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婿还可以提携她们家贫穷的大女婿,照顾可怜的岳母,甚至作为一个深爱妻子的冤大头,他可能还会给她们的小妹妹备份嫁妆呢。”
布兰登整个人都不好了。好吧,他又被毫无理由地迁怒了。
这位小姐接着说道:“而美丽的玛丽安小姐在经历了残酷的现实之后,也会失去她对男人的一切激情和爱意,成为一个既无趣又呆板的女人。然后在母亲和大姐的劝慰下,一心一意为自己找个合适的储藏室。毕竟我从不觉得那位小姐身上有智慧这种东西。在我看来,她和她那个威乐比倒真是合适的一对,因为他们身上的动物性完全压过了作为一个正常人应该有的理性和教养。”
班纳特小姐顿了顿,又用一种幸灾乐祸的声音说道:“或许用不了一年,也许不到半年,您就可以取代那位威乐比先生成为达什伍德太太的新宠儿了。到时就不会有人这么贬损您了,他们一家都会争相恐后地奉承您,讨好您。到时您想怎样都可以了。”
“祝您好运了,上校先生。”班纳特小姐轻施一礼,率先进了大厅。
布兰登上校在黑暗中站了许久,静静地思索刚才的谈话。班纳特小姐的话就像一个巫婆恶毒的预言狠狠地砸在了他的心上。她一点都没有犹豫,声音中充满了笃定,或许她早就在看自己的笑话了。他想起过去这位小姐观察她和达什伍德们的目光,想到她隐隐流露出的同情和鄙夷。
上校想说服自己这是不可能的,毕竟达什伍德太太和玛丽安小姐都那么讨厌自己。可是,凭借他三十多年的阅历,他又不得不承认,有这种可能性。现实中有多少人都是这样,当理想破灭,最终不得不回归生活成为一个庸俗的人。就连他自己不也是这样的吗。可是他却不希望玛丽安成为这样的人,他希望她能永远快活热情地活着,就好像……怎么说呢,这样能减少他对另一个姑娘的愧疚和遗憾一样。
等到布兰登进入大厅时,班纳特小姐周围有好几位男士围着,他们正热烈地聊着什么,而那位姑娘在一旁安静地听着,丝毫看不出之前的无礼和不耐。
剩下来的时间,上校就看着班纳特小姐一曲接着一曲地和不同的男士跳舞,她始终都面色和煦,笑靥盈盈,吸引了无数的目光。男士们争先恐后地对她献殷勤,就算有人面色不豫也能很快被她排解,至少从表情上来看,他们所有人都很快活。
大约之前被人非议让布兰登上校不快,后半场舞会他总觉得烦躁抑郁。音乐的声音太大,屋里的人太多,男士们的高谈阔论和女士们矫揉的笑声令他的耳朵嗡嗡作响。或许他真的像玛丽安小姐说的那样老了。
舞会持续到凌晨四点结束,布兰登上校才得以休息,只是睡梦中他总觉得有一双明亮的眼睛,带着鄙夷和嘲讽之色看着他。
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是AR粉,觉得玛丽安配不上他,但是最开始也没打算黑达什伍德的,后来写了上一章就收不住啦。
☆、当局者迷
第二天天气不错,约翰爵士宣布按原计划举行游猎会。男士们可以去打猎,女士们可以骑马旁观,也可以坐在山坡下聊天喝茶。等大家聚齐就一起举行野餐会。
班纳特小姐穿着一身酒红色的骑马装,带着同色的帽子,上身还着一件短款的黑色丝绒小外套,做成猎装的样子。她骑着自己的那匹黑马,慢吞吞地走在最后,身后跟着个叫查理的男仆。温斯特先生跟在她身边鞍前马后地奉承着。
正好弥补了这位小姐没有猎犬的遗憾,布兰登上校难得刻薄地想着。上校昨天睡得不大好,今天又很早起来了,所以多少有些头昏脑涨,就没有跟着一群人狂奔追逐猎物了。可惜落后也有落后的不好,他现在就不得不旁观人品恶劣、居心叵测的温斯特先生向班纳特小姐大献殷勤。
昨天那位布朗太太的威胁言犹在耳,可是今天……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呢?此时,布朗太太正在前方和另一位男士不紧不慢地策马同行。温斯特先生怎么敢当着自己金主的面追逐别的女性?他居然还有脸对自己怒目而视。
上校先生在年轻时就经历了人生最坎坷的恋情,但是不得不说,长时间的殖民地生活只给他增加了人生阅历、物质财富,他依然不大了解男女之间那种微妙的关系。他既不能体会女士们纤细敏感的神经,也不擅长甜言蜜语地追逐女性,现在,这位温斯特先生的表现,让他觉得他连男性都不了解了。
上校疑惑地看向这位狡黠的姑娘,她面带微笑,似乎在认真地听着温斯特先生胡言乱语。上校本人并没能接受很好的教育,他18岁就被迫离开了家,之后就参军去了印度。他没上过大学,甚至体面家庭的男孩常上的伊顿公学他也没能进入。因为那时他们家的经济状况已经很不好了,就是父亲最器重的哥哥也不过是和他一起受些家庭教育。好在父亲还是对儿子们寄予了厚望,所以先后请的两个家教都有些水平,他们总算学到了点东西。就算是这样,他也能听出,这位温斯特先生的话中,有多少是夸夸其谈、胡吹乱侃,简直是让人听不下去了。
可是简班纳特小姐始终温柔地浅笑着,就好像在聆听最动听的故事。她真是笑地太多了。她难道不知道这是个什么东西吗?她就这样被他的俏皮话和小白脸迷住了吗?布兰登有些愤愤地想着。
上校也发现,自己最近心情总有些烦闷、抑郁。其实也可以说,他常年都是有点抑郁的,但是最近却和以前不同。以前他只是觉得生活没有目标,索然无味,让人打不起精神,只是有一日过一日罢了。可是最近,他常常觉得暴躁易怒,总想发脾气排遣一下。好在他久经战场,这种心理问题多少也能克制。要不然恐怕早就失态了。现在这个毛病又想犯了,多半是因为昨晚心情不好,也没休息好的缘故,上校暗暗思忖着。
“上校,您怎么了?”
原来在上校胡思乱想的时候,那位叫做温斯特的蠢货,居然被班纳特小姐支走了。现在这位美女正用有些担心的目光看着他,向他问话。
“没什么,只是昨天没睡好,有些头疼。”
对面的小姐挑了挑眉。她已经不是第一次在他面前做这个失礼的动作了,但是他就是觉得,她做什么都再正常不过的了。
“希望不是我的预言让您睡不着的。”班纳特小姐的话语还是一如既往的犀利。
“很遗憾,我想多少有点这个原因。”向来宽容体贴的上校居然没有否认。他也很想问问这位小姐为什么这么笃定一切会发生。
班纳特小姐也有些惊讶,她笑了笑道:“我想100个几尼对您来说不算什么大数目吧。听说您可是多塞特郡的大财主呢。难道约翰爵士言不属实?”她的表情又傲慢又挑剔,让上校忍俊不禁,真是个调皮的姑娘,她还是这么出人意料。和她谈话总让人哭笑不得。是的,就是这个感觉,上校有些惊讶,他很久没有这么鲜活的感受了。
看他不说话,姑娘又道:“不是吧,那就50个好了,只要金几尼,我不收英镑的。”表情还是那么的俏皮、生动。
“为什么只要几尼?”
“我打小就喜欢几尼上的图案,可惜它们在我手上呆不了两天就没了。”
“……好吧,那就100个金几尼。”看着姑娘怅然的样子,上校有些心软。或许她也缺钱,现在很多伦敦的姑娘和小伙子都是把钱全花在打扮上,以期能找到一个好伴侣。这位小姑娘或许也不容易,毕竟她的妹妹都嫁人了。
班纳特小姐很高兴:“那我们得提前约好,怎么样算谁赢。”
“您说吧。”
“如果达什伍德一家想把玛丽安小姐塞给您,玛丽安小姐也顺水推舟,就算我赢。怎么样?”
“好。我能问一下,您为什么这么肯定吗?达什伍德一家都有自己的骄傲,是不会这么做的。”上校又诧异了一下,这次是为自己,他居然为这种说不出口的理由和人打赌,太不符合他平时的性子了。好吧,这位小姐做什么都是正常的。
“您觉得她们一家人骄傲吗?她们凭什么骄傲?在我看来,一个人之所以骄傲,要不然就有非凡的实力,要不然就要有强大坚定地内心,可是这两样她们都没有。不是吗?”
上校也被触动了,他反复咀嚼着这句话。他很想问一句,您是哪一种。不过又一想,这也不必问,一定是后者了。绅士可不能面对淑女的提问默不作声,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含糊地说:“她们是绅士的太太和女儿。”
“当然了,这毫无疑问。可是您知道全英国有多少绅士?有多少能够真正养活妻儿的绅士?又有多少待嫁的绅士的女儿?达什伍德家有三个,连我们家都有五个呢。事实上,在英国真正被剩下了的都是没有钱的绅士,更多的是没有嫁妆的淑女。这就是现实。所以我真不知道达什伍德一家的底气从何而来。”
布兰登上校默然无语。
“达什伍德太太您是知道的,她和她的二女儿很像,我是说性格上,有点喜欢罗曼蒂克,爱幻想,是不是?”
布兰登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不过那位夫人平时说的话是有些不像四十来岁的人。所以他就点了点头。
“可是您看她嫁的是什么人?一个有钱的、有继承人的、结过一次婚的老男人,不是吗?这就是达什伍德家的爱情?”她忽然轻声笑了一下:“我很奇怪,玛丽安小姐说那些乱七八糟的话时,达什伍德太太居然能无动于衷?难道她忘了当年是怎么嫁给达什伍德先生的了吗?我和玛丽安小姐一样坚信,如果她的母亲有足够的嫁妆,一定不会嫁给一个有继承人的老男人。”
上校不得不承认这位小姐言语刻薄,但都所言非虚。
“在我看来,多半是多年当家作主、当阔太太的生活暂时迷住了这位夫人的眼,她刚刚离开家园,还没有回过神来而已。她既然在年轻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