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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去XXX大厦,然后是XXX百货,还有XXXXXX……”袭妈妈张口就是一大串购物圣地的名字,听得三个男人顿时脸色灰败。
“妈,其实我们……”
“干什么?不愿意陪老太婆逛街吗?”袭妈妈扭过身体,吊起眼睛做出生气的表情。
“我哪有……”
“没有的话就闭嘴,乖乖跟着走。”
“不对,是尤非……”
“尤非?”袭妈妈这才转了眼珠看原本就“位于”那里的尤非,“呵呵呵,小帅哥,今天怎么这么憔悴,我都没认出来……”
憔悴……我是为了什么才会憔悴!如果不是你儿子干的事还有你的骚扰电话我会这么憔悴!!??
尤非深信自己头上的火苗已经把车顶烧穿了,然而袭妈妈很明显是比她儿子更迟钝的那种人,只一径地呵呵笑。
过了一会儿——
“咦?你为什么更憔悴了?既然不舒服就不要勉强了嘛,多休息才行啊。”
轰——火烧连营……
“是您不停打电话要我们一定来的吧!根本不听别人解释……”
现在居然还说得出这种话!!
“是吗?”袭妈妈脸不红气不喘,“我忘了。”
喀嚓——!天雷劈下来吧!!
也不知是故意,还是真的不明白,总之袭妈妈根本没有理会尤非的茬儿,拖着他们一路飙到各大商场爽了个够。
半天过去,精神萎靡地看着满当当的后车厢,尤非才明白袭妈妈那六七个大箱包是怎么回事。
“下一站,麦当劳!”
汽车咻——
“还让不让人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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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不是假日,却不巧的碰到吃饭时间,麦当劳里的人还是很多。袭威搀扶着心不甘情不愿的尤非找到个好容易空下的位子将他安顿好,就和司机一起去人群中杀出血——不,是买套餐去了。
袭妈妈坐在小小的桌子旁边,娇小的身材与之相应成辉——好可爱……不知道她和袭家爸爸是怎么配起来的……尤非想。
但她的眼神就没有那么可爱了。并不很大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瞳仁之后时不时发出精明的,审查般的光。
“咳……阿姨……”尤非干咳一声,“您这样看,我脸上是不是长了什么东西?”
袭妈妈收回目光,无聊地翻动自己包包的带子:“你真的是不是女孩儿啊。”
尤非几乎要跳起来了——如果他“那里”还好的话:“我应该是女的吗!?我哪里像女的吗!!”
他大概还记得上次跟方彤在饭馆的事情,所以尽量将声音压到最低。
袭妈妈把眼睛斜到一边:“你当然不像,女孩儿哪你这么粗鲁的,像我家隔壁那个姑娘,说话细声细气,张口闭口阿姨……”
如果我那个样子不就成了人妖了吗!!尤非脸色难看至极地想。这就是所谓的恶婆婆吗?反正……反正我有不嫁你家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忽然,时间停止——
——嫁?
——嫁?!
……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直到现在,我们超级迟钝的尤非才发现一个非常重大的问题——
只要接受了袭威的感情,他就必须面临一个尴尬的选择:或者他嫁到袭家去,或者袭威嫁到他家来。
他是不可能嫁过去的,袭威也不可能嫁到他家来——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不可能。
他们两个的关系绝对不能让别人知道,这是他在接受袭威之前就明白的了,但像尤非这种瞻前不顾后,做事也时常丢三落四的家伙——指望他有缜密的思考吗?很抱歉,那是不可能的。
如此一来,他们两个不就成了地下的“黑户”?或者说,黑“情夫”?
“家人”和“外人”毕竟不一样,外人不理解的话,你可以躲着他们,但是家人不理解,甚至反对的话……怎么办?断绝关系吗?那是小孩子和蠢才才会干出来的事情!
为什么现在才想到……为什么直到现在才想到!!尤非抱着头在心里尖叫。
“你怎么了?”袭妈妈低下头,视线与暗自尖叫的尤非平齐。
“好想去死……”毫无防备的尤非回答。
“年纪轻轻,不要老想死嘛,我家隔壁的那个姑娘啊,生活态度就很端正……”
又来了,又来了!
尤非不禁怀疑这欧巴桑是不是看出什么来了,才会三番四次在他面前提起那个姑娘——我呸!男人和女人有什么不同吗!?女人就了不起吗!?
——真遗憾,在袭威是雄性的状态下,女人就是有优势……
努力思考了一会儿,尤非陷入严重的自我厌恶当中。
袭威和司机两个人一人手托两盘套餐像耍杂技似的从人山人海中脱逃出来,穿过重重障碍到达了目的地——尤非他们的桌前。
“快把人挤死了!”袭威抱怨,“我终于明白什么叫做人口爆炸了——一进人群就想爆炸!”
袭妈妈和司机笑起来。尤非没反映,傻呆呆地盯着袭威看。
“怎么了?”袭威问。
“我发现你张了一张非常欠扁的脸。”尤非回答。
袭威张大了嘴巴。袭妈妈和司机狂笑出声。
很明显,尤非会张口就骂袭威纯粹是他满腹牢骚无处发泄的迁怒行为。与袭妈妈只几句话而已,他就发现了自己昨晚行为上的重大疏失点,就像是一个看起来完美的无失的推论,只因里面某一处的理论与其他公理相悖——即使很小,也可以导致整个推理的谬误。
果然,一时冲动的结果就是后悔,简直无话可说了!尤非砰咚一声趴在桌子上,死过去了。
麦当劳什么味,尤非是一点也没尝出来,后来又被硬拖到哪些地方,他也完全想不起了。傍晚时分在学员宿舍前下车的时候,他的脑子里依然晕三倒四地回旋着谬误与公理的问题。
与满脸怀疑的袭威沉默道别后,他慢慢地走回自己房间。
啊啊,一盆糨糊啊……
刚伸手想去推门,门自己开了,站在那里的,是他想都没有想到的人。
“方彤!?”
方彤见到他,嘴一撇,哇地一声就哭起来了。
“我以为你被人杀掉了——”她惊天动地地号啕着,鼻涕眼泪稀里哗啦齐下。
尤非慌张四顾,只见各门口人头攒动,慌忙使出最后的力气,拖着这个女人钻入房中。
“放开我吧,女人,”尤非背靠着门痛苦地道,“在我被歹徒杀掉之前就已经被你虐待死了!”
房间里应该在的人一个也看不见,只有死巴在自己身上的这个女人,还有——
“练班长,您也在啊。”他打着哈哈,心里忽然有种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的感觉。
(班长这个称呼,有时候不作为职位称,作为尊称也可以,比如说让纠察抓到小辫子的时候,我们不用管他们究竟是不是真正的班长,张口就巴结巴结地叫,不然的话被带走出上一天公差或是被学校通报批评就麻烦了)
练月香坐在他的床上,手中拿着一本解剖课本,眼神在他和方彤身上扫来扫去。
“原来你没有死掉啊,害我们白高兴一场。”她冷冷地道。
白高兴?尤非看一眼粘住自己的女人,——不太像吧……
“她那是失望的哭泣。”她低下头继续看书。
干嘛那么重的敌意!又没欠你钱!
尤非敢怒不敢言。
问了半天,原来竟是昨天晚上那通电话惹的祸。
本来尤非晚归的事情方彤是不知道的,可睡到半夜的时候,她的手机忽然响了,里面只有她再熟悉不过的那个男人一句:“方彤,是我。”然后就一片寂静。
看过太多恐怖片的她一径认定这是尤非的灵魂挂来的,他肯定已经死掉了。于是乎她把下铺的练月香也从睡梦中强行挖起来去敲尤非宿舍的门,这才知道尤非竟是一夜未归,去了哪里也没人知道,这更加“证实”了她的想法,她几乎就在那群男生的面前哭出来,还是练月香颇有先见之明,在她眼泪掉下来之前拉着她就走,才没让她当众出丑。
第二天一大早出操的时候,方彤又到尤非的宿舍去了一趟,尤非还没回来(那是当然),她也不敢去教导员那里去询问,怕万一
那小子是不假外出——不请假偷跑——就麻烦了。
为了他的事情,整整一天,她无心听讲,干脆就拖练月香一起在他的宿舍等,结果害得整个宿舍的人都呆得很不自在,只有集体逃亡——这就是宿舍无他人的原因,而她在那等的时候,袭威来到队里给尤非请假,顺便向她转达尤非的话,却无论如何找不到她,他当然不会想到她竟在尤非的宿舍里,所以错过了。
“好啦,方方,我不是活着回来了吗?别哭了,再哭可就不漂亮了。”方方是方彤的小名,跟“小非非”一样,是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昵称,每次他玩笑过头惹她哭了,就会叫她这个名字来安抚她。
女人都是爱漂亮的,什么威胁都不如“会变丑”用,水笼头果然马上拧紧了。
尤非拍拍她的背,忽然感到有一道死光从练月香的方向射来,当他往床的方向看时,那女人正端坐在那里看书,纹丝未动。
——错觉吧。尤非想。背后却不由自主升起一股恶寒。
擦干眼泪,方彤眼睛睁得圆圆的瞪视他:“你昨晚上哪儿去了?”
“咦?”
“还给我咦!你不知道你的午夜凶铃把我吓成什么样子!说!你是不是故意的!?”
“我哪敢故意……”
是故意的没错,每当在他幼小心灵(笑)受到伤害的时候,他首先想到的绝对就是方彤。如果这是在言情小说里——呃,我是说,一般的言情小说——他们两个铁定会是一对欢喜冤家,但——
“其实是袭威的妈妈来了,我被袭威劫持过去见她……”
尤非从不认为自己能和方彤发展出什么来,对他而言,方彤就是他家的一员,和他的姐妹——或者说兄弟——没有两样。而方彤也曾经说过“青梅竹马发展成恋情?那是不可能的!他所有哭鼻子,尿裤子之类的事情全部都被我看光光了,我怎么可能喜欢上这么没用的男人!”之类的话(尤非:方彤,你好无情……)。
“真是白担心,原来你是去见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