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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医还没有到,洪麟便已经从床上坐起来了。
“殿下,眼下是什麽时辰了?”洪麟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无力,显然是身体虚弱所致。
“洪麟,别说话,再睡一会儿。你在发烧呢,御医很快就到。”恭湣王一边说著,一边扶著洪麟的肩膀,将他按倒在床上。
“再睡恐怕就要误了去红海镇水师报道的时辰了。让兄弟们干等著。。。。。。不好。。。。。。”折腾了一整夜又加上高烧,洪麟的声音虚弱的几不可闻,到了最後干脆就只剩下口型了。
“修养几日,等身体康复了再去吧。”恭湣王的眼中满是怜惜与柔情。那温暖的目光,宛如春日里柔和的日光,轻柔的包裹著洪麟的周身。
“殿下。。。。。。小臣还是想按照原定的日期。。。。。。”洪麟的话并没有说完,但他却坚定的认为今日非走不可。在这宫里多呆一天,对於他都是一种撕心裂肺的折磨。他需要尽快的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去捋顺自己那纷乱如麻的思绪,哪些是该留的,哪些是该舍的,他必须带著一片干净的记忆回到王的身边。
恭湣王知道洪麟固执的很,既然他主意已定,便不好再说什麽,只是担心的又叮嘱几句:“既然你非要今日起程,我就依你。但是,不许骑马,坐我的车辇走。”
洪麟没有再反驳什麽,只是轻轻的点头。
洪麟的高烧持续了整整三天。第四天的清晨,他做了一个奇怪的梦,醒来後却始终想不起来自己梦见了什麽。但是,睡梦时出的一身的大汗,却令他退了烧。
“大哥,你可算是退烧了。这红海镇可不比宫里,你要是再这麽烧下去,我们兄弟几个可就真的没办法了。”韩柏看见洪麟醒了,有些兴奋的说著。
洪麟的嘴角微微上翘,艰难的挤出了一丝微笑。那微笑似乎有些自嘲的味道,他觉得这场大病似乎是上天对他的固执做出的惩罚。
“大哥,那天你要是听了殿下的话,坐车辇来,也许就不会病成这样了。你发著烧,骑马的时候又著了凉,这病上加病,连忍冬草都不奏效了。”建龙卫中年纪最小的商俊接过韩柏的话继续说道。
“我身为总管,怎麽能让兄弟们骑马,我一个人坐车辇呢!”洪麟的话总是那麽真诚而善良,就像他的为人一样。在宫里,他总是一心为殿下著想,在外面,他又一心为兄弟们著想,他似乎从来不曾为自己想过什麽。也许,只有王後在他的心里占据的那一小块位置,才是他不意间流露出的小小的私心。
霜花店同人→此情可待(4)『虐心生子』
4。
洪麟在红海镇水师的主要工作就是训练一批新进的水军。这项工作对於他来说毫无挑战可言。只要每日花上大半天的时间来监督操练场上的水兵们训练,工作便已经算是完成了大半了。到了傍晚,再与朴胜基、韩柏等人研究一下次日的安排,一整日的工作也就到此结束了。这样循规蹈矩的生活周而复始的继续著,但是,洪麟却从未觉得烦闷。他喜欢晒在操练场上的感觉,烈日当头,皮肤被炙烤的有种火辣辣的刺痛感,淋漓的汗水浸湿了身上的内衣,黏湿的粘在皮肤上。充沛的体力在烈日下被一点一点的消耗,清晰的意识逐渐被头昏脑胀的感觉所代替,但是,固执的洪麟却依然选择站在操练场的最中央。因为他的头脑只要还能正常的思考,他便会情不自禁的去想王。。。。。。还有王後,他只能借助这毒辣的日头来夺去他清晰的意识。
“大哥,别站在这里了。我看你都快晒晕了。”韩柏看见洪麟已经在烈日下站了好几个时辰了,他担心洪麟这大病初愈的身体会吃不消,所以不顾洪麟的反对,强行将其拉进了休息间。
刚一进屋,洪麟的眼前便出现了短暂的黑暗。他有些搞不清楚这是因为自己头晕还是因为在阳光下站了太久,眼睛一时不适应屋中的光线。总之,等他完全恢复意识的时候,他发现建龙卫的兄弟们已经将准备好的午饭端上桌了。
“大哥,你多喝点海带冬瓜汤吧,解暑的。”趁大家还没有开动的时候,商俊就先盛了一大碗海带冬瓜汤给洪麟送来。他听红海镇水师的老兵们说,这海带冬瓜汤不但可以消暑,还能治头晕,止燥渴,想来是对洪麟很对症。
洪麟用双手接过汤碗,很客气的向商俊笑了笑,然後便开始品尝起来。大概是身上出了太多的汗,洪麟觉得自己干渴的就好像刚走出沙漠戈壁的人,於是,忍不住捧起汤碗大口大口的喝起来了。
“大哥,我们准备了好多呢,你喝完了,我再给你盛。”商俊那秀气的小脸上带著未脱的稚气,微笑起来就像个乖巧的小孩子。
毫无戒心的洪麟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身边有什麽异样,但是,副总管朴胜基却是已经注意他多时了。自他被韩柏从操练场上扶回来,再到商俊亲自给他盛汤,这些在兄弟间可称为举手之劳的事情,在朴胜基看来,却令他觉得很不舒服。而心头那种不舒服的感觉就像是一团嫉妒的火焰,总是灼烤著他心底那块最柔软的部分。总管与副总管之间,只是一字之差,但从小到大,他与洪麟的待遇却是差之千里。朴胜基或许是在不服气这种对他而言有些不平等的待遇,又或许是在对别的什麽事情耿耿於怀。总之,他的眼里始终容不下洪麟这个人。
“总管大人。。。。。。”朴胜基忽然有些阴阳怪气的叫著洪麟。
“嗯?”洪麟抬起头,目光和善的注视著朴胜基。
“您是习惯了被人伺候著吃饭吗?”朴胜基接著说道。言语间,明显带了些挑衅的味道。
“你说什麽?”洪麟的脸色突然一沈,他似乎预感到了朴胜基接下来要说些什麽。
“我是说啊。。。。。。您是不是习惯了殿下喂您吃饭啊?”朴胜基还算是给洪麟留了面子,说这句话时明显压低了声音。虽然身边的韩柏和商俊是听得一清二楚,但好在饭桌上的兄弟们大都没听清朴胜基说了些什麽。
“住口!”洪麟的忍耐似乎已经被逼到了极限,他不想再听到这种对王和他同时具有侮辱性的言语再从朴胜基的口中说出了。於是,洪麟收敛起了和善的目光,取而代之的是那很少在他脸上流露的冷峻的神情。他愤怒的将碗中剩下的半碗汤一滴不剩的全部泼在了朴胜基的脸上。
“今天的事,我不希望再发生第二次!”洪麟说话的语气很坚决,有些不怒自威的气势。
朴胜基被当众泼了一脸的汤水,心中难免怄气,可是碍於面子,他又不好发作。看著洪麟又以总管的身份对他发号施令,那居高临下的气势,令他的心里更不是滋味。可是,今日之事若是再纠缠下去,吃亏的人定是他。思来想去,他还是选择了保持沈默,一声不吭的拂袖而去。
洪麟目送著朴胜基的背影离去,心里莫名的有种疙疙瘩瘩的感觉。尽管朴胜基的找茬,令他觉得自己受到了羞辱,但是,除了在气头上的时候,他平日里却并不反感朴胜基。说不上是什麽理由,但洪麟却总是觉得在朴胜基争强好胜的外表下,总会隐藏著什麽不为人知的致命的弱点。
霜花店同人→此情可待(5)『虐心生子』
5。
恭湣王神色落寞的盘膝而坐,身前抱著洪麟曾经用过的玄鹤琴,指尖随意的拨弄著琴弦,一曲哀伤而惆怅的的曲调幽幽响起。他看著身边空荡荡的坐席,抚摸著琴弦的手指,不由自主的蜷缩成了寂寞的姿势。
“殿下,副总管的信件到了。”黄内官推开拉门,毕恭毕敬的说道。
“知道了。你下去吧。”恭湣王的神色没有丝毫的变化,依然在专注的抚琴。
“殿下。。。。。。”黄内官迟迟没有退下,他看著手中的两封信件,心里有些犹豫。他不知是否该向殿下禀明洪总管也一同寄来了信件。自从宫中传出洪总管与王後殿下的关系暧昧不清的传闻後,王对洪麟的态度也是若即若离。此番派他前往水师任职,想来也是半月有余,但王却始终没有给洪麟寄去一字半句。而此时洪麟的突然来信,却不知给王带来的是喜是忧。
“还有事吗?”恭湣王看见黄内官还站在门口,就随口又问了一句。
“是。。。。。。洪总管也来信了。”黄内官有些谨慎的禀告。
哀婉的曲调戛然而止。恭湣王那无神的眸子里突然闪现出了久违的光彩。他立即停止抚琴的手被琴弦弹了一下,就好像是洪麟捎给他的讯息。他的心仿佛是被敲锺人手中的木棍击中,骤然间没有节奏的狂跳起来。这是洪麟离宫半月以来第一次主动寄信过来,尽管恭湣王努力掩饰,可他脸上洋溢的那异样的光泽还是被黄内官看在了眼里。
期待了许久,但是,当恭湣王迫不及待的拆开信件的时候还是难掩心中的失望之情。在洪麟的信中,寥寥数十字,不但没有提到他自己的近况,更没有什麽写给王的悄悄话,哪怕是只言片语也没有。整封信就好像是下属对上级做的工作汇报。恭湣王仔细的端详著那张薄纸,仿佛是要把那纸面看穿。但是,再怎麽看来看去,那信纸上除了洪麟的字迹,再没有什麽是王熟悉的了。刚刚愈合的绝望的伤痕,在那一刻似乎又被人再次揭起,而且是生生的撕开。
翻开副总管的信件,恭湣王却意外的发现其中的内容竟然全部是关於洪麟的。甚至详细到了洪麟每天喝多少水,每日吃几碗饭。这封冗长的信件可以说的上是洪麟一天的作息时间表了。恭湣王自然知道,朴胜基这是投其所好,心里还有目的的。尽管如此,这封信对於恭湣王而言,却也是不小的安慰。
“快给大哥倒点水来!”商俊风风火火的从操练场跑回来,还没进屋就大喊著里面的弟兄赶紧给洪麟倒点水。
商俊刚进屋不久,洪麟便在韩柏的搀扶下,有些踉踉跄跄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