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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轻倚着门,右手卷动着落到腰间的长发,一双微微上挑的凤眼媚眼如丝地看着连城璧。
那美人的声音沙哑,虽不如阿碧的柔婉动人,却更像是一只挠着人心的手,勾起被埋藏在深处的欲望:“庄上安静了好久。今日逢着了我值夜,却偏偏贵客临门,这可真真是我的福气。两位既然来了,可见是与我有缘分,可想进屋品一壶酒?”
阿碧看了看那美人,只觉得这女子又美又妖,却不晓得为何看起来让人心烦意乱。尤其是她顺着连大哥的脸庞身体流连的目光,嘴角微抬眼波飘忽地对着连大哥的模样,真是太讨厌了。阿碧撇开眼,不愿再看那女子卖弄风情的模样,只是抓着连城璧衣袖的手却添了几分力气。
阿碧自己尚且没有察觉,纤足就不由自主地几步迈了出去。等阿碧醒过神来,自己已站在了那女子与连城璧的中间。而那站定的位置,却恰恰好挡住了那女子投向连城璧的秋波。
阿碧懊恼又心虚地抿了抿唇,担心自己的行为会引起连城璧的不快,连忙回头看了连城璧一眼。万幸连城璧似乎比起刚刚更开心了些,他盯着阿碧的眼,眼中满是满足愉悦。然后又冲阿碧温柔一笑,又做了个自己噤声的动作,示意阿碧与那美人应酬。
阿碧想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也没弄懂为何连城璧看来这么开心。但既然连大哥没有因此不快,又有难得的好心情,她也就不打算再细究此事。何况此刻本也没有时间让她停下来,理清此事的前因后果。
阿碧转回头,礼貌地冲着那开门的美人笑了笑,又点了点头:“我叫阿碧,这是连公子,我们秋游到此。实在是为这美景沉迷,倒是忘了时辰。叩门想要讨上一杯茶水,不知是否会给姑娘带来不便?”
美人揶揄的目光来回在阿碧与连城璧的身上打着转。直到此刻她才发现那满身温柔秀气的阿碧,看着阿碧白得通透的面庞,美人双目一亮,眼神比之方才又添了一抹幽深的诡异:“这倒不会,我们庄子里的人都出去了。白日里实在是无聊得很,有客人来,又是姑娘这样的美人,我们主人只怕要开心极了。贤伉俪跟我来便是。”
这贤伉俪三个字一出,阿碧与连城璧的脚步都是一顿。绯红蔓延到阿碧的脖颈处,就像是染上了花汁的白玉,阿碧不敢抬头去看连城璧的脸色,心中又是羞窘,又是甜蜜,方才在门口对那美人的恶感瞬间去了大半。
从门口进去是一个花木葱茏的花园。花园并不太大,至少比不得外头的那一片让人目眩神迷的菊花池大。可这花园山石重叠、花柳绵延,小道交错,让阿碧一进来就再辨不清方向。
也不知走了多久,那女子才领着阿碧两人到了一处装饰华丽、布置精美的堂屋前。女子偏头娇笑:“庄内人少,还请贤伉俪稍坐。桌上的蔬果请随意取用,素素这就去请我家主人。”
那自称素素的女子走后,阿碧才抬眼仔细打量起了这个大得有些过分的屋子。屋子里的摆件并不多,却样样精致。镶嵌着七彩宝石的烛台,缀着金缕流苏的垂帘,黄金的门环,每一样都向来人显示着它们的主人是怎样的财力雄厚,又是怎样的品味非凡。
而屋中最为醒目的,则是摆在堂屋郑重的那张几乎占据了大半屋子的云板腿黄花梨木莲花螭纹桌。
桌子上摆着的,是一座玩偶房屋。
一座精巧得让人叹为观止的玩偶房屋,又或者可以叫做玩偶庄园。
琉璃瓦、青石墙,小桥流水,亭阁楼台,甚至是花木虫兽,但凡是一座庄园里该有的东西,这桌子上都绝不会少。阿碧凑近去看,甚至可以看到那绿草上垂垂欲落的晶莹露珠。
它与真正的庄园比,唯一的差别就是它小了几十倍。
阿碧看得入神,忍不住走到了花梨木桌旁。
走近之后,方才发现这玩偶庄园中的精巧远不止如此。在那九曲桥后,还有座八角亭。亭子掩盖在流水垂柳中,细看才能发现。
亭子中是两个高冠老人,一人着红,一人穿绿。他们似乎是下棋下得疲累了。红衣老者蹙眉垂钓,绿衣老者则脱靴浣足。他们的表情清晰可见,显然都在思索一旁的残棋如何继续。
而那屋子共有二十七间。从窗户望进去,每一间都是杯盏盘碟,帷幕垂帘,一样不少。
最靠近花园的屋子里,有两个背对窗口的人,正趴在紫檀木桌上,看不清面容,只能知道是一男一女。
中堂位置挂着一幅蒙蒙烟雨的山水图画,落款小若蝇足。画旁还悬着一副对联,上书:“常末饮酒而醉,以不读书为通。”
其他的屋子,除了主卧中主人尚在拥被高卧,书房蟠龙香炉余香袅袅寂寂无人外,剩下的屋中每一间都有一个貌美如花的妙龄少女。她们或坐或卧、或对镜梳妆,或吹箫弄弦,看着让人赏心悦目。
这简直就像是阿碧幼时在家中与仆人玩耍时,描述的过家家的最华丽的配置。阿碧正看得出神,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素素的声音再次在屋中响起:“我家主人昨夜醉眠,此刻正在梳洗。贵客还请品茶稍侯。”
她口中谦和,脚步不停。话音落地,人也走到了阿碧与连城璧的旁边。
素素一靠近,阿碧就闻到了一阵清雅如兰的香气。这香气似有若无,阿碧想要细品,又消失不见。阿碧心中不安,刚想悄悄提醒连城璧,那素素已是揭开了手中茶盏。
茶香馥郁,夹杂着花木的气息,却甜腻得让人鼻头发痒。阿碧面色一变。她多年来浸淫于茶道之中,于各种茶香不可谓是不熟悉。故而这杯盖一揭起,她就警觉这茶香实在是浓得不对劲。
阿碧猛地自位置上站起,尚不及说话,就感到眼前一片模糊,四肢也渐渐虚软。阿碧狠狠一咬舌,方才因为疼痛而清醒了片刻。
她妙目流转,顾不得质问素素,先是看向了一旁的连城璧:“连……连大哥,这茶中有异,你快屏息。”
连城璧冲着阿碧安抚一笑:“连大哥没事,你也不会有事,乖,把眼闭上吧。”
阿碧还想再说,一股比方才更加猛烈的眩晕却迅速将她击倒,阿碧终于撑不下去,软软向后倒去。这一倒,只怕要撞翻杯盏木椅,伤到阿碧。
连城璧连忙腾身旋步,将晕倒的阿碧揽进怀中,自己却仿佛气力不继,连退两步。他的背重重撞上那紫檀屋柱,发出让人牙酸的闷响。而连城璧却仿若未觉,他的脸上还是淡若明月的浅笑,双手牢牢护着阿碧,目光也在晕倒的阿碧身上逡巡。
看到阿碧并不曾因此而受伤,他才放松了四肢,坐到在地。
素素沉默地看着两人这番互动,直到此刻才娇笑出声:“公子对夫人可真是体贴入微。可是夫人提醒得到底是晚了些,公子可算是素素见过的闻到一息倒,却保持清醒最久的人了。这份功力,这份毅力,当真是让素素佩服得五体投地。”
她边说,边扭着腰肢坐在连城璧的身旁,螓首微垂就要靠在连城璧的肩上:“这样的男人,可让素素心动极了。如今夫人睡过去,不若我们……”
连城璧的目光凝在阿碧安静的睡颜上,余光不曾瞥过素素一次,但却仿佛对她的动作心知肚明。他肩头一抖,就避开了素素靠过来的头。右手一抬,指尖是几枚闪着青光的银针:“素素姑娘貌若天人,又何必担心无人拜倒石榴裙下。在下心中已有挚爱,实在不愿让她伤心。此刻虽然无力,但发上几枚小小银针,本也不需费什么力气。”
那素素闻言,面色一沉,只得不情不愿地从地上站起。她拍打这裙上沾染的灰尘,恨恨说道:“公子倒是正人君子。既然如此,那公子就与夫人安心歇息,素素也不便打扰贤伉俪了。”
说完,她似乎又重新掌握了对这小夫妻的掌控权,那被拒绝的羞恼瞬间被胜券在握的得意所取代。她抚了抚因为方才一番动作而略微散乱的鬓角,笑得妖媚动人:“这神仙眷侣,自然该到那神仙地方。等你们醒来,自然明白素素的一番苦心。到时候呀,只怕贤伉俪还要感激我呢。”
连城璧从头到尾连看都不曾看她一眼。素素一起身离开,连城璧就将指尖的银针收了起来,只是这收针过程中,那白色宽袖却微微一动,一个小如指尖的深色木球滴溜溜地滚落在地。
那球本就不起眼,素素又因为方才之事而羞恼,竟一时没有发现连城璧的袖中掉落了东西。直到那小球滚入屋中玩偶庄园的底部,连城璧才嘴角一勾,合上了双眼。
素素见那连城璧完全不为所动,也没有了说下去的兴致。她重重踏着脚步,寻了离两人最远的位置坐下,又等了大约一盏茶的时间。
她重新走到相依倒地的两人身旁,扒开两人的眼皮察看瞳孔,又探了两人的脉搏,确认了连城璧与阿碧确实已经晕迷。可饶是如此,她还从怀中掏出了两条厚实不透光的长布条,系在晕迷的两人眼上。
如此布置之后,她才按照一种奇怪的韵律拍打起了双手。那声音听来悦耳又刺耳,却传出了极远。
她拍打了一炷香的时间,直到屋子外走进了两个垂着面孔,弓着腰背的壮汉才住了手。
作者有话要说: 。。。BOSS没出来,捂脸。
☆、洞里天
阿碧迷迷糊糊睁开双眼,只觉得掌心处一片温热,触感软中带硬。
阿碧脑中混沌,手指轻轻握了一下,愕然发现这正是一双人手,男子的手。她心下一骇,瞬间醒过神来,连忙轻叫着起身。此时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