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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过几日,就几日。
督主,您若还不出现通知他了。
“大人。”管家在门外唤他“大人可睡了?”
“何事?”马进良皱眉,都这么晚了,有何事要扰他。
值夜的小厮去开门。
管家入内,走到内室“大人,外面来了一个和尚师傅,说是您的旧识,听闻您伤重,特意带来了药。”
马进良闻此迅速抬眸。
☆、第 86 章
仁寿宫。
事过已经一月有余了。
似乎一切都趋于平静,不管是宫里还是朝堂都重归安定局面。
太后在空阔的殿阁内听着昭王吹奏的箫声,盯着眼前这个斯文有礼、玉树临风的男子。
“够了。”周太后气色不好,面如灰土“哀家累了。”
朱廷棋停下。
殿内没有其他人,太后一人独坐在高高在上的座椅上“你会后悔的,今日的决定。”
朱廷棋知道仁寿殿上下都已经是长春宫的人,就算不是,也不能相信;所以过去他们要说什么都是当面写出来,然后烧掉;今日老太婆还是忍不住用嘴了“既然太后累了,那侄臣先告退。”
周太后原以为他是能为自己所用的,没想到临了临了还是被他晃了一招。
朱廷棋躬身,准备离开。
“别以为风平浪静了,她记着,只待时机。”太后叹口气“廷棋,听我一句劝,你回封地吧。”在她眼前的血流的够多了,不想再看见了
朱廷棋揖礼低头,退出正殿。
离开仁寿宫,便见脸孔陌生的内侍迎面走来;到他跟前,恭敬的将一份帖子送上,也不多言,然后离开。
昭王接过红贴,帖子上的团风牡丹还用金箔装饰;打开,细读后一笑 ,望向西边:傻子才回封地。
◇◇◇◇◇◇◇◇◇◇◇◇◇◇◇◇◇◇◇◇◇◇◇◇◇◇◇◇◇◇◇◇◇◇◇
二个月后。
顾少棠只觉得自己全身被千斤巨石压碾过似的,不仅疼痛,更是沉重无比。
“爷(爷)。”
白光对久未睁眼的她是个刺激之物,避开,眯眼只能见到一个轮廓。
“别说话,你虽及时被推开,可失血过多,现在还不能大动。”陌生的关怀听起来不真实。
而这种陌生感让顾少棠本能的警惕抗拒,她想动也动不了,身体就似被抛弃了,无法动弹。
一双冰冷的手盖在她睁开又看不清的眼上,耳边传来低语“放心,我若要杀你,便不会救你;救了你便不许你随便死,顾少棠,谢谢你用实际行动告知了我刀俎与鱼肉的辩证关系,好好养伤,一切还未开始,别随便结束;你若死了,风小贱便要独自一人承受一切。”
朱——宁宁!
顾少棠想重掌回身体的控制,挣扎了半天,还是输给了伤痛,昏了过去。
徐知信查看后,摇头“不碍事,只是昏睡了;她的伤都不致命,天气又冷,伤口没有化脓。”
“劳烦您老了。”朱宁宁一身宫装,锦衣华贵,唯三千青丝上未有装饰。
徐知信不解“他们都是您的仇人,何必不惜好药的相救?”
“他们是雨督主的战利品,没有他的命令,谁敢让他们死?”朱宁宁嫣然一笑,用句张导的名言“就叫——一个也不能少!”
徐知信心中一紧:旁人只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可祸福这东西,谁有这能预料;今日是得救了,以后……唉,这世道,各人顾个人吧。
“其实这次来不单单是为了瞧他们。”宁宁和徐知信一前一后走出‘病房’“我有事相求。”
二人来到后面僻静处。
“公主只管吩咐。”二人相对而立,徐太医能够稍微清楚看见她的表情,直面尊上之面是大不敬;但徐知信身为医者总习惯性的想看一下面色。
“不知徐太医对天花这种病如何看待。”宁宁记得很多清穿剧里都有这么一出。
徐知信抬头“这个,恶疾,尚无药可医;虽已有些许治疗手段,但成效不显。”
“我无权调兵,也无法永远关闭边境集市贸易。”宁宁侧转而立“可我一定要找到他。”
现在知道雨化田失踪的也就宫内几人和过去西厂一众,此事还是秘密“老朽听闻公主派出暗卫全国四处寻找,却一无所获。”
“是。”宁宁没有隐瞒“如果我不能找到常小文,那我只能逼她自己现身。”
“听候公主吩咐。”徐知信不知自己能做什么。
宁宁沉声“已经64天了,我不能再等了;徐太医,我知道你是京城医治痘疮的名医,应该很容易搞到感染天花的病衣病服吧;哦,不,是染有天花的病人。”
徐知信还是被问的有些糊涂“是,不过这些物件一般都会立刻烧到;而人会立刻隔离。”
“我会给你很多华贵的衣物、瓷器,你都拿给那些染有天花的人用。”宁宁面无表情,抬头,发现竟然开始下起雪来“然后那批东西不许烧掉。”
“这,不可,公主,这是传染病。”徐知信认为这样不妥“若不及时处理,一个大意会让京城大乱。”
“你只管去弄。”宁宁望着飘洒而下的雪子。
徐知信有自己的坚持“不行,我不能让您这么做。”
“你以为我要做什么?让京城百姓感染天花?”宁宁低头,目光冷冽“不,不是他们;我的子民不该受这种苦,可那些鞑靼蛮族我一个都不会放过!我说过要屠其族,可杀人并不一定需要用兵用刀。”
徐知信明白了她要做什么“公主,天花不是闹着玩的;鞑靼族离京城如此之远,押运那些衣物的士兵也会有感染的危险,一路上情况不定,一旦出事……”
“衣物我会用密封的铁箱封存,并用水银封口。”她打定主意要如此“本宫这么做是丧尽天良,可我不想再等了;因为我等的了,他的伤许等不了了。”
那只断臂,如何能忘;拖了这么久才做已经是给常小文最后的机会了,如今别怪她无情。为了找到他,再卑鄙的事情她都会做“那些士兵,你给他们接种牛痘;天花病毒便对他们没有作用了。”
“牛痘?”徐知信从未听说过“这?”病毒?这种叫法也从未听说过。
“取牛痘的脓,切开皮肤接种;会有二天低烧,然后就不用担心了;你若不信可以试验,但这只是防疫之法,对于已经感染天花的病患是否有用我便不知了。”宁宁伸手接住落下的雪花“北方如今天寒地冻,常小文那族条件不算最好,赏赐一点衣服和食物也是应该的。”
雨化田能找到哈乌拉,西厂的探子们自然知晓哈乌拉族群的准确位置和人数“东西你尽快准备,运送的路线有人会通知你,牛痘的试验抓紧完成;你年纪大了,让你得利的弟子带着牛痘随队出发,以防不测;其实你不用担心,这个牛痘试验会成功;我虽狠毒,但不会拿自己人的性命开玩笑。”
“好,若真如公主所言,那将是大功德一件。”徐知信是医者,对于朱宁宁这么做保留了自己的意见,但她还是说出来治疗天花的办法,若真有用,自然是功德之事。
这种貌似细菌武器的做法是非常卑鄙的,可她已经毫无办法;常小文简直就像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一样,不管哪里都找不到。
“等东西运到鞑靼族后,边境城关的每个人未成生过天花的人都要接种牛痘。”她知道那是大工程“我会拨银子给你,让你主管此事;但一切必须等东西送到鞑靼族天花开始发作才可以进行,走漏一点风声,您可就别怪谭二哥忘恩负义了。”
谭撸子,锦衣卫拷问高手,酷刑手段一把抓。
“小臣不敢。”徐知信低头“公主,小臣见您气色不佳,脸色苍白;还请殿下要保重身体,臣配的药和药膳请殿下一定要用。”
“但是真是难吃。”她最近忙的连睡觉都不多“是,徐太医的药我不会不吃,也请老爷子不要将我的话当儿戏才好。”
小顺出现。
“本宫先行一步,徐太医忙着。”不待他言,便起步离开。
徐知信保持着躬身相送的姿势很久:可不敢拿她的话当儿戏,拿天花做为武器攻击,这法子——真不知该说什么。
狠毒?!
聪明?!
二者都有吧。
牛痘?会有用吗?
思及此,他也转身就走;若成功能救多少人啊。
可一旦天花在鞑靼族蔓延,又将是一场如何惨状……害人和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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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
“可是本宫来晚了吗?”这辫子朝的北海,大明朝的西苑在第一场大雪的覆盖下,一片茫茫。
朱宁宁的连帽大氅却是绣着荷花的蜀锦做面,绿色翠色,粉荷幼嫩;被这白雪一衬又有说不出的好看。
“不曾,是小王来早了。”昭王朱廷棋的青灰色披风上有着灰褐的貂裘。
宁宁身后跟着小顺。
这样的见面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自从一月前她宴请了昭王后;昭王也以为她压惊之名又请回了她,这样你来我往,自然熟稔了起来。
二人一同进入西苑大门,小顺其自然不远不近的跟着。
皇城,长春宫。
万贵妃把玩着一支金累丝镶绿松石和顺如意簪,宫女们正给她梳头“宁宁最近还是回来的那么晚?”
崔嬷嬷点头“她一直在司礼监,依婢子看很是辛苦;曹少钦一直给她使绊子似的,每次公主提的,他都反对。”
“宁宁嫩,这事也不是好处理的;曹少钦是在教她,丫头也在学。”万贵妃瞧这镜子里的自己“不然以她的性情,早甩手不干了;难得她这般坚持,随她去;早晚也是她的事。”
“是。”崔嬷嬷也不敢说不。
万贞儿伸着手,让人给她套上各式宝石戒指“今日丫头又和昭王出去玩了?”
崔嬷嬷知道贵妃可不满意着呢,外面传的也不好听;说什么公主水性,未婚夫婿尚未找回就和昭王来往甚密。
万贵妃扔下了绞丝金镯“也不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