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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走了,后会有期。”绾绾回头向淡竹和欧阳克微微一笑挥挥手赤足向来路走去。
“喂,你怎么这样无礼?”淡竹早被绾绾的无礼气得七窍生烟了,看着她连一声谢都不道就直接走了终于忍不住了。
“我如何无礼了?”绾绾停了下来,唇边挂着俏皮的笑一脸疑惑地问。
“我家少主不顾自己身上有伤,费尽内力救了你,你怎么连声谢都不说就走!”淡竹觉得自己有必要也有义务替自家少主讨回公道。
“奇怪了,我有要他救我吗?”绾绾眨了眨水灵灵的大眼睛,长长的睫毛忽闪一下遮住大大的眼睛,脸上的表情我见犹怜。
“你……”
“淡竹不得无礼!绾绾姑娘说得对极了,她确实没有要我救她。我想救便救,与别人道不道谢无关。”欧阳克拦住淡竹的话向绾绾一抱拳道:“绾绾姑娘,后悔有期。”
“她就是不讲理,还穿得那么少不知廉耻。”淡定白了那个绾绾一眼,低低的声音咒骂着。
“你说什么呢?”绾绾身形一闪已到了淡竹面前,脸上挂着冷冷的笑问道:“再说一遍我听听。”
淡定被她的快身形吓了一跳,但想到自己说的原本就是事实不由一扬脖子道:“说你呢?你下露大腿,上露肩膀。你知道廉耻呀!”
声音才落,淡竹就觉得一股内劲儿向自己脸上袭来,心里一惊却已经来不及躲闪,闭上眼睛暗骂道:“我给你好看。”手里便运了十分力气向绾绾腰间天渊穴拂去。不料手腕一紧竟然被人捏住,心里更惊。同时又在疑惑脸上那招起势这么猛,怎么这半天没有落下,不由睁开了眼睛。
淡竹看到一只手就停在距离自己右脸三寸的位置,绾绾的手腕被少主紧紧捏住,而自己拂向绾绾腰间死穴的手也被少主紧紧捏住。
欧阳克同时松手向外一拂,两个女子齐齐往后退了三四步才站稳脚步。淡竹知道自家少主的武功如何,低眉顺眼站到一旁。而绾绾没有想到,这个看起来似乎生了重病的年轻公子身上竟然有如此俊的武功,不由脸色紧了紧。
“绾绾姑娘,何必跟一个不懂事的小丫头一般见识呢。”欧阳克微微一笑朗声道:“我替淡竹给姑娘赔个不是。”
说罢从怀里摸出三锭黄金托在掌心道:“这些银两给姑娘压惊。”
绾绾看了看他,觉得他似乎并无恶意一笑转身道:“你也说了我不必和一个不懂事的丫头一般见识,今天的事就算了。以后自己的人管好点,别小小年纪嘴巴就不干不净。”说罢纤纤素手凭空一抓,那三锭金子像是被绳子拉走一样呼地跑到绾绾的掌心。
她在掌心托了托笑道:“既然欧阳克这么有诚意赔礼,我就笑纳了!告辞!”说罢身形掠起向来路而去,只几个起落已只能看到雪地上一个淡绿色的影子。
“少主,为什么不让我教训她?”淡竹脸上有点不满不服。
“刚才我若不捏住你的手,恐怕这一只手今天就废了。”欧阳克冷冷呵斥道:“若是手废了,你还能留在我身边吗?”
“淡竹……知错了。”淡竹扑通一下跪到地上,想起刚才的情形一身的冷汗。
“起来吧,以后做事不莽撞。这个姑娘来路奇怪,不像中原武林中人,西域又未听说过此门功夫,很是怪诡。”欧阳克语气依然冰凉道:“你若跟在叔父身边,单凭刚才这一下叔父就必定废了你。”
“淡竹知错了。”淡竹脸色死灰扑通一下子又跪到地上。
“起来吧,以后做事想好再动手。江湖险恶,动起手来想收手就难了。”欧阳克语气稍微缓和道:“吃过早饭还要赶路。这位姑娘若是有缘必定还能再见。”
淡竹规矩应了一声跪坐在软垫上为欧阳克添茶添饭。心里却暗暗嘀咕着:从来没有看到过少主对着姑娘的背影看这么长时间的,今天是怎么了?虽然这个叫绾绾的漂亮了点,可是那么霸道那么凶,怎么看也不像好人呀?!
太阳越升越高了,淡竹赶着马车又上路了。
到底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才一转眼已经忘记了刚才的不快。她愉快地坐在马车上扬起马鞭哼起欢快的曲子。马车往大漠深处越走越远,渐渐看不到了。只剩下背风的沙丘处有一片雪地被人踩坐过的痕迹。
欧阳克坐在马车上闭目养神。这次双腿上的内功突然失控,古怪异常,竟然在短短三五天就不能下地走路。他闭上眼睛重新开始默念口诀并依照口诀推动体几真气。突然小腿被一个硬物碰到,他睁开眼睛暗想,淡竹这丫头被自己惯得越来越胆子大了,想必是车子里没有收拾干净,是不是有什么东西从阁子里掉了下来。
伸手摸过去,竟然在羊毛毯子里摸出一块光滑的玉佩。他捏在手里看了看,做工精细,上面雕着的一只蝙蝠活灵活现。玉的质地更是难得一见的血红,玉放在掌心里是映着他雪白得几乎透明的手掌有几分血色,微微的像是发着红光的样子。
他想了片刻把玉纳放怀里,唇边扬起一抹邪魅的笑自语道:“看你什么时候能找回来,绾绾……”
他重新闭上眼睛运功,却忽然像是又想到什么似的问:“淡竹,你在车厢里撒了解药了?”
“什么解药?少主。”淡竹从外探进半张脸不解地问。
“蝎毒的解药。”他说着指了指车厢四周道:“别忘记了这车厢的四壁夹层里养的可都是沙漠中最毒的霸王蝎,虽是冬天蝎毒毒性不比盛夏,却也是一般人承受不了的。”
“少主,你是说她?”淡竹忽然想到刚才赤足而走的绿衣女子脸色大变。
“你说我拦你与她过招对不对,她也是个用毒的高手,用毒的造诣绝不在你之下。”欧阳克闭上眼睛不再说话,一阵风吹开车帘,正午灿烂的阳光似乎忽然没有了温度,一向不畏寒的淡竹从心底升出一股寒意,想到刚才自己竟然去偷袭那名叫绾绾的女子,若不是少主拦着自己这一只手果真是废在她的手下。
世上的事情就是这样子,知道的越少胆子越大,知道得越多胆子越小。淡竹不敢想像自己这一对柔滑如玉的手若是废了以后自己该怎么活下去,顿时后怕得几乎捏不住鞭子。
作者有话要说:(继续问,那哈各位粉呀丝呀迷呀,绾绾出场也够气派了吧,这回谁骂我是后妈我跟谁急,我是亲的亲的亲的亲的。)
☆、第四章
大漠里的太阳像个喜怒无常的孩子,才刚刚偏西冷溲溲的寒意就从地上长了出来,从太阳里射了出来,脚下的雪地更加坚硬了。淡竹看了看迅速西垂的太阳有点担心,如果今天晚上再找不到二庄主的隐居的地方恐怕少主的伤……她不敢想下去。越是在着急的时候越容易出状况,淡竹一个没有留神不知道马车辗上一块巨大的石头,突然一个巨大的巅簸又重重摔到地上,淡竹连忙稳住马车回头关切问道:“少主?”
“我无碍,继续赶路。”车子里的欧阳克声音比起前几天更虚弱了一些,只是语气里的镇静丝毫未变。
淡竹一咬牙继续赶车向着太阳西落的地方驰了过去。她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少主为什么要救那个该死的、蛮不讲理的女孩。如果不是因为救她,柳先生给的药足可以保证少主在找到二庄主以前安然无恙。刀子一样的风吹到淡竹的脸上疼得都有点麻木了,经过这几天的奔波淡竹那张如水豆腐一样嫩滑的脸现在已被冻出大大小的裂痕。
冬日的太阳偏西以后就以看得到的速度往下坠落,淡竹揉了一下发酸的手腕继续赶动马车向西驶去。如果消息无误,今天落日之前必定能够找到二庄主隐居的地方。消息是从听风楼买来的,而听风楼上江湖上消息最灵通的帮派。无论你想知道什么,只要有足够的银子,都能够从听风楼买来你想知道的答案。而这次为了能够在一个月内找到隐居了五年的二庄主,白驼山花了足足万两黄金。若是这消息是假的,淡竹暗暗发誓一定会回去拆了听风楼。可惜,拆了听风楼有什么用吗?淡竹担心地望望了垂着门帘的马车,她知道现在少主的状态,双腿突然失控,血脉不通时间久了,想重新站起来恐怕……淡竹不敢想下去。
忽然马车的轮子辗到了硬地上,淡竹精神一震。有经验的车夫都能从坐在马车上判断出马车现在正行驶在什么样的道路上。七天以来,马车都是走在被雪冰实的沙地上,因为雪下得足够厚,太阳的温度只能融化最上面一层积雪,所以车子驶在上面时,有一种坚硬却不坚实的感觉。而此刻坚硬如铁般的地顿时让淡竹悬了几天的心落到了实处。既然到了硬地上,那是不是距离二庄主隐居之所不远了?
“少主,少主。”淡竹看到前边一片胡杨林里声音里第一次出现不淡定的情绪。
“到了么?”欧阳克轻轻掀起车门上紧紧垂着的黑色布帘,一张苍白的脸在黑色棉布的映衬下越发苍白得没有一线血色。
“听风楼的消息说以每天百里的速度赶路,在第七天傍晚如果看到一片胡杨林就到了。我们这不正好是第七日么?”淡竹孩子般地露出一个开心的笑。
“把车子赶过去。”欧阳克微微笑着,用手撑着车门看向斜阳。胡杨林在一片金灿灿的夕阳里像是突然活了过来一样,那树虽无叶,虽已枯死了不知多少年,却在每天的夕阳里复活。
“少主,看,房子。”淡竹赶着车子向胡杨林飞奔而去的时候,突然看到在一棵似乎有一千年那么老的老胡杨树旁边看到一所房子,一所简单的黄土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