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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其他的,比如在那里人生地不熟,东碰西撞,用一口蹩脚的英文磕磕碰碰地熬过这几天的苦楚,他更是半个字都不会说。
“小念。”谢炎怀疑自己当时一定是发疯了,才会把他送走。
“是。”
“你回来吧。”
“……”舒念好象苦笑了一声,“少爷,您又在说笑了。”
“公司最近事情很多,我需要帮手。”
“少爷,大家学历都比我高,随便谁都比我强得多。我现在回去,其实也帮不上您什麽忙。”
“怎麽会,你做了这麽多年,比他们有经验,”被用自己以前说过的话堵了回来,谢炎有点发急,“那群人没一个能比得上你。”
舒念静默了半天,叹了口气,轻轻地:“少爷,您就别再戏弄我了。”
谢炎没反应过来,那边已经恭敬地道了晚安,然後挂掉电话,留下他难以置信地望著只剩下单调长音的话筒。
舒念居然不听他的话?!
这个认知让他倒抽一口凉气。
这天晚上很幸运,没有再做春梦,因为他终於又失眠了。
舒念最後却还是不得不办了退学手续,提早回来。
在伦敦举步维艰,为了所谓的求学而辛辛苦苦挨过的这几个月,似乎都只不过是场闹剧,都只不过是因为谢炎一时的心血来潮。
他只能卑微地请求“别再戏弄我了”,但是只要谢炎高兴,想怎麽变著花样戏弄他,还不是谢炎一句话说了算。
原先是公司派他出去进修,现在公司因为临时计划有变,要求他即刻退学回国,所有费用及损失都会做出相应赔偿,他不过是谢氏一名小小的员工,没有不服从安排的理由。
收到那麽义正言辞的公式化命令,舒念也不生气,只是苦笑,稍微有点疲惫。
反正谢炎对他,从来都是这样。
从小到大都是把他当狗一样耍著玩,招之即来,挥之即去。高兴了就赏根肉骨头,不高兴就踢两脚叫他滚开。
其实,也习惯了。
虽然到现在为止,两个人之间,十几年都已经过去了,可谢炎还是那个任性霸道的小少爷,他也还只是那条宠物犬的替身而已。
以後也不会变。
“小念!”
谢炎再见到他,好象真的挺高兴,冲上来就要来一个大拥抱,他忙後退两步躲开了,恭敬地鞠躬:“少爷。”
以前还大著胆子,敢对谢炎抱著那麽点不堪的希望的时候,稍微亲密一点的肢体接触,都会让他偷偷地满足上好长一段时间,觉得自己再幸福也不过如此了。虽然可耻,但是还可以隐约做一点幻想,偷偷憧憬一下以後可能有的将来。
但现在不一样,他已经知道那种将来是根本不可能存在了。
谢炎都已经说得,做得那麽肯定又明显,完完全全的冷漠和拒绝。连抱都已经抱过他了,却还是嫌弃他,所以,真的是完全没有希望,真的是实在不能不死心了。
所以觉得,也许离那个人远一点,对自己反而是一种宽容。
靠得越近,越是张口结舌,不知所措,露出痴呆的表情,做愚蠢的事,继续有傻气的梦想。
总不能,一辈子都过这样可怜的人生。
11
谢炎觉得不舒服,非常不舒服。
没错,舒念是如他所愿地回来了,照著他的意思继续住在他隔壁,依旧负责他的一切琐碎事务,满足他的大堆无理要求,还是和以前一样温顺沈默,和以前一样听他的话,对他恭恭敬敬。
但是,他就是觉得不大对劲。
好象有什麽东西不一样了。
明明是同一道菜,出自同一人之手,原料和做法都和之前没什麽不同,但尝到嘴里,总觉得缺了点什麽。
害他不是吃不下,而是吃不饱= =
比如说现在,本来应该坐著悠闲地等舒念把咖啡和点心送出来,隐约看著厨房里晃动的人影,却突然觉得一阵饥饿,居然还咽口水,忍不住摒弃“君子远庖厨”的原则,慢吞吞蹭了进去。
背对著他忙碌的舒念还是一如既往地清瘦,款式简单的毛衣穿在身上显得有些空荡荡的,头发刚刚剪短了,低下头的时候就露出修长得有点苍白的後颈。
“小念。”
在厨房里忙著替谢炎烘烤“谢大少爷专用午後茶点”的舒念应了一声,以为谢少爷是等得不耐烦了,忙动作敏捷地打开烤箱,取出里面的烤盘模型。
“就快好了,请再等一下。”
谢炎一直觉得舒念很顺眼,不管是瘦得似乎有些挺不直的脊背,还是抬手拿东西时凸显出来的单薄的肩膀,或者和他对视的时候那种略微腼腆的微微躲闪的表情,都让他有种伸手抚摸的冲动。
“小念。”想起来似乎很久都没碰过这个人了,手指有点蠢蠢欲动。
“马上就好了,少爷。”
让咖啡蛋糕迅速冷却,然後就可以脱模,接著刷上糖水和兰姆酒的混合液,基本上就差不多了。
“好象很香哦。”一边心不在焉地夸赞,边伸出胳膊把舒念从背後结结实实抱住。
这本来是个很普通的动作,至少他们以前早都习惯了这种程度的肢体接触,但舒念却猝不及防,像被烫到一般整个人惊跳起来,连手里的糖罐都打翻了。
两人都僵了僵,陶瓷在地板上碎裂开的声音格外清脆响亮,顺带还余音绕梁,谢炎的脸当场就沈下来,黑得可以媲美锅底。
“抱,抱歉,少爷。”舒念尴尬得有些结巴,一把推开谢炎,弯腰手忙脚乱地收拾满地的糖粉,谢炎铁青的脸色让他更无措,半天都不知道该把手往哪里放,只好歉意地笑笑,“马上就好,您再等一下。”
等谢炎黑著脸离开厨房,他才忙把手擦干净,迅速在蛋糕上装饰上烤杏仁片和新的糖粉,然後连同煮好的咖啡一起端出去摆好,“少爷您请慢用。”
谢炎赌气地抿著嘴唇:“你也坐下。”
他突然觉得很委屈。刚才他终於领悟出问题的症结所在了──舒念现在都不肯让他碰!
一点也没错,从回来的第一天居然躲开他的拥抱开始,接下去就一直这样。
连端杯咖啡给他都会小心翼翼地不碰到他的手指,客气又生疏,更不用说像从前那样乖乖让他摸,让他抱,随他高兴按在沙发上滚成一团。
当然了,他也明白,舒念不让他搂搂抱抱那才是正常的,
好歹已经坦白了性向,也被他拒绝过,要是还能跟他卿卿我我不清不楚,那神经未免也粗得太离谱了。
但是,他就是不爽。
至於原因……
他也说不清楚。虽然是自己亲口要求舒念把那件事当成没发生过,提也不许提。但舒念真的绝口不提,一副已经忘得干净的平静表情,处处躲避他的肢体接触,他又觉得气闷。
甚至有种错觉,觉得────好象被始乱弃的可怜人是他才对。
呃,好啦,他也知道这种想法有点可耻,都说了是错觉嘛!
抬眼看看坐在一边,垂下眼睛专心帮他倒咖啡,切开奥地利咖啡蛋糕的舒念,真是瘦得凄惨。在他印象里舒念好象几乎从来都没长过肉,个子是拔高了不少,但却更显得瘦弱,也难怪抱起来会那麽舒服。
一边盯著看一边就在不自觉回味以前抱著舒念的感觉。三十岁的男人,安静沈默,腰窄窄的,身上的味道很干净,胸口可以摸得到肋骨,哦,摸到胸口的时候他就会本能地蜷缩起来,想躲避在胸膛上细细抚摩的手指,但是又躲不开,只能一声不吭地绷紧全身,那种忍耐的有些羞涩的表情……
谢炎咳嗽了两声,忙端起杯子连喝了好几口,一把抓过丢在沙发上的杂志随手乱翻,好掩饰刚才的失态:“小念,你去准备一下吧,。”
“是。”
晚上的酒会,算得上是业内的白金PARTY,不但谢炎,连作为跟班的他也得注意自己的形象仪表,全身上下加起来不到X十万就不好意思在那种地方露脸。
谢炎所谓的准备当然是叫他去试穿新送来的衣服。舒念实在很庆幸公司会支付他这种场合下的治装费,不然他就得把几个月的收入都穿在身上了。
谢炎老是会不小心忘记他们俩的身家地位相差十万八千里,所以常常抱怨他太节俭,太拘谨。的确,两个人长时间在同一屋檐下,佣人也总是“舒少爷谢少爷”地叫,就很容易让人忽略掉他们的差异,幸好舒念还能一直紧紧记得。
谢炎将来会继承整个谢氏,而他只不过是个待遇比家中帮佣好一点的仆人而已。
他们俩,根本就是完全不同的。
“小念,这麽慢,你到底好了…………没?”
谢炎不耐烦的质问在看到屋子里的景象以後以一个小到几乎听不到的拖音匆匆收尾。
衣服换了一半的舒念狼狈不堪地抓著刚脱下来的长裤,挡也不是,不挡也不是,只好勉强转了个身,背对著他:“快……快好了。”
“……哦。”谢炎发出一个单音节表示明白了,但脚和目光都像被粘住了似的拔也拔不开。
舒念瘦削的,明显属於一个男性的线条,不知道为什麽,看在他眼里,总觉得喉咙有点发干。
什麽嘛,虽然腿很长,臀部很漂亮……但,但怎麽说都是个男人嘛。
“……少爷,您到外面等就好了。”
“哦……”
谢炎呆了半天,才又咳嗽了两声,作出准备转身要走的姿势,瞄了他一眼,一本正经替自己解释:“以後你换衣服记得锁门。”
舒念苦笑著紧抓住挡在腰前的长裤:“少爷……您也知道,我房间的门是不能锁的。您以後进来之前,麻烦敲一下门。”
“哦……哦……”谢炎还从来没有这麽狼狈过,赶紧落荒而逃。
什麽嘛,都是男人,就算看到他只穿著内裤的样子,又有什麽好尴尬?
又不是没见过。
真是的。哼……
不过,说起来……
小念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