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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_晋书-第2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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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恰

  在州十三年,寝疾,遗令曰:「吾无德于人,今疾病弥留,殆将命也。文武将佐咸当弘尽忠规,务安百姓,上思报国,下以宁家。素棺薄葬,无藏金玉。善相安逊,以听朝旨。」表立子寔为世子。卒年六十。谥曰武公。

  寔字安逊,学尚明察,敬贤爱士,以秀才为郎中。永嘉初,固辞骁骑将军,请还凉州,许之,改授议郎。及至姑臧,以讨曹祛功,封建武亭侯。寻迁西中郎将,进爵福禄县侯。建兴初,除西中郎将,领护羌校尉。轨卒,州人推寔摄父位。愍帝因下策书曰:「维乃父武公,著勋西夏。顷胡贼狡猾。侵逼近甸,义兵锐卒,万里相寻,方贡远珍,府无虚岁。方委专征,荡清九域,昊天不吊,凋余籓后,朕用悼厥心。维尔隽劭英毅,宜世表西海。今授持节、都督凉州诸军事、西中郎将、凉州刺史、领护羌校尉、西平公。往钦哉!其阐弘先绪,俾屏王室。」

  兰池长赵姡暇空疟苗簦脑弧富实坨簟!谷毫派锨斐频拢瑢佋唬骸腹鲁7拊境跄庵猓罹魏鲇写搜裕 挂蛩陀诰┦ΑO铝罟性唬骸搞蒙芮白伲感陶晃傩罩迹饶昙⒑担墒掠腥保阅襟鹚兄裕圆共淮W越裼忻娲坦伦镎撸暌允缓材鹿鹿撸鹨钥痼酰话杂谑姓撸ㄒ匝蛎住!乖舨茏舾卟箬栽唬骸甘ネ踅俅笫拢爻缛吨ǎ泌晒僖钥锎罄恚沙懈ㄥ鲆圆广谑耙拧=袷挛蘧尴福【鍪ヂ牵司剂睿胁恢粲忻冢蛳挛薹职G晕揭速却先牵扇貉裕檀笮。胫诠仓H魫a内断圣心,则群僚畏威而面从矣。善恶专归于上,虽赏千金,终无言也。」寔纳之,增位三等,赐帛四十匹。遣督护王该送诸郡贡计,献名马方珍、经史图籍于京师。

  会刘曜逼长安,寔遣将军王该率众以援京城。帝嘉之,拜都督陕西诸军事。及帝将降于刘曜,下诏于寔曰:「天步厄运,祸降晋室,京师倾陷,先帝晏驾贼庭。朕流漂宛许,爰暨旧京。群臣以宗庙无主,归之于朕,遂以冲眇之身托于王公之上。自践宝位,四载于兹,不能翦除巨寇以救危难,元元兆庶仍遭涂炭,皆朕不明所致。羯贼刘载僭称大号,祸加先帝,肆杀籓王,深惟仇耻,枕戈待旦。刘曜自去年九月率其蚁众,乘虚深寇,劫质羌胡,攻没北地。麹允总戎在外,六军败绩,侵逼京城,矢流宫阙。胡崧等虽赴国难,殿而无效,围堑十重,外救不至,粮尽人穷,遂为降虏。仰惭乾灵,俯痛宗庙。君世笃忠亮,勋隆西夏,四海具瞻,朕所凭赖。今进君大都督、凉州牧、侍中、司空,承制行事。琅邪王宗室亲贤,远在江表。今朝廷播越,社稷倒悬,朕以诏王,时摄大位。君其挟赞琅邪,共济难运。若不忘主,宗庙有赖。明便出降,故夜见公卿,属以后事,密遣黄门郎史淑、侍御史王冲赍诏假授。临出寄命,公其勉之!」寔以天子蒙尘,冲让不拜。

  建威将军、西海太守张肃,寔叔父也,以京师危逼,请为先锋击刘曜。寔以肃年老,弗许。肃曰:「狐死首丘,心不忘本;钟仪在晋,楚弁南音。肃受晋龙,剖符列位。羯逆滔天,朝廷倾覆,肃宴安方裔,难至不奋,何以为人臣!」寔曰:「门户受重恩,自当阖宗效死,忠卫社稷,以申先公之志。但叔父春秋已高,气力衰竭,军旅之事非耆耄所堪。」乃止。既而闻京师陷没,肃悲愤而卒。

  寔知刘曜逼迁天子,大临三日。遣太府司马韩璞、灭寇将军田齐、抚戎将军张阆、前锋督护阴预步骑一万,东赴国难。命讨虏将军陈安、故太守贾骞、陇西太守吴绍各统郡兵为璞等前驱。戒璞曰:「前遣诸将多违机信,所执不同,致有乖阻。且内不和亲,焉能服物!今遣御督五将兵事,当如一体,不得令乖异之问达孤耳也。」复遗南阳王保书曰:「王室有事,不忘投躯。孤州远域,首尾多难,是以前遣贾骞,瞻望公举。中被符命,敕骞还军。忽闻北地陷没,寇逼长安,胡崧不进,麹允持金五百请救于崧,是以决遣骞等进军度岭。会闻朝廷倾覆,为忠不达于主,遣兵不及于难,痛慨之深,死有余责。今更遣韩璞等,唯公命是从。」及璞次南安,诸羌断军路,相持百余日,粮竭矢尽。璞杀驾牛飨军,泣谓众曰:「汝曹念父母乎?」曰:「念。」「念妻子乎?曰:「念。」「欲生还乎?」曰:「欲。」「从我令乎?」曰:「诺。」乃鼓噪进战。会张阆率金城军继至,夹击,大败之,斩级数千。

  时焦崧、陈安寇陇石,东与刘曜相持,雍秦之人死者十八九。初,永嘉中,长安谣曰:「秦川中,血没腕,惟有凉州倚柱观。」至是,谣言验矣。焦崧、陈安逼上邽,南阳王保遣使告急。以金城太守窦涛为轻车将军。率威远将军宋毅及和苞、张阆、宋辑、辛韬、张选、董广步骑二万赴之。军次新阳,会愍帝崩问至,素服举哀,大临三日。

  时南阳王保谋称尊号,破羌都尉张诜言于寔曰:「南阳王忘莫大之耻,而欲自尊,天不受其图箓,德不足以应运,终非济时救难者也。晋王明德昵籓,先帝凭属,宜表称圣德,劝即尊号,传檄诸籓,副言相府,则欲竞之心息,未合之徒散矣。」从之。于是驰檄天下,推崇晋王为天子,遣牙门蔡忠奉表江南,劝即尊位。是岁,元帝即位于建鄴,改年太兴,寔犹称建兴六年,不从中兴之所改也。

  保闻愍帝崩,自称晋王,建元,署置百官,遣使拜寔征西大将军、仪同三司,增邑三千户。俄而保为陈安所叛,氐羌皆应之。保窘迫,遂去上邽,迁祁山,寔遣将韩璞步骑五千赴难。陈安退保绵诸,保归上邽。未几,保复为安所败,使诣寔乞师。寔遣宋毅赴之,而安退。会保为刘曜所逼,迁于桑城,将谋奔寔。寔以其宗室之望,若至河右,必动物情,遣其将阴监逆保,声言翼卫,实御之也。会保薨,其众散奔凉州者万余人。寔自恃险远,颇自骄恣。

  初,寔寝室梁间有人像,无头,久而乃灭,寔甚恶之。京兆人刘弘者,挟左道,客居天梯第五山,然灯悬镜于山穴中为光明,以惑百姓,受道者千余人,寔左右皆事之。帐下阎沙、牙门赵仰皆弘乡人,弘谓之曰:「天与我神玺,应王凉州。」沙、仰信之,密与寔左右十余人谋杀寔,奉弘为主。寔潜知其谋,收弘杀之。沙等不之知,以其夜害寔。在位六年。私谥曰昭公,元帝赐谥曰元。子骏,年幼,弟茂摄事。

  茂字成逊,虚靖好学,不以世利婴心。建兴初,南阳王保辟从事中郎,又荐为散骑侍郎、中垒将军,皆不就。二年,征为侍中,以父老固辞。寻拜平西将军、秦州刺史。太兴三年,寔既遇害,州人推茂为大都督、太尉、凉州牧,茂不从,但受使持节、平西将军、凉州牧。乃诛阎沙及党与数百人,赦其境内。复以兄子骏为抚军将军、武威太守、西平公。

  岁余,茂筑灵钧台,周轮八十余堵,基高九仞。武陵人阎曾夜叩门呼曰:「武公遣我来,曰:何故劳百姓而筑台乎?」姑臧令辛岩以曾妖妄,请杀之。茂曰:「吾信劳人。曾称先君之令,何谓妖乎!」太府主簿马鲂谏曰:「今世骏未夷,唯当弘尚道素,不宜劳役崇饰台榭。且比年以来,转觉众务日奢于往,每所经营,轻违雅度,实非士女所望于明公。」茂曰:「吾过也,吾过也!」命止作役。

  明年,刘曜遣其将刘咸攻韩璞于冀城,呼延寔攻宁羌护军阴鉴于桑壁。临洮人翟楷、石琮等逐令长,以县应曜,河西大震。参军马岌劝茂亲征,长史氾祎怒曰:「亡国之人复欲干乱大事,宜斩岌及安百姓。」岌曰:「氾公书生糟粕,刺举近才,不惟国家大计。且朝廷旰食有年矣,今大贼自至,不烦远师,遐尔之情,实系此州,事势不可以不出。且宜立信勇之验,以副秦陇之望。」茂曰:「马生之言得之矣。」乃出次石头。茂谓参军陈珍曰:「刘曜以乘胜之声握三秦之锐,缮兵积年,士卒习战,若以精骑奄克南安,席卷河外,长驱而至者,计将何出?」珍曰:「曜虽乘威怙众,恩德未结于下,又其关东离贰,内患未除,精卒寡少,多是氐羌乌合之众,终不能近舍关东之难,增陇上之戍,旷日持久与我争衡也。若二旬不退者,珍请为明公率弊卒数千以擒之。」茂大悦,以珍为平虏护军,率卒骑一千八百救韩璞。曜阴欲引归,声言要先取陇西,然后回灭桑壁。珍募发氐羌之众,击曜走之,克复南安。茂深嘉之,拜折冲将军。

  未几,茂复大城姑臧,修灵钧台,别驾吴绍谏曰:「伏惟修城筑台,盖是惩既往之事。愚以为恩德未洽于近侍,虽处层楼,适所以疑诸下,徒见不安之意而失士民系托之本心,示怯弱之形,乖匡霸之势。遐方异境窥我之龌齱也,必有乘人之规。尝愿止役省劳,与下休息。而更兴功动众,百姓岂所望于明君哉!」茂曰:「亡兄怛然失身于物。王公设险,武夫重闭,亦达人之至戒也。且忠臣义士岂不欲尽节义于亡兄哉?直以危机密发,虽有贲育之勇,无所复施。今事未靖,不可以拘系常言,以太平之理责人于迍邅之世。」绍无以对。

  茂雅有志节,能断大事。凉州大姓贾摹,寔之妻弟也,势倾西土。先是,谣曰:「手莫头,图凉州。」茂以为信,诱而杀之,于是豪右屏迹,威行凉域。永昌初,茂使将军韩璞率众取陇西南安之地,以置秦州。

  太宁三年卒,临终,执骏手泣曰:「昔吾先人以孝友见称。自汉初以来,世执忠顺。今虽华夏大乱,皇舆播迁,汝当谨守人臣之节,无或失坠。吾遭扰攘之运,承先人余德,假摄此州,以全性命,上欲不负晋室,下欲保完百姓。然官非王命,位由私议,苟以集事,岂荣之哉!气绝之日,白帢入棺,无以朝服,以彰吾志焉。」年四十八。在位五年。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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