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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还有干爹替太太挡着呢,今儿我便先告辞了。”
孟茶芳听雪雁这么说,倒也乐得轻松。林如海向来不让她插手雪雁很多事儿,她只要管好雪雁的衣食住行,管好雪雁嫁出去时候的脸面就行了。若是管的太多,林如海指不定还不高兴呢。
雪雁出了院子,就往外书房去。结果林如海并不在家,如今到了年底,督察院正是忙着清点业绩的时候,只怕要到年二八才得空休息。雪雁得了信儿也不着急,不紧不慢的晃回自己院里。等就等,反正她也不出去,看他们能打什么主意!
不过虽然要等林如海有空,但也不碍着雪雁私下调查。平日里她那房里,大丫鬟们和二等丫鬟都是可以出入的,只不过二等丫鬟都是在廊上候着,等着她使唤罢了。
雪雁一回去,便叫了四个丫鬟一同进来,令她们拿新打的银锞子往荷包里装,用作过年时打赏之用。又趁着陌行在屋里时,对小红道:“前儿送了年礼去凤姐姐那儿,也不知她得了后喜不喜欢。这是我第一次送年礼,心中未免有些不安,你且去她那探听探听,可别直接问平儿和凤姐姐,问那院子里的小丫头,看看凤姐姐对年礼还满意不。”
小红见雪雁虽说着这话,眼睛却瞟了瞟陌行,心中有数,嘴里笑着道:“小姐也忒小心了些,这些年礼不过是走个过场,哪里又有送什么都让人满意的?”
雪雁嗔道:“让你去便去,越发的懒惰了,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小红吐了吐舌头,丢下荷包叹了声气:“哎,你们都是命好的,这大冷天的,就我是个跑腿的命。”
燕儿呸了一声骂道:“你不爱去放着我去,谁不知道二奶奶那院子里跑一回腿给多少赏钱?偏回回都是你得了巧宗还拿乔摆架子,依我说小姐真该收拾一你顿,三天不打就皮痒的货。”
小红轻笑一声,打趣道:“一屋子的酸味,哪里打了醋坛子了。”燕儿闻言丢下荷包作势要撕她的嘴,小红忙大笑躲了出去,跟着就往凤姐那儿去了。
燕儿隔着帘子缝见小红走了,这才回身到桌前继续包荷包,过了会子陌行道:“小姐没茶了。”接着看那样子想去出去房外拿热茶。
燕儿伸手一拦,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怎么,这一大一小就只会争风吃醋了?放着这屋里正经伺候的人不去倒,偏你要去倒。小姐派的差事你不愿做便直说,哪里就轮到你去倒茶了?”
说完,燕儿扭头对陌颜骂道:“死丫头跟块木头似的,没瞧见她们一伙的把差事都占了?我是个闷了嘴的葫芦也就罢了,你怎么也不会来事儿?还不快去拿热水进来!”
陌颜忙丢开荷包,瞪了陌行一眼,打了帘子出去拿热水来。她倒觉得奇怪,往常燕儿并不是如此,虽是一等丫鬟,也从不拿架子。今儿只怕是恼了小红,将气撒在她的身上了。
陌颜如何不提,屋里三人心中各异,那燕儿心里直打鼓,她头先要进来放东西,听到了小姐和小红的对话,知道这陌行是个有异心的,才如此配合小红,又故意不让陌行出去,让陌行在屋里头,好替小红看着她。但自己会不会做的太过了,让陌行怀疑?
那陌行心中倒没怀疑,只是觉得燕儿今儿脾气忒大了些,难不成是路上受了小姐的责骂,又或是小姐拿她与小红姐姐对比,让她心中不痛快,便发作了起来?
雪雁这头心里也是纳闷,她自然是知道燕儿的脾气,这丫头打小便是个脾气顶好的,若人人都说雪雁软和,那这燕儿就是个逆来顺受的。而且雪雁还只是假软和,燕儿却是正的不爱说话。
而且燕儿平时与小红关系挺好,就算小红没伺候自己的时候,燕儿都是与小红玩的最多。后头小红跟了自己,最高兴的反倒是燕儿。今儿怎么突然就跟小红不对付了?再仔细一想,难不成方才自己给小红使眼色的时候,被燕儿察觉了?所以燕儿心中误会,以为自个是看着她的?
屋子里三人正各自怀着心事,就见帘子一跳,春纤进来了,然后举着帘子,黛玉也进了屋来。
“我说怎么回来了也不声响,原来正忙着呢。姐姐这几日可是累坏了?要不要我叫人替姐姐准备?”黛玉见他们忙着装荷包,便笑着道。
雪雁笑道:“我倒是忘了去你那儿,你这几日可好?头里我送回来的东西,你可瞧见了?”
正文、第二百五十三章 立立规矩
一提起雪雁送过来的年礼,黛玉就兴奋了,立刻坐到炕边笑着道:“姐姐送来的东西,真真是极好的。母亲见了那些野味,只说今年再不必去外面采买了,这些都够我们整个年节吃的了。为什么送这些个过来,花了多少银子?”
雪雁忙问:“里头有一对雪兔,那可不是吃的。这都是我家底下庄子送上来的供奉,本送了两对雪兔来,说是极好的种,送来给我玩。可我又不耐烦养这些个,想着你前儿鹦哥没了,哭得跟什么似的,便送了你一对来。另有一对,送去二嫂子那儿,给艺哥儿和巧姐儿玩。”
大姐儿因刘姥姥来过,早已改名为巧姐儿了,黛玉一听,便笑着道:“我原不知,只是瞧着那兔儿与寻常的兔儿长的不一样,样子怪招人疼的,便留下来自个玩了。没想到倒是歪打正着。”
雪雁笑了起来又问:“那里头还有二十只紫貂,是我哥哥专门寻能人养大的,并不是野生的,个头都比野生的大两倍,我寻思着,虽如今再做已有些晚了,但那皮料定是要硝了又磨,毛料也得去味打理,二十只量也不小,全做出皮料来,只怕也到明年了。正好拿来给你做件大氅。”
黛玉回道:“只你会操心不成?我早见了那紫貂又肥又大,毛色水光滑溜的,就叫人趁着毛色正好,拿去做去了。只不过怎的都拿来给我做氅子了?母亲那边怎么办?”
雪雁哈哈乐了起来:“你快出嫁了,有那好的料子自然是先紧着你了,太太又怎么会跟你抢这个?再说我另备下了给太太和干爹的年礼,你随我来,我给你看。”说着站了起来,拉着黛玉往房里去。
燕儿见雪雁进里屋了,心下不免有些着急,又怕陌行寻了借口出去,又怕让人瞧出奇怪来。不敢吱声。
陌行陌颜没瞧出来,倒是春纤在一旁瞧见了,便在陌颜耳边轻轻问:“燕儿这丫头今儿怎么了?”
陌颜没敢回话,偷偷看了燕儿一眼。朝春纤摇了摇头。春纤不解,但也不好再问,只好在一旁帮着她们装荷包。
雪雁进了屋,拿了自己抽空做的一套抱枕出来给黛玉瞧,黛玉不禁乐了:“我幼时你倒常做这个,后来大了倒也忘了。如今你又拿了这个出来,倒是叫我怀念起来。”
雪雁解释给她听道:“这一个是用来垫腰的,如今太太身子逐渐大了,想来经常腰酸背痛的,有个垫子压在底下。会舒服很多。这一个是用来垫脚的,我听二嫂子说,她怀着身子时,到后头脚肿的连鞋都穿不进了。这一个是用来睡觉的时候靠着的,二嫂子说她怀着的时候。到了*月的时候,因肚子太大,睡不好觉,我想着若是半靠着睡,旁边塞满垫子,也不怕摔了,也不怕肚子压着五脏六腑难受。还有这一个……”
黛玉听完一通解释。拍手笑道:“真真是难为你了,怎么想出来的?莫说母亲见了一定喜欢,就是我都稀罕的不行呢。你将那样子画下来与我,我收起来,日后我也叫人做几套出来,不论送礼还是自个用。都是极好的。”
接着雪雁又拿了给林如海的东西出来,里头一套怪模怪样的东西,都是用棉花做成的,看起来像是袖笼,又不大像。样子很是简单,也没有绣花。
黛玉好奇的翻来翻去,看了半天不是很明白,便问道:“这又是什么?姐姐总有这稀奇古代的东西出来。”
雪雁笑着解释道:“这小的两只,是套在膝间的,以前我们在扬州水汽湿重,我问了来旺,说干爹每到冬天便膝盖生疼。这是得了风湿病的缘故,此病无药可以治愈,只能缓解。好在干爹情形也不严重,不过有些酸痛,只要照顾得当,便不会再严重下去。这棉套,我称为护膝。里头有五层,一层棉花一层棉布这样缝的,看起来不厚,但里头料子实在,这棉花最是保暖之物。干爹早晨寅时就得起身,卯时就须到宫里点卯。这护膝一套,再不怕早晨的寒气入侵了。这只大的是护腰,也是用来保暖的。”
黛玉微笑着点头,眼中有些湿润,虽是认的干姐姐,可雪雁是真心实意的为着家里每个人着想,无论是幼时拼命护着她,还是大了后尽兴孝顺父母,雪雁的所作所为是真的暖人心,让她自觉惭愧无以为报。
黛玉并没有因为雪雁做的好而拈酸吃醋,她也不是这种心性的人,反倒觉得自个做的不好,日后定要多跟姐姐学着才是。
两人看过了雪雁的礼物,又笑着说起那年礼来。因今年孟茶芳第一年嫁过来,各府来往交情还没有摸的很透,所以年礼仍是黛玉在备。
雪雁问起给孟家备的什么礼时,黛玉蹙眉担忧道:“原本若是按名分来说,外祖家是正经母亲娘家,这礼自然要重些。可继母待我极好,我怕按例减份会寒了她的心,便也想着按同份送过去。但又怕于礼不合,如今还在踌躇,未曾定下。”
雪雁又问:“贾府那边送的什么?”
黛玉道:“新进的多子多孙福满堂器皿两套,青花官窑花瓶和五彩官窑花瓶两对,各式花样的新绸十匹,再有活猪十头,活羊十头,新鲜的鲤鱼十尾,鲢鱼十尾,再有就是锦鸡十只。”
雪雁皱眉道:“礼忒重了些,不过也罢,管家的那个是个势利眼,你若不送的重些,谁知要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我倒是想着,那孟氏乃世家,对那附庸风雅之物颇为看重,你那器皿和花瓶不可少了份,绸子也能按原样给,只那活物少送一半即可。”
黛玉终于笑了起来,欢快的道:“好在姐姐家来了,可算是解了我的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