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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剑同人 乱云飞幕 (完结+番外)作者:绿竹猗猗-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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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作多情。”声音平静得不会让人疑心有任何异常,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学会控制情绪了,而且技巧如此娴熟高超。他恨自己。

飞蓬佯怒道:“等我回去收拾你!”

他们重复了很多次的对话。同样的内容同样的对答,重楼的嘴角撇出一抹嘲讽的笑,为什么他们不觉得无聊呢。

窗外疏落的雨点轻轻打在旅人蕉巨大的树叶上,嘀嗒、嘀嗒。

这空旷而寂寥的夜。

“我买了礼物给我同事,还有溪风和水碧,帮我想想,还要给谁买?”

这是他一生之中最为重大和严肃的决定。那一刻,重楼觉得自己简直是在肩负着某种使命,一个母亲郑重地满含信任地交给他的,也是他自己要承担的,让他爱的人幸福的使命。这种近乎悲怆神圣的殉道者一般的使命感滑稽而不可思议地控制了他一个下午,直到那辞职报告写完他才疼痛地意识到这决定产生了怎样的后果。

溪风拍拍他的肩:“喂喂,下班了!今晚上去我们家吃饭吧?”

他慌忙关了电脑屏幕:“干吗?让我羡慕你们的幸福生活?”

“你那么紧张干吗?哈哈,你不是在给飞蓬写情书吧?”溪风这小子最擅长的就是胡乱联想。

“……TMD快给我滚吧!”重楼板起脸,抬腿踹了他一脚,“我要告诉水碧,最近她让你键盘跪得太少了!”

“切!”溪风乖乖地“滚”到门口,忽然又回过头来,“重楼!”他绽开一个大大的明朗的笑容,右手握拳做了个加油的手势,“别在乎别人怎么看!”然后眨眨眼,扮了个鬼脸,把声音拖得长长的,“I'm p…r…o…u…d of——you!”

他如愿以偿地在重楼脸上看到了红一阵白一阵哭笑不得的尴尬,接着黑线和杀机同比例骤增,于是他马上脚底抹油,迅速开溜。

“你别走,你有种给我回来!”

得意的笑声伴着噼里啪啦奔跑的杂乱脚步声远去。

“哼,你就是没话找话。”

飞蓬在电话那端轻轻地笑,用孩子气的口吻抱怨道:“唉唉,被你发现了。知道就行了,干吗要说出来呢。”

礼物,还有必要么,我看不到了,今生今世,我都看不到了。

当把所有决定带走的记忆都打包进行装准备出发的时候,雨停了。

眼泪一样没完没了断断续续缠绵了两天的雨,想是终于想通了或者接受了自己的命运,只留下珠泪般一个个小水洼。西垂的斜阳是跟这初春季节不相称的有气无力,绯红色余晖仿佛涂抹在哭肿了的眼泡上的胭脂,却掩饰不住满脸的凄凉哀怨。

重楼皱起眉厌恶地看着尚未褪尽铅色的天空,饱含着水气,他厌恶这南方的春天,暧昧而模糊的季节。一点都不符合他的个性和审美。

没有什么特征可以证明这季节,倒象秋天,新陈代谢花开花落在这个季节一起发生。高大的常绿乔木树叶越了冬算是走完了它的旅途,让位给新的生命和希望,温暖得有些潮湿的风里,并不枯黄的树叶和细碎的殷红花蕊簌簌落了一地,青草的气味和脂粉味的花香饱满地混合着,被雨后的日头蒸晒出蒙蒙的白雾,蓊郁的气息像刚刚出过汗,浑身都是令人不舒服的粘腻。

雨水润湿了的落叶在他脚下嘶哑地响,松软疲沓。 

记忆又一次重叠了,他机械而漠然地踏过满地金黄赭红的落叶,嚓嚓的清脆干爽的声音在他徘徊在中国南方那个海滨城市的意识打了个小小的缺口,那声音,甚至是有些愉快地幸灾乐祸地提醒着他,他再也回不去了。无论他有多想。 
25章下
醒来的时候飞蓬宁可自己还在做梦。他睁开眼看到雪白的天花板,雪白的日光灯,他闻到熟悉的来苏水的味道,他瞥到雪白得纤尘不染的床单和自己身上的被子,它们就像那些医疗器械一样单调、冰冷、对所有的人一视同仁,让他欲逃避现实而不能。

他又的确觉得这是梦,只有梦里才有可能睡觉时在家里醒来却无端到了另外一个地方,只有恶梦才会这样令人绝望地残酷,他爱的人不在身边,他伸出手抓不住,他睁开眼看不到,四下里危机四伏而他孤单无助。

他的记忆还恍惚地停留在,那究竟是梦还是现实?是现实,是的是的,他还记得那如注的暴雨把天地之间浇得白茫茫的一片,鞭子似的狠狠抽打得身上生疼,衣服透湿地贴在身上,又是热又是冷,寒气从体内冒出来,他不停地哆嗦,风吹得眼睛也睁不开,他们的脸贴得那么近,隔了茫茫的雨雾却看不清楚对方的模样,只能用拼了命似的拥抱来确定彼此存在。 

他听到自己的喊声被从那地狱里吹出来的风扯得断断续续像根飘摇的丝线:“傻瓜,我说了不让你回来的!你为什么回来?傻瓜!笨蛋!”他的手捧着重楼的脸,忽然觉得那线条太过精致脆弱,像随时都会被风雨吹打碎了,他的心也跟着疼得快碎了。 

那傻瓜却一直在笑,他没经过见过这么大的台风,只觉得新奇而兴奋。“我……高兴……回……”声音被风吹散了,吹飞了,他高声问:“你说什么?”重楼不耐烦再说,直接扑了上来,用他的吻堵住了飞蓬的疑问,滚烫的,冰凉的,温柔的,疼痛的,甜蜜的,苦涩的,把雨水泪水一起吻了进去。

泪水? 

是谁的眼泪?你的吗,重楼? 

灼热的液体顺着嘴角渗入口中,咸咸的味道轻微地刺激着舌尖的味蕾。 

不,不要哭。不要哭。你看,就算这世界毁灭了,我们还是在一起。 

不要哭。 

他喃喃地说着,又睁开眼睛。床头弯腰俯视着他的,是水碧。 

他又觉得是梦了,水碧的目光在他脸上转了两转,好像没看到他醒来似的,什么话也不说,拿起枕边的毛巾帮他轻轻擦拭额头和脸颊。 

枕上一片冰凉。 

他轻声说:“水碧……”

水碧被吓了一跳,手一个哆嗦,接着欢声笑道:“你这次真醒啦?” 

“什么真醒……假醒?”他挣扎着想坐起来,但全身乏力,动弹不得,连说话都觉得疲惫不堪。

“别动别动,好好躺着。”水碧按住他,走到床尾摇动控制的扶手稍微抬高床头。“假醒就是醒了之后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我们就是不认识,跟你说啥也听不懂,满嘴胡话,吓死人了。你高烧昏迷了一个多星期啦,这么大人,也不好好照顾自己,居然整个急性肺炎出来。怎么读书的时候那么强壮,这会儿倒成林黛玉了呢……” 

“林黛玉……”他无力地笑了笑,“你胡扯什么……”他听着水碧唠叨不停,焦躁不安的内心,似乎一直期盼着水碧说到他真正想听的重点,但她的话始终在无关紧要的内容上打转。我不想听这些,我不想知道,他心里说,可是我究竟想知道什么?很重要的,是的,很重要的,比我的生命都更重要的。

病房的门被慢慢推开,一个人倒退着挤进来,右手拎着一个塑料袋子,左手倒提把湿嗒嗒淋着水的雨伞。

飞蓬的心砰地一下,挣扎着坐起,但是那人的脸,是溪风。溪风忙把伞往门边一竖,急步走过来把手里的东西放在床边柜子上,凑近他惊喜道:“哎哟,醒啦!” 

失望在心头一闪而过,昏迷中几乎被高烧给烧成了灰的记忆陡然苏醒,飞蓬向前一扑,死死攫住了溪风的手腕,厉声喝道:“快告诉我,重楼去哪儿了?他去哪儿了?!” 

“喂,飞蓬!……“    溪风被他出奇不意的动作吓住,站在原地不敢动。

“飞蓬!快松手!快!”水碧扑上来拼命掰他的手指,惊慌地喊:“血!血!飞蓬你疯了!快点松手!” 

他茫然地松了手,望着连在手背上的透明输液管里填满了暗红的液体,闪着银色光芒的针尖穿透血管尖锐地从手背皮下刺出,鲜血一颗颗滴下来,淌上了手背。可是他不知道疼痛。杂乱的影子在眼前飞快地旋转起来,他眩晕得想吐;听在耳中的声音大脑不能理解,轰隆隆地像火车不断碾过铁轨。 

水碧和溪风关切担忧的脸在眼前逐渐放大,他通过唇形辨认出溪风望着他在问:“没事吧?”听到水碧在说:“……唉……出了一身冷汗!这么闹几次,还折腾死了呢!” 

日光灯在头顶事不关己地嗡嗡作响,雨点爆豆一样密集地敲着窗,偶尔有在风中舞动的树枝啪啪地刮擦过玻璃。 

失望和痛楚再度纷至沓来,全身的温度都被带走了似的冷却下去。飞蓬觉得自己的心一点点空洞软弱,悲哀的空气越涨越高淹过他的口鼻,他任自己往更深处坠落。他慢慢闭上眼睛,靠在枕上喘息着,轻轻道:“溪风……水碧,对不起。”
26章
“你看,师兄,洋紫荆开了呢,我没有见过梨花,那会儿学到‘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总是想象不出,后来看了洋紫荆,就觉得是它啦。看,像不像?”

草草说笑着把窗帘拉开,推开了窗户指给他看。微风轻柔宛如少女的发梢拂过脸颊,带着雨后湿润的泥土气息从窗口扑进来,洋紫荆沉沉腻腻的幽香,冲淡了房间内他业已闻得麻木了的药水味儿。白色轻盈的花瓣宛如风中扑扇着硕大翅膀的蝴蝶,颤悠悠地,似乎随时都会从枝头飘落。阳光明媚澄澈而不杂尘滓,静静地洒在窗台上。

这正是芳菲满目的四月,飞蓬却觉得不胜萧瑟。

春天就这样猝不及防地来了,一如他们的离别。

他沉痛地想,原来春天是一个离别的季节,否则为什么要有年年柳色,灞陵伤别之感叹呢。

我们连相送的机会都没有。我甚至,不知道他离开的原因。

溪风急得赌咒发誓:“你相信我,飞蓬,我真的不知道重楼去了哪儿,那天我去上班,院长把我叫到办公室盘根问底,他扔下一封辞职信就没有了踪影,压根儿就没等院长批,……院长不也这么跟你说的么?”

是这么说的。他就走得这样干脆利落,斩绝得不留半分后路。 

飞蓬觉得自己在恨他,每想及他一次,这恨意就深一分。

你不相信我,重楼,你居然不相信我。你不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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