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里是你父母的名字。”
她的手指不能控制的颤抖着,一遍一遍抚摸过那两个名字,“父亲大人,母亲大人。”她的声音,近乎蚊声,却像是用尽力气。有水顺着眼滑下,滑至脸颊却被我爱罗用手指阻挡。他的手指贴在那里,在往上,擦去水迹。
“你的父母葬在林子里。”语毕,他持起她的手,感觉到她在止不住的颤抖,死咬着唇。然,他却不能去安慰。不能把她的尊严踩碎。
这是砂忍村唯一的一片竹林,阳光被竹叶切得支离破碎,树影斑驳。一丝丝竹子唯有的清香飘散在空气中。有风吹过,竹叶摇荡出朴质的音乐。我爱罗带着她来到墓前,用沙子把周围的杂草清理。然,对她说道:“我去那边等你。”
“嗯。”
我爱罗倚在一棵较宽的竹子上,眯着眼看云。
一朵一朵,变化万千。
感觉到林子的那处有人踏着枯叶而来。他站直身子,看着来人,碧绿的眼里荡着不可形容的情绪。但最终仍是压下,对那人说:“她在里面,有什么话要说的快点。”
那人笑了笑,拍拍我爱罗的肩膀,银色的发丝随着动作小小的甩动,显得主人的愉悦。
“谢谢。”那人诚恳的说道。
**************
数竿苍翠拟龙形,峭拔须教此地生。
无限野花开不得,半山寒色与春争。 ——————《春日山中竹》(唐。裴说)
竹身被人碰到,惹得竹叶沙沙而响。骄阳似火,却被这亭亭而立竹子抹去了些许的热气,像是有人故意为这一重逢,罩上了好的氛围。
“要回去了吗?”藤安兮背对着那人,急忙用袖子在眼前擦了擦,可是来人却递了一张纸巾过来。柔软的纸巾在脸上擦了一会儿,她心想,这我爱罗怎么还不开口,难不成在看笑话?藤安兮吸了吸鼻子,加了一句:“不是哭了,是在擦汗。”
“嗯~我知道。”那人极其好心的又给她一张,可藤安兮一听这声音,手一松,连捏住手里纸巾的力气也没了,纸巾像枯死的竹叶一般,在空气中飘飘扬,几秒才落了地。
苏宸伊笑了笑,等待她的质问。然,那个人却愣在原地。
“喂喂,我好不容易来一次,说点什么吧。”伊用手指戳了戳,却被藤安兮慌乱的挥开。
就算看不见他的样子,她也能想象的出来,这个人是怎样的嬉皮笑脸,怎样笑着与她说话的。她心想,今天是什么日子,故人日吗。该死的,眼睛怎么还这么酸,该死的,为什么不是整个眼睛都挖掉,这样说不定就不会酸着想冒水了。
“伊……伊老师,你来做什么?”藤安兮略显得仓促,两只手死死的拽着衣角,她可记得,这个人可是如今悬赏捉拿的叛忍。
“来道别。顺便,说一些事情。”他的声音忽然沉了下去,眸光微闪。调整了下情绪,确定兮不准备回话,他继续道:“那天的事情我爱罗没与你说吧,就是你从大蛇丸那里回来,后来被抓……”他又看了看她一眼。
带着开玩笑的调调说“表情轻松些啊,不然你老师我看了会有压力啊,好歹我现在是强颜欢笑的站在这里,接下来我说的每一句,你都要听好,说完我就滚~”
这是他第一次自称为“你老师。”
“说吧。”
“那天,你被苏……不,我妹拦住,后来有人放了信号弹,我爱罗本可以去救你,可是,有人告诉我爱罗,信号弹是失手而放,我爱罗才没有去。那个人,是我。他太信任我,所以才没去。”
看着她的手,再看看她越来越苍白的脸色,苏宸伊轻笑着,伸手把她抓着衣角的手拿下来。“再抓着,衣服都烂了,我可不赔。”
有云飘来,遮住一半艳阳,竹影残碎,藤安兮不知的是,苏宸伊的眼底的光,慢慢黯淡下去。如这竹影,愈来愈暗。
她死咬着唇,脸色苍白。不知该说什么,说没关系?还是说我恨死你了。
四周仿佛一下子安静下来。气氛变得凝重,半响,藤安兮调整好心态,凉凉的问道:“听闻,十年前沙兽作乱,村子上下无人去解决,众人推来推去,最终商议决定派你父辈一族去执行任务,但去之后,他们再无消息,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苏丽玛的父亲也在内吧,可是,你们要恨的人应该是这个村子,为什么到最后,唯独受伤的是我。”
那日君麻吕伏在她的耳畔,说的正是这番话。那时候,她却还那么天真的想要回去,可是结果呢?到头来倒是像一场笑话,像是一场针对于她的玩笑,君麻吕说的对,该担心的人不是他们,而是自己啊。
哈哈哈……
带着自嘲的笑声从藤安兮的唇角荡漾开来,“为什么是我?为什么!”
伊垂下眼帘,欲言而止,罢了,无论怎么说,全是他的错。他那时想的与藤安兮一样,他以为,苏丽玛那丫头只是对父亲的一种怀念,也是自小双亲不在身边而至的脾气,他顺着她,却没想到事情脱离了他的控制。
他曾以为,若是晓组织的人来夺取守鹤,藤安兮一定会冲出来的。于是,他想,把她安置在牢里,等事情都结束了,在同她好好说清楚。
他从未想到,苏丽玛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第67章 £…67我不想让我的父母闻到鲜血的味道
“恐怕从她踏进砂忍村的那一刻时,她就只是想对付你。”我爱罗清冷的声音回荡在空气中,晴好的天忽然下起了细雨。阳光和细雨交缠在一起,煞是好看。
藤安兮伸手拂过脸上的雨点,心颤抖着,这人啊,怎么和天气一样,说变就变了呢。
我爱罗继续说道:“根据一些记载,那时候事发突然,苏丽玛的母亲卧病不起,无奈之下将苏丽玛送去水之国,作为水之国大名的女儿。同时期,你的血液特性也浮现出来了,引了许多双藏在黑暗里的眼睛。那个女人,她对自己的女儿撒了一个谎。”
我爱罗的话被人打断,那个高傲的少女就这样冲进他们的视线,在我爱罗面前停下。她微微仰着下颚,睥睨地看着他们,大喊着:“撒谎?她怎么会撒谎,母亲大人说了,若不是因为这个贱人的血液有特效,被送去水之国当人质的人就不是我而是她!她开开心心的活着,我却要认别的人作父作母!”
苏丽玛的眼底闪过一丝凶狠,乘着说话的空隙,用最快的速度闪至藤安兮的身后,她的利刃贴出藤安兮白皙的脖颈。
“我现在就杀了她,哈哈哈……杀了她!从进了水之国开始,我就每天练习蛊术和忍术,每天每天想着咒她死。”
我爱罗身侧的沙子蠢蠢欲动起来,冷冽嗜血的神情从他身上透了出来。
倏地。
苏丽玛的握住匕首的手被一股力道用力扯出,她顺着利刃的方向,瞪大眼睛,颤了颤手。
黑发的少女,忽然用她纤细的右手抓住颈边的尖锐,鲜红的鲜血从她指缝间溢出。她扯着嘴角,轻轻的问道:“要杀我?”
那是一瞬间的事。折射着寒光的金属像是被捏爆的气球,被她的手力捏的粉身碎骨,几片碎片飞出,不偏不倚的划过苏丽玛的脸,血丝落了下来!
那双玉手没有丝毫的颤抖,温热的鲜血从血管中溢出,藤安兮一步一步走进苏丽玛,面容阴霾,今日之前的苏丽玛一直认为杀死她很容易,可是现在却从心底深处一种寒意,苏丽玛自然不会认为自己会输,抬起手做出术式,只要将这蛊注在藤安兮的身上,那么她就会当场毙命了。
思及此,她咧着嘴笑了起来,倏地,冲上前去。
风从耳边呼啸而过,藤安兮竟然空手接下那招,她们二人撕扯在一起,踩在竹身,靠着那弹力再次对招。一时间,竹叶散乱,衣服也被雨沾湿。藤安兮不想在父上母上的墓前动手,她已经不想让他们担心了,于是往竹林外的方向移去。
苏丽玛一看藤安兮的动作,心想她是畏惧了自己,更加奋力的追去。
我爱罗温润的碧眸像是照了一层寒霜,他的手在空中一凛,画出一道冷冽的弧线,沙线像是被赋予了生命,猛然飞向正在打斗的两人。
“我爱罗。”伊跃了起来,身手敏捷的用苦无拦下沙子,他由于惯性被甩了出去。
伊拉住身侧的竹子,勉强稳住身子,他的眸子里沉淀着某种难以言喻的情绪,始终是因为血浓于水、骨肉情深啊。
雨下的大了些。
苏丽玛大口喘着气,行了,蛊术的准备工作已经完成,这最后一击,便能报她八年只恨!她在凌空摆出一个奇异的姿势,一只手置于头顶,一只手放于腰间,唇角微张:“破!”
一切来得太快,几乎是眨眼的事情,藤安兮不知她的动作,她手持一片断刃,往苏丽玛那个方向跑去,她乌黑的秀发被风吹起,凌乱、张狂。木屐轻轻点地做了一个缓冲作用。
只是,当灼热的热浪扑面时,她的心咯噔一下。
蓝色的光球爆炸开来,蓝光四射,像是春节的烟花,四处放射,所到之处、嫩草都枯黄了。唯独几棵竹子傲然挺立。
我爱罗几乎是同时间使用砂瞬身,只是,当他到达的时候,只留一片黑土、还有那个笑的痴狂的少女。
“终于死了,她终于死了……”
她死了?
不、这不可能。他不准任何人夺走她的生命!
我爱罗抿着唇,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自从守鹤从体内取出,除了那次阿兮受刑,他就再也没有过这种感受。愤怒、气愤、自责。一系列的情绪涌上心头。
苏丽玛唇角的笑还没收起,脖颈却已经被人掐住。她瞪大眼,看着眼前那个宛如修罗的男子。
“我爱罗,你不能杀我,也不会杀我,哈哈哈。”断断续续的笑声从她口中溢出。她是如此的自信,可是,脖颈上的力度却被一点点的加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