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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来此刻那人也该体会到了这药的妙处才是。连城璧看着一旁依恋信任靠着阿碧的小小,难得有些想去看一看春满楼里关着的人。
他念头一转,又重新压下,这事倒是不急,还是衢州之行比较重要。
看着夫君虽然面上笑容不改,眼底却波澜暗涌,阿碧心知对方正在想事情,也不去打扰,就打算先将两人随身要带的行囊给收拾出来。
这一起身,正巧看见小小满脸通红,眼角微潮地看着她,那带着茧子和旧日伤痕的小手互相绞着,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阿碧只当小丫头怕因为衢州灭门之事迁怒她,再把她给赶出去,连忙柔声解释道:“小小,那老爷虽然人不好,但做下这掳劫财物、灭人满门之事的却是个大恶人。若是不将他们抓起来,还不知有多少人要受害。你乖乖在家练习我教你的裁衣技巧,说不得到我们回来的时候,小小也能成个女红大家呢。”
这如同劝解幼童的话让小小眼底浮现两分怀念感动之色,又在听到阿碧说起灭人满门的是大恶人之语时,眼底波涛一涌,最后才咬着唇,细声讷讷道:“我,我知道……那个,夫人……”
小小这吞吞吐吐的模样,换做旁人只怕要被她给噎得心头火起,阿碧性子温柔,倒是不觉厌烦,仍旧含笑耐心哄道:“小小想要说什么呢?”
小小怯怯地瞟了眼连城璧,又飞快地垂着头,鼓足勇气终于说道:“夫人,让我和您一起去吧。我只要到了那个庄子,就记得路了,我知道密室在哪里。”
夫君素来温和儒雅,未语亦含笑,最是翩翩玉公子的模样。这些日子来,就算是两人随意在街上走动,也总见到陌生女子望着夫君含羞带怯、想要亲近。这小小倒是和旁人很不一样,似乎……有些畏惧丈夫呢。
是因为之前经历令小小对男子起了戒备恐惧么?
能有人引路自然可以免去自己与夫君的许多麻烦,又能节省不少时间,实在是百利无一害。阿碧却没有立即答应,而是微微迟疑地向小小劝道:“小小,你……若是害怕,不必勉强自己。”
小小不自觉地向阿碧踏了一步,小脸微红:“和夫人在一起,小小不怕的。夫人是好人,庄主……庄主也是好人。”
阿碧还想再说,连城璧却牵起了妻子的手,一锤定音:“小小姑娘也是一片热忱,何况此事本就与她相关,有她同往也是好事。青青与我来一下。”
夫君突然拉着自己转身就往书房走,阿碧只来得及回头冲小小安抚一笑,两人就已转过了影壁,出了小院。
连城璧的嘴角依旧是挂着温和浅笑,只是重而快的步伐却显出了他心底的几分不快。阿碧仔细回想了半晌方才情景,一时想不出夫君是因何不快,只得乖巧配合,随着连城璧的脚步向书房走。
直到快到书房,连城璧握着阿碧的手才稍稍一松,脚步也缓了下来。
他又慢慢走了几步,才开口对阿碧唤道:“青青……”
阿碧一双妙目静静看着自家夫君如完美如玉雕一般的侧脸,语调轻柔:“嗯,夫君,我在呢。”
连城璧迟疑了片刻,才又开口:“下次教小小裁衣的时候,把小白也带上吧。那丫头又跳脱又粗心,白管家也忙,没什么功夫好好教导她,让她跟你身边好好磨一磨性子也是好的。”
小白?之前她下厨的时候,身边一直带着那胖丫头呀。只是这小丫头喜动不喜静,除了吃的东西能引得她几分兴致外,在屋里坐上三分钟就像是有蜘蛛在身上爬似的,故而这才没教她女红。
夫君怎么会突然想起来要让自己教女红的时候捎带上小白呢?阿碧这边隐隐有些疑虑,连城璧话音一转,就说到了另一件事情上:“说来,之前去探查的人还带回了一个消息。”他想了想,还是继续开口说道:“是关于风四娘的。”
两人正好走进书房,阿碧正顺着连城璧的力道打算坐到座位上,这将坐未坐之时,听到这话,不由讶然抬头:“风姐姐?”
当日风四娘为了萧十一郎背弃自己与花平,虽然有杨开泰出头承担,但阿碧心中伤心却不会因此而减少分毫。直到如今,她想起风姐姐这次暗算,还是又难过,又心酸。
说起来,她之前颇是受了风姐姐一番照顾,在沈家庄与连城璧走失之时,若没有风四娘仗义相助,悉心照料,只怕阿碧不知要吃上多少亏,受上多少罪。她欠风姐姐不少,就算风姐姐真因为其他人,其他事,而对自己出手,想要她的命,阿碧也不会有太多怨言。
可偏偏风四娘出手的目标却是她最最看重的连城璧,利用自己牵制夫君,还险些害了夫君性命。
阿碧忍了忍,到底还是问出口:“风姐……风四娘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硬生生咽下了口边的风姐姐,换做了生疏的名字。受害的是连城璧,她不愿意因此伤了对方的心。
连城璧的表情略有些古怪,声音也有些干:“她要嫁人了。”
阿碧虽对风四娘有些芥蒂,但听到这个消息还是颇替对方开心。风四娘虽然看起来洒脱爽利,性烈如火,但到底是个女子。但凡女子,总是希望能有一个知冷知热、常伴身边的人。那段相依行走江湖的日子里,阿碧就曾数次看到她一人对月独酌、满身寂寥的模样。
那时候的风四娘,总冷清得让人心酸。能有个人陪在她身边,总是值得开怀的。
只是不知道那人,阿碧坐到位置上,仰着头看着身旁长身玉立的连城璧:“是嫁给杨公子?还是……花大哥?”
杨开泰对风四娘的满腔真心只怕江湖上无人不知晓,花大哥也是心悦风四娘。而当时他们从小公子的庄子上逃离时,那两人正巧就在风四娘附近,因此阿碧才会一下就想起了他们。
不论是那刚直严肃,一见风四娘就变作木讷呆子的杨开泰,还是从来面冷心热,默默守候自己心中关心之人的花平,两人都可算作难得一见的佳婿人选。
连城璧长叹,在阿碧疑惑的眼神中摇了摇头:“她在衢州摆了擂台,赌三局,只要能赌赢她,就可以把她娶回家。”
阿碧的心一顿,又剧烈跳动起来。一股无形的怒气,让她胸口起伏都快了几分:“风姐姐从来不是这样轻贱自己的人,必定是被那萧十一郎给气晕了头。花大哥难道没有去劝一劝她么?”
作者有话要说:我肥来来来来了~
☆、释前嫌
厉家在城郊;擂台在大道。
不管阿碧的心情到底有多复杂;一行三人还是先遇上了正整个人懒懒散散瘫在擂台正中的贵妃榻上;拿着一壶醇酒自斟自饮的风四娘。
她的腿很长;就这么随意搭在榻上;连接着纤细的腰和秀气的脚;让擂台四周围了一圈又一圈的武林侠客都看红了眼。他们有些是慕名而来;有些是恰巧经过,有些是黑道;有些是白道,有些是冲着风四娘的美貌;有些是为了风四娘的人脉,但他们站在这里,却都是为了这个连眼神都不曾往台下飘过一次的女人。
阿碧见到那些人看向风四娘的眼神,抓着连城璧手臂的右手不由一紧。风姐姐这样设擂台招亲,引来了这么多看上去凶神恶煞、居心不良的人,万一……也不知最后要如何收场。她这么想着,视线便在周遭来回扫过。
当日花大哥说要暗中陪着风姐姐。他这人说话从来一言千金,从不打折扣,又怎么会扔下风姐姐一个人,让她做出这等糊涂事呢。
连城璧感觉到了妻子的不安,便长臂一伸,将娇小的青衣女子揽进了怀中。他正想开口,就听到擂台上跃上一人,拱手开腔:“在下连环门苏春华,还请姑娘不吝赐教。”
风四娘饮下了杯中酒,慵懒姿势丝毫未变,俏脸微侧,一双水光粼粼的眼在那苏春华身上一扫,就让这面色紫红的大汉身上一热。
妩媚中带着慵懒的声音慢悠悠响起,却清楚传入在场每一个人耳中,可见风四娘内力深厚:“我不乐意和你赌。”
苏春华紫红的脸变成了紫色,显然憋闷得厉害,半晌才换了一口气:“风姑娘你设下擂台,难道是想要戏耍我们这些江湖同道不成?”
风四娘又倒了一杯酒,似乎对此时的她来说,最重要的就是眼前的酒杯和杯中的酒水。那个直直站在擂台上的男人,看过一眼后就再不值得注意:“擂台是我设的,规矩自然由我定。你这人真是笨得很。”
苏春华本是个莽汉子,这嘴皮子自然比不上女人。更何况还是像风四娘这样的女人。他的质问被堵在喉头,憋得整个人都要发疯,手中长刀一甩,就冲着贵妃榻上的娇俏女子砍了过去。
当着这么多武林中人的面被羞辱,他若是忍气吞声,只怕以后人人都能踩他一脚。想到这里,苏春华眼中厉色一闪,也没了怜香惜玉的心情,只想让这瞧不起人的臭娘们看一看自己的厉害。
苏春华本是连环门门主的儿子,父亲离世后,因门中动乱而离家闯荡。虽说从小少爷到无家可归的浪子,让他受过不少白眼和苦楚。但他倒真也是个有本事的,凭一柄长刀纵横江湖,至今也有十年。硬生生从最开始的处处受人欺凌变作了如今的处处欺凌旁人。
今日应了旁人一趟买卖,到这里正巧见到个大美人设擂台,心痒难耐就上来了。谁知道这美人人虽漂亮,性子却不驯得很,惹得他恼羞成怒。
这一刀砍下去,就将这漂亮的腿砍掉一条,看到时候这美人是不是还这样专心品酒!
阿碧双眼大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