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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会甩头、和观众交流、摆pose、在台上溜达来溜达去,后来我决定以摇滚歌手的标准来要求自己,在一次联欢会前,我特意为自己设计了几个高难度标志动作,比如劈叉、下跪等。在开场的时候我背对观众坐在台阶上,灯光照出我的一个剪影,特抒情的那种,前奏完毕我一起身,正要唱歌,台下一片哄堂大笑,原来舞台不干净,我坐了一屁股白,这残酷的笑声彻底摧毁了一个摇滚歌手的梦想,至今我都这么认为,卫生条件对一个摇滚歌手的成长是至关重要的。
我正儿八经听摇滚乐是在大学里,那时候我们都是一水儿的重金属,国内的是崔健、唐朝、黑豹,国外的是Bon Jovi、Def Lepard、Guns and Rose,我特别希望和自己的偶像一样长发披肩、皮衣皮裤、特立独行,只是我上的是工科大学,姑娘们比较死板,如果因此搞不上对象岂不是得不偿失,三年级我终于买了一件黑色皮衣,没穿一个礼拜就开始掉皮,迎风一甩,黑色的皮屑飞扬,穿着只能夜黑透了才敢出门,真他妈的叫锦衣夜行。
由于追求摇滚的表层未遂,我决定深入它疯狂的灵魂,我买杂志,看乐评,刻苦研究摇滚乐的起源发展和变异,我终于知道摇滚乐是一种可以用伟大来形容的音乐,比如,“披头士”改变了一代人的人生观和价值观;“性手枪”用性和暴力对抗传统的社会道德;“平克”见证了冷战时代的历史进程;RAP就像一把小刀剃着资本主义的腐肉;JIM HENDRIX、JIM MORRISEN都是摇滚的殉道者,他们的光辉照亮了我们的灵魂,你可能要说,他们都是抽白面死的,我会立刻反击你:抽白面只是一种表象,他其实是表达了对整个社会的失望和控诉,他用死来唤醒我们的无知和懦弱。
我组了一支乐队,叫绝缘,我对我的成员说,我们要做有史以来最深刻的一支乐队,每个人都应该在我们的音乐中涮涮自己肮脏的灵魂。只是工科学生一般比较鲁钝,他们都睁着无知的大眼睛看着我,吉他手说:带头大哥,这段SOLO怎么才能弹得比较——肯定。鼓手说:机械文明下绽放的微光是不是指要加个鼓花。主唱说:这首歌里的六个FUCK怎样才能唱出史诗式的递进呢?排练了五、六次,我的乐队就解散了,他们背着我偷偷摸摸又组了一个乐队,后来在学校大受欢迎,女FANS无数,真叫我吐血。对此我只想说一句:同志们哪,千万不要相信乐评人!
生活教育了我,现在我对摇滚的态度就是:兄弟,要不要出去爽一爽。我去看现场SHOW,如果乐手不摆POSE、不玩空中飞人、不反弹吉他、不用牙弹吉他、不带着观众鬼哭狼嚎、不脱衣服、不折跟斗,我就会喝倒彩。在高度发达的工业社会,摇滚乐有更高的要求,除了毒品、性、暴力的三大要素,还逐渐形成了一整套规范音乐、服饰、发型、动作的摇滚文化,比如每次演唱会完了吉他手都要砸吉他、烧吉他,这已经成了一个仪式。但这在我们国家显然行不通,我们的生活水平低,天天住地下室、方便面还不管够,看人家砸已经够心痛了:我KAO,又是一把原产芬达。因此我们需要发展一套符合中国国情的低成本、非暴力疯狂方式。
有一次我去看现场,有个乐队全体乐手一起在现场脱光了换衣服,引来台下少女的一片如雷的欢呼,我旁边一个特立独行的姑娘说:我KAO,这么小也敢脱。我说:初级阶段嘛,总得有个过程。裸奔是一种很适合表达疯狂的方式,而且没有成本和技术含量,可以被所有摇滚乐队推广使用,尤其是女子乐队,当然短小者、冬季慎用。
有一支比较有名的视觉系乐队,全部画浓妆、穿旗袍,每次开唱之前必大叫一声:姑娘们,接客了!我也很喜欢。
疯狂是一种年轻人的消费,而摇滚就是它的载体,现在我已经越来越难找到那种激动、投入的状态了,如果一个主唱从台上像跳水一样扎下来,我肯定是第一个撒手离开的人,然后幸灾乐祸地看他摔在地上,骂一声:傻比。
记得一次春节晚会,郭冬临弹吉他唱歌的时候,突然背带松了掉下来,因为当着几亿观众不能停,他只好拿膈支窝艰难地夹着,还要做轻松幽默状。我们疯情万种的岁月也是如此,停也停不下来,耍酷还总露馅儿。
丰收的苹果落在我头上
我家的院子有一株核桃树,一株枣树,秋天的时候,丰收的核桃和枣子就会掉下来,砸到我的头上,我想如果是这是两棵苹果树,那我将想出多少条万有引力定律啊。核桃是一种智慧型的作物,因为长得像开了瓢的大脑,按照中医吃什么补什么的原则,核桃应该很聪明,同理可证,枣子是一种很羞涩的作物,因为它会脸红。所以基本上我是一个羞涩的聪明人。
苹果是一种欲望的作物,极端主义者认为它是春药,以前人类的老祖宗生活在伊甸园里,长期裸着,后来夏娃误吃了苹果,突然间产生了性欲,和亚当发生了苟且之事。根据神仙不应该有性生活的条例,亚当夏娃被驱逐出伊甸园。
牛顿春心萌动的时候经常去苹果树下思考,结果被苹果误伤了头部,万有引力的正确解释其实是这样的:苹果爱上了地球,他不计后果地扑向地球以期与她发生不正当关系,这种相互之间的吸引称为万有引力。牛顿是将性欲转化为生产力的先驱。
后来,胡吗个春心萌动的时候经常去苹果树下思考,结果被七个苹果误伤了头部,于是他很生气,出了一个专辑起了一个很SM的名字叫《一巴掌打死七个苹果》。
蔡春猪春心萌动的时候经常去苹果树下思考,结果被苹果误伤了头部,因为受伤的部位有一点另类,所以他的性生活长期笼罩在手淫的阴影中。
Fuyu和科技股春心萌动的时候经常去苹果树下思考,结果被8个苹果误伤了头部,于是他们搞到一起去,弄了一个8GG。
共同提高春心萌动的时候经常去核桃树下思考,希望有一个苹果掉下来误伤他的头部,结果隔壁施工队的民工扔给他一个馒头,他愤然地骂了一句:TMD!!于是他组建了一支欲望的乐队,叫T。M。D。
为了纪念,在TMD的首张专辑里将收录一首名叫《丰收的苹果落在我头上》的歌,歌中唱道:
亲爱的,我要为你唱一首欲望的歌,当丰收的苹果落在我头上。
当丰收的苹果落在你头上,那是我在为你唱一首欲望的歌
这两句歌词一直反复20至30遍。
会家子一定看出来了,T。M。D是一支电子乐队,只有电子乐队才会这么无耻地LOOP两句歌词,因此将会有20至30个苹果落在你我的头上,至于具体数目,要看当时的伤势来定。
我在制作这首歌的时候,悲伤地发现我是一个多么不称职的主唱,我的歌声一点都不欲望,怎么听都是一个有理想有抱负的文艺青年,所以我就删掉了所有歌词,改了个名字叫《免贵姓万,是万钱孙李的那个万》。哦,对了,我出唱片的时候管自己叫万一。有人说可以用在电视纪录片《万里委员长谈质量万里行》里做片尾曲,这样就可以上中央台了。其实叫《免贵姓焦》也挺好的,可以用在《党的好儿子焦裕禄》里面。
如何用十年时间有效地建立一支著名的乐队
19岁的时候,我想应该有一支乐队,这支乐队睿智、有思想、有激情,它的名字可以叫绝缘。我要出一张充满思辨色彩的专辑叫《形而上》,他探讨继承和背叛、自发和自觉、秩序和自由、存在和死亡等等和我们毫无关系的问题。
我找到一个鼓手,他非常高大威猛,除了节奏不太稳没有别的缺点,我的吉他手技术很厉害,六年以后他去了奥尔良读博士,因为那里的音乐空气很好,我的键盘手很有型,每次学校开晚会他都去弹克莱德曼什么的,贝斯手最奇怪,每次来的都不是一个人。我和乐队一共排练过四次,吵了五次架,练过一首歌(没有练会)名字叫《你怎么舍得我难过》。
四年以后,我成了他们共同的偶像,死乞白赖非说我是他们乐队的创始人。因为那一年我用电脑独自完成了这张专辑,不过它的名字改成了《形而下》。
23岁的时候,我想应该有第二支乐队,这支乐队睿智、有思想、有激情、有收入,为了减少开支,这支乐队只需要两个人,其中一个做音乐,一个唱歌。乐队的名字可以叫两面派。我的女主唱美丽性感极富观赏性,嗓音非常金属。我要出一张史诗性的概念专辑,名字叫《帝国大事记》,用寓言的手法描写一个帝国的成长、壮大和消亡,以此阐述关于群体和个体、历史与解构、政治与激情、意义和无意义、现实和虚构等等和我们毫无关系的问题。
我找到一个经纪人,除了说话不算数以外没有别的缺点,他给我找到了投资方,还给我找到了美丽性感的女主唱。我和他见过一次面,通过5个电话,邮寄过六封信件,在街边的小吃店他请我吃过两次饭。
两年以后,我在娱乐界鬼混,偶然间得知他的近况很惨淡,还在做空手套白狼的生意。我一直想在某个月黑风高的深夜拨通他家的电话,很严肃地对他说:我是东城区公安分局的,十分钟以后去你家查暂住证。幸好我没有他的电话号码。
28岁的时候,我想应该有第三支乐队,这支乐队需要有点小聪明、有点无厘头、音乐很好听、手段先进。我给他起的名叫:T。M。D。这将是一支人类史上最具有知名度的乐队,每个中国人每天都会将我们乐队的名字挂在嘴边上。唉,可是我是一个多么低调的人啊,真有点不适应。
我的朋友说,你的乐队名字太不正经了,这样怎么能上中央台呢。事实情况是这样的,T。M。D只是几个单词的缩写,他除了代表“他妈的”以外还有其他多重意思,比如在美国出版的时候,他们会认为我们是“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