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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锋肩上抗着云起,从后墙外翻进,两人一同摔在地上,俱是昏死过去。
狗汪汪地在前院里叫嚣,屋内主人挑着一盏灯笼,见两个高大的小伙子满脸是沙,倒在自家院子里,当即吓得不轻,忙将二人拖进房内。
“是你?”
“这可怎了得,唉……给徐大人喝点水。”
拓跋锋朝云起嘴里灌了点水,云起猛地咳了起来,先前失血过多,而略显苍白的脸浮起一阵红晕。
拓跋锋自顾自地喝了口水,吻着云起,喂了下去。
云起的呼吸逐渐平复,许慕达唏嘘道:“相濡以沫。”
拓跋锋叹了口气道:“他跟着我就是受苦。”说着转过头,问:“你怎会在此处?我记得你被蓝玉牵连,没被诛九族?”
“为何叫我恩公?”
许慕达将油灯放在木柜上,寻了张板凳坐下,答道:“小的那年受蓝玉将军牵连……兵部的老爷们被诛了九族……小的本以为这回完了,孙大人带着锦衣卫弟兄们来宣旨,说徐大人在圣上面前求情,绕了小的一命,只发配从军了事……”
拓跋锋疑道:“云起为你求情?”
拓跋锋只听云起把许慕达蹬了下水,与许慕达亲口所述完全不是一个版本,听得一头雾水,又道:“孙韬怎么说的?”
许慕达浊泪两行:“孙大人说,全因锦衣卫,小人才有今日,让小人牢牢记着……当初只想到宫外去给徐恩公磕个头,奈何当天便被押去从军……”
“……”
拓跋锋瞬间表情变得极是古怪,肩膀不住颤抖,云起却一直在装睡,此刻忍不住以手指狠狠在拓跋锋掌心捏了一把,拓跋锋那抓狂的笑声登时憋住了。
许慕达摇头唏嘘道:“拓跋大人不计前嫌,饶了小人与妻儿一命,大恩大德小人一直惦记着……”
拓跋锋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想也知道,当年孙韬幸灾乐祸,说的八成是:“你之所以有今天,全赖我们徐副使安排,现给小爷记得了”云云。
然而许慕达却自动理解为本应抄家灭族,因徐云起求情方躲过一祸。
这糊涂鬼,若是被抄斩了下地府也不知冤在何处。
房外风声呼啸,屋顶四沿仍不住落下细碎的沙来,许慕达披了张羊毛毯子在地上睡了,拓跋锋为云起包裹好肩伤,虚虚地将他抱着,一同躺在床上。
“痛么?”拓跋锋将唇贴在云起耳旁,紧张地问道。
云起以二人才听得见的声音道:“张勤忘恩负义,许慕达却救了你我的命……这世道……”
拓跋锋小声道:“我听到房外有马声……”
“不能杀他。”云起忙峻声道:“这家伙是个直人,否则当年也不会在兵部与你打起来,先看看再说。”
拓跋锋又不放心地看了许慕达一眼。
“师哥……你手往哪摸。”
“哦,疼你。”
“……”
云起呼吸急促了些许,掩在那漫天的风号声中。
“我发现你总喜欢在……的时候……别摸后面……不能摸那里,啊……”
“你别动。”拓跋锋低声道:“脚抬起来。”
云起苍白的脸上现出难受的红晕,拓跋锋拉过云起一脚,架在自己腰际,扯开云起裤带,手指便探了进去。
拓跋锋一手抱着云起,另一手在云起后庭处缓慢按揉,直按得云起难堪至极,胯间那物硬挺难耐。
拓跋锋修长手指一路深入,插了进去,云起终于忍不住低声喘息起来,后庭被拓跋锋肆意插弄,身前那物却是昂挺高涨,更流出水来。
云起薄裤被褪下近半,隔着拓跋锋与他那物互相抵着,云起舒服得小声呻吟道:“别……不能从后面来。”
拓跋锋手指在云起后庭抽弄不停,双目专注地与他对视,低声道:“知道。”
云起怔怔看着拓跋锋英俊的脸,拓跋锋眉毛先是微微一动,继而锋硬的唇紧闭着,笑了起来。
“笑什么?”云起眼里噙着泪水,求饶道:“轻……轻点。”
“笑你浪。”拓跋锋微笑着低声答道,把云起紧紧抱在怀里,二人胯间阳物抵在一处,彼此摩挲。
云起面红耳赤,倦意袭来,身后却又遭拓跋锋食中二指深深捅入,直没至指根,云起难堪地一阵呻吟,全身痉挛。
拓跋锋忙抽了手,喘着气吻住了云起的唇,以温暖的手掌握住了彼此阳物,云起感觉一阵湿腻,眼皮渐重,亲了亲拓跋锋刚毅的侧脸,道:“不成了……困死了。”
“睡。”拓跋锋疲惫道,这许久天压抑的情欲终于得到些许释放,云起受了伤,拓跋锋也不敢再如何折腾,只心疼得紧,一臂轻轻搂着云起,在他剑眉上仔细亲吻,另一手则探出被褥,去扯长袍来揩拭。
外袍放得太远,被许慕达搭在火炉旁,怎么办呢?
云起显还醒着,忽嘲道:“揩被子上。”
拓跋锋尴尬至极,善后工作没完成,忽见床头桌上放着个碗,装着大半碗清水,于是略抬起身子,把手在那碗里洗了洗,不管了。
云起竖了一背鸡皮疙瘩,咬牙道:“你这么整还不如揩被子上……”
拓跋锋忙道:“睡睡睡,啰嗦得你……”
奔波整整一日,二人俱是疲惫无比,渐渐睡去。
许慕达守的乃是边关哨所,这处已近西陲最边缘处,沙暴足足刮了一夜。
也不知过了多久,许慕达掀开毯子起身,推门出房。
拓跋锋立即警觉地睁开了双眼。“当——当——当”
大钟敲响,马匹嘶鸣,声音在风中远远传了出去。
拓跋锋瞬间翻身跃起,反手抽出绣春刀,破门而出。
“元人——!”
许慕达爬上哨楼,朝着东面大声喊叫,远处军关得了消息,不到片刻,木栅洞开,上百骏马冲了出来。
沙暴自西往东南刮,边防将士被吹得睁不开眼,北元人凶残无比,提刀便杀,明军将士一面交战,一面不住败退。
许慕达下得哨楼,要去牵马,军马却早已被拓跋锋扯了过来,兵道一侧冲来无数边防军,拓跋锋一抖马缰,汇入了守军的大队内。
拓跋锋吼道:“跟我来!”继而以长刀横劈,干净利落地撞上了北元军前锋部队,将数名敌人劈下马去。
云起也醒了,慌忙爬起身,推开门,一阵干燥的风刮得嗓子难受,遂端起桌上水碗喝了几口,边问道:“许慕达,有弓箭么?”
许慕达被拓跋锋抢了马,正站在原地张望,一听此言,忙入内取了弓箭来。
这水怎有股怪味道……云起一想起昨夜之事,登时炸毛,把水喷了许慕达一身。
“真是自作孽……”云起哀嚎道。
许慕达愕然道:“怎么?”
“没,拓跋锋儿子飞你身上; ……”云起抓狂地接过长弓,匆匆登上哨楼,迎着黄沙万里,漫天风尘,堪堪拉开了那把铁石大弓。
肩上伤势未愈,拉弓时左臂不住颤抖,拓跋锋带着上百卫士横冲直撞,挽回了一面倒的战局。
云起第一箭如流星般飞至,将拓跋锋身侧冲来的北元人射下马去!
霎时间连珠箭飞出,哨楼高处犹如一个夺命的炮口,数十柄利箭后发先至,穿透黄沙,北元骑兵纷纷落马。
拓跋锋回头看了一眼,策马奔来,云起肩伤再度迸裂,忍痛攀着哨楼木梁,节节跃下,落于拓跋锋背后。
“别射箭,心疼。”拓跋锋沉声道,双脚一夹马腹,弃了马缰,左手持绣春刀,右手紧握七星沉木,一刀一剑舞开,元军被杀得大溃。
云起甩出蝉翼刀,二人共乘一骑,如入无人之境,前方,背后元军尸体铺了满地,侵略者不敢再战,纷纷拔马便走。
“逃了。”
拓跋锋吁了口气,侧头审视云起肩伤,云起将拓跋锋脑袋扳过去,正色道:“还没有,现才是死战。”
拓跋锋愕然一顿,只见风沙中的西北向,现出一座黑黝黝的炮口。
明军登时大惊,各个高喊:“撤——!”于是战马慌乱,朝后忙不迭地逃了。
“不能逃!”云起吼道:“逃了必死!”
孰料那大炮却并非元兵援军,炮口疾速右转,弃大明边防军于不顾,瞄准了仓皇北逃的元人骑兵。
炮口“轰”的一声发出黑烟,炮弹借着风力呼啸飞来,将逃跑的元军轰死近十人。
拓跋锋与云起见过无数阵仗,俱明白炮弹飞在空中不容易杀敌,只有落地后方造成杀伤的道理,此时数人正在大炮射程圈里。
“那是什么人?”拓跋锋侧耳倾听,辨出风里古怪的音节,道:“回部也掺和进来了?”
“去看看。”云起道:“不知是友是敌,太危险了。”
二人朝敌军中的大炮不住逼近。
百丈,五十丈……兵发出听不懂的叫喊,拓跋锋猛然勒停了战马。
“怎么了?”云起紧张得不住发抖。
拓跋锋策马缓缓行进包围圈内,那掌炮敌首是个裹着白色头巾的少年,此时终于松了口气,匆匆奔来,喊道:“安拉在上!小舅爷!可算寻着你了!”
“三保?!”云起失声道:“你怎到此处来了?!”
自云起与拓跋锋失踪的那一天起,马三保便奉了徐雯命令,撒网搜索北平至济南沿路战场。
是时北军奈何不得铁铉把守的济南,大部队回撤,无形中为寻人添加了不少阻力,三保带着上百人西来,路上又颇经堵截,好几番恶战后,朱棣派来的亲兵几乎尽数阵亡。
无人保护,三保只得乔装改扮为商贩,雇来脚夫押着一门大箱,又购了上百把火铳一路往西北查看。
当接触到沙漠回部时,三保以其特殊身份得到了消息:云起与拓跋锋正在这一带逃亡。于是号召北回诸部,借了兵马,便打算闯进西北边防一探究竟。
三保一见云起,全身力量俱是使尽了般,哭道:“总算寻着小舅爷了。”
说着不顾一切地扑上前来,跪倒便磕头,周围包着头巾的回兵又一并哗然,各个大声呱噪起来。
三保转身对部属狠狠骂了一句,那数百名回兵方纷纷跪下,大漠中跪了满地白衣战士,场面蔚为壮观。
“什么意思?”云起忙道:“行了没事,三保起来罢。”
“是小的错,小的顾着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