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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顿时充满暖意,那尴尬之感也消失无踪。
孟清漓本想下床拾起地上的衣服,稍微给两人整理一下再叫下人进来收拾,自己也好给呼尔赤处理伤口。
谁知脚还没碰到地面,房门就被人打开。
孟清漓吃惊地抬头看闯进屋里来的人,眼中充满困惑,起初还以为是别人走错房间了。
呼尔赤的反应比孟清漓快多了,看到有人不请自入,立刻抄起一旁的薄被,将孟清漓赤裸的身躯包裹起来,而对自己却毫无所谓。
进来的两人,一人着白衣,朴素干净,除了腰间挂着的一颗翠绿玉佩,再没有其他多余的装饰物。此人飞眉入鬓,眸若晨星,气度悠然,给人的感觉像是道骨仙风的一代侠客。
另一人着黑衣,绝好的料子上压着不同质地的暗线,勾勒出天地四神之首的青龙图案,右手前臂上装着如鬼爪一般的武器。此人给人的感觉与白衣人截然不同,虽然也有一张神工斧凿的俊美外貌,但却有一种邪媚到极点又令人不由自主感到恐惧的煞气。
看这阵式,实在是来者不善。
呼尔赤也集中精力感觉起这两人的内息。
吐纳均匀,浑厚有力,绝对是高手中的高手。
客栈里负责伺候和守卫的人,估计早就被不声不响地干掉了。
完全的敌暗我明,呼尔赤一时也拿不准这两人到底是什么目的。
孟清漓盯着那黑衣人右手上的武器,觉得实在眼熟,定是以前在什么地方见过。
忽然脑中灵光一现,出现了当年劫宋越法场的一幕。
“一言堂堂主?”
典型的疑问句,有试探的意思。
那黑衣人依旧沉默不语,倒是白衣人笑道:“不愧是万毒门门主的得意弟子,竟然能猜出鲜少露面的一言堂堂主身份,在下佩服。”
低沉的嗓音让人感觉非常舒服,而且似乎没有任何恶意,孟清漓紧绷的身子稍稍放松了一点。
“在下韩子绪,至于另一人的身份,孟公子已经猜出来了,他是一言堂堂主文煞。”
呼尔赤不着痕迹地将孟清漓的身子抱了回来,护在自己身后。
“韩子绪?天道门门主?”
那白衣人笑而不语,只是微微颔首。
孟清漓在万毒门中已有时日,对江湖格局也有所了解。
这天道门乃武林白道领袖,而一言堂则为黑道之首,两派向来都是死对头。今日有呼尔赤在,而江湖势力向来都鲜少会和朝堂国家扯上关系,两大巨头又怎么会同时出现在这小破客栈里?
“你们有何贵干?”
韩子绪依旧是那副笑面虎的神色。
“无他。其实昨日两位闯出万毒谷之时,我们就一直跟着你们。本也想早点现身,但正好两位……”
想到昨天的情事都被人收入眼底,孟清漓直想一头撞死。呼尔赤虽不是放不开之人,但也不表示能接受这种私密之事被人窥看,面色顿时铁青起来。
“情非得已,还望两位见谅。虽然有些冒昧,但今天我们要请孟公子到府中一叙。”
听到此言,呼尔赤眼中寒光顿显。
“放肆,清漓岂是你说带走就带走的?”
韩子绪摆摆手道:“匈奴王莫要生气,我们没有恶意,只是内人患病,药石无效,疑是中了奇毒,还望孟公子能施以援手。”
孟清漓疑惑道:“韩公子挑这种时候来,岂不是难为人么?”
一直站在韩子绪身后的文煞已经十分不耐烦。
“直接把人带走就好,废话真多。”
没等韩子绪有所反应,文煞就向孟清漓攻了过来。
呼尔赤本就受了重伤,虽然昨晚毒已被解,内力也只恢复了三成左右,但见文煞已经攻了过来,又怎么会让孟清漓落到他手里。
呼尔赤一出手,就将文煞的攻势截了下来。
文煞本就是目中无人,经不起冒犯的人。见这匈奴王,伤得去了半条命,竟还敢跟他对着干,便毫不留情地向呼尔赤打去。
呼尔赤也不是易与之人,那套近身搏击的龙爪手使得虎虎生风,将文煞引至离孟清漓远一点的位置,以免他被武力伤到。
文煞对着有伤在身的呼尔赤本就有轻敌心态,一个闪身竟被呼尔赤的拳风划破了脸颊。
文煞大怒,杀气沸腾。
使出了近七层的功力,招招往呼尔赤的死|穴打去。
呼尔赤内力不足,渐抵挡不住。
韩子绪看着眼前两个就要将这客栈拆了的绝世高手头痛不已,只能出手加入战局,将文煞猛烈的攻势抵挡住。
一把青玄剑将文煞的鹰钩挡住。
“你疯了,我们是来请人办事的,不是来杀人的。”
死在文煞手中的人又岂止千计,早已习惯用杀人来解决问题的一言堂堂主,又如何能忍受别人的挑衅。
“我不管,伤了我的人,没人能继续活在这世上。”
说罢便又要动起手来。
这时,孟清漓的声音传了过来。
镇定的,毫不畏惧。
“若是伤害他,我就是死了也不会救那个你在意的人。”
孟清漓披着床单站起:“既然有求于人,就要换个态度。普通人都明白的道理,文堂主不会不知道吧?”
文煞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你威胁我?”
孟清漓走过去搀扶着呼尔赤。
“没错,我就是威胁你。”
对于眼前这个无礼又让呼尔赤身上的伤势加重的人,孟清漓一肚子的火气。
“我就想看看,有没有人能威胁你之后还继续活在这世上!”
文煞本就是喜怒无常的人,听到孟清漓这么一说,反倒大笑起来。
“你有种,看在你面子上,我这回放过你男人。”
孟清漓被那句“你男人”弄得面红耳赤,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见气氛有所缓和,韩子绪出来打了圆场。
“今日多有冒犯,以后再向二位赔罪。但内人身体渐差,我们是实在没办法才出此下策。两位感情深厚,分离如此之久才破镜重圆,匈奴王定不愿让孟公子随我们回去,无奈之下只好先下手为强,望公子大人大量,救人于水火。”
孟清漓深知天道门与一言堂情报机构的厉害,他们清楚自己的事不足为奇,但还是有一个问题弄得他一头雾水:“韩门主的心情我理解,可是,这跟文堂主有何关系……”
这回轮到那两人尴尬起来。
面面相觑之下,孟清漓恍然大悟起来,心中不禁感叹道:这世界,真是太混乱了!
呼尔赤的手仍然紧搂孟清漓的腰。
孟清漓因为逃婚的事,本就一个头两个大,救宋越的事情仍悬而未据。现在呼尔赤受伤未愈不说,他心中更是惦记还在王都的小摩勒。;
两年没有见摩勒,他现在只想先回去看看小家伙,谁知竟又被这两人缠上。到时候若是自己救不了他们的爱人,或者中途出了什么差错,有没有命回来还是个问题,那心心念念想着他的孩子可要怎么办。
“这事不能缓缓?两位实在是有些强人所难了。”孟清漓脸色不愉。〃
韩子绪道:“若是等匈奴王伤势痊愈,能不能将孟公子带走实在是太难预料了,所以只好趁人之危……”
文煞没等韩子绪说完便冷笑道:“笑话,这也叫强人所难?什么是真正的强人所难你恐怕还未见识过吧?别说你男人现在毫无还手之力,要把他干掉又有何难!而且听说,你们那在匈奴王都的小孩儿叫什么来着?摩勒?”
孟清漓听到摩勒的名字,眼中杀意顿起。
“你敢动我儿子一根寒毛看看!”孟清漓怒道。
呼尔赤目前虽处于劣势,但身上霸气未减:“没事,他们激你呢。匈奴几十万铁骑,还怕荡不平无赦谷?”
那无涉谷正为一言堂核心所在。
文煞眼神一凛,突然发难,以极快的轻功绕过孟清漓,点住了呼尔赤的周身大|穴。
鹰爪锋利的尖端卡在呼尔赤脖子处,咄咄逼人。
“废话少说,今天你愿意也好,不愿意也罢,都得跟我们走!”
孟清漓心中略作盘算后道:“跟你们走可以,但总得先让我穿上衣服。”
韩子绪笑道:“抱歉,孟公子可是万毒门的人,谁能保证你衣服中没有一两种药粉?孟公子还是这样就好。”
孟清漓眼中冒火。
这韩子绪城府果然深,竟连他最后的小计谋也被识穿了。
孟清漓叹了口气。
掂起脚双手拉下呼尔赤的头,深深地吻住呼尔赤的唇。
呼尔赤楞了一下,继而又识趣地闭起双眼,享受起爱人的吻来。
很深的吻,唇舌交缠,配上两人投入的神情,有种唯美的感觉。
一吻结束,孟清漓在呼尔赤唇边低声说道:“回去寸步不离地保护摩勒,别担心我。”
转过身对韩子绪道:“走吧。”
韩子绪上前拱手道:“得罪了。”
说罢就将只披着被单的孟清漓打横抱起,一黑一白两道身影以极快的速度离去。
半晌之后,空气中传来声音。
“匈奴王,你的|穴道半个时辰后既会自动解开。”
呼尔赤皱眉。
千里传音。
韩子绪的内功修为竟然到了这种境界,事情有点麻烦了。
呼尔赤收回心神,将嘴中的东西吐出。
那是一只精致的只有半个小指节大小的圆筒,是孟清漓在临行前亲吻他的时候送到他嘴里的东西。
今天的仇,不报非人。
呼尔赤闭上眼,静静地调起息来。
孟清漓被各种交通工具转运着,他眼睛被蒙着,印象中好像有马车,又有船。
说不清楚,感觉那两人是有意绕了路,防止他将方位记住。
孟清漓经过昨日的情事,体力本就不支,在辗转途中就已经撑不住,沉沉睡去。
待再次醒来时,已经身处于一所美轮美奂的宫殿之中。
称其为宫殿确实不为过,单是看那些富丽堂皇的摆设,精致的纱帘布帏,繁复的雕梁画栋,没有一样比匈奴王庭或是天朝皇宫差,简直就是民间的王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