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很多事情,各种事情。”
他用这样的话语提醒对方,别再问这些话了,我不想回答你,不想和你探讨我的作息。
但阿纳托利看起来不打算放过安德烈公爵,他嘴角微微翘了起来,用一种天真的语气说着。
“那听上去没什么意思。”
年轻的公爵眯起了眼睛,他的嗓音依旧镇定,但已经流露出冷淡的意思了。
“当然,那本来就不是什么有趣的事情。”
“那您为什么不做点有趣的事情呢?”阿纳托利仿佛没瞧见安德烈冷淡的表情,他又一次问道,隐约有种挑衅的意思。
“那么您说呢,什么是有趣的事情?”安德烈公爵嘲笑了一声,然后他坐直了身体,用那双像猎鹰一样的眼睛盯着金发的男人。
“是赌博,饮酒,赛马,还是调情?”
安德烈放松了肩膀,靠在软垫上,他的眼神突然又变得慵懒和厌烦起来。
“或者,谈论政治和战争。”
他说完后又瞧着阿纳托利,用那微翘的唇角瞧着他,仿佛在说,您就挑一个吧,您想和我谈论哪一方面的内容呢?
在座的两位女士都有些惊讶的瞧着这位公爵大人,或者说,这两人之间的那种看不见的争斗。玛利亚嗫嚅着,她用那双平和又饱含歉意的眼睛瞧着阿纳托利,似乎在致歉。
阿纳托利的脸色涨红了起来,他的手指捏起来放在膝盖上,他瞪着面前的男人,好像是回到了那个时候,那家伙也是如此高高在上的训斥着自己。可实际上,成为一个懦夫的这一次可不是他,想到这里,阿纳托利又为自己找到了底气。
“就说战争吧。”
安德烈的眼睛眯了起来,他的眼神变得非常严肃,仿佛在说,您怎么能和我谈论战争。
阿纳托利毫不畏惧,他的下巴昂起来,说:“那场战争之后您失去了妻子,我感到遗憾,但这不应该是您切断与外界一切联系的理由。”
“失去?”安德烈放下了手,他轻轻地咀嚼着这个词语,然后直视着对方,他的唇角有着嘲讽的笑容。
“您怎么能明白?您以为见过了炮火和硝烟就是见过了战争?您以为只在前线晃了几天就明白了一切?甚至是别人的感受?”
男人快速地问道,语句一句比一句强烈。
从未有人这样和他说话,他们都避开这段话题,因为安德烈拒绝谈论这一事实。可是面前的小子,这个把战争当儿戏的公爵少爷却妄图来质问他,为何在战争之后变了。
“那您呢?您又明白什么,战争一直没有结束,一直没有!不是没有了炮火和硝烟就没有了战争!死去的人就是死去了,活着的人总要继续!您拒绝接受荣誉,这不是高尚的行为,因为您也拒绝了拯救我们的国家!”
阿纳托利站了起来,他的脸涨得通红,手指捏起来,他的嗓音提高了,把荣誉两个字咬的那么重,仿佛在斥责安德烈公爵。
“您和我说过的,忠诚和荣誉,我没有忘记!但是您呢!您忘记了,忘得一干二净,躲在乡下,您怎么不去绣花呢!”他激动的说着,仿佛忘记了,这里不是战场,而是在一个平静或者说远离纷扰的乡村里面。
“阿纳托利·库拉金!”
安德烈公爵冷声喊道,他缓缓地站了起来,他的个子没有金发男人那么高,但他的眼神,他紧抿的嘴唇,却像是一座高山一样威严。
“注意您的言辞。”
海伦的心紧张的跳了起来,她站起来,拉着阿纳托利的手心,另一边的玛利亚也同样的,但她不敢碰触现在的兄长,她脸上的表情是那么的惶恐和不安。
阿纳托利掰开女孩儿的手,那是拒绝的意思。
他的眼睛继续盯着安德烈公爵,这个男人曾经毫不留情的斥责过他,将他贬得一塌糊涂,但不可否认的是,在彼得堡长大的花花公子却被这个男人激出了心里的那丝血性,是他让阿纳托利渴望战斗,渴望荣誉,渴望建功立业。这是他要打败的人,是对手,但如果这个人不再同他一样渴望荣誉,那么阿纳托利是不允许的,因为他还未打败他。
“一个军人,眼睛里有的应该是服从,是长官,但是现在,您用什么身份命令我呢?长官吗?”
阿纳托利咄咄逼人地问道,他的眼神是那么的认真,仿佛在燃烧着什么一样。
安德烈的嘴唇抿的更紧了,锐利的眼神盯着面前的男人,在他开口之前,门外响起了激烈的敲门声。
作者有话要说: 二哥,干得漂亮!不过你不真的不怕后果吗=v=
水木龙:海伦,你不觉得自己身为女主跟男主的互动还不如你哥跟他有基情吗?
海伦:那不是你写的嘛
水木龙:你竟然凶我QAQ
☆、第 35 章
“安德烈公爵,不好了,小少爷发热了!”
保姆萨拉什娜是一个矮胖的女人,有着宽大又通红的手掌,现在,她那红通通的脸蛋上满是泪痕,她看起来是那么的惊惧,好像当她说完这个消息之后,年轻的公爵就会赐死她一样。
当然了,安德烈公爵不是一个暴戾的人,可他从战场上回来之后就变了那么多,他说话越发的苛刻了,公爵夫人已经去了,就留下这么一个独生子,好几次在半夜里,萨拉什娜都看到公爵大人就坐在婴儿床旁边,凝视着他的儿子。
他那么爱他,仿佛那个小小的婴孩是他与世界最后的联系。
海伦看到男人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微微放大的瞳孔,他猛地转身,但在走了一步之后又克制住了跑起来的念头,只是快速的向着婴孩的房间走去。
“上帝啊!”
玛利亚的嘴唇哆嗦着,她顾不得对海伦他们说什么,跟着兄长的脚步离开了。海伦和阿纳托利也跟了上去。
家庭医生很快就来了,博尔孔斯基公爵和瓦西里公爵也停止了谈话,一大群人都围绕着这个婴孩。
海伦站在阿纳托利的旁边,她瞧见那个小小的孩子无助的躺在床铺上,那黑色的卷发都被汗湿了,他一直在□□,不时的动着他的小手。
“来个人把孩子按住!”家庭医生喊道,他皱着眉毛,正在整理着需要的东西。
玛利亚在哭泣着,她以前是那么喜欢亲近尼古连卡,她喜欢亲吻他的额头,喜欢抚摸他那独特的卷发,但是现在,瞧见这个因为发热而一直流汗,浑身通红的小侄子,玛利亚是那么的害怕。她害怕尼古连卡会死去,就像丽莎一样,她怕自己弄疼他。
“我来。”
安德烈公爵的手颤抖着,他用一种异常冷静的嗓音说着,但伊万诺维奇拒绝了。
“您不行,公爵,您的手劲太大了!”
“那我来吧,先生。”
众人把眼神凝聚在那声音发出来的地方,是那位漂亮的库拉金小姐。
“我能做好。”海伦在经过安德烈公爵的时候补充了一句,她微笑了一下,“请您放心吧。”
安德烈公爵有些僵硬的站着,他的视线一直盯着那三个人,他生病的儿子,医生,还有那位标志的公爵小姐。
“呜呜……”
儿子的哭泣声让安德烈的心揪了起来,他的眼睛瞪大了,视线专注的看着那个男孩儿。
混合着哭泣声,有轻柔的声音响起,那是海伦在安抚着男孩儿。她温柔的抓着他的小手,不时地亲吻孩子汗湿的卷发,嘴里轻轻地说着一些安抚性的词语。她白纤细的手指已经变得湿漉漉的了,那上面都是尼古连卡的泪水。
“好了,大人,接下来还要继续观察,若今天烧能退下去就最好了。”
家庭医生用棉帕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小孩子发热并不是什么大病,只要烧能按时退下去就好,但这位小尼古拉公爵可就不一样了,如果有什么闪失,他可负责不起。
老公爵一直皱着眉头,他想要询问孩子的病情,但在这之前,他没有忘记自己还有客人在这里。
“阁下,既然您现在不方便,那我们就先告辞了,明天我们会再来探望您和您的小孙子的。愿上帝保佑这可爱的孩子。”
瓦西里公爵是非常识时务的,当然了,因为他此番前来的目的是为了儿子的亲事,既然现在这事儿遇到了阻碍,那么先回去商量一下才能最终做出决断。
回去的时候,因为瓦西里公爵就在马车上,所以海伦没有立刻问阿纳托利,等到了别祖霍夫伯爵的老宅时,瓦西里公爵又把儿子叫到房间去了。
一小时后,阿纳托利出来了,脸上没有了那种一贯的嬉皮笑脸的表情。
“怎么了,阿纳托利?”海伦上前问道。
阿纳托利佯作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没什么,我只是和爸爸说了,不想娶那位公爵小姐。”
“那爸爸的意思呢?”
“一顿臭骂是免不了的。”阿纳托利挤了挤眼睛,他步履轻松的向花园里走去,但海伦知道,他并不像看上去那么轻松,所以她追了过去。
“阿纳托利。”她叫住了对方,拉着他的衣摆。
“什么?”阿纳托利回过头来挑了挑眉问道。
“今天,你和安德烈公爵说的话……”
“那并没有什么,海伦。”阿纳托利打断了她,他的眉毛拧了起来,语气头一次显得那么严厉。
“那不是你该管的。”
“为什么?”她又疑惑又生气的问道,嘴唇紧抿着。
“因为那是男人的事。”他平静的说着,然后有些冷酷地拨开了女孩儿的手,而后者,只是看着他的背影,咬紧了嘴唇。
他和爸爸是那么相像啊。海伦想着。她的眼睛湿润着,心里有些难过,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其实已经把这个轻佻的男人当成了自己的兄长,只是无论他对自己多好,他总能轻易的让自己明白。
这是完全属于这个时代的男人,是一个贵族的儿子,他血液里有着属于他父亲的精明和粗暴。
是夜,已经凌晨了,博尔孔斯基公爵家里的灯火还点燃着,当然,并不会太过奢侈和浪费,因为这里是老公爵的家,就连儿子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