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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然大讶,忙迎过去,问道:“凌波这是怎地了?受伤重不重?”接过手来扶着洪凌波坐到凳子上。
“伤势不重,师叔放心。”洪凌波笑着道:“我本是去山中采草药,却不想碰着一只大老虎,虽然习了功夫,但看到老虎,我便慌神只知道逃窜。幸而,师叔教了我上乘的轻功身法,要不然我非被咬死不可。”
李然笑道:“幸好无事,只是这伤口,怎地是刀伤。”
“合该我倒霉,刚出来林子,便遇到一伙强人。”洪凌波忿然道:“淫言秽语的,我便和他们打起来了,谁知,这几人竟然会甚么诡异的阵法,我总是左至右拙,竟然打不过他们,若不是耶律大哥救了我,我也不能安然回来了。”说着红着脸望了耶律齐一眼,煞是娇羞。
耶律齐忙道:“举手之劳而已,洪姑娘不用客气。”
李然轻轻笑道:“就当还当日之事了,耶律兄,你说是不是?”她早瞧出来,洪凌波竟然未瞧一眼杨过,一双眼娇柔的偶与耶律齐对视,想是动了情,多半昨晚因腿伤,在外夜宿了的,孤男寡女,不发生点甚么,实在不太可能。但耶律齐一直都是稳重温和,倒是瞧不出来,所以,李然就特意提了提往日的事。
果见耶律齐朝洪凌波望了一眼,不好意思道:“那日在兴隆客栈,害得姑娘受伤,真是过意不去。”
洪凌波连脖子都红了,低头轻声道:“原本就不关耶律大哥的事。”
李然暗自咬牙忍笑,却忽瞧见完颜萍脸色苍白,洁白的牙齿狠狠的咬着嘴唇,一双眼偷偷的望着耶律齐。李然不由暗叹一声,倒忘记了还有这一层关系。
再看耶律齐,仍是彬彬有礼,倒未瞧出别的意思来。李然心中不免诧异,他怎地救一次郭芙就能和她结婚,对洪凌波却不是这样呢,难道他看中的真是郭靖家在江湖中的地位吗?李然暗自皱眉,忙解围道:“凌波,先去我房里躺着休息一会,我给你弄吃食过来。”
杨过也忙招呼耶律齐,耶律燕早让人送了早点过来。赵花婉陪着师傅去照顾大师姐,梁彦望了一眼完颜萍,便一张小脸崩的死紧,气闷闷的喝粥。
李然回来见梁彦仍然黑着脸咬咸萝卜,像是萝卜与他有仇似的,那样子看起来要多郁闷就有多郁闷,不由望了杨过一眼,杨过朝完颜萍那边瞟了一眼,李然这才知道是怎么回事,便笑了,暗道这小子管的还真宽。
不想,这时,忽从门口进来三人,当先一人身材魁伟,相貌堂堂,未开言便哈哈笑道:“龙姑娘,杨兄弟,好久不见了。”正是张业,他旁边跟着李莫愁,稍后一步站着一个年轻人,皮肤晒的黑亮,身材修长,笑起来一口白牙,看起来颇为俊朗,却不知道是谁。
杨过早站起来,笑着过去和张业抱膀笑道:“张大哥,你可晒的更黑了。”
张业哈哈笑道:“男子汉大丈夫,正是要黑一点,方显我男儿本色。”然后指着身边的青年说道:“这个不成器的小子是我侄儿,学了些微末武技,便说要报国了。”指着杨过和李然道:“这便是你要拜会的玉面公子和凌霄仙子了。”
那青年一听,忙一拱手说道:“在下张凌宇,见过两位大侠。”
大侠二字岂能受得起,李然和杨过忙道不敢。耶律齐此时也过来,和大家又是一番相见不提。
李莫愁横了一眼张业,“一早嚷着肚子饿,现下倒是说的欢腾,先用饭吧。”
张业讪讪一笑,忙道:“正是,正是。”
李然等人才算正式吃完一顿早饭,这时洪凌波也安顿好了,刚一出来,那张凌宇便露着白牙笑道:“凌波也在这儿,恩,你怎地受伤了?”说着急急忙忙蹲□就要去看洪凌波的脚,羞的洪凌波斥道:“凌宇哥,你,你讨厌。”若是平时必要顿足,只是此时腿脚受伤,便只能忿忿然。
张凌宇不管这个,站起身笑嘻嘻道:“那我来扶你。”
洪凌波羞红了脸,横了他一眼道:“不要你管。”傲娇的一撇头,便自己拐着脚走。
“我不管,谁管。”张凌宇仍然笑嘻嘻的,但终还是不扶了,亦步亦趋的跟着。
李然看到这个,顿时忍笑不住,差点喷了口中吃食,望一眼李莫愁,见她亦是忍俊不禁。张业则是抚额,一脸我不认识这小子的神情。杨过望了一眼洪凌波那边,便一直望着李然微笑。
最耐人寻味的贼是耶律齐的表情,望一眼那边便沉了脸,但又扯了个笑容来和洪凌波招呼道:“洪姑娘,怎地不休息一会,昨晚荒郊湿冷,可让你受了老罪。”
洪凌波羞道:“我没事了,耶律大哥。”
张凌宇来回打量了他们俩,然后笑容更大了,白森森的牙齿露出来,看起来倒不是笑意了,“你这是遇了什么事?快说于我听。”
李莫愁此时也问道:“出了甚么事?”
洪凌波便将此前之事又说了一遍,耶律齐也补充道:“这伙强人便是我和杨兄弟在北地遇到的那群贼子,虽然武功平平,但胜在阵法厉害,很难对付,这次又让他们逃了。”
杨过皱眉道:“竟又是这伙人!必得想个法子,让他们不能再作恶了。”
第 70 章
李莫愁他们不知就里,李然便将当日之事说了。李莫愁一听就望着杨过狠狠道:“你就是这样保护人的。”
杨过羞红了脸低头,李莫愁待要再说,被张业给拉了一下袖子,只得冷哼一声便罢,张业则沉吟道:“龙姑娘既然失了功夫,以后还是少在江湖行走为好,便呆在襄阳吧,我们也能互相照应。”
李然叹道:“原是这么打算,但我有一事,必要去一趟云南。何况,有过儿在,我们拣着山野小路走,不插手闲事,应该不会有事。”
杨过还未待言,李莫愁便又冷声道:“若是出了点事,他一个人岂能照顾的过来。”
张业也说道:“我那侄儿如今还未正式从军,便随你们去一趟罢。”
张凌宇站起身道:“我也好正式闯荡一番江湖。”
张业笑骂道:“闯甚么江湖,路上小心些。”
梁彦和赵花婉此时忙道:“师傅,我们也要去。”
李莫愁冷哼一声,“你们跟着作甚,和我呆在襄阳,我也能教你们。”
梁彦没说话,赵花婉去扭脸道:“不要,师伯你这么凶,我还是喜欢师傅。”
李莫愁被气的黑了脸,李然赶紧道:“还不给你师伯道歉,能有师伯教你们一日,便是你们的福气了。”
赵花婉虽然仍翘着嘴,但还是恭恭敬敬的赔罪了。李莫愁脸仍然臭,理都没理她。张业看了又是好笑又是叹气的,宠溺之态甚为明显,李莫愁被他这么一望,便迅即红了脸,撇开了头。
李然只觉甚为好笑,忍的手都抖了。其实,她却不知道,其余人看她和杨过之间情意绵绵的眼光纠缠,再加上杨过总是笑意盈盈的只望着她。众人早就也是忍笑不已了,局里局外一团乱。再加上耶律齐、完颜萍、洪凌波、张凌宇之间的感情纠葛汹涌,简直是一个乱字难已言尽了。
众人在一起,很是闹了一天,但张业事忙,晚上便回了军营,临行前和耶律齐恳谈了一番,估摸着耶律齐也是想从军的了,但因身份毕竟是蒙古人,就怕在军中被排斥,便请张业去说项说项,张业是个急公好义之人,又觉耶律齐稳成持重,还有一身好武艺,是个人才,便是极力要举荐他去军营的。
第二日,跟随李然去云南的便多了好几个,完颜萍执意要跟着,李然原本以为她会留在襄阳,毕竟她中意的男子可是留在这儿呢,却没想到竟是倔强的要跟着去,李然无法,只得答应了。梁彦和赵花婉怎么说都不肯留在襄阳,只拿一张祈求的脸望着师傅,李然却仍是不肯同意,最后还是洪凌波将二人哄开了。
不想,李然他们刚走不到十里路,便见梁彦和赵花婉打着马偷偷的跟了来,李然被他们气的无法,但也只能带在身边了。
好在,这一路走来太平无事,众人都骑马赶路,便也走的快了很多,但即便如此,也花了足有两月的时间,才入了云南,只见山峦高耸入云,古木参天,森林密布,鸟鸣山翠,民风迥异,便是李然曾经来旅游过几次,也是看的连连惊叹。
只是道路更加难行,太阳甚为毒辣,便是一身白衣外加白纱笠帽,也挡不住明晃晃的太阳,皮肤被晒的隐隐作痛,眼睛也被刺的生疼。
李然一路打听孙婆婆家乡的去处,可惜和那些乡民言语不通,鸡同鸭讲的,硬是没有找到地方。幸而遇到一个汉人向导,带着众人穿山越岭的,好不容易才找道孙婆婆的故居之地,是山中一处水池旁的一处山寨,那水池是山中雪山融化而成的,湖水在阳光下竟然碧绿的有深有浅,看起来奇异不已。
山寨众人甚为好客,那汉人向导说明来意后,便有寨中老人知晓孙婆婆的,说是以前有个女侠曾帮了寨子抵抗外敌,后收了孙婆婆去。那个老人眯着眼睛望了李然半天说道:“那位侠女就如这位姑娘一样,美得像仙人。”
寨中其他人也点头道:“确实很像。”
众人不免诧异,只因李然从未踏足云南,那老人笑道:“那时我还年幼,见过那位仙子一面,不信你们去瞧,我们在寨子东面立了生祠。”
便引李然一行过去,果见祠堂里的塑像竟然有几分与林朝英的画像相似,想来,林朝英一代侠女,便是战场也去得,一身狭义之事岂能数清,想到她一身终因一个情字而孤老古墓,李然不免叹息一声。望着塑像怔然道:“过儿,这定是我们师祖婆婆了。”
杨过想到前辈的侠骨风范,不禁悠然神往,甚为钦服道:“师祖婆婆狭义满天下,我们这次来,便倒可以好好拜一拜她老人家。”
李然笑道:“这是自然的。”
于是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