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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会场混乱不堪,方才的降落仍然有人受伤,沙加站在原地不能动弹,鼻端传来一丝血腥味道,耳边充斥着嘈杂与惊恐的叫喊,他的身体微微发抖,血的味道更浓了,沙加单手扶住额头,强迫自己深呼吸,吐气,这时有人在身后抱住他的身体。
“穆?”沙加闭上眼,穆将他抱入怀中,安抚地轻拍他的肩头,沙加在温柔的触觉中恢复平静。
“我们申请救援吧。”穆并没有嘲笑沙加,只将手中的注射器递给他:“你看这个,在米斯特拉维斯的休息室找到的,核对一下这个皮包的指纹,应该就能证明是不是他的物品。”
沙加从礼服中抽出白色手套,仔细观察音乐家的遗物:“不会刚好是毒品吧?”穆已经开始联系,撒加关机,艾俄罗斯的手机无人接听,最后还是米罗的声音传来:“穆,怎么了?”
穆扼要说明情况,米罗那边已经在发动车子,此时会场已经完全失控,惊恐的叫声弥漫,通讯灯光被完全切断,穆对沙加说:“我们要想个办法让大家镇定下来。”
“让他们叫吧,只要最后把他们救出去就行了。”沙加仍旧观察注射器。
“你有没有公共意识,这样很容易出事故。”穆头疼,沙加一向不喜欢人群,更别说带领或指挥。他只好将徽章的光射向顶棚,试图集中人们的注意。
“咦,那好像是雅典学派的标志。”人群中有人高声说道。
沙加和穆奇怪地看向那道光,投在墙壁上的蓝光隐约现出雅典娜女神的头像,这是雅典娜公学院学生会的特有标志,普通学生的徽章只有学校名称的首字母。
“没错,是雅典学派!”有人发出欢呼。
“如果有雅典学派在的话就不用怕了呢!”一个中年女子的声音。
“真幸运!雅典学派的人竟然在!”
沙加和穆难以置信地看着对方,人群中的惊喜气氛令他们大为意外,穆站上坐椅,也将校徽的光芒射向顶棚,半信半疑地说:“雅典学派副会长、外交部长在此,请各位不必惊慌。我们已经联系了同伴,很快他们就会前来营救,请个位务必保持冷静和克制,并且听从我们的安排,这都是为了保证各位的安全,希望各位能够配合。”
前一分钟还在惊慌的人们无比合作,纷纷回到自己的座位,穆接着说:“请各位紧急处理降落时造成的伤口吧,我们现在是在地下,如果觉得呼吸困难请不要慌张,尽量平心静气,有光源也请尽量打开,很快我们就能脱险了。”
而沙加早就躲得远远的,到乐池找那些乐手了解米斯特拉维斯的情况,几束小小的光亮起,穆的声音温和舒缓,很好地缓解了紧张的空气,在场的客人开始互相帮忙包扎碰撞的伤口,几个记者借着微光走到穆附近讨论这次意外的性质。大多数人主张报警,穆只是摇头,表示自己的通讯器也无法和外界联系,只能联系到自己的同伴。不知为何穆想起卡妙对雅典警方和欧陆警联的评价,又想到这个地下室如此隐秘,恐怕警方也无能为力,他不了解雅典警方的实际情况,所以宁愿相信地面上的同伴的判断。
“他们雅典学派总是一副拽上天的大爷样,真不爽。”看到穆被众人簇拥,法拉奥不满地嘟哝。
“有同感。”苏兰特耸肩。起身到二楼拾起自己的笛子,听到一个小女孩稚气的哭声:“妈妈,我怕。”
苏兰特看向女孩的方向。黑暗中只有不甚分明的轮廓,他看看手中的笛子,随即,平和舒展的旋律在空气中流泻。
“哦,苏兰特吹笛子了。”奥路菲抬头看向二楼的苏兰特:“可惜我没带竖琴。”
“我也没带。而且我觉得死亡进行曲更恰当,反正他们一副很想死的样子。”法拉奥对周围人群现出不屑的神色。
“你好像一点都不怕死。”奥路菲奇怪法拉奥的镇静。
“别以为只有你们雅典娜公学院见过大世面。”法拉奥冷哼。
更多的人选择静静谛听这难得的天籁,一曲终了,穆带头喝彩:“感谢波士顿商学院高中部副会长苏兰特先生的精彩演奏!可否再奏一曲?”
其他观众原本就是乐痴,此时更是忘了身在险境,一齐叫好:“再来一曲!再来一曲!”
苏兰特微微一笑,悠扬的乐声再度响起。穆从场外绕到乐池检查音乐家的身体,如他所料,死亡原因是枪击,衣物里没有任何遗物,他坐在沙加身边分析:“你说他是不是被人监视了,杀了他的又是谁呢?”
“天知道。”沙加摇头:“不过真没想到,雅典学派的名号这么好用。说起来这的客人不是贵族就是大记者,竟然这么不顶事。”
“留点口德,这些有钱人家的先生太太怎么有机会碰到恐怖袭击,记者也是音乐界的,见过什么大场面。又是枪杀又是毒气又是地震,一般人都会惊慌的。”穆抛了抛手中的徽章:“不过我也吓了一跳,是不是因为我们一直在东方,雅典学派离我们太遥远了,以致我们从不把它当一回事。”
“至少不加入,我们是永远不会知道的。看来史昂他们那样骄傲不是没有道理。”
“是啊。”穆不再说话,他的心中某个部位被突来的荣誉碰触,过去的雅典学派做了什么他并不了解,但他现在却迫切地想要知道自己能做什么。
“他好像要抓住什么东西。”沙加的注意力始终在这次事件本身,他终于能平静地注视老人的尸体:“指挥棒吗?他看起来很平静。”
“指挥棒?”穆仔细观察老人的神态,老人的双眼虽然圆睁,但并不是愤懑与仇恨,而是安详与向往。是一种解脱的神态,他的嘴角分明有一丝笑意。沙加用自己手表上的相机拍照:“他好像知道自己会死。难道临死前仍要抓住指挥棒吗?还真是音乐家。”
“也许并不是指挥棒。”
“那是什么?”
穆惘然地微笑:“你见过襁褓中的婴儿吗?小孩子总是无意识地重复一个动作,向天空伸出双手,你觉得他们想要抓住什么呢?”
沙加闭上眼,浮上心头的答案令他露出浅淡的笑容。血泊中的老人神色宁静,淡蓝色的双眼失去光泽,弯曲的十指似乎已经抓住他所期待的:
“在田野上在天涯上,
在鸟儿的翼翅上,
在阴影的风磨上,
我写了你的名字。
在每一阵晨曦上,
在海上在船上,
在发狂的大山上,
我写了你的名字。
在云的苔藓上,
在暴风雨的汗上,
在又厚又无味的雨上,
我写了你的名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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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
得到沙加和穆发来的求救信息,米罗和卡妙一分钟也不浪费,炸了大门驱车前往歌剧院,米罗一边向穆确定会场的情况一边冷汗直冒。
“没想到那个音乐家竟然真死了。有那么棘手吗?”卡妙抱了一堆武器正在后座安装,米罗切断通讯:“只要动作快点,毒气不是问题,但他们是在地下,我只是听说雅典部分地区有神秘的地下设施,是上次世界大战时一些欧洲、特别是雅典富商避难的场所,一个宅第可以完全沉入地底,并且在地底可以实现切换逃避轰炸。”
“你在说科幻小说吗?”
“是真的,那附近的沿海房屋都是特制的,由统一的动力系统控制,当初我们家买房子的时候也曾考虑过,但因为查不清房屋的底细,还是选了米诺岛。官方说法是那里的地下室早就毁于地震,也许连在那居住的人都不知道自己的房子是庞大系统的一个零件。”
“你说的房子在哪?”卡妙疑惑地望向前方的大海和突兀的平地。
米罗猛地煞住车,难以置信地察看手中的地图:“歌剧院……消失了……”
“消失?”卡妙翻开地图,发现地图上标示此刻方位原有的歌剧院只余空白的平地,在一片商店,旅馆,别墅中,平地的出现异常扎眼。卡妙问:“只要炸开这里就行吗?疏散人群吧。”
“不行,因为你不能确定歌剧院到底在什么方位,它在地底可以移动。也许它在那家医院地下,或者那家旅馆……”米罗果断地扯下手表,在表盘背部划出几个字母,手表随即发出红光。
“这是?”
“我们家危机时刻的私人通讯方式。不能报警,警察势必对这些地下设施遮遮掩掩,会贻误时机,还是交给阿布罗狄吧。”
阿布罗狄启动被自己反控制的海伦公寓的监视系统,迪斯很聪明,多处毁坏的监视器迷惑了阿布罗狄的注意,他不能判断迪斯还在电梯还是已经进入楼层内部的客房,但他却不着急:“白费力气,你离不开电梯,因为房间的监视器你并没有破坏,而电梯的移动时间是有规律的,你只能躲避在毁坏的监视器领域,否则就是冒险,说不定你毁掉下一个的时候就会撞上我。”
迪斯才不理会阿布罗狄的说法,他明白自己和修罗的处境,只能在三架电梯里上上下下,和阿布罗狄玩捉迷藏,一旦电梯在外部停止他们就有可能早到伏击,而阿布罗狄的监视器又能掌握他们是否走出电梯或者曾在哪一层停止。迪斯每毁掉一个监视器就要换一次电梯。他清楚地知道遇到阿布罗狄只是概率问题,但只要自己先下手为强,等在门外的阿布罗狄未必占得到便宜。
阿布罗狄悠闲的声音再次传来:“我在57楼,三架电梯全部按下了,现在三架电梯都在57楼以下,而且全会停在这里,我呢,当然会在十米之外恭候。”
迪斯抬头看电梯的标示,34楼,他本能地将修罗藏在身后,握紧手中的枪和炸弹,这时阿布罗狄的手表发射出红色的光。
阿布罗狄迅速接通手表的联络信号系统:“米罗你怎么了?”——这是美其司家的私人通讯系统,只有在危机时刻才被使用。
“阿布罗狄,麻烦你马上帮我查一张地图,就是以前我们要买房子的塞壬歌剧院附近……”
“我在约会!”阿布罗狄想也不想地拒绝,米罗也急了:“现在地下困着很多人,而且有毒气,时间紧迫,不然他们都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