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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来,襄湘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能自拔,虚幻也好,彷徨也罢,现在他已经不得不面对现实,接受自己活在一个真实的世界里——90年前的中国。
静园师范大学,襄湘从未听说过这所学校的名字,可是以现代人的眼光来看这所学校办得不错,男学生是统一的中山装,女学生是兰褂黑裙皮鞋白袜,教学楼虽然破旧但是被学生们精心的打扫过了,偶尔可以听到朗朗的读书声从缺了块玻璃的窗口传出。
襄湘打包好行李就去教室了,教室里一堆男生凑在在一起,这些人看到襄湘却没人打招呼,只是指指点点偶尔还会在他背后嬉笑。
“呦,大少爷回来了,病好了啊?没在家多住上几天?”
“你懂什么?人家良钰少爷是着急回来见兰欣小姐的,你们说是不是?”
说着一阵哄笑。
“哦,是我想差了,人家是来见兰欣小姐的,人家跟我们不一样,我们是没人要的光棍,人家是插上鲜花的牛粪。”
“哈哈哈哈……”
襄湘汗了一下,据他观察,这身体的原主人似乎人缘不太好,在学校里连一个好朋友也没有,而且为人比较高傲,这不,刚来学校就有人找茬。
“你们这是要干什么?欺负同学很好玩吗?”一个扎着两根麻花边的女学生很不客气的跳出来发挥正义感。
“切,你们说的好听,这小子平时拽的二五八万的,整天用鼻孔看人,你为他说话,以为他平时瞧得起你吗?”
“我不是为他说话,是就事论事,而且快要上课了,你们消停消停吧。”
襄湘现在才深刻的体会到这具身体的原主人平时有多么的不合群,叹了口气,认命的坐下,之后的几天,襄湘陷入了水生火热的学习生活。
男生宿舍是传说中的大通铺,二三十个小伙子住一间房,一张铺上睡十几个人,正值今年冬天特别冷,被褥很潮湿,地面都是水,晚上冷的睡不着觉,襄湘的黑眼圈没几天就又青又紫了,比连续打了几天网游还严重。学校的饭菜连点油渣渣都看不到,有钱也买不到好吃的,而且既不保质也不保量,去的晚了,啥玩意都不剩。最让襄湘无法忍受的是学校的厕所,在这个年代,老百姓挖个坑就是厕所,上厕所不光臭气熏天还很危险,一不小心就有掉入深坑的危险。襄湘上辈子是个宅女,是个米虫,是个从没吃过苦的娇小姐,这种日子简直要了她的命。
这只是生活上的不便,学习上那更是让人头疼。多亏襄湘大学当宅女的时候曾研究了大量清代小说,满书的繁体字和之乎者也还是能看懂的,但是这点水平作为文学系的大学生来说就啥底气也没了,日日都让襄湘产生撞墙的冲动,你说老师要他们写文言文的时候,他能拿小说凑数吗。所以襄湘的日子过的很忙碌,天天忙着补习中国传统文化,简直犹如高三再世。
还好这已经是个开放的年代了,文学系的学生也不光天天研究老古董,受到西方新思想的影响,各种新文化涌入中国,而大学生们就是这些新文化的首要接班人,各种思潮和主义的先进思想被带入了大学,具有先进思想的教师们喜欢给学生们讲述这些新文化。代表刊物,陈独秀先生创办的《新青年》广泛受到师生们的喜爱,其流行程度令人发指,谁没有谁OUT。
总之,襄湘自从上学后,自怨自艾的时候锐减,每天都过的忙忙碌碌。这种不适合宅女生存的环境直接导致了襄湘每天精神不振,体重锐减,脸色苍白,有纵欲过度的嫌疑。
于是这天,15岁的少年在课堂上坚持不住,呼呼地睡着了。
“杜良钰!杜良钰!”
襄湘睡眼惺忪的抬起头,发现身边站了位表情凶狠的长衫男,他们文学系的导师李桥山是也。
“混账东西!出去罚站!”
襄湘默念‘惨了’,乖乖的站起来才发现,讲台上站着一位从未见过的先生,看年纪有五十多岁了,西装革履,精神奕奕,正笑眯眯的看着襄湘。
襄湘想起来了,几天前李先生就说了,今天要邀请一位有名的文坛大师来给学生做演讲,那人据说很有文化,还是个‘海龟’,他能来学校可是给了很大面子呢。襄湘恨不得时间能够倒转,自己怎么单挑了他来的时候睡着了,这事有的遭殃了。
望了望窗外‘哗啦哗啦’的细雨,襄湘默默地咽了口唾沫,这种天气还要出去罚站啊。
“少年人觉得我的话题很无聊吗?”讲台上的老先生忽然问襄湘。
“真的很抱歉,王显志先生,都是我教导无方,让这等竖子污了先生的眼睛。”李桥山立即向那老先生道歉,然后用朽木不可雕的眼神狠狠地扫射襄湘。
“我们盼望先生来上课都盼了好久了,我们都十分尊敬先生,为先生的学识折服,请不要为了这个不学无术的人扫了兴致。”一个跟襄湘不大对付的男学生立即拍马屁。
“就是,就是。”其余的学生也帮腔,襄湘瞬间成了失中之矢。
“我让你出去站着,你没长耳朵吗?”李桥山作为班导,口气异常严肃。
襄湘的脸红了,从上幼儿园到大学毕业,襄湘还从没被罚过站呢,再说女孩子脸皮薄,老师也一般给人留面子,哪像现在这样?襄湘突然明白过去许多男生控诉说男生没人权的感受了。
“算了,算了,快坐下吧,不过不可以再走神了。”还是王老先生比较厚道,替襄湘解围。
李先生道:“那怎么行,他的行为对您是严重的不尊重,像这样的人以后出了社会绝对是我们静园的耻辱!”李先生再一次对襄湘加重语气,“现在,出去站着!”
襄湘作为一个宅女,低调乃是该种人类的重要特征,但是面对某些关键时刻,也可以爆发出犹如小强般的强大爆发力。在这种买不到感冒药的时代,在‘倾盆大雨’里罚站上一个钟头,无异于自找感冒,感冒能引起的病发症绝可不亚于潜伏了禽流感。
于是襄湘满脸委屈的对王老先生来了一句:“Give me a chance; sir。”
那个时候的英语不像现在这么普及,整个课堂上听清襄湘这句话的大概只有王老先生一个。
王老先生愣了一下后,很不厚道的呵呵一笑,他回了一句:“Well; if you can answer my question; I will let you go。”
王老先生指了指黑板上写的大标题道:“这是我今天讲的内容,年轻人却把他睡过去了,你就这个论题谈谈你的看法,如果说的令我满意,你就留在课堂上。”
襄湘瞪大牛眼一看——论中国今后的发展道路。= =+
这个题目可大可小,说什么都成,可是襄湘完全没有自己的观点,他过去一个英语专业的学生,连朝代年表都背不下来,叫他谈论历史政治无疑找死,思考了一会儿后,襄湘决定借鉴借鉴。
“This is a very broad topics; I don't know what to say。 But you know that Dr。 Sun yat…sen; he proposed nationality; civil rights; namely the revolutionary three people's livelihood socialist ethnic refers to the ultimate goal; state sovereignty; civil rights of citizens; show the country people's living conditions; which I think this is the development direction of China should be。 Now in China the active political party; the kuomintang; a munist party of democratic alliance; and farmers; these parties are mon in China for the mon development。”
襄湘闭着眼睛背完了这一大段话后,整个课堂静悄悄的,有的人听襄湘叽里呱啦说了一通鸟语只当听天书,有的人以羡慕和佩服的眼光重新打量襄湘。
唯王老先生露出了了笑容,他摆了摆手说:“Very well; thank you; sit down; please。”
襄湘坐下的那一刻,以满怀感恩的心问候了大学时候的新东方英语老师。犹记得那时候英语老师说:“想要给英文迅速拔高有个很管用的方法,你们去看专业的英文原书,背完几本后,保证你们的英语杠杠地。”
那时候襄湘背的书叫The theory of Chinese development。
冷冬(三)
最近襄湘特别忙,自从他在课堂上露了那一手后,王老先生就记住了他,知道襄湘除了英语还会说一点俄语后,没过几天居然来电话问他愿不愿意到租界当翻译。
襄湘也想赚点零花钱,于是就应了下来,在王老先生的介绍下,襄湘认识了一位史密斯老先生,是个英国商人。这英国佬特别刁钻,已经骂走了三个翻译,襄湘刚来的时候,斯密斯见他长得弱小,以为襄湘是个小孩,很是不屑,差点当场辞退,好在襄湘伶俐,拿出当年面试的劲头,一口气自我介绍了半个小时,从家庭出身说道学识专业,史密斯见他英文流利态度恳切,这才答应了下来,工钱按每小时一块钱计算。
倒是多亏了这个活计,襄湘认识了不少商人,虽然只是混了个脸熟,我认识人家,人家不认识我,但是也足够襄湘大开眼界了。这要搁在前世,襄湘想都不敢想自己能有这种机遇,多亏学的是外语,这要学的是计算机可咋整啊。
“阿钰,是你吗?”
襄湘在图书馆读书,抬起头来,眼前忽然一亮,一个留着齐耳短发的女学生笑盈盈的望着他,女生很美,是那种文静中透着优雅的美,一双大眼睛就像会说话般婉转传情,樱桃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