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焱影眼前,辉煌的宫殿已经变成了造成他如此的,他深恶痛绝的人的脸孔。
最终,他踏上了最后一层阶梯,并伸手用力一挥,把显示在他面前的所有幻觉一挥而散。
看了一眼位于大殿上的龙椅后,焱影挥手转身,居高临下望着整座宫殿,他脸上自负的笑容越来越深,眼中的冷绝就越来越浓。
他终于等到这一天了,毁灭这一切的这天。
当脸上倨傲的笑容凝固,不再会变化时,焱影转回身子,撩起衣摆,跨进了辉煌庄严的宫殿。
一切,才刚刚开始。
把房翔带回来的告示看过一遍再看一遍,看到最后,成烨全身颤抖,他红着眼睛抬起头看着他的风满楼他们:“没错,是景儿,真的是景儿。”
把手中的告示当成了自己许久不见的孩子,成烨喜极而泣地把它放进自己怀中,紧紧拽着。
风满楼见到他这个样子,心疼地拍拍他的肩膀,给予他无言的安慰。
“既然确定了贴告示的人所说的孩子就是景儿,那我们快去他所说的地方把景儿带回来吧。”房翔望着默默流泪的成烨说道。
“对,说的对。”似是突然醒悟的成烨擦干了眼中的泪,“我们快些去把景儿接回来,这些天他在外面流浪,一定吃了不少苦……”
“烨,我跟房翔去接景儿就可以了,你跟应姑娘呆在客栈里好吗?”听到成烨这么说,风满楼便坐在他身边,小心翼翼地提议。
“不。”想也不想,成烨摇头拒绝,“我也要去接景儿,我要亲自把他接回来。”
“可是你的身体……”
“我完全没事,只要能见到景儿,我就什么事也没有了。”成烨还渗着泪光的眼睛坚定地望着风满楼,让风满楼一时间竟无法反驳。
却是房翔,目光流连在他们两个人之间一会儿后,突然开口对风满楼说道:“风兄,你就让成烨去吧,就像成烨所说,他越是早些见到景儿,身体就会康复的越快。”
房翔说完后,风满楼用还是不怎么放心的目光望向房翔,而房翔给了他一个让他放心的笑容。
见状,风满楼垂下头思度了片刻后,才对成烨说道:“烨,要是身体真的受不住,你要跟我说,我会让房翔把你送回来,我一个人去接景儿回来。”
成烨听到,连连点头:“好的,我会的,我保证。”
尽管这样,风满楼还是忧心忡忡地看着他,直到成烨为即将能见到景儿而忍不住露出自从风满楼见到他来,他第一次露出的笑容后,风满楼的一颗心才算是放了下来。
没错啊,只要能见到心中最牵挂的人,不管面临再大的痛苦,也会觉得微不足道。
一直遭遇这种事情的他,怎么会不了解呢?
焱影一走进朝殿中,就接收到了殿中文武百官集中在他身上,意义却迥然不同的目光。
对这些目光置若罔闻的他一直走到了大殿上,龙椅前面时,看了一眼坐在被宫女服侍着坐在龙椅旁边的位置上的九岁太子永光一眼后,才开始巡视默立在大殿两侧的百官,不再理会被他方才冷冷一视后坐在椅子上瑟瑟发抖的太子。
等到殿下百官被他别有深意的目光看到全身别扭时,他才冷笑着,坐到了皇位旁边,一个为他准备的位置上。
他没有开口,静静等待殿中的气氛因众人各怀异心的沉默越来越凝重,越来越诡异时,他才稍稍转了一下头,用眼角的余光给了站在一旁的公公一个指示。
这名公公是他让韩笙安排的——也就是他布置在宫中的一名眼线。
这位颇年长的公公收到焱影给的指示后,便走了几步,来到殿前大声宣布。
“承适王爷有令,有本上奏,无本退朝!”
这位公公的话音一落,殿下一阵骚动,却无人上前说话。
焱影见状,持续冷笑着,把整个身子深深陷入软硬适中的坐椅上。
他知道一定会有人说话的,就像之前他所得到的消息一样。
这些文武百官之中,有大部分已经联合起来,欲要排挤、逼迫他让出皇权的将官一定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消除他的机会。
“我有话要说。”如同焱影所想,当众官吏的喧哗声渐渐变小时,有人站了出来。
焱影略微移目望去,便知道了站出来的人是谁。
是皇帝的四弟,也就是四王爷凌升。
焱影抿起嘴角,露出一个还算客气的笑容扬声说道:“哦,既然四王叔有话要说,那么请讲,小侄洗耳恭听。”
听到焱影颇为敬重自己的口气,这位所已六十的王爷不禁自得一笑,他捋着自己蓄得漂亮的长须说道:“既然承适世侄也知道自己是个晚辈,那么我这个做长辈的有话就直接说了。”
“王叔请讲。”没有站起,焱影只是面带着笑容,挥手向凌升示意。
却没有人注意到,面带笑容的焱影,清明的眼中没有透出一丝情感,连恨都不存在的冷漠。
“那么承适世侄,要是待会儿为叔的说话有什么不对了,也请你多多包涵了。”这么说的人,压根就不在意焱影的想法,会这么说,不过是装装样子。花些时间做些排场,总比落个长辈欺负晚辈的闲话被传出宫外头去好吧?
焱影只笑不语,他让凌升继续说下去。
凌升也不再装模作样,他挺起腰板开口就说:“有一件事情是众所周知的,那就是当上王爷前的你一直居住在皇宫中。虽然说你是在皇宫里长大,可是,我们从来都不曾看见你出现在朝殿中,更不曾见你干涉过朝中的所有事务,现在你突然冒出来,一下子就掌管皇权,这实在是让很多大臣们意外、和不满啊。”
“是吗?”焱影仍旧笑容可掬,他一脸天真地说道,“那么王叔,都有谁意外——和不满来着?”
二十多岁的大男人要是故作天真,一定会让很多人觉得反胃。但焱影的这个模样只会让人感到和谐,并相信他是真的不知道这件事情。
“那当然是——”看到焱影这个样子的凌升也相信了他并正准备要说,却又突然止住了话。再怎么多,他凌升也是久经官场,见惯尔虞我诈的人,他早就练就了多疑的性子。就算再怎么相信焱影,为了那万分之一的怀疑,他都还会选择缄口。
毕竟在宫廷这种万恶滋长的地方,一个不慎,一个人干净死去还算好的,只怕最后搭上全家人的性命。
“是谁为叔的又怎么知道?世侄你要是想知道,还是花点心思想想好了。”于是他一句话把所有概括,也让焱影找不到继续问下去的话头。
“既然王叔都这么说了,那小侄有时间就慢慢想想好了。”焱影还是那抹不冷不热的,让人感觉不出什么的淡漠笑容。
“那么,王叔,你就把刚才想要说的事情,继续往下说好了。既然我担承王爷,掌握皇权铺佐太子的事情让这么多人不满,那,要怎么样才能让大家满意——呢?”
“呵呵!”狡猾的凌升露出一笑,意味深长地对焱影说道,“其实世侄当王爷那是没有人话要说的。毕竟你也流有皇族血统,只要太子当上皇上,你也还不照样是王爷。有人会觉不满——是觉得你的年龄太轻,你担当铺佐太子这么重要的职位,很有可能会因年轻气盛而铸成大错……”
“哦。”焱影拉长了声音微微挑起了眉后,既而才接着说,“怕我年轻气盛,难道就不怕老来糊涂?”
凌升意味深长,焱影就别有用意。
一局笑里藏刀的话局下来,凌升败北。
也到现在,凌升才认知焱影能够坐上现在的位置,靠的,是他自己的本事。
已经对焱影刮目相看的凌升继续捋着他颔下长长的胡须,眼光侧斜着望向高坐于殿中的焱影。
一直沉默在一旁的众官吏们虽然并不曾参与他们的对话,却由凌升句句带刺的话里知道了他们谈笑风生间的争斗。
到这里时,他们也跟凌升一样,对轻易就明了凌升话中有话并反击得完美快速的焱影产生了不敢小觑的心情。
知道自己遇上了敌手,他已经不再掉以轻心,这会儿,他是一边注意情况,一边深思更好的,对付焱影的法子。
“王叔,你还有话要说吗?”脸上一直凝固着微笑的焱影平静地打断了凌升的沉思。
想了想,凌升也露出一个笑容,他说道:“世侄六岁开始到当上王爷前,一直都是呆在宫中的,那么你一定没有听过在民间的一个传说喽?”
“是什么传说,会让王叔在这时候提出来?”焱影一脸好奇的样子。
因为焱影曾被皇帝禁止出宫,但后来因为他开始获得越来越大的权势,宫里的大部分人也被他收买的关系,他早在十五岁时,就经常偷偷出宫,并在外头购下了不少他中意的房子。不到一年时间,他甚至可以说是离开了皇宫,不再回来。
至于他的离开,一直把想他深锁于宫中,任自己一个人享有焱影的皇帝并不知道。
皇帝之所以不知道,便是因为焱影买通了一个年纪跟自己相仿的男孩把他易容成自己的样子,呆在皇宫中假冒他的原故。
并且,这六年来一直都是这样,直至当他当上王爷,可以走出皇宫为止,他才不再用人假冒自己。
所以,没有人知道,一直呆在皇宫里的人不是焱影,却所有人都知道,承适六岁开始,便一直呆在皇宫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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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升盯着殿上的焱影撇嘴一笑:“呵,虽然说流言不足以信,却不能完全不信。毕竟,空|穴无风。”
主题没有说,却先绕了一个圈。凌升的话听到众人耳里,都知道他接下来要说的所谓“传说”,不仅仅是传说这么简单。
同样如此的焱影在内心冷笑,他等待着凌升把话说下去。
“民间里有一个传言,传言中说,当年被皇上以篡位的罪名殊斩的雍宁王其实是被冤枉的。”
凌升此言一出,众人喧哗。
焱影的目光不禁一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