼道:“娃娃,你……你别听他的,我……唉,霞光剑,那是霞光剑啊……”透过那头乱发,可以隐隐看出他面上的青筋都露了出来。双目露出狂喜神色,他这回不敢再得罪南宫战了,眼巴巴的看著霞光剑。
“老前辈,怎麽了?那的确是霞光剑。”李元芳虽然武功高强,却未在江湖上闯荡过,一直就在军伍公门中担任将军职务,因此他不知道霞光剑的地位,那大脑袋激动的声音都变了,双眼直瞅著南宫战,对他道:“霞光剑是兵器谱上和魄玉刀并列第一的兵器,是凤鸣宫主爱逾性命的宝剑,奇怪,他应该是把这把剑传给他最心爱的徒儿,也是下一任宫主,怎麽会到了这个娃娃手里。”他不再说南宫战狠毒了,双眼甚至露出讨好神色:“呵呵,这就好了,娃娃,有了霞光剑,老夫身上这些精钢链子就像豆腐一般不堪一击啊。”
“是吗?可是我为什麽要救你?救一个先是说我狡猾狠毒,後来又说我不讲信义,最後又说我毒辣狡猾的人呢?你能给我一个理由吗?”南宫战得意洋洋的说道。哼哼,扳回一城的感觉真是不错,你个臭老头,我让你和我作对,我让你诋毁我在元芳心中好不容易进步了一点儿的形象,我让你……
“南……宫……战……”李元芳咬牙切齿的声音从身後传来,打断了他心中的狂笑。
“有。”南宫战吓得一个机灵转回身来,糟糕了,他怎麽忘了元芳还在身後看著呢,果然得意就要忘形,乐极总会生悲啊。他讨好的笑著看向爱人:“那个,元芳,你有什麽事情,尽管吩咐,小的我无不遵从,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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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混蛋是故意的,一定是。李元芳觉得自己对南宫战的卑鄙程度有越来越深刻的了解了。他就是因为大脑袋前辈说了他几句,所以故意拔出霞光剑,故意让大脑袋前辈求他,又故意拒绝,残忍的打破前辈的希望。李元芳气的脸色铁青,这个混蛋的心眼儿简直比针眼大不了多少:“你,赶紧去把前辈的链子砍断。”他从牙齿里挤出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