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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思考了下，点点头。
衣衫被褪去，皮肤接触风的清爽和伤口的黏腻形成鲜明对比。随着冰凉的酒自上而下地洒下，伤口一阵刺痛，我不自觉地缩起身子。
“阿桐。”
“什么？”我咬着牙回答。
“能不能告诉我，让你学剑术，派你出勤巡街，是正确的决定吗？”
我看不到土方岁三现在的样子，但那字句中隐隐藏着的落寞与疑虑却是藏不住的。
从来，土方岁三给我的印象都是不可质疑的权威般的存在，他的决定与新选组的走向息息相关，所以他从来都给人笃定的模样。
可现在他却在询问我的意见，问我那些决定究竟对不对。我不知道该以怎么样的态度面对现在他，不过幸好，他看不到我的脸。
“完全正确的决定。”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欢快一些，“如果你没有做那样的决定，现在我身上的伤口，一定不只是包扎一下就行的程度。”
“这样吗。”土方岁三似乎是松了一口气，“收了个笨学生，的确和总司说的一样很麻烦。”
作者有话要说： 小菊花好销魂，怎么一直发不上来囧
☆、第五十五章
***做坏事请一定要在黑暗的小角落~***
几天后，我从新八口中得知了新见锦在我受伤的当天夜里就切腹谢罪的消息，虽然震惊，但是因为被新八打了预防针，也算是比较坦然地接受，只不过对于龙马对我提出的问号，我变得更为不知所措。
新八看上去很消沉，在受伤那天无数次对我发出没有保护好我的抱歉致言后他依然没办法原谅自己。
“是我自己的错，不关你的事啊。”我再一次强调。
“下次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这才是我认识的新八，我微笑着动动身体，因为在背部受伤所以只能趴着，放弃挣扎，我冲新八问道：“那么变若水呢？”
“找到了，现在交托给了石川和山南。”新八答，“石川现在就在屯所里，估计一会儿就会来看你。”
“嗯。”我点点头。
“他也知道了你受伤的事。”新八似乎以为我不清楚状况，补充道。
“没事，不是大伤。”我笑着轻晃晃脑袋，“就是趴着睡很闷。”
“不过那个人应该很难过啊。”新八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一猜就知道新八说的是谁，但我却想不出土方岁三难过的样子，明明总是一副别人都钱他一卡车钱的样子。
“新八，你这样不遗余力地调侃我们，土方岁三知道吗？”我抿着嘴瞪着新八。
“当然知道，受人恩惠替人办事嘛。”新八笑得特别欠，突然又变脸似的沉下脸，“不过他昨天从会津回来后就心情不太好。”
“怎么？”我奇怪。
新八摊摊手表示不解：“我也不清楚。”
我还想跟问问他情况，门后就响起了叩门声，接着是石川学长的声音隔着门传进来。新八耸耸肩说下次再聊，跟我挥挥手后走了出去。
“这就几天没见就成了伤病患了啊。”石川学长朗声笑着走进来，他在我身旁盘腿坐下，“和不法浪士打架，还一对二，好家伙。”
“对不起，我是被找麻烦，完全没想和他们对上。”我无奈道。石川学长听罢又笑起来，即便我一点都不觉得哪里好笑。
“这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我说，心里头却想着变若水的事一定是大有进展。
“变若水的改进很成功。我当然高兴了。”
看得出来，石川学长的确对变若水十二分地上心，尽管他说过这是救龙马的最后一个选择，但我还是有些排斥。
“石川学长，现在你能完全信任我吗？”我认真地盯着他问，关于龙马遇刺的信息，我得知道更多细节。
“可以。”他点点头，“你想知道些什么？”
我一听，立刻一阵小激动，如果能清楚地提前了解那个时候的状况，这就是最大的优势，音调也顿时抬高了几分：“关于龙马，关于新选组。你能告诉我全部吗？”
“全部？我不敢保证。”石川学长转过了脸笑了笑，我这才发现他的黑色头发已经长了许多，被扎起来像是一个小尾巴，而其中，几根银白色的发丝鲜明可见。
我笑笑：“喂，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你不是也想救龙马吗？”
石川学长兀地回头看我，目光中带着一丝吃惊，但只几秒，那双眼睛又变回波澜不惊的模样，泛着平静的光芒：“胡乱猜测会把你自己带进死胡同的。”
“我倒是愿意相信我的推测，毕竟，你也打算瞒着我。”我低下头，让自己的下颚抵着柔软的被褥，“真是没有诚意，我以为我们是同在一根绳子上的蚱蜢，理应能互相信任呢。”
一阵寂静，随后头顶一股柔和的力道压下，又顺着我的头发慢慢抚下，石川学长这才缓缓道：“我现在很信任你，这毋庸置疑。但是我也有我的顾虑，要仔细想来，可能是因为我太自私，但其中有另外一个原因，就是我太仰仗着你的力量。”
我的力量？我不解地侧过身子，背部的伤口猛地一疼，咬牙忍着，“我不明白。”
“我也不明白。”石川学长哈哈笑着，“希望我的孤注一掷是对的。所以，现在就要看你能不能完全信任我了。”
挑眉。我觉得他的话总让我云里雾里的，“你总要让我明白到底是为了什么。”
“为了苟且偷生，为了以一己之力挽回历史的牺牲。”
“什么？”
“不是想救下龙马吗？一起合作。”他笑嘻嘻地伸出手牵住了我，“只要你能信任我，我必定倾尽全力。”
一直以来，这个在学校对我颇为照顾，即便在毕业后也尽力给我帮助的学长绝对赢得了我的尊重与感谢，但之前一系列的状况让我对他的信任动摇，似乎他的目的是不可告人的阴谋，但如今他头上的白发与脸上的疲惫，甚至还有之前对于人的无力感的说辞，都让我有些心疼他。
这个在学校叱咤风云，在公司节节高升的男人，似乎一切都那么顺理成章，但如今却满身的倦意，风尘仆仆。这不是他，还是这就是他？我有些搞不明白了。
但是有一点我明白，我信任他。
“我信你。”我反手握住他的手。
即便有疑问，但他不会做出伤害我的事，不知为什么，我就是那么笃信着的。
“那么，我来送你一个礼物吧。”石川学长笑笑，“不管是龙马还是新选组，似乎结局都不是很好，但是既然我们合作，就能够在掩人耳目的情况下，救下他们。”
“掩人耳目？”
“让历史按照他的脚步前进，但是把他们从历史的深渊中拉上来。”石川学长笑笑，“在不改变大局的前提下成全小我，历史修正力应该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这样也可以。”我惊异。
“你有更好的办法吗？”石川学长站起来准备离开，“你们组明天似乎有宴会啊，可真是热闹。”
“我没听说。”我突然想起了龙马的信，“别走，我还有事要问。”
石川学长拉开门，阳光洒进来照在我的脸上，我眯缝着眼睛看见石川学长背对着我挥挥手，“那就明天再说。”
“你也去吗？”我问，可回答我的只有拉上门的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十六章
拖着还没好透的身体，我还是被迫参与了宴会，而问起原因，居然是石川学长的要求。
这一回我的位置就在石川学长的左边，说起话来很是方便。我还挺纳闷，一定要叫我来，石川学长这是安了什么心。
“喝酒？”石川学长端起了酒壶。
我忙拦住要给我满上酒水的石川学长，推开那酒瓶子，“我伤还没好。”
“对哦。”他恍然大悟地点点头，“我都忘了。”
不是吧，我登时踹他一脚的心都有了，原来把我叫到这儿来不是没考虑我的伤，而是压根儿就忘了。没人性，我咬牙切齿地瞪了他好一会儿我默默在心里总结着。
不过虽说我心里略有不爽，但这的确是好久以来难得的和谐，在芹泽鸭出现的前提下。除了原田左之助、井上源三郎等人未到外，整个新选组这样和平的聚会，少之又少。
芹泽鸭没发脾气，土方岁三与芹泽鸭把酒言欢。换做今天上午或者下午的我，这样的场景根本是想也不敢想的。
“真开心啊——！”藤堂平助一杯两杯地酒水下肚，音量也变大了。
我捂住右耳瞧他一眼就坐在我右侧的藤堂平助，这家伙脸颊红通通的好像抹了胭脂，亮亮的眼眸里都是释然纯净的快乐。
只听他接着又喊：“新八，表演节目吧！”
石川学长哈哈笑着拍手捧场，那边藤堂平助与永仓新八笑得前俯后仰，但另一边，似乎状况有些奇怪。
斋藤一平日里就冷冰冰的，只是冲田总司今天格外地沉默，一向来爱打趣土方岁三以及对芹泽鸭冷嘲热讽的他不见了，只是安静地坐在那儿小酌几杯，而他嘴角噙着的笑意，让我觉得背后凉飕飕的。
说起来，都不太对劲。表面上浮华愉快的氛围像是泡沫，只虚虚地罩在上面，冷面自饮的近藤勇，一直注视着芹泽鸭的山南敬助还有独独今天特别热情的土方岁三。有什么暗流在底下涌动着。
“我不太舒服，想先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