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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倒是楚梦聪明反被聪明误了,余琳不过七岁稚女,哪来什么天纵之才,能想透余清流和元遥的渊缘,不过只是见元遥对路途熟悉,想他一定是来过府里坐客罢了。
真相往往都是单薄的,可惜楚梦显然不是个单纯的女孩。
她伸长脖子,却见元遥同一女子正在单独交谈!
楚梦摸了摸下巴,转头看着余琳。余琳被这高深莫测的眼神吓了一跳,不由紧紧抱住了花篮,不解的看着她。
楚梦小声一叹,幽幽道:“果然琳儿再聪明也不过是个小不点儿,哪懂大人的事呢。”说着,也不理余琳更加迷茫的眼神,便摇了摇头,转头继续紧紧盯着元遥和那女子。
苍龙虽然民风不似池兰保守,可这新婚郎和一年轻妇人身旁无人下私相交谈,也是有失体统的,楚梦虽然出生将门,天性活泼,可却是个真切切的大家闺秀,妇德女戒虽然不屑,可在其母王氏逼迫下仍是倒着也能背出来。
楚梦既对元遥心怀好感,自然就偏向了他。她的藏身之处,本只能见着那女子的一角黄衫,而在元遥说了什么后,那女子站了起来,楚梦讶然发现那女子居然是西月嫁过来的宁王妃!
这个宁王妃,楚梦曾见过一面,因着好奇心,便偷偷将王妃的面貌记住了,本来是极其羡慕她的美貌和气质的,此时却不由对她不满起来。
楚梦可是看见了宁王妃挥退了婢女的,别说是王妃,便是普通妇人哪有这么做的!当下也不管自己平日如何“行为放肆”,默默联想出了一幕王妃不守妇道,为人妇后仍然钟情刘叔,刘叔便趁着大喜之日拒绝了“位高权重”的王妃!
楚梦又是一叹,望向元遥的眼神便含了同情,此等丑事,刘叔一定为难许久了,就怕这宁王妃吹吹枕头风,从而连累了余叔,真是可怜可叹。
余琳见楚梦表情愈发诡异,忍不住拉了拉她的衣角,默默说:“生气了。”
楚梦不假思索道:“我自然要气!”
说完,却不由一愣,回想起自己刚才荒谬的胡思乱想,狠敲了下自己的脑袋,暗想下回一定不能偷看哥哥的话本了,连刘叔那样的人都被自己如此亵渎了。
再看元遥,却吓了一跳!
余琳不知所措,今日陪着楚梦所做之事一件件都很奇怪,却刺激!可是她不知该如何处理,元叔苍白的脸色一看就是气得不轻,现在连梦姐姐也生气,小姑娘在无措下,只好用一惯的方式对付——垂首不语。
楚梦也不知如何是好了!她知道王妃不是一般人能对抗的,不说别的,就算这个不着调的王妃要刘叔自己打自己,刘叔也反抗不得,现在刘叔还不知受了什么委屈,幸而被她和余琳看到了,如果不是她们,刘叔不就是白受了气?
梦儿再看余琳,就见她低着头默默的抱着柳枝篮子,便想道,连这么小的女孩都知道王妃不好惹,那如果自己直接跳出去,一定也讨不着好,现今,还有谁能压得过王妃?
狠揪了把叶子,楚梦看着远远的元遥似乎已泛红的眼眶,拉着余琳便悄悄跑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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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清流春风满面,眉梢眼角数不尽
的得意,费尽千辛万苦得到如斯爱侣,今日终是尘埃落定,又怎能不喜?
而不少曾被余相狠骂过的同僚更是下了狠劲灌起了新郎倌,就怕去了今日再无这大好机会。
余清流虽有挡酒的傧相,也不禁多饮了几杯,正微觉闷热间又有一拨清流学士走了过来,忍不住似笑非笑看了他们几眼。
那几个学士不禁打了个寒颤,脚步一顿,可仍是壮了壮胆举杯贺了新婚之禧,余清流抿了几口,却被这几个喝多了的人拦住,只好满满饮了几杯,正借此机会托了醉酒,由傧相护着走入厅旁小隔间内休憩。
余清流扯了扯袖口,吐出一口浊气,接过仆女递来的一碗酸汤,挥退众人。
饮过酸汤,自己拿着备好的冰凉帕子擦了下手脸,便半在太师椅上闭目假睡。
这时,却听有人轻轻敲了下房门。
余清流以为是元遥已来,含笑打开门,却见只是他身边一个小管事。
“何事?”余清流敛下神色让此人进来,问道。
那管事躬身道:“内院楚大姑娘差人通报老爷,有人在欺负二老爷!”
余清流颔首道:“我已知了,去罢。”
管事诺声而退。
指间顺着某种规律轻阖几下,灰衣人轻若无声的气息落下,在他耳边低喃几语后,迅速离去。
余清流推开暗窗,望向宾客鼎沸的角落。一座屏风后,月啻烈卿、月炙白应遥、白竹声围坐一席,从这边望去,正见拈着腰间珏玉把玩的烈卿也侧目望过来,红唇勾起意味不明的笑。
余清流放下窗棂,心中怒心忍了数时方消散。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
倒地自沙……
63
63、第六十九回 洞房(上) 。。。
余清流走到新房的院中的时候,一眼就看到坐在石凳上目光带了空滞的元遥。
元遥听见他的脚步声,也抬起了头,微微露出一笑。
余清流放松表情,也笑问:“不说是换衣服,怎么傻坐在这里?红霜翠依她们人在何处?”
元遥摇摇头,声音清润润的说:“是我将她们遣开了的。”
上前走了两步,弯腰握住元遥的手,将他扶起,余清流轻声道:“石凳上凉,别坐了。”
元遥顺从的任着余清流牵着进了屋里,看着他打开衣橱,找了一会儿才拿出一件鲜亮华贵的红袍。
余清流心里确实有些紧,可面上一丝不显,含笑着替元遥换衣服。握上那盈盈一握的纤腰时,却忽然听他唤道:“清流……”
余清流动作一滞,但手上仍动作不停,摘掉玉佩荷包等物,解下玉带,随意一声:“嗯?”
“如果……意辞要是生了女儿,日后会不会也要和亲?”
余清流抬起头来,答道:“为何要问这个?历朝公主和亲远嫁自然不少,但本朝强盛并不需要,且圣上怕绝不会舍得的。”
元遥点点头:“可但凡大家里的女孩好像都是要为了联姻用的。”
余清流替他换好外袍,系着腰带,说道:“女孩子总是要嫁人,为了荣华富贵把女儿往火坑里推的自然是有,可过的好不好,还是得靠着自己。”
“靠……自己?”元遥望着余清流重复。
余清流一把将元遥横抱起来,坐到椅上,让元遥靠坐在自己怀里,轻捏他的细软手指,笑道:“自然是要靠自己,你想,哪怕父母爱女儿,替她找了如意郎君,可自己不珍惜,讨不到公婆和夫君喜欢,那日子岂不是仍是不好?男人有男人的难,女子自然也有女子的苦。荣华富贵有不足,贫贱夫妻自得乐,说的正是这个理,心里知足自然常乐。”
元遥低着头也捏着余清流的手指,二人十指交缠,默默想了许久才又道:“可是……她过得不好,是我害的……”
余清流问:“谁?”
元遥抬头看了他两眼,瘪着唇道:“华荣说宁王对她不好,宁王两个侧妃都有儿子,她又是西月人,王府里根本没她的位子。”
余清流道:“她是公主之尊,又是宁王正妃,整个宁王府里除了宁王谁敢给与她不敬?那侧妃的孩子就是她的孩子,侧妃与她不过只是奴。我素见宁王温和,断不会因旁人待自己妻子不好的。”
元遥呐呐说道:“我知道……可是……”
余清流微微一笑,吻了吻他的眉梢,道:“你是觉得我们两情相悦,而对王妃有愧?”
元遥点头,又听余清流继续说道:“你我认识到今日足有十一年,而王妃和宁王成亲才不过一年,他们和我们,怎能相比?”
元遥听完仍是犹豫,一双水眸含愁,轻声道:“当日,是她为了换我才来苍龙的……”
余清流冷笑道:“换你?她好大的口气!你是谁?她又算个什么身份!不过藩王庶女,三品郡君,册一品公主后又封为亲王正妃,还一副不甘模样,不过是她不知足!也只有你这和善性子舍不得落她面子!”
元遥见他疾言厉色的模样,带了些不安怯道:“可是她确实过的不好……”
余清流叹了一声,软下声道:“她是她,你是你,你又非她父兄,亦非亲眷,哪有用你负责的说法?她过得再不好,也不过是心里不痛快,人生来怎会无烦无恼?况且,你知否世上多少人家三年米粮不及她发上一根金钗?!”
元遥这才醒悟了似的,华荣再不幸福,也是锦衣玉食,可世上比她更可怜的女子大大有之。假设她不嫁来苍龙,而是仍在西月,也不见得会比现在更好了。宁王品貌端庄,素有文才,身份贵重,哪一点不算是“如意郎君”?既是夫妻,怎会毫无情分?一年过一年,感情自然会有。说来……不过是她不知足罢了。
余清流见他似有悟色,才又道:“世上两情相悦,恩爱白头的,不过是少数。我们不知是前世佛前许了多少辈子的愿才得了今生,好好过日子还来不及,哪来为他人烦忧的时候!”
元遥也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可仍有点不对,但却不再言语。心绪纠缠许久,才转而又问:“红霜和翠依,其实不是你的心腹,而是爷爷给的是吗?”
余清流拢了拢眉心,复又放缓了表情,笑道:“她们原是江湖中人,父辈遭人仇杀才为我效命,说是心腹倒高抬了。而后机缘下,才知她们是爷爷的属下,便知二人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