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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是具体的路线和时间点选择…”
听到这里,赛璐璐犹豫了下,插口打断了库洛洛。“等一下,那个,最好不要太过指望我的力量,外围地方用来限制远距离移动的力量很强,我或许能够一个人出去,但是绝对没有办法同时带这么多人一起走,到了中间区域我的能力基本就已经比较弱了,最里面的话,效果还要差。”
当初虽然和库洛洛他们说打算不引人注意偷出宝重,但其实赛璐璐自己并没有多少信心,关键就在于这里的结界同样可以作用于她身上,由里到外,层层削减。
闻言,几个人都讶异地看了过来,没想到少女居然还有这么严重的问题,之前完全没提过。不做无把握的事、不和比自己的强的人为敌既是揍敌客家的家训,也是伊路米信奉的准则,所以赛璐璐的鲁莽让他非常不赞同,正想开口教育两句,就听见金抢先责备道。
“赛璐璐,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不早说,当时如果没有青丘晓出面,我们进不来的话,这任务就全压在你身上了,你没想过这里面的严重性吗?”“对不起,但是因为也不算完全失去能力,所以我想拼一下,拿到东西就离开的话,还是有成功可能的。”
被金的气势压倒,赛璐璐不由缩了缩肩膀,吞吞吐吐地说道。金立时气结,他担心的不是任务,而是赛璐璐老是不将自己的安全当回事,实在是让他不知说什么好,揉揉太阳穴,他无奈地开口。
“唉,我不是在说那个,拿不到东西能离开也就算了,万一被抓了怎么办?太轻率了,这样无异于送死!等一下,送死?你不会就是想靠那个…”
说到一半,金突然想起在赛璐璐死后身上出现的奇异现象,不敢置信地盯着她,追问道。“咦?不,不是的,”赛璐璐立刻焦急地否认了,顿了下,手无意识地抚摸过腕上,呐呐言道。
“当初想到的是另一个方法。”“另一个方法?和那只认主的手镯有关~?”西索瞟了眼赛璐璐手上的华丽手镯,问道。“咦?不是特别相关。”赛璐璐立时抽回了摆弄镯子的手。
“这件事到此为止吧,既然赛璐璐的能力会受影响,那你就加入飞坦、伊路米、侠客那组吧,作为接应,可以吗?”库洛洛暂时没什么兴趣去研究赛璐璐的秘密,这个机会总是有的,眼下还是任务要紧,摆了下手,示意两人停止,他看向赛璐璐,问道。
见她点头应允了,才进行下一步安排。“最后就是时间点的选择了,我们这边人数过多,想要自然、正大光明地出去,最好还是和伶人团一起出宫,所以文心园献艺任务结束的前一天晚上,就是最佳行动时间,以上,有异议吗?”
扫了眼全场,没人提出问题,库洛洛最后归纳道。“那么,分配下接下来几天的任务吧,伊路米和侠客想办法弄清楚从这里到国库附近的地形、守卫和脱逃路线,飞坦和西索负责玉潇离寝宫附近的地形和守备,我和金探查脱逃路线,赛璐璐你想办法接近玉潇离,寻找时机说服。”
一锤定音,几个人点点头,各自散开,想办法执行自己的任务去了。帝贤山,南山麓,一座雕梁画栋的亭台楼阁在云海间若隐若现,甘甜纯美的琵琶声从一个伸出悬崖的露台上溢荡而出,清音直上九霄,随风向远方飘散。
露台上约有七八个人,两个男子坐在上座,身后各跟着两三个侍从,一名红衣少女位居下首,姿势端正的跪坐与地,闭目垂首,专心致志地弹奏着手中的琵琶。
一曲终了,坐在左侧的蓝衣男子合掌轻击几声,赞道:“赛卿果然才艺过人,这琵琶也奏的是精妙绝伦,这几日轮番下来,竟没有你不擅的乐器,果然是江山代有人才出啊。”
微微一顿,蓝衣男子笑着转头对身边的白衣男子说道。“不过,要说到究极之音,还是玉贵君这样的天下第一才子当之无愧吧,天下怕无人再敢言能出其右吧,黎国有玉贵君这样的人,实乃我国之幸啊。”
这个男子正是蓝皇夫,一番话,不阴不阳、明褒实贬,看似称赞玉潇离技艺高出赛璐璐一截,实际却是将他贬低到和伶人一般的身份了。玉潇离也不恼,微微侧首,端正平和却又不失谦恭的应道。
“得皇正君谬赞,臣侍惶恐了,乐之一道,博大精深,天下何人敢称第一,不过是些妄名,这几日听赛卿演奏,无论何种器乐技艺都已是炉火纯青,通晓种类更是繁多,光这点就让臣侍望尘莫及。”
“蒙皇正君、玉贵君抬爱了,小人于乐之道不过略通二,怎担得起贵人们的赏识,炉火纯青这四字实在相去甚远,两位贵人不嫌我这俗音,愿拨冗倾听,已是我的无上光荣。”
明争暗斗戏码赛璐璐可没有兴趣搅合,也不想被殃及无辜,小心谨慎地选择应答措辞,保证两边都不得罪,赛璐璐礼仪端正地言道。“赛卿太过自谦了,到底是真才实料还是绣花枕头一包草,这点判断力本宫还是有的。”
蓝皇夫含义不明地笑了笑,不冷不热地说完,随即直起身,面上带着矜持和关切,向着玉潇离言道。“今日也算尽兴了,本君有事在身,先走了,玉贵君,你进宫多日,也不见你开颜,就再听几首解解烦闷吧。赛卿,你可要小心伺候着。”
扫了一眼旁边的赛璐璐,蓝皇夫威仪十足地命令道。“多谢皇夫美意,恭送皇正君。”“小人谨遵旨意,恭送皇正君。”见蓝皇夫要走,玉潇离紧跟其后起身,按宫礼拜谢送驾。
赛璐璐也立刻识相地低头致礼。等蓝皇夫走远后,露台突然陷入了沉默中,玉潇离静静坐在自己的位子上,既不吩咐赛璐璐演奏,也不赶人走,只是径自发呆,赛璐璐却是不问自动,轻车熟路的画轴拨弦,弹奏的曲风则是乍然一变,由原本的欢快流畅变成缠绵悱恻,委婉哀戚。
手里拨着弦,赛璐璐心里也在想着事,自从大宴那次以来,这已经是她第五次接到玉贵君的口谕,传召她去栖云阁—玉贵君寝宫献艺了,每次去时都只得蓝皇夫和玉贵君两人在场。
几次表演,玉贵君表现的都是兴趣缺缺、不置可否,蓝皇夫却是听过三四曲,就寻借口提前离场,偏生依旧要让她再多留会,再弹几支曲子,而那个要求她来的人,却是从头都尾漠不关心。
几次下来,赛璐璐不免心头疑窦丛生,开始怀疑起这召见口谕是否真出自玉贵君之手,深宫禁地,她一个女子频频出入宫闱,实在让她感到有种阴谋的味道,但是对于抱有接近和说服任务的赛璐璐来说,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根本不可能轻易放弃。
希望是她多想了,反正只要自己行事谨慎,小心注意点应该没问题吧,赛璐璐想着,这几日她并没有开口提过交易的事,觉得时机未成熟,欲速则不达这点她还是明白的。
所以,她每日只是在蓝皇夫离去后,选择一些让人听了后能够想起过往幸福的怀恋曲子,希望能够触动玉潇离的心,只有想起过往甜蜜,才会更加憎恶现有的牢笼,然后要做的就是替他下定决心了。
将一曲既幸福又哀伤的曲子拉完,赛璐璐换了首曲子,这次却是决绝昂扬,宛如挣破束缚般,充满抗争性,奋发、激励人心。自己这样做,似乎很卑鄙啊,和控制利用人心也没什么两样呢,赛璐璐眉头紧锁,心底有点厌恶,对于采取这种手段的自己,可是,卑鄙也好,只要知道玉潇离是真的不眷恋皇宫这点就够。
交替拉了几首或幽怨或激励的曲子,赛璐璐在落下最后一个音符后,照例收起乐器,正打算行礼告退时,玉贵君突然开口了。“你再弹一首。”闻言,赛璐璐讶异地抬头,但随即依言再次拨动了弦。
琵琶悠扬中,玉贵君转头向着左右吩咐道。“文宣,我突然想起,圣上前日赏赐给我的金屏风,上次张德君要看,给了他后就一直没要回来,今天陛下要来,我怕她会问起,你去替我将屏风取回来。”
闻言,左边的侍从应声退下,停顿片刻,玉贵君又说道:“文砚,今日总感觉嗓子有点不舒服,你替我去御膳房吩咐人做碗枇杷膏炖雪梨来。”
右边的侍从也应声退下了,看玉潇离支走了两个仆从,赛璐璐微怔过后,领悟到说服的机会终于来了,该说对方不愧是音律高手,闻弦歌而知雅意。果然,估摸着两个侍从差不多走远后,玉潇离开口了。
“赛夫人,你继续弹你的曲子,不要停下。现在没有外人在场了,我想知道,你接近我,究竟想要干什么?那些曲子,你又是在怂恿什么?”“玉贵君,听不出我弹的意思吗?”
拨弄着琵琶,赛璐璐迂回地问道。“我想我应该明白,可是,那是不可能实现的,或者说,实现的难度太高了。”玉贵君停顿了下,才模棱两可地回到。
“那现在有这样一个机会,你愿不愿尝试?”赛璐璐同样含糊地追问道。“你究竟是何人,又如何能保证一定能够离开?”沉默片刻,不再和赛璐璐继续打机锋,玉潇离直接点破了事实,不答反问。
“我的表面身份是上个伶人,当然实际身份也就是上个流浪人,只是我可以向你保证,离开后,我们会带你去投靠铭国,那里有我相熟之人,对方身份很高,一定能够将你安全地隐藏起来。”
赛璐璐从容果断地回到,当考虑玉潇离今后的安置时,赛璐璐就已经下定决心,准备和蓉绣摊牌并寻求她的帮助。“那交换条件呢?不可能凭白无故地帮我吧。”玉潇离略沉吟,问道。
“我们需要夜青璃珠,所以条件就是当我们将你送到安全的地方后,你要为我们打开封印的盒子。”赛璐璐将目的说了出来。“夜青璃珠?原来是为了那个,可是,我凭什么相信你们?你们又如何能确保一定能够让我安全呢,一国的宝重和贵君同时失踪,追兵的力度不会小到哪里去。”
玉潇离脸上划过一丝惊讶,但随即问道。“是的,再周详的计划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