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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害怕了,因为那时卡妙看到不是米罗,而是自己的灵魂。
十一?求爱大风暴
初恋是个禁忌,不要轻易吐露你的秘密。
撒加经常做这样一个梦,梦里他一个人在无垠的花田,怀抱着一捧鲜红的玫瑰,花茎上尖锐的棘刺已被他用随身的小刀剔去,他的手指因此也受了不少伤。
他跑向山谷的另一面,那里空空落落,只有一棵寂寞的树。
他呼唤着谁,却听不清自己的声音,没有人回答。天空渐渐聚起乌云,他还在等,但等来的不是他盼望的人,而是倾盆大雨。
明明是夏天,为什么会下那么大的雨?
撒加醒来的时候,仍记得梦的最后,那散落一地的玫瑰。这个梦,他已经做了第三次。 他不知等了多久,也不知还要等多久,他不停地问:“你在哪?”没有人回答。他无数次地后悔没有问那个人的名字,只能无力地用回忆一遍遍透过岁月寻找那段未命名的初恋和那个不知去向的女孩。年复一年,女孩的面影渐渐模糊,但撒加始终坚信自己能在人群中一眼便看到那个女孩,只要她出现。
他起身拉开写字台的抽屉,一只精致的儿童手表静静地躺在阴影中,刻度上是永远静止的时间,打开一本厚厚的书,一朵干枯的玫瑰失去了娇嫩的颜色,毫无生气地夹在书页间。
回忆总是让人疲惫,正如梦总是叫人无奈。加隆曾说:“撒加是个偏执狂,认定的东西一定要得到,不管那是不是垃圾。”
可是,他也有得不到的东西,例如大雨中他等待的那个女孩。
拉开窗帘,惊讶地发现窗外一片漆黑,撒加看墙上的挂钟,还不到四点。
在黑暗中,看不清远方的轮廓,他的城市还在睡。
他怎么会醒这么早?忙着处理卡妙在巴黎的事务,撒加凌晨三点才合眼,连续数天的熬夜,身体疲倦到了极点。
但现在他毫无睡意,只好走向阿布罗狄的房间,这已经成为了他的新习惯,每天早上提前一小时起床去吻他的制约人。
这制约令他浑身不舒服。
虽然阿布罗狄不说什么。撒加却能感觉他对这个制约的心不甘情不愿,他们的吻也是如此,嘴唇维持一个姿势会发酸、发麻,撒加会用这个时间用读报器听新闻,阿布罗狄多数时间都是昏昏沉沉。
真累。撒加的手指接触指纹锁,阿布罗狄的门锁放入了自己、米罗和撒加三个人的指纹,而最让撒加不耐烦的就是每天早上在那只似乎可以供大象摔交的床上寻找阿布罗狄究竟睡在哪个角落,今天倒是没有费事,因为他听到了沉重的呼吸。
感觉有些不对,撒加扭开床头的台灯,阿布罗狄脸色铁青,呼吸急促,双手紧紧抓住被子,身体不停抽搐,象一条无法呼吸的鱼拼命地寻找水中的空气。
撒加当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想也没想就把阿布罗狄拉了起来帮他顺气,可是这个动作没有丝毫效果,撒加吻他,他想的是人工呼吸。
不知过了多久,在他怀中发抖的身子终于安静了,阿布罗狄似乎终于有力气睁开眼睛,似乎是带着惊喜看着天花板和空气。
“我……”他似乎在找回自己的声音。
“你没事吧?我叫亚尔迪过来吧??”可阿布罗狄的双臂突然环住了他的颈,柔软冰冷的脸颊擦过他的面孔。
“谢谢你……”阿布罗狄轻声说,他的手抓紧撒加的肩膀,在他怀中长长地舒了口气。然后他终于察觉到自己失态,连忙收回自己的双手。
可是他的身子,却被撒加紧紧抱住。撒加突然发觉时间正在错乱,阿布罗狄恐惧的眼神如一根线,生硬地将某段过去拽到了他面前,撒加完全陷入了“过去”的情境中,忘记了自己怀中是不同的人。
一个吻强迫性地落在阿布罗狄唇上,他来不及惊呼便发现这个吻不同于平日,而是带了浓重的情欲意味。撒加的手半是温柔半是狂暴地探入他的睡衣,冰凉的肌肤被灼热触摸带来的不是温暖而是怒不可遏,阿布罗狄一只手用力拉扯撒加的长发,另一只手摸到自己枕下。
撒加猛然回过神,知道自己弄错了,再看阿布罗狄,正怒气冲冲地瞪着他,眼神中激烈的憎恨,令撒加头皮发麻,打个哆嗦,如果阿布罗狄手中有什么武器,那么这个房间一定发生血案,这是撒加的唯一觉悟,他放开阿布罗狄的身体:“不好意思,我弄错了。”
阿布罗狄的眼神也迅速回复到温柔平静:“弄错?”
“你,很像我的初恋情人。”撒加移开视线。
“初恋情人?”阿布罗狄觉得好笑,撒加却一本正经:“她叫阿斯帕西娅。是个希腊女孩。你认识的女孩很多,有没有和你长得像的?”
“真可惜,没有。”阿布罗狄又想到一件事:“难怪加隆见了我就叫大嫂。他弄错了吧?”
“他看过我女朋友的照片,你们是很像。”撒加站起身,想回房睡觉,阿布罗狄恍然大悟:“难怪你总要找我麻烦,就因为我长得像你的初恋情人?”
“没错,看你糟蹋这样一张脸我还真不习惯。”撒加转身回答,阿布罗狄心想这个人神经有些超常,不禁笑了:“你正常吗?”
“什么?”撒加不走了。
“一般人遇到和初恋情人相像的人,总会对他好一点吧?”阿布罗狄说道:“我忘了你是天才,天才都不正常。”
“你会吗?”撒加问:“如果你遇到从前的初恋?”
“当然,难道我对他不好吗?”阿布罗狄耸肩。
“他?”撒加一愣。
“我想起来了,你以前说过你被喜欢很多年的女生甩了。原来是由爱生恨啊。”阿布罗狄心想自己怎么就这么倒霉:“我看你还是不够喜欢她,真正喜欢的话……”
“怎么样?”撒加有点看不惯阿布罗狄一副爱情专家的样子。
“对于他的一切都会心存感激。”阿布罗狄靠到柔软的枕头上:“初恋是没有结果的,但初恋也是永远忘不了的,既然忘不了,就留一个美丽的回忆吧。”
“你认为初恋没有结果?”撒加不想走了。
“对,因为时间很可怕,你的恋人不可能永远是你想象中的那个样子。”
“这个我赞同。”
“而且,他总会爱上其他人,更可怕的是,你对他的感觉也会在见面的一刹那转化为怀念而不是迷恋。”
“你好像很有经验。”撒加说。
“我的初恋情人大概正躺在别人怀里吧。”阿布罗狄拿起一个微型电脑,不知在查什么。
“你不在乎?”
“我乐见其成。”阿布罗狄一摊手:“很可怕吧?”
“你的初恋情人是谁啊?听起来好像……”撒加突然问,阿布罗狄只是笑笑,并不回答。
“卡妙?”撒加沉吟:“说起来卡妙对谁都不理不睬,只对你青眼有加,你对卡妙好象也相当照顾。”
“你怎么这么厉害?”阿布罗狄呆了:“连米罗都没往这方面猜。”
撒加半晌才回答:“卡妙怎么可能是你的初恋情人?你们见过?”
“很久以前了。”阿布罗狄不禁微笑:“是我很小的时候。”
“你确定你没认错人?”撒加泼冷水:“你的情人和你见面就和米罗打得火热。看来你的个人魅力还真成问题,或者说你们的感情基础也真有问题。”
“胡说,对卡妙的感觉绝对不会错。”阿布罗狄十分有把握。
“你怎么这么有把握,人的长相会变的,何况过了很多年。”撒加继续泼冷水。
“你喜欢音乐吗?音乐有时很奇怪,一个人聋了、瞎了,往往比正常人有更高的领悟力,知道为什么吗?”
“那是为什么?”撒加不自觉地接过话头。
“因为失去一个感觉,其他感觉就会变得极其敏锐,一个盲人也许是最会带路的……”
“你到底想说什么?”撒加打断他。
“我是说,和卡妙在一起的时候,我的眼睛根本看不见,所以,他给我留下的只有感觉,这种感觉非常强烈,我根本忘不了,在雅典学派测试那天卡妙来到我身边时,我就知道他是我的初恋情人。”
撒加本来坐在床上,听了这句话直接跌了下去。阿布罗狄冷哼:“你的精神是不是真不正常?”
撒加坐了回来,揉揉头:“好好好,我非常相信并严重佩服您敏锐的直觉和无上的记忆能力,那么请告诉我,为什么你好象一直在撮合你的初恋情人和米罗?我半点也看不出你对卡妙有意思。”
“因为我对他的确没意思。”阿布罗狄有些困惑地回答:“真是奇怪,我明明喜欢他很多年了,为什么一见面,当初的感觉一点都不剩了?”
撒加和他一起沉默。
阿布罗狄自言自语:“其实我是想过也许认错人了,可是越和卡妙接触,那种熟悉感越强烈,至少我一定是见过卡妙的。而且就像你说的,卡妙对任何人都不理不睬,惟独不会排斥我,而且不会拒绝我。”
“说不定他有跟你一样的感觉吧。”撒加不再落井下石了。
“对,就是那种不再是爱情的怀念感,以致我不能不管他的事,他也不能漠视我的事。这可能就是初恋的最终结果了。”阿布罗狄还在思考。
“不可能。”撒加低声说:“如果初恋能这样结束,那未免太美好了。我不是在打击你,你肯定你放得下吗?喜欢一个人很多年怎么可能第一眼就改变?还是你根本是因为米罗,你让米罗对吗?”
“……”阿布罗狄不语。
“你一直都让着米罗?”撒加摸摸阿布罗狄的头顶:“爱情也让?”
“我不知道。”阿布罗狄有些茫然:“我不知道有一天我们真的同时爱上一个人,我会不会让,但卡妙,的确是我对他没有恋爱的感觉,又觉得他和米罗是合适的一对才总把他们搅在一起。”
“没感觉?”撒加也有些茫然:“喜欢很多年的人也会毫无感觉吗?”
“没有了。”阿布罗狄摇头:“那种幸福、心痛又无能为力的感觉……好象看到卡妙的时候就消失了。只剩下对过去的怀念。还有对他的担心,可能还有点祝愿吧。你对初恋情人也是这样吗?”
“我的初恋。”撒加微笑:“是最宝贵的回忆吧,不过也只能是回忆了。”
“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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