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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沉默。
阿布罗狄把手里的花分给沙加和穆:“花给你们。树上摘的,很漂亮吧?”
沙加接过,不由微笑:“漂亮又有什么用呢?再灿烂的花也会凋谢,它何必开放呢。”
穆把几朵小白花放在鼻端嗅了嗅,很淡的香味。他突然低声说:“至少,它开过。”
两个人无言地对视,又尴尬地避开脸。
阿布罗狄看了看沙加,又看另一边的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看了眼手表:“我不了解你们东方人,但我想如果知道结果,就要争分夺秒才好。”
“我的意思是,还有一分钟就上课了,你们要不要去体育场?”阿布罗狄解释。
下一秒两个人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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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一个下午,沙加和穆两个人精神恍惚,班主任亚鲁哥路见他们的制约已经暂时解除,就让班上同学把课桌的摆放恢复到标准样式——单人分散,本来亚鲁哥路考虑到沙加和穆的制约,在未上课前就把课桌以节省空间为名摆放为二合一的双人桌,班上半数人公开反对,他正为此事头疼,现在见沙加和穆终于把制约解除了,就顺水推舟地同意了其他同学分散书桌保持个人空间的正确意见。
最后一节自习课,L班的同学都在搬桌椅,沙加和穆也跟着迷迷糊糊地移动位置,穆只要想到中午的长吻就浑身发热,满面通红,手指下意识地一次次地擦过嘴唇,好象那吻有什么痕迹留在了唇上,必须擦拭。他不敢看沙加,整个过程穆都闭着眼睛,不知道那时沙加的表情,脑海里不断浮现的是沙加淡红色的双唇。
穆闭上眼睛,身体一僵,全身的细胞都在回味那个柔软的接触,他记得在结束的时候,沙加做了一个小动作,用舌尖在他的下唇轻轻地扫过,虽然只有一秒,但穆想起那时过电般的全身酥麻,随即又想他也应该做一个相同的动作,沙加那柔软的唇就如很凉很滑的布丁,如果用舌……想到这他的脸更红,却暗下决心下一次接吻的时候一定要试一试,这样想着脑子里又不自觉地浮现出‘下一次’可能的情形……
整个下午沙加满脑子都是穆闭着眼屏住呼吸的模样,他手中的笔一次次被拿起,又一次次被放下,笔记被他抄得一塌糊涂,他干脆扔下笔,偷偷地看穆,只见穆一只手放在摊开的课本上,一只手抵着唇,双目低垂,不知在想什么,沙加又拿起笔,恨不得放学铃立刻就响。
放了学之后呢?他敲敲头,穆似乎有外交部的工作,他也有事情要准备,正胡思乱想,铃声大作,班主任宣布放学。
沙加和穆一个装做写作业,一个装做看书,磨磨蹭蹭地不肯收拾书本,班级的值日生不到十分钟就把教室打扫干净,看见他们还在用功就挎了书包先走了。
穆看了看表,还有二十分钟就是外交部工作时间,他想抓紧时间做点什么,但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眼看着同学一个个都离开,教室里只剩下他和沙加,只见沙加哗哗地翻着课本,心烦意乱。
穆站起身,终究还是没有主动和沙加说话,他把课本装进书包,准备去白羊宫,走到沙加的座位旁,突然发现自己白色运动鞋的鞋带松开了,只好蹲下身。
“你去白羊宫吗?”沙加突然问。
“嗯。”穆没有抬头,只答了一个字。
“有工作?”沙加又问,穆已经系好鞋带,又随便地嗯了一声。
沙加的双手忽然扳起穆的脸,急促的呼吸声与心跳声在这安静的教室如同擂鼓。
穆的双手不自觉地抓紧了沙加的领带,越握越紧,丝质领带完全变了形状,在穆的手中被揉成一团,沙加的双手也没有离开穆的脸颊,他的颈被穆手中的领带下拉,越来越低,他突然有个冲动……
如果就这样一直向下……
那么两个人肯定会重心不稳……
接下来……
他明显地感觉自己的心跳更急了……
幸好,穆轻轻推开了他,站起身说:“我有会,先走了。”
沙加坐直身子点点头,他听到自己粗重的呼吸。
穆刚要向前走,想到一件事,又回过头。
“还有事?”沙加抬起头,穆突然俯下身,灵巧的舌尖迅速地在沙加唇上舔了下。
轰!!
沙加只觉全身血液冲向大脑,等他不知所措地回过神,穆已经走了。
慢吞吞地收拾自己的书本,手竟然有些不听使唤。
他看向窗外,穆正走向白羊宫,紫色的发因为快节奏的步子摆动得厉害,沙加站到窗台前,直到穆的身影消失在树林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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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典娜公学院外交部,被称为“小联合国”的对外联络部门,因为高中部很多学生身份特殊,外交部的工作繁杂,三教九流的人物经常在专用的会客厅出没,外交部三条格言之一: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会客厅,一个目光闪烁的尖细白人和几个高大壮实的古铜色皮肤保镖接过外交部学生递上的茶水,那白人看也不看,自报家门后,质问沉着文静的外交部长穆:“久仰雅典娜公学院的大名,几天前巴西大使馆就已经向贵校总部致电,他们竟然答复高中部的事务全是学生自主,难道就是由你来处理吗?”问话时头微仰着,倨傲无礼。
外交部副部长珍妮冷眼看出来人既无逻辑又无修养,迅速在掌中电脑中查阅关于巴西使馆的资料,她已在外交部工作一年,对雅典的很多大使馆的情况了如指掌,而记忆中似乎没有这样一个世故的巴西大使。
“是新近上任的。”外交部下属在电脑上发了消息给她。
“巴西内乱忙疯了吗?这种人当大使,要不要国家形象了?”珍妮合上电脑,她知道外交部对这类客人一向决不客气,再看自己的部长,竟然如沐春风般以最标准的坐姿接待客人!
“高中部的外交事务一概由本人全权负责,不知大使先生有何贵干?”穆温和谦虚地微笑,一面拿起茶杯。
“电话里不是已经说清楚了吗?引渡藏在贵校的巴西杀人犯!”巴西大使见穆客气,气焰更嚣张。
“恐怕是您弄错了,我们学校怎么会藏匿罪犯?雅典娜公学院一向注重学生的品行记录,难道阁下竟没有听闻吗?”穆佯装吃惊地把茶杯从唇边移开数寸。
“我不知道贵校注重什么,但巴西政府与雅典当局一向亲密,如果贵校包庇犯人,恐怕会有不方便!”巴西大使见一个高中生竟然不合作,索性搬出雅典政府。
穆仍然笑容可掬,温文尔雅:
“我不知道巴西政府与雅典当局是什么关系,但没听说过雅典与巴西之间签署过引渡条约,大使先生恐怕还要费心走走,问问雅典当局肯不肯管理一个自治高中的区区小事,我校一向尊重一切国家的一切公正决定,如果大使先生能在三年之内拿到引渡条约——我们可以继续在国际法庭上商量我校学生是否触犯法律。最后雅典政府一向致力保护未成年人与政治避难者的权利,既然阁下与雅典当局亲厚,就行个方便,不要与政府为难了当然如果政府不出面,根据我校的内部规定,干扰在校生正常生活的任何情况都不容许出现,倘若阁下再为此事前来,我们也只能交由国际警联处理了。”说着遗憾地放下茶杯,起身行礼:“那么我们不便耽误阁下的时间,请您回使馆继续忙贵国的外务吧。”
短短几句,驳得那位倨傲的大使无话可说,想要发火又找不出由头,而穆与部下已经两边排开,摆出送客的架势,大使只好悻悻而去。
“从今天起,这类事务一律在三分钟之内解决。”穆回头对属下下令:“大家学习都忙,不要为这种小事耽误时间。”
“是!”外交部众人满意地点头,穆立刻明白这又是他们在测试自己,难怪他们事先连一点消息都不透露。
“珍妮学姐,下一次好歹把基本材料先让我瞧瞧吧,你们的部长测试要到什么时候结束?”穆和部员走向白羊宫,仍是心平气和。
珍妮有些过意不去:“部长不要这么说,我们已经全体通过了。”
穆笑了:“那他们要引渡的犯人是谁?”
“是生活部长,罪名是阴谋杀人。”珍妮回答。
“什么?!”穆大吃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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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没有回白羊宫就宣布解散,独自走向附近的金牛宫,他是真的不明白亚尔迪为何会“阴谋杀人”。随意地四处看,亚尔迪的工作室到处是粗犷厚重的木器,几个房间中间只隔了升降门,平时是连成一体,闲杂饰物一概全无,整个空间说不出的宽阔通爽。
“这间办公室真大气。”穆夸赞道,亚尔迪正和几个部员在大桌子搬弄一箱箱的肖像画,看见穆到了指着一旁的引水机说:“你自己喝水吧!还是中国人喜欢喝茶?”
穆摇摇头,看桌上的箱子已经全部拆开,部员们正在指指点点,亚尔迪憨笑着对穆解说:“这个是纱织小姐给高中部校园订的肖像画,一共有五十张,让分挂到部长办公室和图书馆科技楼,你看你喜欢哪张?”
穆见生活部一派其乐融融,也不好打扰亚尔迪,只好说:“哪一张都好,你随便分派吧。”突然心念一动,也随那些部员观赏起来。见那些肖像画虽不是名家手笔,但用色却意外地鲜明,且人物表情惟妙惟肖,不一会,穆终于看到自己要找的那一张。
“亚尔迪,这张……”穆将那画从一堆木画框中抽了出来,不禁也想为这个画家喝彩,画面上是一位冷峻刚正的老人的脸,老人双眉拧紧,每一个线条都透着不妥协。
“是维齐纳大法官啊!”一个部员说道。
“你喜欢就顺手拿去吧!”亚尔迪说。
“不……这一张,送到处女宫吧。”穆的脸微红。
旁边的部员都笑了。
“啊!沙加喜欢?”亚尔迪接过画:“我记得有人说过沙加想当法官律师——穆真关心朋友。”
穆的脸更红了,旁边的人笑得更欢。而亚尔迪显然不明白别人为什么要笑。
穆走出金牛宫,又回头看了看,暗自思索亚尔迪这个人没有一点心机,怎么会“阴谋杀人”?
正想着,史昂打来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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