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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爸爸亲手杀了你妈妈和那新生儿,对不对?”
好久,一直到雨声在不知觉间消失,一直到凉意贯通全身,我搭在她肩上的手也感觉到了冰凉,苏艾特跌坐在地上,双手捂住脸,发出那种类似于小狗的声音:“……您知道了。”
她的话音结尾处似乎有重物落地,又有异物破碎,很多情绪像流窜在空气里的尘灰,呛得我喘不过气来。我无力地想放弃呼吸:“检查……”我想起之前采访苏艾特邻居时他们那异样的神色,而今才明白活在旁人那样的眼神里是种不亚于七层地狱的煎熬:“火化前的检查特别登记了你弟弟的肤色,白人生出了黑人婴儿……还有你母亲生前的工作,酒店服务员……”
我没法再说下去,邻居脸上残忍的嘲讽和与施舍无异的同情在我脑海中回转。我沉默地看着苏艾特,很久后无色的液体从她指缝间如泉涌出:“我妈妈又不是故意的……”她的声音低到了谷底,我只听见破碎啜泣里的模糊的咒骂:“她没有犯贱……那人逼她的……那人趁爸爸不在闯进屋子里来的……”
“你没有。”我重复了两次。“没有法律规定一个孩子因为目睹母亲遭人羞辱就得被父亲剥夺受教育权。”
“没有钱,他不让我上学……”苏艾特微小的哭声却依旧传进我耳里,只是弱小的啼泣,却终于释放出积压的不满:“我还想……还想上学,就算被同学们叫Suet也还是想回去上学……”
我忽然有些心疼:“只想上学吗?”
她使劲点头,而后又拼命摇头,哭声越来越清晰,那句我以为是咒骂的话也传进了我耳里:“对不起……”
我愣在原地。她抽噎了一下,忽然洪水破闸般放声恸哭,一声接一声地号哭撕裂着人的心脏,如同杜鹃啼血刺破了她的谎言:“对不起。”我把她搂进怀里时她还是念叨着这句话:“对不起……”
算了。肩头湿成一片,那孩子趴在我怀中哇哇大哭。
算了。我抱紧她骨瘦如柴的身子,不停地告诉自己。
算了……蓝波站在楼梯口,手指死死抠住扶手,我用嘴形向他重复道。
算了,到此为止。
我对他说,她跟你一样是无罪的。
作者有话要说: ①羊脂——不用解释了吧
②卢克蕾齐亚:卢克蕾齐亚·博尔吉亚是欧洲历史上最著名的“荡妇”之一,或者说是历史故事中的“致命女人”。
好吧我都说得这么多,如果能猜出事情真相,你们就很厉害了= =+
☆、只欠东风
蓝波和一平和好的过程有些匪夷所思,至少在我看来这有些诡异,半天前他们冷战得不可开交,互相把对方当成人群背景的一部分,半天后他们就和好如初。
一切源于蜗居于酒吧等待狱寺回来的过程中,蓝波忍受了漫长的无所事事,破天荒地提出要去给泽田他们买特产,并且在数次深呼吸后鼓足勇气去邀请一平跟他同往。
我忍不住拦住他:“解释一下?”
“像老姐这样高智商低情商的人很难理解吧?”准备偷渡出境的蓝波奸笑道。
我叹了口气,上前握住旁边不明就里的一平的手:“一平,好女孩,你知道姐姐很喜欢你……”
蓝波闻声冲出来:“快闪开,趁我没被你恶心死之前!”
一平呆呆地看着忽然炸毛的蓝波:“埃莉卡姐姐,蓝波,你们干什么?”
我冲她露出我力所能及的灿烂笑容:“拉拢一个无辜少女弃暗投明呀~”
“你也说了是拉拢吧!”蓝波愤怒地把一平拽开:“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我小时候被你欺负过那么多次!”
我摆出一副期期艾艾的样子:“弟弟你怎么能这么说,虽然我的手段是多样的,但我的用心是良苦的。”
“让你的用心去见鬼吧!像老姐你这样奇葩的人为什么不来混黑啊?”
“我如此才智怎么能拿去干些杀人放火见不得光的勾当?”我转而对一平好言相劝:“好姑娘,我知道蓝波前几天在跨洋电话费上磨破了嘴皮子才把你劝回来,但你们真的……”
“闭嘴埃莉卡!”蓝波挺身而出把一平挡在身后:“你这信口雌黄的女人!” 我挺起胸膛:“如果你不怕没有人为你翻案,就来吧。”
蓝波磨着牙齿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不、不跟你计较,EQ都会被拉低!”
“那是因为我可爱的弟弟终于醒悟,在人与人的交流时务必用自己所剩无几的EQ来填补呈负值的IQ了。”
“总比你没有EQ可拉低好!”
我充满怜悯地拍拍他的脸颊:“让你值得骄傲的姐姐来解释一下,虽然短板效应不利于平衡发展,但某方面的才能达到极致后,也就没有必要忧心无足轻重的短项了。”
“我不管!你别打一平的主意!蓝波大人不允许!!”
我捂住嗡嗡作响的耳朵,瞥见蓝波身后的一平额头莫名出现了奇怪的图案。
“一……平?”
蓝波僵硬地转头,只看见一平红扑扑的脸蛋上慢慢浮现麻将牌的……图案。
——“快逃埃莉卡!!一平她要核爆!!”
吵吵闹闹毫无进展的日子度过了五天,狱寺隼人带着那个紫发凤梨头的娇小女孩出现在酒吧门口时,蓝波和一平正躲在酒吧沙发上玩得开心。狱寺瞪着眼睛指了指这一对,我冲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拉着苏艾特悄悄溜出酒吧。
我看清狱寺身后的那个女孩时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她安静得像她身后淌着细水的河流,或者是支起一隅黑暗的夜空,只是裹在一袭深色的风衣中,连同背景隐没在已深的黑夜里叫人辨别不出。
狱寺把她指给我看:“波尔塞林诺,十代目首领很给你面子。”
眼前的女孩朝我欠了欠身,颇有礼貌地说:“久仰大名,波尔塞林诺小姐。”
“彭格列的雾之守护者。”狱寺的语气稍显不快:“虽说只是那家伙的代理,但库洛姆也是一流的幻术师。”
我下意识地退后了一步:“雾守?”
“别紧张。不过,我没料到你也有紧张的时候。”狱寺又把我介绍给库洛姆:“蠢牛的干姐,罗马的律师,十代目挺看重她。”
我并没有彻底理解他这句话的意思,库洛姆闻言冲我露出一抹微笑:“Boss一定喜欢您的伶牙俐齿。”
我怀着极端复杂的心情看向狱寺:“先生,我想我是误会了什么?”
“你没有。”狱寺肯定地说,“你这女人不笨,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我想也不想地回绝:“除非有一天已死百年之人开口说话,否则我绝不为彭格列家族工作。”
这下狱寺和库洛姆都笑了出来:“很遗憾,波尔塞林诺,你这誓言实在牵强。”狱寺竟有些扬扬得意:“我会告诉十代目你接受了他的邀请,不过在那之前,赶快让库洛姆发挥作用,你不会愿意知道我为了从六道骸那里把她借到手,毁了几平方公米的森林。”
你沸腾起来很快,冷凝下来也不慢——帕茨老师的话让我把发火的念头强行压了回去:“你最好不要告诉我,我是WSPA的准会员。”我一面说着把苏艾特交给库洛姆,“麻烦您了。”
“试试深浅?”库洛姆握着苏艾特的手柔声道:“或是重塑过去?”
狱寺吸了口烟:“过去就算了,还嫌波尔塞林诺做的不够多么。库洛姆,你越来越像个装神弄鬼的巫女,骸怎么把你教成这样?”
“骸大人说仪式是必须的。”
“十代目动武前可没有什么仪式。”
我真是受够了他俩的废话:“诸神保佑,你们快些干正事吧!”
于是库洛姆牵着苏艾特去了后街,狱寺指着酒吧里的两人问我:“那是怎么一回事?我出现了幻觉吗?蠢牛竟然乖乖被一平教训,他可不这么对十代目。”
“你的十代目是女人吗?是个刚巧15岁活泼可爱又跟蓝波青梅竹马长大的女孩吗?”我阴着脸回答他,“我没有想到你们真的请来了幻术师,我不希望苏艾特再重温一遍她母亲的惨景。”
“不用请,而且库洛姆很有分寸。”狱寺吸了几口烟,黑夜中火光似乎烧到了他的手指。“我倒是想起来了……你为苏艾特做了担保,结果这女孩照样说了谎。”
他翡翠绿的眼睛在黑夜里仍满是寒意,我强迫自己硬着口气:“请别说这种话,详情我早已告知您,我以为先生能够理解苏艾特——尤其是您跟我,一定能够理解苏艾特失去母亲后的心情吧?”
火光打他指尖滑落,我还没有看清那逐渐熄灭的微光掉落何处,什么东西带着体温触到了我的喉咙。
岚守把他的手指放在我的喉咙上:“蠢牛跟你说了不少,”他平板地说:“而你在外边的世界待了太久,不知道你那张嘴巴在我们面前应当收敛点。”
我伸手把他的手指移开:“别吓我。”我说:“我杀过人了。”
狱寺着实楞了那么几秒,然后大咧咧地一掌没把我的肩膀拍碎:“我知道十代目慧眼识人!”
“快滚你的!”
话虽如此,在我们重新走进酒吧时,蓝波和一平好得像一家人一般,一平正玩着蓝波的掌上游戏机,而蓝波喝着果汁不时对她指点一二。
狱寺对此表示宽心:“小屁孩都没心没肺的。”
“你遇上你那位十代目时几岁?”我反问他,狱寺立刻哑了腔,转头把蓝波提了起来:“你的危机感呢?!”
“要什么危机感啦!”蓝波不满地大叫:“你和我老姐不是在这里吗!”
“我同意他只是个孩子。”我在一平身边坐下:
“来讲些正事吧。多亏岚守来回日本的速度,二审的资料我已经准备好了……苏艾特的身体检查报告已经重做了一份,夏马尔的杰作,然后由法医签字盖章,别问我那签名是怎么回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