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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吃饭,不敢弄出一点声音,直到就寝时间,各自上楼休息,也还是没把背挺直。
当晚舒念卧室的门也没有像平时那样朝他敞开,而是闭得紧紧的,恋人那种大祸临头般的避难动作让谢炎又好气又好笑,一边也觉得被遗弃似的满心不爽,故意用不必要的力度敲著门:“小念,是我。”
舒念似乎本来是打算躲在门後面过一晚上的,被他敲得没办法,更怕让谢家家长听见,只好打开那扇蜗牛壳似的门。
门一开就被谢炎一把搂住,舒念吓一大跳,躲闪著落下来的猛烈亲吻:“这,这样不好,今晚你还是回自己房间吧。”
“为什麽?”谢炎亲不到嘴唇,就退而求其次,偏头含住他的耳朵吮吸,听到他因为这个细微的刺激而倒吸一口凉气,就微笑著宣布,“你明明也是想我的嘛。”
“不行,”舒念是认真在反抗,“老爷夫人都回来了……”
“有什麽关系。”谢炎答得坦然,“你管他们。”
“怎麽能不管!”被制住所有反抗,而後强硬推到床上,舒念狼狈地拼命抓著快被解开的衣服,“万一他们发现的话……啊,你不要摸……别闹了……”
“发现也无所谓吧,不是迟早都要让他们知道的吗?”
舒念惊愕地微张开嘴:“让他们……”
“难道有可能我们一辈子在一起,他们却完全不知情?”
“那样……”舒念苦笑著,“可,现在……还不是时候啊……”
“你不用担心那麽多,全交给我就好。”
尽管怀里的人挣扎个不停,谢炎还是成功地把他压住,顺利剥下他的衣服从背後进入了。
舒念虽然不情愿,但已经习惯了迁就他大少爷的任性,善於容忍的身体根本抵挡不了多久,就让谢炎长驱直入。
即使是半强迫的Xing爱,所能做出的也只是细细的抵抗,而後就只能随著火热起来的动作急促喘息著,把脸埋在枕头里,任由身後的人用大得不必要的力气深入他。
赤裸的脊背大幅度起伏著,已经变成激|情中的粉色,比平常要激烈得多的交缠让沈重的大床都发出琐碎的声响,而被强有力的冲撞弄得一直发抖的舒念却压抑著声音,除了低低的呻吟和抽气声,什麽动静都被他咽在喉咙里了。
“不要忍……叫出来……”谢炎边想逼他出声地加大动作,一边又被他因为忍耐而显得情Se意味十足的表情煽动得完全失控,大大分开他发软的膝盖,侵犯得他只能拼命咬著枕头。
“你不用忍的,他们听不见,”看他那麽辛苦,额头上满是细汗,气都喘不过来了,又觉得心疼,“就算听到,有我在,你也不用担心……”
舒念还是不敢放松地紧绷著身体,直到感觉到体内涨满到极点之後突如其来的湿热,才断断续续喘著气,无力地瘫软下来。
“你啊……”到底没能成功逼出他的声音,谢炎覆在他背上,一点点亲著他冰凉的脸颊,也不知是该佩服他的毅力还是轻视他的胆小懦弱,“到底怕什麽呢?”
舒念缓过气来了,累得厉害,半闭著眼睛露出一个不大好意思的笑容。
舒念也明白他的畏缩不讨人喜欢,他对自己的缺陷总是知道得很清楚。
“怕他们会为难你?”谢炎换个姿势,从旁边抱著他,不让他承受太多体重,“还是怕我经不住劝,会对不起你?”
舒念不安地动了动:“……没有。”
“你放心,都不会的。”谢炎贴住他的额头,抚摸著他的背把他抱紧,“我不会让你难过……你只要相信我就好。”
“恩……”
微弱到快听不见的声音。
他的确没什麽信心。
乐观地觉得不会遭到太大反对,习惯了儿子任性的父母这次还是会一样继续纵容,两个人真的长久幸福地在一起──这不是他能做得出的幻想。
毫无前兆地被谢炎要求留下来,被谢炎告白,这已经是超出他想象范围之外的奇迹了。
暗恋了那麽多年的男人,明白拒绝过他,碰过他以後毫不掩饰地表示过嫌恶,一直接受不了同性恋爱大骂他恶心,有一天却突然改口说喜欢他。
爱情这种东西,难道也可能像中大奖那样从天而降的吗?
他一直很想问谢炎,突如其来喜欢上他的理由是什麽。他还是和以前一样,什麽长进都没有,一切都一成不变,真的会有什麽地方,是可以吸引谢炎的吗?
或者谢炎只是一时晕了头。
比如说,可能是习惯他在身边,离开太久就不适应,就像用顺手的工具不在手边,做很多事都不方便,会想急著找回来一样。
身体接触这样的东西,Zuo爱也好,亲吻也好,只要习惯了,即使是同性,可能也没什麽大不了的。
至於求婚……一直戴在手上,每天睡醒都要确认它还在的银白色圆环,也只能告诉他那不是幻觉是现实,但不能保证那就是真实。
他不觉得谢炎会故意玩弄他,他只是害怕谢炎是弄错了。
也许不是爱情,而不过是其他的,比友情更浓厚一点,加入一些亲情和长年相伴滋生的温情的东西。
当然,不是爱情也没关系,就算是假象他也不介意。只希望能维持得久一点,再久一点。
可如果被人发现他们的关系,这点假象,大概也就该粉碎了吧。
做父母的会不遗余力让儿子清醒过来,叫他让开,然後准备好最优秀的女性让儿子走回正途。这都是必然的。
他预想得到,他也知道这样以後,一切就都结束了。
所以现在只是在竭力维持现状,拖到拖不下去,他才舍得放手。
也许谢炎是对的,第二天谢烽亲眼看著儿子从舒念房间里走出来,也没多说什麽,只不过皱了一下眉,说声:“你多大年纪了,还要和人挤著睡?”
但这种侥幸也只持续了不长的几个小时而已。
“舒念,你到我书房来。”
正一个人在厨房里准备谢炎下午茶专用的点心,突然被点到名,舒念微微吃惊,忙冲干净手,脱下可笑的围裙,就跟过去。
谢烽的脸色并不比平时严厉,所以他的手抖得不算太厉害。
“你先坐下。”谢烽指了张椅子,看他手足无措地拉了拉,小心坐下去,姿势虽然端正,却别扭,收紧了背提起上半身,不敢把身体全部重量都依赖上去的紧张坐法。
“我记得是有嘱咐过你好好照顾小炎,”谢烽一向脸上都缺乏表情,看不出真正的意图,“不过你也未免照顾得太周全了吧。”
舒念挺直了一下背,满脸都是做错事被撞破的尴尬,僵著两只湿漉漉的手,说不出话。
“你不用怕,既然叫你来谈,就不会把你怎麽样。好歹也是在谢家长大,我没拿你当外人。”
“是……”舒念半低著头望著地板。三十多的人了,他的尊严和权利却还只相当於一个小孩子。
“你们这样,有多久了?”
“也没,没多久。”
谢烽望著面前男人苍白的,逆来顺受的面孔,这样一张脸和诱人犯罪引人误入歧途的罪魁祸首实在相差得太远,根本没办法激起他斩尽杀绝的怒气。
一时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该庆幸。幸好是舒念,从小看著长大的,为人本分老实的舒念,比任何人都要容易解决;或者糟糕的是居然是舒念,从小看著长大,为人又本分老实的舒念,比任何人都要不忍心解决。
沈默的时间里,舒念额上已经有了细细的汗,表情是待宰羔羊一般的隐忍。谢烽在心里叹了口气,声音却还是冷硬:“你从小就跟著他,凡事心里都该有个谱,别让他闹得太过才是。小炎虽然胡来,但你也算管得住他,我们才放心长年不在家,哪知道他现在连男人都碰,不象话!”
“弄成这样,你也太顺著他了。岁数越大越离谱,男人到这个年纪都该收敛收敛好好顾家,你们倒开始玩这种东西?你怎麽照看他的?”
“少爷他……他还年轻,玩心……也会重一点……”说得难以启齿。他总不能理直气壮地宣布,谢炎对我是认真的,说要和我一辈子在一起,送我戒指,还……
真这麽自信满满的话,别说是谢烽,连他自己都会觉得像在说梦话。
“他一时兴起,你就由著他?这种事不是开玩笑!让人知道,谢家的脸往哪里放?不能做的就是不能做,你别什麽都听他的!还有,我要问你,小炎虽然乱来,也不至於用强的,他没勉强你,是吧?”
舒念半天才认命似的苦涩地“恩”了一声。
“你对小炎,不是认真的吧?”
“……”
预料之中的反应,谢烽不准备再追问了,原本叫他来就不是为了商量。
“舒念,你比小炎懂事,利害关系不用我说你也清楚。小炎娶妻生子,这一步少不了,他都快二十六了,不能再让他由著性子胡闹。”
“你也是,别把他答应过的都当真,男人玩的时候谁不会说两句好话哄人?没过几天他就该腻了,你跟他这麽多年,这一点也是明白的吧?”
“以前他不是还为一个女生打断严家少爷两条腿,闹得我们做家长的脸上都不好看,事情弄那麽大,谁都以为他打算来真的,没过几天还不是一拍两散?後来天天帮他挡那女孩子电话的人就是你吧,你总不至於不清楚。”
“你要跟著他,我也不多说什麽,只不过你心里该有底,别太死心眼。跟著小炎,该放手的时候就得放手,别死缠著他,不然事情闹大,非得我来收拾,我不会留情面。”
“是……”
“你不要怪我说得难听。当你是自己人,才把说都说这麽明白。丑话说在前头,是为你们好。”
“还有,小炎也该定下来了,该是什麽样的女孩子,我们早就有人选,双方家长也都筹备得差不多。你自己想清楚,是要现在就跟他断个干净,还是顺著他的性子陪他玩。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