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如果我任了全商联总会的干事,努力将事业再推上一步,我是不是就能够做到更多的事?「甘草,我以前总以为自己是个能看清这个世界走势的大商人,以为自己可以轻松地画出世界的版图,可以让自己过得很好。但是,我到今天才知道,世界比我所知道的还要大得多。」
「小姐,」甘草低下头,蹲身行礼,「在我父亲被判为罪官、整个家都被抄没之前,我也不知道世界有这么大。」
我再三叹气。
「小姐,」甘草将皇毅送我的白玉葵花头饰交还给我,「请小姐责罚。」
我本来是让她将这个头饰也用掉来换钱的。我接过头饰,苦笑着扶起甘草。其实我又何尝舍得?
甘草正色地道:「请恕我多嘴,小姐,如果葵大人知道了你连这个也想用掉了,会生气的。您或许应该多想一想为人/妻的道理。」
我无力地耸拉下肩。不知道从甚么时候起,一直都恪守侍女本职、不越雷池一步的甘草,也学会板着脸训我了。
「是,我知道了,是我不好。」我乖乖认错。
安抚好甘草,她退下去后,我又在阳台上稍坐了坐,吹着晚风。
「兰兰也是个正派的好姑娘呢。」凌晏树笑着走过来,「跟她果然很像。」
我抬眼望着凌晏树。她?
凌晏树伸出一只手指划过他的唇边,笑眯眯地道:「旺季大人的女儿,已经嫁进缥家并且去世了的旺飞燕小姐,皇毅的青梅竹马。」
我怔了一下。他这是甚么意思?
凌晏树笑得愈发灿烂。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三章 心迹
「出自名门紫门旺家,飞燕小姐是琴、棋、书、画样样皆习。母亲早逝,她自小就被父亲教养长大,虽然没吃过甚么苦,却非常懂事,也非常关心平民的生活。在旺季大人的教导下,飞燕小姐出口成章,对国家大事也颇有独到的见解。最后为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飞燕小姐不顾自己的心意嫁进了缥家,可惜在诞下儿子没多久后就去世。」凌晏树笑着将这位旺飞燕小姐的事,娓娓道来。
「所以?」我站了起来,望着凌晏树。
「所以,兰兰不觉得自己和飞燕小姐很相似吗?是了,兰兰曾经练习过将自己的字写得更阳刚吧?我在皇毅那里见过你的字迹呢。记得小时候的飞燕小姐,也试过这样做。」
我隐约记得,我和葵皇毅第一次谈公事以外的事,好像就是在讨论我的字。
「真是好呢,」凌晏树恍惚不知道自己在说些甚么一样,径自歪头笑着,「皇毅终于找到一位与飞燕小姐这么相像的姑娘。我和旺季大人还以为他会就此不再娶妻的呢。」
我苦笑着说:「凌大人,你有这么讨厌我吗?」如果凌晏树说的都是真的,这是多么残忍的事实。
凌晏树模棱两可地说:「兰兰对皇毅的影响似乎有点大呢。」
我摇头失笑,「我吗?」我轻叹一口气,「皇毅真正想做的事情,你认为我会影响得了吗?」
凌晏树笑眯眯地道:「怎么?兰兰果然是贤良淑德,完全不介意皇毅有过很喜欢的对象吗?」
我无奈地笑了笑,重新坐下来,给他倒了一杯茶,「要点茶吗?我想凌大人也没想睡的了。」
「嗯,也好。麻烦兰兰了。」
我跟凌晏树随随便便地聊着一些不着边际的话题,直至皇毅冷着脸来将凌晏树赶走。其实凌晏树的言语幽默风趣,学识亦相当广博,虽然略有不知道是不是刻意营造的轻浮,但是聊起来并不让人难受。如果不是因为有先前的那个话题在,大概我会觉得很开心。
被说成是替身般的存在,我是介意的。但是,我决定在一起的人是葵皇毅,要听,也得先听他怎么说。
「让你将他当成透明,你偏不听。」皇毅皱着眉给我围上披风,坐在我的身边,「你没一次肯听我的话。」
「没有啊,我觉得自己很听话来着。」
他斜看着我,然后叹了口气,伸手拉过我的手,啪的一声打了一下我的掌心。
……哈?为什么要打我?我捂着被打的右手,不解地望着皇毅。
皇毅定睛望着我:「那家伙跟你说甚么来捣乱了?」
「噗!」我笑了一声,「你和凌大人的感情真好。」
他轻哼一声。
「为什么知道凌大人有说甚么了?」
「看他笑得这么讨人厌,我又不傻。」
「哈哈哈哈~」他们两个人像是在打情骂俏一样。笑过了,我轻呼出一口气,望向阳台外,「皇毅,我觉得人就像是一幅幅画卷。刚出生的时候尚是一张白纸,后来一点点的,染上不同的色彩。无论是开始时的纯白,抑或是后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半成品,还是已经可以装裱的完成品,我都觉得各有各精彩。」
皇毅静静地听着,没说话。
我转回头来,望着他道:「但是,如果是结婚对象的话,我果然还是比较喜欢已经有不少色彩的人。」因为当我来到彩云国的世界时,我就已经不是空白的了。
皇毅挑起一边的眉,「意思是说你喜欢年纪较大的人吗?很正常,一般女子也是这样的。这个不用说,你这个笨蛋说过了。」
我捂了捂脸。刚才培养起来要促膝谈心的兴致,总觉得被破坏了……「……我在茶州的时候是说过喜欢年纪较大的,但是那个时候完全没有这个意思的……」要真算来,其实我的真实年纪比皇毅要大……
「不用说,我已经充分明白了。」
「……」你到底明白甚么了?
「然后呢?」皇毅握住我的手,轻声问道。
我叹了口气,「然后是,有一幅已经很充实漂亮的画出现了,虽然我很喜欢,也很感谢将这幅画变得这么好的人,」正如我感激在我生命中出现过的人,感激我曾经遇见过钟杰潼,从来都没有后悔过有他存在于我的生命中,「但是,这还有将我填进去的位置吗?」我微微扬起唇角,侧了侧头,「是我,属于我章泽兰的颜色。这幅已经有不少色彩的画,还有空间多填进另一种颜色吗?」是我,不是别人。
皇毅靠近了我,略为低下头,用比先前更轻一点的声音问道:「你怕吗?」
「我有点不知道如何下笔。如果弄脏了画,又浪费了绝对是稀有品的颜料,那就糟糕了。」
他笑了一声,怎听都是嘲笑的那种,「赞自己是稀有品?」
「你可以说颜色不漂亮,不喜欢,却绝对是稀有品。」我望着我们交握的手,「才不是无限量供应的。」无论是谁的真心,都是珍稀的。
「不是说我买下了吗?」他放开握住我的手,转而伸手抱住我,「不要担心,我画画不差。你蠢到了连下笔都不会的,我教你好了。」
「如果你可以天天都这么温柔就好了啊。」我不禁感叹了一句,自动过滤了蠢之类的助语词,「真要谢谢凌大人。」
皇毅叹了口气,「难得培养起来的气氛都被你破坏掉了。」
「……指鹿为马。」明明最先破坏气氛的他,为什么被骂的是我……
「兰,有意见的你就给我大声一点说出来。」
「不,没有。」我伏在他的肩上,笑着摇摇头。
他拍了拍我的背,隔了好一阵子才道:「兰的颜色,我认得的。」
我笑了笑,没说话。那就好了。
「根本就看不出是怎样调混出来的奇怪颜色,我不会错认。」
「……」喂……为什么明明是表白心迹的话,我听了却只有无力的感觉?「奇怪的颜色也敢用,不怕弄花画纸?」
「啊,我也觉得我不是太正常。」
「……」我将脸埋在他的肩胛间──无力。
「飞燕……」
「皇毅,」我打断他的话,「不想说就别说了。」
「没有特别不想说。」
「那好,是我让你别说的。」
皇毅便没有再出声。我就说,他是不想说的,他和那位飞燕小姐的事。这么珍贵的回忆还是好好的独自珍藏为好,别让以后的事沾染了。只是这么一点点事情的话,我会尽我最大的能力去理解的,就如同他也在体谅我一样。
不是不介意,而是,这样就好。
滴答、滴答……淅淅沥沥,淅淅沥沥……
外面下起了雨。
又到了下雨的季节了吗?我转了转身,面向阳台之外,背靠着皇毅,看着那一幕幕雨景。
「还是喜欢下雨吗?」皇毅的手围在我的腰间,在我的耳边问道。
「嗯。」尤其是当我正身处于不会被雨淋到的地方,我就特别喜欢下雨,哈哈。
「不嫌碍了你的行程?」
「不会偷得浮生半日闲?下雨最好了,天大的理由让你停下脚步。」然后,在雨后重新出发。
「你本来就没一天不犯懒。」
「皇毅。」
「甚么?」
「你打断了我难得培养起来思考人生的气氛。」
「……」他低唔了一声,「算了。」
「哈哈哈哈。」
再略坐了一下我们就各自回房了。其实天也快亮了,我也没打算睡下,回到房里也只是坐在塌上,缩在被子里,看着窗外发呆。
「叩叩。」房门被敲响,「兰,是我。」是皇毅的声音。
我下了塌,走过去打开门,「怎么了?」
「如果说我想在你的房间过夜,你会揍人吗?」
我失笑。通宵达旦地一起做事也不是第一次了,他也不会在婚前干甚么的,说这些是来吓唬我吗?我也顺着他开起了玩笑,「这样的话,我的闺誉岂不是尽毁了?」
「我不介意就行。」
「……那个,皇毅,你自大了。」我抽了抽嘴角。说到像是我的名声只是为他而存在似的。
皇毅一扬眉毛,「出嫁从夫,《女诫》、《女论语》这些女四书没背过?」
背是背过,不过我是背下来好等我能够写出无数篇文章来反驳的。要打败对方,必先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啊。
皇毅一手撑在门框上,稍低下头望着我,「怎么?在心里偷骂了《女诫》一百遍?」
「没一百遍,就一遍而已。你敢让我跟《女诫》,我立马就揍你。」我老实地说。
「哼,京中还有传闻说章家姑娘恪尽曲从之道。」
是说我几年前被钟老夫人打那事?「钟老夫人是个好人,我只是想行个苦肉计,让她乖乖听我的话……这么说,」我侧头望着皇毅,「我在京中其实还有一点名声,未至于嫁不出去?」
「……那种算计就给我烂在肚子里,别说出来,笨蛋。」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