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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要起了吗?」这货倒是有心思在看书。
「早上好。」我揉了揉眼睛,却被皇毅轻打开去,转手握住了我的手,「你做早饭给我。」
「嗯。」
我惊悚地望着他,「今天怎么这么好?」
皇毅反手用书拍在我的头上,「……本官哪一天不是温柔可亲了?」
哪一天都不是。我掩面而笑。
年初一这天报废了,年初二却得打起精神,一大清早便去旺季府上拜年,下午回来我得赶去跟沈悠扬会合,预备拜会各方官员,应对州与州之间、州与中央之间的外交战,争取来年的预算和合作案,更重要的还有我们州内的新提案。这晚我没回府,直接在驿馆中稍眯片刻,年初三便跟在沈悠扬身后去拜访官员。
晚上回来时,刚好在大门上碰上由宫里回来的皇毅。记得皇毅有一次说过,失误不会放假,他向来严谨,就为难门下省的各位了。皇毅牵着我去梳洗,等待厨娘做饭的时候,我拉着皇毅坐到房中的塌上,让他枕在我的腿上,帮他揉着太阳穴。
「是,辛苦你了。」我轻声道。看着他脸上的细纹,我心下琢磨着给他提护理皮肤的话会不会被他揍。
皇毅用鼻音嗯了一声,闭上眼睛,动了动脖子躺好。想来昨日我没在府中,皇毅亦没偷懒。我垂下眼帘,手下小心地拿捏着力度,让他好好地休息一下。
隔了一阵子,他拉下我的手握住,道:「别忙了。」他按摩着我的手,帮我放松。
我笑着由他,「听说今天榷瑜州牧到贵阳了,旺季大人今晚大概是要招待榷大人的?」
「嗯。」
「你要不要叫晏树过来用饭?」那就是说今天凌晏树不能粘在旺季身边了,真是可怜的娃──我不否认我有些许的坏心眼,哈哈。
「不,」皇毅极快地否决,「他孤独惯了,死不了的,随他去。嘛,死了倒是省事。」
我抽了一下嘴角,「大新年的,你还真好意思这样说朋友。」
「他体质特殊,愈多的诅咒只会让他愈精神。」
啊哈?你到底是在说甚么啊?果然是工作到昏了头吗?
皇毅稍顿了一下,续道:「你不介意?」
「介意甚么?」我笑眯眯地道,「我是存心让晏树感受一下何谓大龄单身汉的悲哀啊,相公当真不愿给我这个机会好好炫耀一下?」新年间,朋友师长各有归处,晏树一个人算是怎么回事?就算他本人不介意,皇毅亦会介意啊。
「嗯。」他坐了起来,起身出去吩咐人给凌府递信。
人生得一朋友亦不容易。我捶捶有点麻掉的腿,然后站起来,拢袖去了厨房摆弄饭菜,又拿出去年新年浸下的药酒,分成三份。飞翔今天大概会去小张娘处,往张氏绣庄送一份过去便可,堂兄章泽池府上亦当多送一份。至于其他人我早已备下年礼,今天倒是不必打扰。
剩下的一份我和厨娘做好后,我便拿出去庭园湖中心的亭中石桌上摆好,晏树和皇毅恰好并肩走来。
「兰兰。」晏树向我挥着手,金色的眼睛和卷发在湖光月色的波光间仍旧夺目。
是,继续精精神神地祸害彩云国就好,反正自有超人们维持治安。我笑着向他福了福身,「晏树,新年快乐。」
上完菜,我去了给府中仆从派新年贺礼,然后放他们玩去,自己捧着酒回转。远远地看着亭中景象,我却是不禁停下了脚步。亦不知道他们在说些甚么,只见皇毅抱着手臂正坐着,唇边勾着冷笑;晏树则是拢着他的一身宽袍大袖,笑眯眯的,轻浮中带着如恶魔一样的魅人之色。
我垂下眼帘,笑了笑,转身坐在了廊下的栏杆上,放下托盘,自酌一杯酒,将时间留给他们。葵府中的酒,自全是小花送的蓝州湖青。四散各处的友人虽来往不多,但好歹熟悉的几个都没有断了联系,偏偏黎深还真敢一封信都不写,偶尔只投橘寄意,气得凤珠老是气愤地碎碎念,但脸上还是挂着随时更新的红家牌面具。
来俊臣的话,该是孤家寡人?明日进宫,该去拜访一下才是。
还有凛。
一壶喝尽,看时间该差不多了,我再去倒了酒,顺道拿上些比较合晏树口味的下酒小菜一并送过去。
「兰兰,我发现我愈来愈喜欢你了。」晏树从袖中拿出一只又大又香的桃子递给我,「请笑纳。很好吃的哦,绝对不骗人的。」
皇毅劈手就夺过桃子,反手利落地将之丢进湖中,带来噗通的桃沉湖底之声。他冷着脸,语速极快地说:「凌晏树,想死的话我家的池子免费借你,我警告过你远离兰十尺之遥。兰,马上转身逃。」
不,我的重点绝对是在于大冬天的晏树从何买来又大又香的桃子,这技术要是发扬光大,定能赚大钱,哈哈哈哈。我笑着说:「夫君此言差矣,晏树要想死的话我建议还是到深山中会比较好,死在宅中会令宅子变成凶宅,价值下降。」我顺着皇毅开起了玩笑,手下给他们倒酒。
皇毅点点头,「喂了野狗亦算是给他浪浪荡荡毫无价值的人生添一点意义。」
「……」等等,我印象中好像听谁人说起过类似的话?矣,似乎与蜜柑养份说有着异曲同功之妙。
「兰兰还真会持家呢。要我真死了在这里,怎么办?」晏树摸着白玉杯子,笑道。
皇毅冷哼一声,「沉尸湖底。」
晏树向我耸耸肩,我摇头失笑。
忽然,一束烟火升上了天际,呯的一声放出漫天花火。大概是哪户人家在耍闹了。
我们三人抬头看了一阵,然后一起举杯相敬,轻呷一口。
「兰兰,看。」晏树给我指了指湖中,只见里面浮起一条条反白肚子的鱼。
……我家甚么时候养鱼了的?不对。我捂捂额,苦笑着说:「喜欢我果然是骗人的话?」
「当然不是,我可是难得地诚实了。」晏树摇了摇酒杯,我要起身给他倒满,皇毅却是止住我,抬手就将一酒瓶丢了过去。晏树捂住被砸到的额头,依旧笑道:「兰兰是第一个让我想用桃子杀掉的人呢。真~的是喜欢哦。」
……你到底是怎么在没有针筒的年代给桃子注上毒的?
「荣幸之至。」我无奈地笑了几声,还是起身拢袖给他俩都再次满上酒。
「哎呀,兰兰都说谎了。」
「当然。」你这个杀鱼凶手,竟将大概是皇毅特意买来哄我玩的可爱鲤鱼都杀光了,太凶残了啊。我苦笑连连地举起了杯,用眼神示意了一下绽放着烟火的天空,「如此美景,何不稍息片刻?」
被五彩花火映照着俊美五官的晏树,笑着举杯,皇毅嫌弃地狠瞪了晏树一眼,却亦拿起了杯子。
我们三人,再次举杯相敬,渡过了年初三的晚上。
嗖──呯!空气中飘来零散的烟火气,天边的云朵被烟花衬出了道道炫目的七色镶边。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八十七章 煮蛙
新年间实在是忙碌得很,一直到十五那天沈悠扬联同某些年轻的州官一起出逃,怎么着都找不着人,我们其他人才被逼停下手上的事,暂且休息一天。其实他的行踪倒不难猜,肯定又去了花街柳巷罢了,只是大家年节都如此辛劳,我便顺着沈悠扬让大家稍事休息。
难得在宫禁落下之前得空,我便换过久违的诰命夫人服饰,进后宫与十三姬相聚。正在后宫路间走着,我遇上了久未谋面的黑曜世。
「曜世大人。」我向他敛衽行礼。
他挥手让人身后的兵士先行,虚扶了我一下,「兰夫人,不必多礼。」他看了看我,然后道:「新年快乐。」
我笑道:「是,新年快乐。」我向他扬起手中的食盒,「如若大人有空,不如尝一下?是我做的年糕。」
我们坐在了御花园的桌边,我将食盒打开,黑曜世尝了一口,然后向我点点头。
「谢谢,非常美味。」
我低头一笑。从以前厨艺平平到现在总算能进皇毅的口,黑曜世的评语始终如一。
「来年新春会到京吗?」他问。
「如无意外。」我点点头。
他顿了顿,「明年春我会成婚,到时候我希望你能来喝我的喜酒。」
我楞了一下,然后笑着道:「曜世大人,恭喜你!」定是一位好女子,「如蒙不弃,当日我一定到。」今年的喜事当真是一件接一件──不愧是最上治之年吗?
「是我唐突。」
怎会。听到消息,我是相当的高兴,由衷地想为他庆贺,蒙他不弃是我的幸运才对。我温下声音道:「请你千万不要这样说,我一定到。」
「黄州,顺利?」
我笑着点头,「世间自没有一帆风顺之事,却亦算是得偿心愿。」看他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我失笑着摆手,续道:「开玩笑的,我并无甚么心愿,充其量只是见机行事罢了。但是,」我侧头想了想,「虽是苦大于甜,但人生本就五味杂陈,整体来说,」我站起来,收起食盒,「美味不就行了?」我可不想得蛀牙。
黑曜世亦站了起来,「三小姐,继续努力。」
「是,谢谢你。新年快乐,曜世大人,愿大人吉祥。」我向他福身行礼,他向我稍一点头便转身离去了。
我的境况明眼人一看便知,黄州之事面上我可是被各路豺狠缠得一团乱,还得加上黄家杂事,我光是一味说好,旁人亦不信,倒不如来个忽悠之法。矣?这样想来,皇毅是不是也老在忽悠我?我提着食盒,略为抿着唇思考着这个问题,一边继续向后宫走去,最终失笑,撇开不想。
答案,哪用得着想。
此事了了,得想办法回京才是,难得找着人要我了,得惜福啊惜福。
进得后宫,却被一旁的小宫女提醒,我正好遇着十三姬和时任监察御史的司马迅在吵架--年轻小俩口在吵的那种。我噙着笑走进去,坐在一旁,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俩,这两位有武功在身的人却是在足足一柱香的时间过后才察觉到我的存在。
「三娘!」十三姬略带了些慌乱。
司马迅向我笑着行礼,「下官见过章大人。还是该称呼您为葵夫人?」
我点头回礼,摆手道:「都是一句,不必在意。久闻司马御史之名,却是今天才得见。」古铜色的皮肤配上高大的身材,司马迅的外型亦颇为不错,论武功亦该制得住小十三。记得,他好像在《彩云国物语》中有出过场,似乎跟蓝四子感情不错?
「嘛,」司