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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盯着男人的凯特,此刻握住镰刀没有说话。从刚刚面对卡西奥佩亚压倒性的力量里,凯特真实感觉到这个男人的强大。他在帽檐下的眼睛带着估量,不着痕迹的试探道:“是你唤醒了魔蛇之拥,在雪山的冰甲虫也是。”
“不,不是我。”那张精致的脸没有一丝闪躲,紫色的双眸毫不避讳凯特的审视,看向疾井笑得温柔,“我只是在保护阿莲,一直都是。”
凯特皱眉,对方的话八成并没有说谎,如果是这样,那唤醒冰甲虫和魔蛇之拥,甚至包括与之相关的蜘蛛女皇,幕后操纵这一切的人是谁?
原本凯特推断是这个男人,疾井几番千钧一发之际出手,这个人的行踪诡异,显然抱着不单纯的目的。在雪山事件之后,凯特就一直在推测,如果对方真的对于唤醒危险生物的事如此感兴趣,那么接下来可能会找到线索的地方在哪里。他圈定了几处地方,却在心思念转间蓦地发现,曾经发生异变的地方,都是恩师曾经到过的。是巧合还是另有隐情,凯特将目标圈定在了普卡西里,这里是金曾经制服卡西奥佩亚的地方,如果自己的猜测被得到验证,那么或许自己能遇到疾井,就绝非偶然了。
紫发男子的出现是意料之中,但是对方直截陈恳的回答,又再次让整个事件陷入迷团之中。断掉的线索让凯特陷入沉默,同时还有对疾井的亏欠。他承认,自己这一次的行动,完全是将她推入了险境。明知道只有疾井存在生命危险对方才会现身,凯特还是带着疾井踏入了这块土地。幸好,她最终安然无恙。
“你到底是谁?”这句话是疾井问出的,却也是凯特想知道的,“我不认识你,却一次次被你相救,我想知道为什么。”为什么要屡次出手,只是为了保护的话,自己根本与他毫无瓜葛,没有人会这么做。
“阿莲,你过来。”男人露出好看的笑容,伸出手,火红的袍子如同张开翅膀的蝴蝶。
疾井站在原地迟疑着,她对这个男人一点都不了解,却又无法抗拒地想要去相信,这让她觉得此人更加可怕。危险又神秘,鬼魅般的行踪……然而对方的话打断了她的犹豫。
“阿莲,再不过来,我就立刻杀了你的朋友哦。”笑若春花,语气里却带着轻描淡写的杀意,“他看到我的样子,必须死的。”
脚上每走一步都带着针扎般的麻意,疾井却急急跑到凯特身前,下意识挡住他:“不可以。”
男人理所当然地点点头,用不容拒绝的力量拉过疾井,将她控制在自己怀里,柔声说:“我当然知道,你在乎他,所以我不会在你面前杀他的。闭上眼睛。”
冰凉的指尖滑过自己眼睑,双眼那种熟悉的沉重感再次出现,疾井却咬舌保持住清醒,竭力抗争着这股睡意,召唤出法杖,将唤潮之佑套在了凯特身上。与此同时,体内念能力被迫向外倾泻涌去,那种被抽干念力的回忆再次重现。困顿的睡意在自己看清到底是怎么回事前,疾井已经昏昏瘫在男人怀里。
然而被蓝色护盾包裹住的凯特,却看到了全过程。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人要一直保护疾井,也终于明白为何面对这男子时,始终存在的异样感的缘由——疾井的念力,是被这个男人,一丝不剩地吸干的!他左手具现化出的法杖,和疾井的几乎一模一样,只是顶端并非疾井那种冰蓝色的纯净火焰,相反,男人手中的法杖,跳动着摄人心魄的深紫色,仿佛吸纳了无数邪恶,流动中的墨色透着无端的黑暗,压抑到令人窒息。法杖不断吸收着环绕在疾井身上的念能力,直至最后一点都被榨干。
扶着沉睡中的疾井,男人一步步走向凯特,看着仍环绕在他身上的护盾,叹了口气,漂亮的眼睛凝视着凯特:“因为你只是好奇,而非贪婪,所以我饶你一命。忘记你看到的,放弃你追究的,这样对大家都好。”
“你需要依赖疾井生存。”凯特无视对方的话,一针见血地指出重点。
看了眼怀里的女孩,男人笑得优雅神秘:“不,我并不靠她生存。但是却因为她而强大。”
似有深意的话凯特尚未来得及细想,一圈紫色的屏障自脚下升起,挡住自己的去路。带着无数符文,紫色的光芒扭曲晃动,那层隔膜阻断了视线。依稀可闻的声音渐渐走远,凯特听到那男人最后说道:
“这件事本与你无关的,放弃它,我们永不相见。”
永不相见,这种事情,至少对于疾井不该是由你决定吧!尝试着冲出屏障,却屡试无果,在触碰到屏障的瞬间,那些密布的符文就会亮起,带着神秘的力量将自己弹开,圈禁在这个狭小的圆圈里。如果不是疾井最后给自己套的护盾,依着那男人的性子,大概会直接抹杀自己吧。凯特眉心深深蹙起,不甘心被困在这里,一定要出去,尽快出去!
知道夜暮时分,那层屏障力量才逐渐削弱,然而除去满地断肢尸首,哪里还有那二人的踪迹。凯特权衡后还是选择尽快出了古都,回到村庄再作打算。
看到凯特安然回来的耶尔长长舒了口气,随即便发现疾井不见了身影。而凯特的回答也显得含糊不清,语焉不详地表示对方并无生命危险,然后就保持着严肃沉默的表情,坐在窗边一言不发。
从厨房里走出来的耶尔母亲打量了眼凯特,慢慢坐下来,端起水杯倒了口茶,认真地感慨道:“早就告诉你,女人是很在乎名分的。把姑娘气跑了吧!”
“……”面对这种歪楼,凯特无奈地苦笑着,不知如何作答。
“喏,傻姑娘在你们出发前,托我帮她收线,本想等她回来的,现在给你好了。”从袖口掏出一样东西,放在桌上后,耶尔母亲弓着腰起身,端着茶杯念念有词地走开,“现在的年轻人哦,哎……”
打开麻布包裹的东西,凯特罕见地呆愣了好久,他坐在窗边,甚至忽略了那是杯早已凉透的茶,掩饰般一口饮尽,那抹苦笑如同积云笼罩的月亮,若隐若现。
那是一只做工精巧的布鞋,靛蓝色的布面上,绣着一个独特的图案,曾经误将其认成小鸟的凯特,如今完全绣好的时候,凯
特却可以毫不费力地认出,那是自己的武器,疯狂小丑的脸,肆意张扬的大笑,透过绣线活灵活现地展现在自己眼前,仿佛可以听到自家武器嚣张的嚷嚷着什么。
在灯下被扎了无数次的手指,就是为了把这个送给自己吗?凯特想到曾经在树下,她在背后盯着自己挥舞镰刀时,自己和小丑的窃窃私语,一切好像都那么美好,如今什么都没有改变,只不过是分离而已。自己早就知道,早就做好准备了不是吗?从一开始,她和自己就只是恰好同行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
☆、幻梦X哥哥X刺探
一片黑暗,除了自己什么都看不见,就连自己脚下,都是虚无的黑。疾井来回走动,试图发现撕裂黑暗的可行性,然而这样的举动似乎只是无谓的尝试。自从她醒来后,就被困在这样的虚无中,一度甚至认为自己已经死亡,疾井尽量让自己的心情保持平和,但那种烦躁感还是越来越明显。就在这时,黑暗中出现了另一个人。风姿绰约,步履生辉。
面对自己,他似乎永远都是那副笑意融融的样子。这样的黑暗意外适合他,像是寂寞的夜晚独自燃烧的火焰,诱惑人心的炙热。冰冷的身躯抱住自己,疾井稍微的挣扎,轻易就挣开了他的束缚。
“你怕我?”
“我根本不认识你。”
“怎么会。”男人笑了,紫色的长发如同波浪,琉璃般的眼睛带着怀念,“我们,是世界上最亲密无间的亲人啊。流淌着相同的血液,继承着相似的能力。阿莲,不记得了吗,我是哥哥。”男人这样说着,再次将疾井拉入怀里,冰凉的手轻轻抚摸着疾井的黑发,在疾井看不到的地方,嘴角的笑意带着无端的冰冷嘲讽。
“我……从不知道……”在男人的怀里,疾井迟疑地说。亲人,不管哪一世都是那么久违的词,怎么会是亲人。那种熟悉的悸动,难道是这具身体的本能?疾井不确定了,她从男人的怀抱里,确实找到了一丝怀念的气息,渺小、微弱,却让人无比想要挽留。
握住疾井的手,那淡淡的温度让男人声音又柔下几分:“忘了吗,我叫卡尔萨斯。”
“为什么我从没有见过你。”自从自己穿越到这具身体上,疾井虽然是婴儿身体,但是心智成熟。如果他真是自己的哥哥,那应该有印象才对,绝不可能是现在这样。
“因为我们是被诅咒的家族,牺牲和别离,一直延续着。”卡尔萨斯将头搁在疾井的头顶,他似乎很喜欢这个动作,宠溺地拥住疾井,“这些都过去了。阿莲只要记得,哥哥在这里,一切就都是值得的。”
“……哥哥。”疾井回味着这个陌生的称呼,心中百感丛生,“明知道不可思议,我却不由自主的相信你,太奇怪了……”
“因为,我们从始至终,都是血脉相连的亲人啊。能听到你这一声哥哥,我很满足。”卡尔萨斯埋在疾井的发间,顿了顿,“不过‘卡尔萨斯’这个名字,已经不存在了。”
疾井下意识想要抬起头,却被卡尔萨斯抵住后脑,将自己按在怀里。黑暗中的卡尔萨斯,褪尽那层温柔的的面具,绝美的容颜如同冻结的厉鬼,眼里满是凉薄的杀意:“现在的我,是死亡歌颂者,阿莲可以叫我‘死歌’。”
无端的寒意自脚底蹿上来,疾井觉得拥住自己的男人,一瞬间告诉了自己很多,却又隐瞒了更深层的东西。在真相面前,明明伸手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