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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小波门下走狗-第四波-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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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和我问好,看起来挺友好的样子,我回去的时候顺便草草地在超市买了些生活用品,晚上就在那间不足十五平米的房间里住了下来。给朋友一条条地发短信,发了几下,手就开始酸了,心里怎么都觉得不爽,干脆把手机朝床上一摔,下楼买了张201电话卡打了起来。    
    我忽然想到还没给寝室里的兄弟报平安,就给寝室打了个电话,老大气喘吁吁地来接电话,我问怎么回事,老大愤愤不平地说:“肖斯文这小子太不厚道了,晚上叫我帮忙搬家,最后居然还要我请吃饭。”    
    我嘿嘿笑了一声说:“你这么雄壮的身躯怎么搬个家还这么费力啊。”老大说:“你还说,整个电脑我一个人扛的,肖斯文就拎了两包棉絮。”我奇怪道:“那你们怎么不叫老二来啊。”老大说:“哎,说来话长,老二这小子有福啦,你们仨都能耐,就我这个老大还是孤家寡人。”说完憨憨地一笑,倒让我的心底泛起了一丝凄凉。我问老二到底怎么了,老大说:“今天晚上一个民众乐园开店的神仙姐姐请他吃饭,我在网上看了那照片,可漂亮着呢。”老大言者无意,我心里酸溜溜的,随口丢了一句:“什么神仙姐姐,王夫人还差不多。”老大好像还想解释,却被我草草打断了话头,说要赶着回去,把电话挂了。    
    实习的日子过得很平淡,却也颇多感触,北京城每天都有新闻发生,每天又有无数猎奇的目光在报纸的每个角落里搜索着刺激他们激素分泌的字句,而报社楼下,却也常常聚集着无数上访的人群,他们举着满是错别字的纸牌,破旧的行囊里装着甚至是从家乡带来的干粮,心里除了无穷的酸楚,还千里迢迢带来了那些并不华丽的愿望,但是显然,这些并不华丽的愿望多半也注定会在这里破灭———毕竟这里是报社,而不是信访办。


毕业歌毕业歌:胡坚(7)

    有一次,一个老人带着哭腔操着家乡话在报社门口到处询问:“有没有栏江的老乡,有没有栏江的老乡为我们伸冤。”那时我甚至清晰地记得他满脸皱纹,痛苦得近乎绝望的表情,白发苍苍,步履蹒跚地举着一块歪歪扭扭写满字的纸牌,从纸牌上我知道他唯一的儿子被村长打死,却告状无门,老伴一气之下也撒手人寰,他贱卖了所有的家产只身来北京,只想还死去的儿子一个公道。最后他被保安很礼貌地劝走了,告诉他这样的事情应该去信访办。我说我想帮帮他,老王却把我拉住,长叹了口气说,现在我们自己都管不了自己了,看多了就习惯了。我至今还忘不了他的那双眼睛,布满血丝,他最后看我的眼神里充满了哀伤,我却无能为力地转过头去,逃避他最后一丝无助的目光。    
    15.男女    
    转眼一个多月过去了,北京的日子也越发让我难以忍受,隔壁的艺术青年总是带着不同的女人回来,做爱时叫床声和猛烈运动时的响声让我深恶痛绝,有一次我彻底愤怒了,用方言甩了一句:“你妈个老逼,要日给老子滚到发廊去搞。”结果不知道是因为他听不懂我的方言,还是根本就装没听见,或者是做得太忘我,他不但毫无反应,第二天居然还像我刚搬进去时那样友好地跟我打招呼,我本来想劝他以后注意音量的话也被活生生咽了下去。    
    我又像那次那样换了几种骂法,有一次居然从他骂到他的孙子,又从他的孙子一直骂到他的祖宗十八代。但是第二天他依然故我,让我无从发泄,所以后来每到晚上我就会到公用电话那里用201卡打上几个小时的电话。三分之一是打给老大的,三分之一打给肖斯文,剩下三分之一打给其他朋友。    
    有一天,老大告诉我肖斯文最近每次回来都怪怪的,老二的事情也挺多的,然后感叹说:“你小子到了北京和我说的话比在武汉还多。”我说那也没办法:“北京找不到家的感觉,每每都会想到你们。”老大说那就好然后给我讲起武汉的见闻,他的实习比我轻松得多,因为要把更多的时间放在考研上。他告诉我武汉最近没什么新闻,倒是肖斯文跑得很勤快,应该知道不少事。    
    我又打电话给肖斯文,问肖斯文怎么想到要一个人搬出去,肖斯文说因为离报社近啊,我说你小子倒是花花肠子多,还不是想着跟张艳在窝里淫乱。肖斯文说:“你这是什么话啊,我现在住的地方离学校这么远,她想来还来不了呢。”我说那你小子不是得憋死啊。肖斯文笑了笑说:“兄弟就放心吧,就算住到火星都有女人陪的。”我又问起老二的事情。他说说来话长,就先不提了吧,然后又告诉我,他看到卫婕和那个哈包帅哥在一起了,要不想想办法收拾一下。我淡淡地说我已经和她分了,别再提她了,然后说了声晚安,挂上了电话。    
    回到家里,却很不幸地看到艺术青年兼记者同志蓬着至少一个星期未洗的长发,带着一个看起来挺纯的女生来到房间里,很奇怪当时没有什么厌恶的感觉,倒是那个女生清纯的气质让我愣了一下,然后好像又想起点什么。艺术青年跟我打招呼,我点头应了一声。不一会儿隔壁又响起来高低有致的叫床声,那一晚他们似乎滚打了一夜,我清晰地感觉到艺术青年到后面已经是强弩之末,无奈地笑了笑,嚼了块口香糖塞住耳朵睡了。    
    记得初中的时候,喜欢上了一个对门上高中的姐姐,看起来很乖很纯的样子,直到有一天,我透过虚掩的半扇门,看见她光着身体,穿过我的视线,拎起一件男人的衣服,然后发现了我,飞也似地关上门。这是我第一次看见一个女人的裸体,从此以后我见到这位邻居时总感觉怪怪的,后来在北京街头我又见到了那个叫床声很大的,看起来很纯的女孩子。不过很奇怪,我什么感觉也没有,甚至她给我一个暧昧的笑容,我都没有理会。    
    转眼到了八月,那时我看着窗外发呆,盘算着我的实习成绩不错,老王也是什么急难险重都交给我,显得对我很放心,心里想着签聘用合同的名单什么时候下来,一脸的踌躇满志。    
    而此时的肖斯文也同样望着窗外,又恢复到当年那种成竹在胸的表情,他已经从父亲倒台的阴影中彻底走了出来,不同的是他想得更多了,而此刻的老二则哭丧着脸,向他和老大发着脾气。    
    如果算起来,肖斯文搬家的那天,老二正在五月花和那个民众乐园的女人幽会,华丽的餐厅里,灯光让老二有些局促,他还是第一次来这样的地方,尽管肖斯文借给了他足够换三头牛的行头,老二说话还是有些前言不搭后语,偶尔还会心不在焉。    
    其实说起来老二是个很精致的年轻人,细皮嫩肉的,很斯文的样子,虽然比我和肖斯文年长,给人的感觉却还像个高中生,那天他翘班跑到民众乐园,却巧遇到这个一个女人,具体的情节我不大知道,因为老二不会和我讲,甚至连肖斯文是否给老二帮闲我也不太清楚,所以,关于这一切全部都是我的臆测,讲给大家听听就可以了,至于到底是怎么回事,或许永远都是个谜。    
    老二的对面,坐着的是一个比他大不了一岁的女人,大学还没毕业的时候,她就跟台湾老板在一起打得火热,大学毕业后台湾老板出钱在民众乐园租下了一间店铺,甚至连营业员都请好了,据说那个台湾老板每月五千元的生活费包养她一年。帮她在常青花园租了一套三居室住房,添置了所有的电器,让她每天在家里看书看电视上网养宠物。她每天晚上会去民众收营业额。每次都要请民众乐园里很多的人吃东西或者出去玩。    
    女人的眼睛里闪烁着暧昧的光,老二虽然早已过了面对女人还羞羞答答的年龄,但是面对她却明显有些不安。最后在惴惴中,摸着兜里两张被汗浸透的100块想抢着付账,看到帐单的时候,却还是把手缩了回去。    
    那次约会并不成功,但是也并不失败,老二和那女人碰过几次头,也没有擦出什么所谓爱的火花,这种情况持续了一个多月,终于在我回去的前几天按捺不住,在寝室里一个人哭。    
    肖斯文当天刚好回寝室,就看到老大在劝老二,疑惑间一听老二的话,就走到窗前,点了支烟望着窗外,老大不是感情专家,拿老二一点办法也没有,于是就叫肖斯文来劝,肖斯文掐灭了烟头,像当年劝我一样,给老二作起了分析。    
    肖斯文很正经的分析道:你没有什么可以给她的,她却几次三番约你出来吃饭,大概还是因为最近要换男人了。然后肖斯文一下扯起了宏观:民众乐园里有很多这样的女人,他们被老板包养,生活寂寞空虚,所以要经常拿男人换口味,甚至说得明白一点,做爱是讲技巧的,如果生疏了,她们就会失宠,当然熟练技法的过程是不能让老板看到的,否则最先倒霉的还是那些药渣。最后肖斯文不怀好意地笑了笑:“大概看你是个雏吧。”


毕业歌毕业歌:胡坚(8)

    老大显然不明白肖斯文这种劝法,不断地使眼色,老二却也无可奈何,问肖斯文应该怎么办,这么多次都不知道怎么开口,顶多只能搂搂抱抱什么的。肖斯文神秘地笑着说,要你练成我这样当然不可能,不过你可以用药啊,这样她昏昏地一躺,你只要不是阳痿,什么问题都解决了,这种药用起来就像在做梦一样。“春梦了无痕啊!”肖斯文坏坏地笑着说。    
    如果是平常,或者说只要是正常人听到这句话,多半会当成缓和气氛的玩笑一笑置之,但是当天的老二,却好像真的吃了什么药。他问肖斯文哪里有药,肖斯文起初还只是说:“一瓶一百多,好贵的。”老二的脸色却越来越不像开玩笑了,肖斯文这才意识到老二也不是要说说而已,急忙说:“我根本没这东西,只是逗你玩儿的。”    
    老二说:“你到底有没有,没有你逗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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